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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恶魔的吻别》 第五话(2/2)

望心情舒畅一点。

    这晚的月亮弯弯的,郝天渊的卧房看到的月亮也是一样,他家的阳台很大很宽敞,最适合观星,自她住进的每一夜,她都爱走出阳台看夜景,有时,他处理完公务,会悄悄地在她背後陪她,不作声,恍惚,他是她的依靠,静静地陪著她。

    「哈……」无力一笑,她在想什麽啊?

    郝天渊怎会成为她的依靠?他们是敌人……她最终、最终还要亲手了结他……她在不舍什麽?当初,收容她的,可是jehovah啊!

    自小她便知人要认命,勉强去与命运抗衡不会落得什麽好结局,所以她跟jehovah离开,加入艾尔特,也顺从他的一切命令,即使郝天渊的出现害她经常处於挣扎之中,但她知他不是认真的……他要利用她打击jehovah,每个吻、每个拥抱、每一刻温存,都只是假象。

    窸窣声骞地掠过,她反应敏捷地避到左边,人影快速地闪进阳台,是冥!

    「你该知道,格杀令已下。」冥边说边朝劈向她肩膀,婺弯身躲开,右腿扫向他下盘,却被他躲开,一跃而上,他翻身落到她背後。

    婺瞬间转身抓紧他快要落下的左腕,冥一反手松脱她的箝制,右膝挥来,她踢掉细跟鞋,挡住他的攻势,两人拳脚交往。

    「冥,若我说我并没有背叛艾尔特呢?」话音刚落,冥一手击中她手肘,她吃痛,继续避过他的攻击。

    「我只依令行事,格杀令己下,你一定要死。」

    婺踢向他腰间,手肘撞他小腹位置,後一个闪身,不给机会冥从後方制伏她。她不想动枪,只能一直闪躲,冥一向听从jehovah的命令,但并非不顾情谊,执意置她於死地,否则他只需掏枪,以他神准的枪法,不出数分钟她就会死。

    在她犹豫闪神之际,他逮著她的手。

    「冥……」晕眩感突地袭来,眼前一黑,她向後倒。

    失去意识前,她感觉到自己被人接著,是近日不断重覆温习过的温暖,她知道,他来解救她了……婺听到扣机拉下的声音……

    「我似乎没有允许过你碰我的女人。」

    他来了……她安心地闭上眼睛。

    无风的夜,使阳台外的气氛更加局促、几近於窒息,冥凝视那离他几步远的枪口,眼瞳一凝,对上一双隐含怒火的灰眸,不慌不忙地,他自衣襟内掏出灭音手枪,与郝天渊对峙。

    「她是艾尔特的叛徒。」冥说。

    「她是我的女人。」

    「神,这时不宜轻举妄动,还有,她昏倒了。」凛上前劝说。

    郝天渊瞥见偎在他x前的容颜,她昏倒了!她不是职业杀手吗?身体有这麽柔弱吗?他有点恼,却不知究竟在恼些什麽,收起手枪,伸手抱起她双腿,头也不回地抱著她离开。

    冥也收回手枪,凛看了他一眼才跟上主子的步伐。

    「神,司机应已把车子驶至大门。」凛边走下大理石阶梯,边说。

    「叫家庭医师到别墅去。」郝天渊快步走,自动门往两旁敞开,他搂紧怀里的身躯。

    凛抢先拉开房车车门,让主子上车,自己则拿出手提电话边拨号边打开前座车门,跨进司机旁边的位置。瞬间,车子已呼啸离去。

    「神,家庭医师十分钟後会到达。」凛报告著,自倒後镜看去,神凝著脸看婺,神……应该听进去了吧?

    ***

    坐在牀缘,郝天渊盯著被柔软被铺覆盖著的她,那张脸,很安静,入睡的她缓缓呼吸著,她不像杀手,没有redrum的冥那种冷漠、没有凛的异常冷静,更没有那星的工心计……她身上的香气,让她显得更平和,虽然倔强但又柔弱。

    杀手的体质有这麽弱的吗?难怪她被调作後勤支援。

    嘤咛一声,她缓缓睁开眼,卧房内的灯光调成偏暗,她很容易适应室光,慢慢坐起来,她看见他,温和带笑,那笑容不是虚伪作假,於是,她也感染到他的好心情。

    霎眼间,她回想起刚刚发生的事,冥突袭她,她突然昏倒了,是他接住她,他的气息她很清楚。

    「你又救了我。」婺说,心窝暖暖的。

    假如她跟洛尔斯或艾尔特的人说,郝天渊是好人,一定会惹来讪笑或白眼吧……但她真觉得这男人不坏,也许不算是好人,但也非极恶极坏。他救了她,两次了,他待她的用心,她了解。

    「作为职业杀手,你也太弱了吧?」他说,抚上她被短发掩掉的耳朵,又道:

    「你的头发长了。」

    「我也不知道为什麽会昏倒……」她答,也执起颊边的发梢察看,好像真的长了,她没注意到。

    「别剪掉。」

    「喔。」她是没所谓啦,反正她未曾留过发,不过应该不易打理吧。

    「刚才家庭医师来看过你。」他顿下来说,宛如深潭的眸子瞅著她。

    「怎样了?」

    「你怀孕了。」甫听到这消息,他不大惊讶,跟她交欢他没有做防护措施,无他的,就是不想做,也不介意她怀他的孩子。

    相比起来,她的反应看在郝天渊眼里很是有趣,瓜子脸蛋漾出笑容,翠绿色的双眼惊讶地睁大却又泛著笑意,她很惊喜,她的脸上写著满满的期待。这时,他竟觉得她很可爱,就说她不像杀手,这样的表情,只会出现在普通女人的脸上。

    「你是说真的吗?」婺急问。

    「嗯。」

    「你喜欢孩子吗?」他不是坏人,但也不一定喜欢小孩,以前她调查过聂家,这并不是一个快乐的家庭,尔虞我诈、你争我夺,这是深门大宅,是另类的杀戮战场,她不期望他会喜欢养一个孩子。

    「不讨厌。」他的手滑到她下颚,轻轻掬起她的脸,又说:

    「你用不著担心。」

    她又笑开了,心一动,他把她拥至身前,她很会挑动他的情感、他的欲望,独有的香气萦回在两人之间。他像閒话家常一样说道:

    「医师说你怀了一个月的身孕,因为过度c劳所以昏倒。」

    「在这里閒著没事干,只好一直写程式了。」他拐她来,不就是为了防御程式吗?思及此,原来开怀的心又再沉淀,她不要这样想,但在他眼中,她只是为他打倒艾尔特的工具啊……

    即使、即使有孕又如何?也改变不了事实。

    「搁置程式。」

    「为什麽?」她不解,抬头问他。

    「这世上不只你会写程式。」

    她贬眼,她没听错吧?也没误会他的意思吧?他是说,拐她来并非为了防御程式?想不透他,这男人真的很难理解,但她知道,因为他,心防卸下了……她怀了他的孩子,他没有阻止也不讨厌,也不是因为防御程式而诱惑她。

    现下搁置程式,是因为她昏倒了,对不?

    她可以这样幻想吗?这一刻,她不要细想他们之间敌对的关系,明知自己不可能下手杀他……她真要的话,这段时日多的是机会,但最後他还是安然地坐在牀上,抱著她,跟他们的孩子。

    「你知道吗?」她在他怀里仰头问,他挑眉,让她说下去。

    「婺只是我在艾尔特的代称。」

    郝天渊微笑,附在她耳边说:

    「我知道,舜柔。」然後,看著她惊讶的模样,他坏心地笑著。

    「你早就知道?」她真的很惊讶,随即想起以他的身份,调查她的身世应该毫不费力,她的愕然反倒显出自己的大意。

    「不过我希望你亲口告诉我。」

    「嗯。」现在要她和盘托出,并不容易,有些事她真的不想回忆,像梦魇一般只迫得她更想遗忘。

    她有点困倦,打了个呵欠。

    「睡吧。」他笑说,放开手,让她盖上被子閤眼睡去。

    那淡渺的香气围绕著他,笑容没褪去,待她熟睡,呼吸沉稳时,他才站起来。走到书桌前,他触动桌上银色手提电脑的屏幕,不动声息地开启视窗作业,她的程式以洛尔斯惯用的加密方式保护,他输入数串字元,轻易地打开了程式。

    他记得她已完成了六成的程式,六成已足够了。

    这专为洛尔斯而设的防御软件,是针对洛尔斯的保安漏洞而设,也不经意地泄露艾尔特的防御模式,因为两者均是她亲手开发的。

    他把小型记忆体放进c槽中,完全下载整个程式,然後手指一移,按下删除。拔出记忆体,他放进另一个记忆体,不消一会,他笑看著画面变成黑白相间,然後一黑,一分钟後,病毒就会将所有在硬碟的资料销毁。

    易舜柔,自幼丧亲。八岁加入艾尔特及redrum,两年後正式出任务,不久退居幕後成为艾尔特所有资讯保安系统的程式人员,支援整个集团的一切,是重心人员之一,也是傲天的得力部下。

    对於一个从未完整地得到父母爱的女人,潜意识里最渴望的定是亲情,一个完整的家庭,只要让她感受到温暖,被人重视及一个家庭的假象,就会为你死心塌地。他瓦解了她的防备,计划一如盘算中顺利行进著。

    收起记忆体,他慢慢步出寝室。

    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