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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恶魔的吻别》 第七话(1/2)

    第七话 自欺欺人

    一觉醒来,舜柔听到楼下传来嘈杂的声音,有的是刻意压低的,却有把清脆的嗓音一下子盖过了扰攘的纷吵,她听不清楚,但知道应该是有人来了。

    随意披上晨褛,她看了眼时钟,原来已是下午三时半了。佣人没有来唤醒她,应该是郝天渊的主意吧。昨晚他难得回来了,她随他进了书房,他在办公她则拿他的书窝在软椅上看,她想待在看得见他的地方,想他陪伴……

    她明白她会愈来愈贪心,他的退让令她想得到更多。

    後来,直到深夜,他还在工作,她忍不住睡著了。

    是他抱她回寝室的,她知道,满足一笑,她扭开门把出去。

    「小姐、小姐,你不能上去的!」佣人著急地劝喻。

    「呵!真可笑!为什麽我不能上去?」是那把清脆嗓子,在楼梯角落,舜柔认出了,她缓缓步下,直到主厅。

    「小姐,你就别为难我们吧!」

    「是你们在为难我吧?」

    一袭红色细边及膝长裙,裙脚是三层不规则的布边,清脆嗓音的主人是个大美女,这点单从她背面就看得清楚了。身段玲珑,踏著红色凉鞋,深粟色的长发披在身後,一个转身,女子跟舜柔对上。

    舜柔比她高上半个头,女子长得很美,五官j致,气质有点狂放。她也在打量著舜柔。

    「你就是我……天渊的新宠?」

    新宠?郝天渊之前有很多的女人吗?这认知让她皱了下眉……还是,一直也有林林总总的女人等待他的疼宠?她不是傻子,也明白他不会只有她一个女人,但她还是没法高兴起来。

    新宠……总有一天变旧的,当另一个新宠出现时。她怎能妄想独占他?

    「算是吧。」她沉静地答。

    些微讶异於舜柔的沉静和反应,红衣女子笑著说:

    「呵呵!真想不到除了我以外,还能有别的女子让天渊破例。」

    「破例?」舜柔不解。

    「不是每个女人都能踏入郝家别墅一步。」

    这是指她和红衣女子也是例外?这样的话,将来可能会有更多的例外……舜柔怏怏不乐,她想漠视女子的话,家庭医师说孕妇的情绪会影响到孩子,她不想孩子感染到她的哀伤……

    她勉强地笑著面对。

    红衣女子瞄到舜柔晨褛下微凸的肚皮,惊讶地指著说:

    「你有宝宝了?」

    「小姐……」佣人想说话,却被红衣女子厉瞪了一下,不敢再吭声。

    「嗯。」舜柔点头,想起肚里的孩子,她的表情显得更柔和。

    「是天渊的?」红衣女子想确认,又问。

    「是。」

    红衣女子瞠著美眸,像是受了什麽极大的打击一样,想尖叫又不敢失仪,她收回手,懊恼地想问些什麽,在舜柔眼中,红衣女子的表情很丰富,即使是惊讶,模样依然美得惊人,甚至,在那眉眼间,她瞧见熟悉的影子。

    「你……」红衣女子话未完,就被打断。

    「红,你在干什麽?」

    「先生。」佣人向刚走进的郝天渊打招呼,然後退开。

    舜柔偏垂臻首,瞧见郝天渊及凛走过来,郝天渊的脸色不太好看,她不安地开口:

    「渊……你怎麽了?」

    红衣女子,郝红,硬生生地转过头,像见鬼般马上躲到舜柔身後,惧怕地说:

    「哥……怎麽这麽早回来啊?」

    哥?刚才红衣女子唤郝天渊作哥?那麽……她不是郝天渊在外头豢养的女人,是郝天渊的妹妹?这究竟在演哪一出啊?舜柔疑惑,郝天渊只是向她伸出手,她握著他的,任他将自己拉到怀中。

    「红,你在干什麽?」郝天渊再问。

    「呵……不就是打招呼喽?」郝红见靠山跑了,只好笑著蒙混过去。

    「我怎麽听不见你打招呼?」

    「现在不就是吗?你好,我是郝红,天渊哥哥的妹妹。」郝红满脸笑容地对著舜柔说,然後像想起什麽似的,指著郝天渊说:

    「哥……哥!你弄大人家的肚子啊?」

    郝天渊仅笑了笑,问:

    「那你呢?干麽改早了航班不通知我,凛到机场接不到你,你有什麽解释?」

    郝红忿恨地瞪著竖立一旁的凛,凛皱眉看她,她甩也不甩他,说:

    「我才不要这g木头来接我!」

    死木头、臭木头,谁要他来接她啊?她不就声明了死也不见这g木头一眼吗?是哥自己不守诺言,硬要派他来接她,她才临时改变主意的。别怪她喔……是哥食言在先,不能怪她的啊!

    「其他人没空。」郝天渊答。

    「他很閒吗?这麽閒的话哥你快解雇他吧!」郝红收歛不了脾气,冲口道。

    「难道你希望我派焰少来接你?」即使他指派,凛也不会让他得逞吧?在这方面,凛是绝不让步的。

    「总比见到这g木头好。」

    「你不会有机会见到他。」凛冷冷开口。

    「哼。」郝红撇头,把他的话当空气。

    「凛,替红拿行李上房。」郝天渊说,怎料郝红动作迅速地提起行李箱,头也不回地往阶梯上跑。

    「不不不不要他啦!死木头,别跟来!」郝红边嚷著边跑,郝天渊以眼神询问部下,凛仅摇头,然後走向大门。

    「他要走了吗?」一直看著这场闹剧的舜柔轻轻问。

    「不,他在园子守著。」又道:

    「红就是口不择言,你别理她。」郝天渊轻抚她及肩的黑发,浏海那撮蓝绿色的发被她剪掉了,他吻她的眉心。

    「你真的有很多女人吗?」她问,然後歛眸说:

    「你不需答我,真的,不需要答。」她不想知道,因为答案一定会让她心碎,就维持著这假象吧……让她自以为是地相信自己是一个例外,一个能踏足郝家别墅的例外。

    「舜柔。」

    「郝红很可爱,我想,我会喜欢她的。」她笑,转移话题。

    ***

    当时,他有冲动跟她说没有其他女人,只有她一个,但他选择沉默。郝天渊不明白,那一闪而过的感觉是什麽……他不曾见过舜柔这个表情,就像是和著苦痛往肚里吞,不愿别人知道,让他想为她抹掉这种苦。

    抹掉她的苦?他迅速撇掉这想法。

    她不过是只棋子,无必要为她投入任何情感,包括怜惜。

    郝天渊在玻璃展示箱外按下密码,掀起玻璃盖,提起红布上的十字架珠鍊,羊脂玉制的珠鍊是明晚的拍卖品,即使是暗黄的灯光下,羊脂白玉的腻滑依然清晰可见,沁凉的质感更是世间难求。

    他紧握著珠鍊,露出微笑,十字架深陷在他手心中。

    棋局正圆滑进行著,他手握对方的大半棋子,将军面前只剩下一二馀卒,而成为他棋子的她,将会是最佳的诱饵,在敌人自以为是地噬灭她时,他会乘时取下敌方将军,稳c胜券。

    他怎会任由她坏事?

    女人就是天真,一头栽到爱情的迷雾中,不问情由、奋不顾身地,只要让她嚐些甜头,就会掏心挖肺地为你付出。舜柔再聪敏,也只是个脆弱的女人,谁教她让他得知她的弱点,不握著对方的把柄予取予求,他郝天渊又怎对得起身体里流著的聂家血?

    姓聂的,全是无情无义之辈,他也不会例外。

    他的母亲早就教晓他这一点,爱情是一种手段,不问回报地付出的人是愚者。

    他松手,放回羊脂玉十字架珠鍊。

    「神。」凛走进宴会厅,在郝天渊身後站好。

    「怎样了?」

    「聂傲天的确在暗中联络那些人。」

    「你确定?」郝天渊轻叹口气,傲天愈来愈大胆,他是存心找麻烦的吗?

    「是。神,你要开始收购艾尔特的股份吗?」

    「不。」郝天渊又回复笑意,棋局有转变,这只会让他更想接下挑战。

    「不?那艾尔特可能会落在那人手上。」凛不解。

    「我不会给机会他入侵艾尔特。」郝天渊关好玻璃展示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