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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恶魔的吻别》 第十话(2/2)

心汹涌的情绪,只能藉怒气宣泄。

    舜柔抬眸,看著他,她知道她没办法在这男人身上得到什麽……

    「你应该明白,有些事你不可以奢求!」他不要看见她绝望的神色,他执紧她的手,好像她快将消失似的。

    「不能爱我,就放开我。」

    怎料,郝天渊一把拥著她,低咆:

    「你别指望!这辈子也不可以离开!」然後,他俯首吻住她,他狂猛地吻她,要她打消这念头。

    舜柔随他吻,无可否认,她的身体因他的挑逗而产生反应,本能地迎合他。可是,她的心无法再迎合他……她不曾看过他生如此大的气,刹那间,她有错觉,以为他也是爱她的,所以担心她……

    但他怎会?瞧他怎样说的,这辈子也不可以离开,难道离开不爱她的人,也是奢求吗?不爱她,却又迫她留在身边,他不觉得矛盾又可悲的吗?

    她真的再没有办法了……要是哪天他又迫她拿掉孩子,在她深深地投入感情後,他又将她打入地狱……她不要再被煎熬了,再爱,她也会痛。至少,她还未麻木,不能眼睁睁看著他伤害自己和孩子。

    郝天渊不要她离开,他不喜欢她心碎的表情,不喜欢她绝望地看著自己……但偏偏她要求他的爱,她是活得不耐烦吗?

    为什麽她要这麽固执?这一刻,他真的讨厌起她倔强的x子。

    「咳嗯。」

    郝天渊停下来,舜柔在他身前喘息,也转头看,焰少在门边站,充满兴味的目光在她与郝天渊之间来回流转。

    「抱歉打扰了神的雅兴。」一顿,焰少再说:

    「不过,郝红打包行李要去机场,艾尔特的人跟踪她,她可能有危险。」

    「凛呢?」郝天渊急问。

    「跟上她了。」

    「走!马上给我赶去机场!」郝天渊拉著舜柔走。

    舜柔被动地走著,这世上,郝红及jehovah占了郝天渊的心思,再也无心去爱别人了……包括她,在他眼中,郝红和jehovah一定比什麽也重要。

    ***

    按捺下焦急的情绪,房车全速行进著,道路旁的风景换了几幅,无人费心理会。在车内坐著,彷佛听到车子疾驰对逆气流而生的呼啸声,舜柔不用回头,也感受到郝天渊骇人的气息,这是比忿怒更可怕的,他把她的手腕握得死紧,但她没吭声,换作是她,她也会同样紧张。

    「他们改道了。」在前头驾驶的焰少按著车上的卫星定向仪表版道,他一直循著凛随身携带的电话导航系统显示的方向驾车,舜柔瞥了眼仪表版,那闪烁的绿光突兀地拐了个弯,仔细看,是一直往上的方向。

    「就在山上。」焰少边报告边把方向盘一拐,嗖一声俐落地转弯,直往不知何时驶到的山坡上。

    焰少直踏油门,凹凸不平的石路惹来车上一阵震盪颠簸,郝天渊只蹦著脸抓紧她,舜柔只好以另一手揿牢软座椅,企图稳定身子。

    不久後,在山腰的泥坡上,他们终於在车窗瞧见前方一群人缠斗的景象,焰少立时煞车,跟郝天渊同时闯出车门,朝那一方走去。

    凛已在应付为数十几个艾尔特的杀手,背後护著提著行李的郝红,焰少见状,也马上加入战斗,两手掏出手枪厮杀。郝天渊拉著舜柔闪过子弹,直直往另一边的密林走去。

    「你先上车。」郝天渊发现情急间他还带著她,当下决定先带舜柔离开。

    「为什麽?」

    「你只会碍事。」挺著大肚子,她再厉害也没用,郝天渊不想分神应付。

    「我……」舜柔想辨解,突地,郝天渊停了下来。

    舜柔偏头,赫然发现,jehovah和魁自魁梧的大树後走出,就在约十步之遥。

    「天渊哥哥。」jehovah微笑问好。

    「为什麽盯上郝红?」郝天渊质问,完全忽视弟弟的造作问候。

    「呵。」jehovah看著郝天渊,冷冷地说:

    「她不是我的目标,我的猎物是你,天渊哥哥。」是时候来个了结,他不需要天渊哥哥的什麽保护,只要碍著他的,就全部视作敌人,而对敌人,他从来都是要他们永不见天日的。

    即使是他哥哥,也如是。

    「你认为,凭他就可以?」郝天渊不屑地看向他身旁的魁,未睡醒的魁对别人的嘲讽无所觉,自顾自打呵欠,可能连发生什麽事也不晓得。不久前跟焰少在洛尔斯大堂打得起劲的他已消失不见。

    「不,我不会低估你的。」jehovah眸光一闪,视线转而看著郝天渊拖著的舜柔。

    「婺。」他唤她。

    「记得你的任务吗?」jehovah抱著看戏的心态问。

    舜柔生硬地点头。

    jehovah自西服口袋取出一枚子弹,在舜柔面前晃了晃,又问:

    「那你一定也认得这颗钢龙弹,对不对?」

    刻上龙纹的黑色子弹,舜柔身子一震,她再次点头。她不会不认得,这是她的钢龙弹,redrum的高层皆拥有一颗钢龙弹,这等於是身份的象徵,而交付钢龙弹,等於是无条件为对方办一件事。舜柔的钢龙弹,早给了jehovah,她必须为他做一件事。

    「婺,我要你马上执行任务。」jehovah握著钢龙弹,等著她来拿。

    她要亲手杀死郝天渊吗?但是,钢龙弹是她的承诺,她必须遵守。

    用尽气力甩开郝天渊的手,她无暇注意身後暴怒的男人,像踏赴刑场般,一步步行向jehovah。她迫自己冷静,接过他手上的钢龙弹,她自大腿间掏出小型灭音手枪。

    舜柔把钢龙弹上膛,一拍,俐落地上了弹,然後拉下板机,动作一气呵成。

    她缓缓走向郝天渊,伸手把枪管指向他的左心房。

    郝天渊凝看她。她真的要杀他?

    「这就是所谓的绝对忠诚?」郝天渊嘲讽地笑道,瞥了眼不远处的聂傲天,弟弟那副x有成竹的样子,真让他看得有点不顺眼。他不清楚舜柔的打算,即使她真的开枪,他也有把握能避开。

    舜柔抿唇不答,他还是不愿相信她……也对,她是个叛徒。

    「婺。」jehovah在後头煽风点火。

    她拾回心神,抬眸凝视他的脸,她知道他还未消气,但他总会消气的。她从来不是什麽贴心的女人,也经常妄顾他的意愿,但她爱他。

    有时,她怀疑自己不能放下对他的感情,因为他偶尔的温柔像魔魅,紧追著她,无时无刻地提醒她,他曾温柔,曾经为她著想。那些,是不是也是虚构杜撰的?就为了引她入局,他是不是真的每分每秒也在设计她?

    深夜,他总会为她留点光,在黑暗中挣扎时,他会温柔地掰开她深陷的十指,有耐心地抱著她,轻吻她的额……这些微小的举动,他其实无必要做,但他做了,甚至他会因为她的离开而动怒。

    她想幻想,其实他是有一点点,一点点的喜欢她。

    她可否误会,其实他早已为她动情,因此才花心思引诱她?

    不过,舜柔很明白,在他的心里,她不重要,充其量只是枚有点价值的棋子而已。他会狠心伤她,也会撂话迫她……从来,她不曾进驻他心间,又何来的分量?

    也许,一g羽毛还比她重些。

    郝天渊不认为她会开枪,他知这女人爱他,因为他给了很多她想要的。舜柔很脆弱,他敢打赌,他是世上最了解她心思的人。她不会开枪,但她想怎样?

    她看著他,神色复杂。

    那是什麽?他厘不清,也有些在意,她到底怎麽了?这女人,就是会害他挂心!他不喜欢,却压抑不了那种似痛的感觉。

    「婺。」jehovah又唤。

    再见……呃,不对,他们应该没有机会再见了。

    舜柔在心里说,因为她知道,他不会想听到。他冷眼旁观,像是她瞄准的对象不是他,他是对自己太有信心,还是对自己视若无睹?

    她重新握紧手枪,纤指准备往後一按──

    瞬间,没有人知道发生什麽事,一声也没有响的,因为手枪是灭音的,郝天渊看著,看著那个在他面前,缓缓、缓缓往後倒的……

    往後倒的舜柔。

    砰的落地声响乍然穿透空气中窒闷的氛围,她却只听到──

    「你别指望!这辈子也不可以离开!」啊──是他……是他说的,然後,他低头吻她,贴合的唇瓣很温暖,虽然不是柔柔细细的轻吻,但她幻想这是他的真心话,他不想放开她……

    可是在这一刻,那灰色的深浑间,她看不见自己的身影,仅是一片漠然。

    他任她远离,她相信了,再不愿意也必须相信。原来,那匆匆一吻,已是诀别了啊……

    她的心,死了。

    血花四溅,尤如染上豔红的昙花,血柱如j往天空伸展,尔後绽放……

    凋萎。

    郝天渊怔然看著,她在霎眼间把枪管转向自己的心脏位置,开枪毙了自己。

    「不──」郝天渊也想叫,但他只听到,郝红的声音。

    「不──」郝红尖叫著走来,却被凛拉著,郝红在後面看到一切,却无能为力,她质问郝天渊:

    「你怎麽可以眼睁睁看著她开枪?」

    jehovah凝著脸走来,凛及焰少忙拉著郝天渊离开。

    「神,此地不宜久留。」凛虽然也骇著了,却还是尽责地劝郝天渊走,郝天渊只是静静地跟著他们离开,不再回头。

    「啧啧……」jehovah看著倒地的舜柔,心房位置染血,似泉涌,血不断地流泻。

    「我要的是天渊哥哥的命,你怎麽拿自己的命来抵?」jehovah的视线落到她的腹部,续说:

    「天渊哥哥的骨r吗?也只算半条命而已……」

    真想不到,他的婺这麽重感情,害他没戏可看。他一摆手,魁便上前扛起舜柔的身躯,背身朝密林深处走去。

    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