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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恶魔的吻别》 第二话(2/2)

後,便掏出电话拨给他们的「老大」。

    「别乱叫乱动,子弹不长眼睛的。」握枪的蒙面人警告。

    他们没作声,郝天渊微侧身,让婺能坐得舒适一点,也挡著蒙面人的视线,他们的距离近得很,近得他又再次闻到婺身上清爽乾净的气味,没香水、古龙水的浓郁呛味,只是淡淡的、甜甜的香,许是肥皂的香气。

    这感觉还不赖,郝天渊在心底轻叹,抬眼瞧见婺不太自然的神情,不禁会心一笑。昨晚,就是这种香气,在他的脑海中深埋,也挑动了他的某种情绪,至於那是什麽,他暂不想深究,就贪恋这一晌也好。

    他们靠得太近了,婺这样想著。她不太习惯与别人亲近,尤其是不熟悉的人,更甚是敌人……他还笑得出来?婺愈加疑惑,这男人也冷静得太过了吧?的确,这群蒙面人只是些小角色,三两下就可以摆平,可护卫都不在身边,他就坚信自己能平安无事吗?

    他们是被绑架了。

    他们被绑架了。

    benz房车正全速开著,拐了几个弯後、穿过海底隧道,掠过布满高楼的拥挤城市,驶往市郊去。郝天渊依然维持著侧身的姿势,不曾移动过半分,婺盯著他的黑西服,终於明白他是个练家子。

    普通人在时速一百公里以上的房车里,经过多次急速拐弯和奔驰而造成的震盪该已左摇右摆,他能保持这个姿势却还一副轻描淡写的模样,这人,太深不可测。

    婺的双手被绑在背後,她微挥掌,拍出藏在袖子里的小刀,指尖抚上锋利的刀边,慢慢磨断绳子的死结。

    「妈的!你开那麽快干麽?」在後座挟持他们的男子骂道。

    「又是你说要尽快摆脱洛尔斯的人!」他转头回骂,双手还握著方向盘,在公路上呈z型摆动。

    「够了你!给老子好好驾车!」枪口不知何时从後座转向驾驶人的後脑,吓得驾驶人冷汗涔涔。

    「你……你先放下枪……」

    驾驶人抖得握不紧方向盘,车子在左右线上不停切换,还要不时避过偶尔驶来的车子。

    「你懂不懂开车的!」持枪的蒙面人火大了,把枪管更对准了他。

    手腕一松,绳子被割断了,婺忙以刀子割开双腿间的束缚。

    郝天渊见状,朝婺使了个眼色,婺乘时推开车门,扯著他冲出车箱,滚到公路旁的丛林里。

    「别吵了!他们逃了!」坐在前座的另一名蒙面人发觉郝天渊跟婺不见了,车门还开著。

    驾驶人马上刹掣停车,三人跑出房车,环顾四周,别说是人影,鬼影也没半个!天色渐次昏暗,公路上一盏路灯也没有,夏蝉也来凑热闹在草丛中喧嚷,使持枪的蒙面人的心情更浮躁,他往驾车的蒙面人开了一枪。

    「砰!」

    「你疯了吗?」被s杀的人惊叫,幸好他躲过了,神经病吗?自己管不好那两人,反来对他开枪?

    「你才疯了!」蒙面人一手扯下面巾,另一手再度瞄准那人,都怪他!要不然他就能快点领到赎款了。

    「别窝里反!大家也是谋财而已,用不著要打要杀的。我们先回去吧,天色愈来愈黑,待会找不到路回去就糟了。」另一人冷静地说。

    「哼!」蒙面人收起手枪,三人坐回房车,往後倒,切到邻线走回原路。

    汽车疾驰的声音渐渐消弭,伏在草丛里的两人再待了一会才站起来窥看。天色澄黄淡紫交织,暗橙色的太阳渐往水平线下沉降,错落的树影间只见平坦的石屎公路。

    「再待一会才离开。」郝天渊说。

    「谁会绑架你?」婺看著他问,身形高壮的他,手脚被困著,感觉实在有够古怪的,於是主动走到他的身後为他松绑。

    密森的树丛使气氛更y沉,夜,取替了天幕,黑得伸手不见五指,没有街灯,附近除了树丛山丘再没别的,离民居该还有一段距离。

    「我们回头走,可能会有车子经过。」郝天渊对在背後帮他的婺说。

    「好。」婺解开绳子上的结,漫不经心地道:

    「可以了。」

    郝天渊抖落身上沾到的泥巴和叶子,一下拨开向横生长的树木桠枝,迳先走在前头,婺则紧跟在後,双手不自觉地紧握成拳,跟他沿著公路方走著。

    那阵肥皂的清爽香气忽远忽近,为什麽她身上的气味像是不会消散似的?郝天渊偷看身後的她,她的指尖蹦紧得快捏入手心去,眉头轻皱,她表现得很冷静,只是潜意识所引发的肢体语言出卖了她。

    那逞强的模样,还有气味,撩拨起郝天渊的某些情绪。

    蝉鸣不曾间歇,婺的脚步却愈走愈慢,她想紧随著他,但意识跟身体却不协调,她恨死了这种无能为力的感觉……就像个永远也挣脱不了的梦魇,无论多想坚强地站起来,又再被梦魇中的绝望拉进去。

    在她的手心快被指尖掐得破皮,一只温热的手拉著她的手腕,婺愕然,抬眼无言问著。郝天渊没说话,空出的手硬掰开她的五指,直至她的手放松为止。

    他就这样拖著婺的手走在公路边缘。

    为什麽?为什麽他会注意到?她以为自己掩饰得很好,十多年来,连最亲近的星也没发觉她的异样,为什麽……

    「承认怕黑不是什麽不能启齿的事。」郝天渊忽然开口。

    「我从没否认。」她说,不觉自己的语气泄露了太多的感伤和悲怆。

    因为没有人问过她,也没有人洞悉她怕黑……哪怕是一丝光火,她都不会惧怕,可是全然的黑暗只会让她堕进记忆的牢笼中,那不想回忆、不愿挖出的事情。神,果然名不虚传,连这麽微细的事也留意到,难怪jehovah会与他为敌。

    「那又为何要逃避现实?」郝天渊回复笑意问。

    她默言。

    郝天渊识相的不再问下去,拉著那柔软瘦削的手,他彷佛又嗅到那香气,他摇头,认真的转头向她说:

    「短发实在不太适合你。」

    「但有人说这是最适合我的。」她习惯了让别人误会,也不太在意继续这种状况,也许……也许,在心底某处,曾经渴望过些什麽认同的说话,但她知什麽叫认命,顺从命运,总比作无谓的抗争好。

    「你该多听别人的意见。」瞧她无奈却又在逞强的样子,他忍不住勾了抹更深的笑容,她成功取悦了他。留她在身边,或能增加生活的趣味,易舜嘛,将会是新的玩意儿。

    「想不到郝总裁这麽关心属下。」婺不想继续这话题,再讨论下去也没什麽意义。起码,短发比较方便打理。

    「谢谢你的赞赏。」

    不远处,一道微弱的灯光映在路面上,且在逐渐放大,是一辆客货车。郝天渊走上前跟司机说了一会,司机蛮热心的,他们便坐在客货车後头,返回市区。

    「其实……」婺呆看著向後倒退的风景,缓缓道:

    「你不用一直拖著我,这样不太好。」刚才客货车司机瞧见郝天渊拉著她的手不放,像是误会了什麽,样子、眼神暧昧得很……一些不必要的误会只会扩大成荒谬,她只想一直心如止水。

    「还好。」郝天渊不给她机会反驳,仍旧拖著她的手不放,让她能待在身边,香气在身边萦回,他似乎迷恋上那种香气了。

    真糟糕!他想,但笑得真心。

    婺随他去,这样总比独个儿面对黑暗好,她看著漆黑的夜、墨绿的丛林和大海,感觉的确轻松多了……她记得,jehovah说是洛尔斯破坏艾尔特的生意在先,不得不反击,但对支援整个艾尔特资料库的她来说,这藉口孰真孰假她清楚得很。郝天渊真是敌人吗?暖和的体温自宽厚的手心传来,婺疑惑地斜视著一脸自然的他,那怡然自得的表情,并非虚假作伪,这麽的一个人,不像会刻意与他们为敌。

    婺想知道,郝天渊是真挑衅还是另有目的。

    他们的手,直到好久好久,也没放开过。

    ***

    「星,到底发生了什麽事?」婺对著耳机问,一脚踏在怀疑是入侵者的背上,左手反拗著那人的手臂,那人忍著痛忙著反抗,婺向前踹上他的後颈让他休克。

    她今天回艾尔特的高层专用屋园打算收拾细软,偏给她在外头看到这人鬼鬼崇崇地不知在干什麽,保全部没支薪吗?有入侵者也不知道?

    「我也不太清楚,你干掉他了吗?」星软柔的嗓音传来。

    「我没这閒情,我会把他带去保全部。」她改而揪起那人的夹克衣领,把他拖进大闸里,由於之前的挣扎,那人的衣物左歪右倒的,一本小本子从他的夹克口袋掉出,婺眼尖的看到了。

    弯身捡起,湛蓝色的簿面漆上金色徽号,是国际联邦密探。

    「那麻烦你喽。」

    「嗯。」婺收起那本小本子,继续拖著他走。

    为什麽联邦密探会找上艾尔特?最近的杀手任务及拍卖品的交易主要也是在本地进行,鲜少有到国外出差……那是为了什麽?婺揉揉额角,最近发生的事情都太异乎寻常,她推开保全部的门,把那人抛低在地上。

    「是入侵者。」她冷瞟著里头的保全说。

    保全们面面相覤,低头噤若寒蝉,身为艾尔特的保全,纵然全在这屋园内的都是顶尖的杀手,但是基本抵御入侵者是他们的工作,工作保不住不是最重要,假若他们的疏忽害组织有所损失,这是要拿x命去抵偿的。

    「把他解决掉。」婺说罢,便转身离开。

    循著人行道上走,婺掏出在那人身上拾来的联邦密探证把玩著……联邦密探嘛……还亲自派员到艾尔特的地方勘察,一个也不能放过。斩草除g,不留半点後路,是成为redrum一员的基本常识。

    她随手翻了翻本子,在个人资料的隙缝中藏了一张从记事簿上撕下的纸,上面写了数行铅笔字──

    「南非之母,雷依.亚当,八月十二日晚上十时,飞机……」

    飞机後面本来像是有一串数字,不过只有些微的铅笔痕,该是被拭掉了。南非之母和雷依?南非之母跟作风狠辣的长距离狙击手雷依有关,它已不只是普通的珠宝,jehovah急著从洛尔斯处取得「南非之母」,他一定是有什麽y谋。

    既然联邦密探找上门,艾尔特的电脑系统及路他们一定也曾搜寻过,回家後有必要加强防护,她边想边c进钥匙,拉开门把,陡地伸出手接著奔扑而来的猫咪小贝。

    「喵!」小贝在主人的怀里噌著,白色的毛柔软得像棉花糖。

    「小贝,乖。」婺安抚著猫咪,把它放在沙发上玩耍,自己则走回房间开启电脑。

    换过一个又一个的视窗,不住的输入密码再切换新视窗,完全没有入侵过的迹象,她一旋身,扭开连接屋园闭路电视的萤幕,按掣倒带,即使是倒至二十四小时前,也没有其他入侵者。

    除了在外头被他抓著的那一个。

    「南非之母」。联邦密探的纸条上是这样写著的,但「南非之母」并非收藏在艾尔特,系统路没被国外的路位址侵入,那……联邦密探的目标不是艾尔特,是洛尔斯才对!

    婺马上移至主电脑前,从互联上进入洛尔斯的系统,利用易舜的身份窜进中央电脑资料库,一连数十行的数据走马灯般闪出晃动,她再提出侦查软件重新寻找一遍,发现联邦密探那边曾动用各国路尝试入侵洛尔斯的中央电脑,目标主要是拍卖品交易的资料。

    若她依照计划行事,那联邦密探的矛头就会指向艾尔特,jehovah及星知晓这事吗?她有直觉,郝天渊得悉联邦密探正在调查他们……损己利人,他为何要这样做?

    思索之际,萤幕忽然一黑,熟悉的笑脸映入眼前。

    「jehovah?」婺惊愕。

    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