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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择手段勾引你》 最终章(2/2)



    他到底在她身上做了些什麽?唐恬觉得全身都发热,他的指擦著她最私密的地带,她本能地弓起身子,长腿勾著他结实的小腿,想要更贴近他,想他密不可分地抱著她……

    他故意逗著她,势要迫她说出那人是谁,沁著湿润的指探得更深,她难受地扭拧著身子,嗅著她柔软间的香气,他捧高她挺翘的臀,薄唇留恋地舔吻雪肤。

    够了……她真的受不了,唐恬皱眉闭著眼想,红唇吐出破碎的声调,含著浓浓的情思:「是……小菱啦!」

    小菱?女孩子的名称?像是在哪儿听过似的,不过承天璇当下没兴趣去管这陌生的女人,晓得教唐恬的不是可恶的男人就成,他凝看唐恬咬唇不满的脸蛋,笑著亲吻她的唇,同时快速地脱下睡袍,露出j壮光祼的身躯,也把她身上的衣物褪去。

    唐恬看著他麦色的壮硕身体,脸瞬间涨成熟虾子的颜色,他留意到了,宣告:「这次你不能反悔了。」

    「啊……呀!」就见他俯下伟岸的身子,一手分开她因羞赧而密合的大腿,灼热坚挺的男x欲望缓缓地探进,最初她并不能适应,两手抓著他矫健的臂膀,他温柔地吻她的颊,压抑似地道:「你最好不要动。」

    但……但很难受耶!她想他进来,却又不想,那种似痛非痛的折腾她不知该如何处理,下意识地摆动纤腰,孰料却传来他的低吼──

    他抱起她的大腿,直直地挺进那泌满花蜜的女x之间,为两人带来最极致的欢愉,他边吻她边狂猛地冲刺著,在她身上、脑海内炸出喜悦和痛楚的火花,她很痛……捏著他的臂,管它会不会捏出血。

    「嗯……」她痛得闷叫。

    「再等一会,一会就不痛了。」他安抚似的在她耳骨旁低语,稍微缓和她的痛楚,然而在下一瞬,他又挺进,让两人完满地结合,撞出超乎她想像的欢快。

    是夜,男x的chu嘎喘息混著娇声呻吟,为小小的一室添上层朦胧瑰丽的暧昧气氛。

    ***

    曙光初现,自长年落下的垂帘隙缝透进客房内,尽洒在贲起的淡麦色背肌上,那宽厚的肩线几乎挡去了这点微弱的晨光,雪白的床褥被压出深刻的凹痕,他正欲翻身,却感觉有点异样,向来浅眠的承天璇睁开眼。

    难怪右臂毫无知觉,原来都给她的头枕了一整晚,感觉神经均麻掉了。他无声地弯起抹笑,不敢惊动在他怀中熟睡的唐恬,她是累坏了,赤著身子蜷缩在他x前,光洁的额抵著他的肩,平缓地呼吸著,他空出的手将被子拉高,免得自己早上醒来就受到过份的刺激。

    连在睡觉时,她也有挑起他欲望的能耐,甚至开始怀疑起自己何时这麽重r欲欢愉……或许,就因为她是唐恬。

    不论是甜笑著的她、偶尔有点憨的她、学鸵鸟逃避的她,总之是她,才能不费吹灰之力便成功左右他的喜怒哀乐,即使极力压抑,陡落得失败的下场。

    他不知专注地看了她多久,只是窗外s进的金光渐趋灿亮,轻抚著她粉嫩的脸蛋,有种奇异的感觉在滋长。身随意动,他低头蜻蜓点水般亲了她的唇一记,怎料却扰醒她了。

    「嗯……」唐恬发出梦呓,直觉靠向前方的热源,比她床上放的布偶还要舒适,稍微赖了一下,她伸手揉揉惺忪睡眼,从睁开的细缝间看到了麦色的x口。

    「早。」他微笑著欣赏她起床的慵懒娇态,心里那股撼动更为强烈。

    「早。」她下意识地反应,还抬首冲著他露出笑容。

    「别大清早的就来诱惑我。」他附在她耳窝道,她轻颤著,此时脑袋终於开始运作,她眨眨长睫,对上那带笑的俊脸,循下方看去,被子大都盖在她身上,所以她无可避免地看到那沐浴在金芒下的j壮躯体,只有重要部位以下的地方被遮蔽。

    昨夜火辣缠绵的回忆袭上,身体传来的酸痛佐证那些并非一场梦境,唐恬的脸倏地变红,热气都散播至耳g子去。她……她她她和他发生关系了,那即是说自己的勾引大计成功了?喔!不,不,现在不是想这个的时候。

    「呃……你……我……」她揪著被子,无助的眼看著他,不知该说什麽好,小菱都没有提及勾引之後的发展及应对方法,但默不作声,二人互相对望又好像很怪异。

    他莞尔一笑,道:「你先去梳洗吧,待会再说。」

    「喔。」她低低地轻应,心情放松了点,揪著被子就要走下床。

    「咯咯。」敲门声传来没两秒,门就马上被开启了,伴著唐母特有的大嗓门及碎碎念:「天璇啊,你有没有见到我家恬恬,有客人来找她……啊!你们在干什麽?」到後来,踏进客房的唐母发现自家女儿跟「前男友」躺在床上,尖声嚷道。

    紧接而来的是房门被砰的一声撞上墙,一个陌生的男人冲了进来,像是瞎了的苍蝇般,急忙问道:「伯伯伯伯母……发发生什麽事了?啊!唐……」原来是身穿笔挺西服的张先生,他左手还捧著一束火红色的玫瑰花,chu略估计起码有数十枝,所以拿起来动作很笨拙。

    「发生什麽事了?」姗姗来迟的唐父悠閒地站在门前问,然双眼早已瞟到客房内的状况,赤著上半身的承天璇抱著缩在被单里的女儿,女儿的脸还埋在他x前,拿膝盖想也晓得发生什麽事了。

    「噗──」数十枝盛开的红玫瑰花束突地坠落到地上。

    「唐……唐小姐,你和他他……」张先生双手还维持著捧花的动作,浑然不觉红玫瑰花就倒在他脚前,他一副晴天霹雳的模样,但眼睛还是锁定在唐恬那背著众人的头颅,震惊得连句完整的话也说不出来。

    他心目中的女神昨夜不但被带走,现在还让他亲眼目睹这一幕,张先生又像是被劈到了,可是这次是恋慕的心被劈碎了。

    「天璇,你最好解释一下为什麽小恬会在你这里?」唐母双臂环x,以冷硬的语调佯装大兴问罪之师,但心底可乐翻了,若非有个外人在场,她真想上前大拍天璇的肩头称赞一句:「干得好!」

    她最了解自家女儿,恬恬是个外表柔顺,骨子里却死x子又别扭的女生,就是该有个在适当时刻毅然采取果决行动的人来制住她,这次真的干得好!唐母暗地里大笑著。

    承天璇偷瞥了眼怀里害羞的唐恬,忆起她昨夜鬼鬼祟祟地走来客房引诱他的情景,不由得勾唇露出兴味的笑,坐起身对著唐母道:「是她硬是要留在这里。」他把那心碎的情敌张先生当空气看。

    话毕,他x前马上被轻轻地揍了一拳,低头,就见唐恬红著脸以眼神指责他,他笑意不减,惹得她又想再抬起粉拳,大掌灵巧地包著雪白的柔荑,轻松地限制了她的活动。

    「恬恬,真的吗?」唐母这下真的有点吓倒了,连忙问。她女儿何时开窍了,有何方高人指导,居然懂得这一套?

    唐恬的回答是缩望被窝中,小脸往承天璇热暖的腰间埋得更深。她听得出母亲话语间的惊讶及一丝窃喜,女儿被吃掉了,她好歹也该表示激动或者其他正常的情绪吧?

    这无言的回覆等於在张先生破碎的心上再狠狠踏上一脚,他垮下老实的脸,但仍然怀著最後一点希望,开口问:「唐唐唐小姐……你……」

    「恬恬,张先生来找你。」站在附近的唐父把张先生沮丧的模样尽收眼底,有点同情他的处境,而且现在床上两人衣衫不整,也是对客人不礼貌的表现,遂道:「把衣服穿好吧。」

    「啊!对了。」经唐父这一说,唐母才留意到呆在一旁结结巴巴的张先生,开始巴啦巴啦地说:「张先生七点就在我们家门外等,一直等到现在才敢按门铃,足足等了一小时,他说他要来向你提亲……」

    「提亲?」承天璇突然c话,眯眼瞪著张先生,太阳的金光洒在他麦色的皮肤上,俊帅迷人的脸及完美匀称的身材令张先生自卑,但瞥见他身边的唐恬,不怕死的勇气涌上,张先生大踏步上前,却被玫瑰花束给绊住了,差点就要跟地板亲吻。

    张先生狼狈地站稳,才向著唐恬说:「唐唐小姐,自自昨……昨晚起,我就就对你一见倾……心,请请你嫁给我,好好吗?」

    又求婚?唐恬轻叹,不过她没有直接拒绝张先生,的确会给他还有机会的错觉,看来她是要好好向他解释了,正打算坐起身,却被承天璇压回床上去。

    承天璇没有理会她不解的眼神,鹰目盯著张先生,看得张先生冷汗直冒,半晌,才冷漠地道:「张先生对吧?我们来谈一谈吧。」

    「谈……谈什麽?我我们……没什麽……好好谈……啊!你……你!」张先生涨红著脸说,看承天璇正要掀被翻身下床,没兴趣看男祼体的张先生边叫边往後退,险些再度被玫瑰花束绊跌在地。

    承天璇没理他的大惊小怪,施然下床,没有众人想像中的喷血画面,本覆在被里的腰下位置早穿上了长裤,他拾起散落在地的条纹衬衫,姿态优雅地穿起来,然後步至张先生面前,说:「张先生忘了吗?我是恬恬的未婚夫,你今天来提亲,我想我们有很多事需要谈。」

    「我……我……」张先生欲驳话,却畏於承天璇冰冷幽暗的目光,不敢说下去。

    「请。」

    张先生瞥了床上的女神一眼,心里已有股不好的预感,不论是外表还是x格,他g本比不上女神的未婚夫,更何况,他们已经……他踏过朵朵鲜红的玫瑰花,践成血般碎瓣,离开客房,承天璇跟在他身後。

    「恬恬,你快去梳洗。」唐母对女儿说,然後也与丈夫离去,准备去看看天璇要如何解决这位口吃又锲而不舍求婚的张先生。

    「是。」唐恬吐吐舌,自被窝探头出来窥看,他们都到下面去了,她马上以被子卷著自己的身子,雪白的足尖踩在地上,她的手揪紧锁骨下的被缘,一边走一边发现地上是他俩的衣物,昨夜穿的肩带裙变成破布,她低声哀嚎,捡起裙子和散乱的内衣,以高速奔离客房,直冲向自己的房间中关门落锁。

    「天啊!唐恬你到底做了什麽?」她晓得到这一刻才来後悔有点笨,但想到她听从小菱的话,不知打哪来的勇气去勾引承天璇,两人双双倒下床的事情,还要被爸妈和那位才认识不够二十四小时的张先生撞破,她便羞得想拿豆腐砸头。

    罢了,反正事情都发生了,既然承天璇愿意跟她发生关系,应该是还喜欢她的吧?思及此,她会心一笑,赶快去梳洗换衣服。

    唐恬换过家居服,走下阶梯时就见父母正坐在客厅的沙发上喝红茶,一派悠閒。她走过去坐下,明亮的眼瞳往四周打量,边唤道:「爸、妈。」

    喝了口红茶的唐母睨了女儿一眼,说:「想找天璇吗?」恬恬还是一样的别扭,明明心念著的都是天璇,还要伪装不在意,谁料她的表情却出卖了自己的心。

    「嗯。」唐恬点头应道,妈那副知女莫若母的样子害她心虚。

    「他们在庭园那里谈。」唐母指向客厅对面的落地玻璃趟门,门後是小小的园子,唐恬循著母亲指的方向看去,果见承天璇跟张先生在不远处交谈,张先生低著头倾听,似乎没发生什麽事,她安心了。

    「像天璇这种男朋友可是世上难得,你可别错过了。」唐母忍不住开口劝说。

    「我知道。」可是他们分手了,才发生关系,这下该怎麽办?而且她都不了解承天璇的想法,他身边不是还有那个鬈发美女吗?他要选哪个,她没个准儿。

    「不是在意你的话,他干麽特地赶来南部阻止你相亲?」唐母像是会读心术般,反问唐恬。

    所以,她可以假设,承天璇提出分手只是一时意气,他还是喜欢自己的吗?就怕希望愈大,失望愈大,她不曾谈恋爱,但都晓得现在的恋爱关系很潇洒,合则来,不合则分,分手时就大方地跟对方说再见,以後或者还能当朋友。

    可是……现在的她,完全没把握能说服自己要这样潇洒。

    她遥看被日光朦了一片的玻璃趟门,目光渐渐失焦……庭园中,张先生颓萎地踏在青翠的绿草地上,特地擦过的黑皮鞋还沾著殷红的花瓣,他低著头,明知道女神的未婚夫就站在约三步之遥,他还是不想抬头。

    「张先生。」承天璇率先开口,仅换来张先生的一声「嗯」。

    承天璇暗暗叹息,好奇地问:「你真是喜欢恬恬吗?」

    这话迫得张先生急忙抬头,刚才如死鱼的双眼霎时变得神采奕奕,红著脸抗辩:「我……我我当然喜欢……欢唐唐唐小姐!」

    「那你确定她也喜欢你吗?」

    「我我我……只要,只要给给我机会,她她会会……喜……欢我的……」张先生坚信有志者事竟成,明知自己成功的机率近乎零,还是要作最後的挣扎,他边说边挥动两手,像是在肯定自己的话会成真似的。

    「但你不会有这机会。」承天璇寒著一双眸,使张先生不自禁直打哆嗦,明明是晴朗的天气,怎麽像是有阵冷风刮过?

    「我……」张先生忘了自己要说什麽,入定似的呆站著,半晌,才嗫嚅著说:「你……又不不是她……丈夫。」

    「听说张先生相亲失败三十六次,而每次求婚不成都会偷偷窜进女方的家,还被起诉过二十八次,对吧?」承天璇状似閒聊地提起张先生的过去,却吓得後者脸色发青,踉跄後退,一时不察就跌坐在草地上。

    灰黑的y影自头上罩来,挡去了刺眼的日光,张先生惊恐地抬头,就见承天璇不知何时站到他身畔,居高临下地俯视他,逆光的俊脸散发著令人生惧的气息,冷冽的话语让张先生觉得温度倏地降至冰点:「我是律师,要试试看坐牢房的滋味吗?」一张名片递至脸前。

    张先生抖著手接过,扫视一遍上头的字後,急忙摇头,他他他不想坐牢,而他觉得这男人会有这本领。

    承天璇退开一步,对挣扎著爬起身的他说:「大门这边,请。」

    张先生站稳後,狼狈不已地朝大门的方向奔去,他这次惹上了麻烦的人物了,想到承天璇就在身後,他迫不及待地逃跑离去。

    裤袋中传来震动,承天璇未有调回目光,拿出裤袋里的行动电话,查看简讯後,便回身走向客厅。

    玻璃趟门被拉开,承天璇跟唐父、唐母颔首致意,然後看了眼唐恬,说:「我有事要先回去,改天再来拜候伯父和伯母。」

    「恬恬,你送天璇出去。」唐母跟怔在沙发上的女儿说。

    唐恬低应,与承天璇步过走廊,来到玄关的门前,她才问:「你跟张先生说了什麽?」为什麽张先生会落荒而逃?面对庭园的她看得很清楚,他跟张先生谈了一会後,张先生便摔倒在地,转眼间又奔离她家。

    「就跟他说,别和我抢你。」承天璇拉起她的手,将她一把带进怀里,低头抵著她鼻尖说。

    「你……不是认真的吧?」她问,虽然心里甜滋滋的冒出喜悦的气泡,却不想让他看到太得意。

    而且,他们之间还有问题尚未解决。

    「你说呢?」说毕,他啄了她红嫩的唇一记,道:「等我,别再答应任何相亲。」

    她愣住了,直到他从家门後消失,她才醒觉,干麽她要这样言听计从啊?

    ***

    「嘎呀──」随意拉开房门,脚上套著软毛拖鞋的唐恬走出睡房,小小的起居厅y暗得像是已至傍晚时分,她瞄了眼壁上的时钟,早上十时,今天是周末,不用回cupid去。

    起居厅的窗外被雨点打得朦胧一片,灰蒙蒙的天空乌云密布,像是被层轻纱盖著般迷离,她踱至窗前,雨点坠落在窗框外的不锈钢边缘,哒哒哒的响声特别清脆。凉意透进室内,她摩擦著仅穿薄睡衣的手肘,温暖一下自己。

    临近秋末,还会下这样大的雨,天气真的愈来愈反常了。

    唐恬百无聊赖,整个人懒洋洋地窝在二人沙发上,搂过旁边毛茸茸的白色坐垫,很轻、很轻地吐出叹息。

    自南部回来後,她的生活作息跟平常一样,独缺了一点东西,也许应该说,缺了一个人。承天璇不知在忙什麽,要她等,却连半点消息也没有,她明白可能他在忙公司的业务或是诉讼,但她就是无来由地感到空虚。从来她习惯一个人,也享受独处的生活,不过自从他介入自己的生命,某种偶然才出现的孤独感开始形影不离地跟著她。

    谈恋爱果然烦人,可惜她已一头栽进去,翻不了身。

    她想见他,想问他还喜不喜欢她……但现在的她连他住哪里、在做什麽都不清楚,她真是个失败的「前女友」,相反,他却为自己不断地付出。心念一动,她抛开坐垫,拿起电话筒,按下已背诵在心的电话号码,但话筒却回给她无法接通的单调语音留言。

    唐恬沮丧地把头埋在沙发上,她只知道出租情人公司的地址,他会不会在那里办公?她坐起身,想了想,还是敌不过想见他的欲望,以最快的速度换装,抓起雨伞和手提包便出门去了。

    街上的雨势依然很大,商店都亮起灯,道上的行人不多,只有不同颜色的伞子点缀昏暗灰沉的街景。唐恬下了捷运,撑著伞子,循著记忆的路线小心翼翼地走,轻易的便找到了承天璇的公司。

    公司的门锁上了,里头也没有点灯,表示没有人在,她有点失望,但还是想等一下。伫在人行道上,她靠著檐蓬的位置举伞,雨却像不会止息般打落在地上,溅上她的小腿。

    等了约十分钟,刺眼的车头灯自街角拐进,她不太适应地眯起眼,却见那轮车子跟承天璇开的是同一款。唐恬握著伞柄走上前,宝蓝色的车子停下,自驾驶座撑伞而下的的确是承天璇,但车里还有别人。

    唐恬停下脚步,用力地咬著唇,咬得发痛也不作声,从前座车门走出来的是那个叫董蕊的鬈发美女。她终於明白,为什麽女人谈恋爱会歇斯底里,因为她都有这种冲动,不想胡乱猜测,但各种腐蚀心魂的可能x却自动浮现。

    她应该去问他董蕊是什麽人,他们有什麽关系?她应该去问他为什麽两人分手还发生关系?他欠她一堆解释,所以她要问,而不是像只没用的鸵鸟只懂逃开……唐恬,是他要你等,所以你要停下脚步,别再向反方向走……

    「唐恬!」压抑的怒吼自背後传来,她顿下脚步,软皮鞋陷在道上的低洼位置。

    承天璇冒雨冲到她身後,将正要落跑的她扳过来,满是怒焰的眸子在雨中竟更加清晰,他很生气,她却只注意到他浑身湿透,於是抬起伞子,也为他遮雨。

    「你又想跑哪去?」他问,想好好敲醒她的脑袋,硬灌给她逃避不是解决问题的好法子这思想。为什麽这女人每次只想到要逃避?

    唐恬摇头,眼眶的泪潸下,温热的触感抚过脸颊,他正以指为她拭去泪珠,眼泪流得更凶。她不去跑去哪,从一开始就只想见他,不过她後悔了,因为心里的醋罈子不知不觉地满溢泻出,原来她的肚量小得很。

    无论事前如何安慰自己,在面对他跟董蕊同时出现的情景,泛滥的酸意侵蚀她的情感,让她变得更软弱、更怯懦。

    「有什麽想知的,就问,我会答你的。」承天璇满腔的怒火被她的泪急速扑灭,他气她的不信任、气她的自以为是,但又舍不得端在心上的她怏怏不乐。

    「可以吗?」惊疑不定的眸子瞅著他问,她怕自己不能问,毕竟两人已分手了不是吗?

    「这是唐恬小姐的专利。」他无奈地回答。

    他的话令泪水止住了,她吸吸鼻子,味蕾彷佛嚐到比糖胶还要黏腻的甜,唐恬畏缩地指向他身後,不太确定他跟董蕊的关系,问道:「她……是谁?」不敢问得太深,她讨厌那种一下天堂一下地狱的强烈沮丧感。

    承天璇回过头,跟他们隔著一小段距离的董蕊正提著深蓝色伞子站著,瞄见承天璇含愠色的臭脸,她陪著笑脸走上前,美丽的凤眸却只看著唐恬,她说:「又见面了。」

    「你是他的什麽人啊?」董蕊难掩好奇地问,连续两次看到冷静的承大律师在这女的面前失控,他们一定关系匪浅,承天璇她没胆子直问,那她就换个对象问吧。

    「我……」唐恬哑口,不知该回什麽,无助地望向承天璇。

    「她是我女朋友。」承天璇大方地搂过唐恬的腰,後者被小小的吓倒,马上扶稳手中的伞柄,免得撞到了他,而且他的宣示也使她有羞涩的感觉。这样说……他们是复合了吗?

    「喔……」董蕊拖曳尾音,露出一副恍然大悟的表情,朝唐恬眨眨眼睛,说:「原来是承律师的女朋友,那我不妨碍你们啦!」正要转身离开,却被唤住了。

    「慢著。」承天璇冷著声把董蕊喊停,续说:「跟我女朋友解释你是谁。」董蕊这女人,他总是无法给她好脸色,因为她的委托,让他和唐恬的感情路一波三折,尤其是她那该死的丈夫,居然敢染指唐恬,现在她本尊又让唐恬产生误会,他是脑筋秀逗了才为她兴讼!

    「我?」纤指比了比自己的美颜,董蕊瞠眸问。虽然不解,但在承天璇冷凝的目光胁迫下,她认命地对唐恬绽出笑靥介绍自己:「我是董蕊,母亲是美国人、父亲是台湾人,家住洛杉矶……」

    「直接说重点,你丈夫是谁。」承天璇打断她落落长串的背诵。

    「啊?」董蕊大吃一惊,顿觉头皮发麻,这大雨天提到他会不会走霉运的?不过,她懂得识时务者为俊杰的道理,轻叹口气,才说:「我的丈夫是夏尚志,但他很快、很快就会是前夫了。」她特别强调很快两字。

    「夏……夏尚志是你的丈夫?」唐恬惊愕地问。夏尚志何时结婚的?在餐饮界有名的他结婚的消息竟然这麽秘密?

    「对。」董蕊很不情愿地点头。

    「好,误会解释了。我跟她没关系,她是我的委托人而已。」承天璇对仍然未消化夏尚志已婚事实的唐恬说,拿过她的伞子,往出租情人公司走去。

    「那我怎麽办?」董蕊追上承天璇问。

    他瞥了她一眼,道:「回去吧,惹怒了他你也不会好过的。」那语气像是要她自求多福一样。

    董蕊就这样目送他们依偎著走远的身影,突地,轰的一声雷响,天际擦过光亮的闪电,她握紧伞柄,觉得自己似乎应该听从承大律师的意见,别惹怒那男人为要。

    承天璇带唐恬回到出租情人公司,收妥伞子,自裤袋取出钥匙开门,唐恬边乖顺地内进边问:「你不用管董小姐吗?」方才的惊吓已平服,而且得知董蕊跟承天璇没有暧昧的关系就让她安心了。

    「自然会有人管她。」承天璇亮起走廊的灯泡,把她湿透的伞子套进伞架里,便拉著她往自己的办公室去。

    再度踏上浅灰色的地毯,她是第二次造访他的办公室,陈设依然是沉闷的冷色系,飘著淡淡的咖啡香,他关上门,将她领到小型沙发上坐下。他察看她滴著水珠的小腿和被浸湿的鞋子,默不作声地走进卫浴间,出来时已拿著一条乾爽的大毛巾。

    「啊!你……」唐恬红著脸叫道,看著他单膝跪在地上,拿大毛巾轻柔地擦乾她的小腿,虽然他们连最亲密的事都做过了,但她还是忍不住脸红耳热。他专注的俊脸,还有小腿感觉到的舒适碰触,有股难言的温柔涌上,她静静地凝看他。

    他为她褪去湿答答的软皮鞋,大掌掬托她纤细的脚踝,chu厚的指腹擦出颤栗的悸动,幽黑的眸睃巡白皙的小腿,往上探索,对上她急欲避开的眼,他的眼神太深邃,像是隐藏著某种不言而喻的意味。

    「为什麽来找我?」他直起身,她下意识地往後压,在沙发上压出深刻的凹痕,他以双臂困著她。

    「因为……我不想分手。」她半垂黑睫,鼓起平生最大的勇气说:「其实那天在cupid,我想向你解释的……或者,最初我真的想藉你提供我做新甜点的灵感,但其实答应做你的女朋友,是因为我都……喜欢你。」

    半晌,身前的黑影没有反应,只有他浓重的呼息证实他的存在。

    唐恬想了想,还是决定豁出去,她抬头,就瞬即被他吻住。熟悉的感觉及气息自唇间缓缓传递,她自然地将手环上他脖子後,舌尖交缠著,他抱著她的腰,以吻融注所有的思念、心悸、情动和爱恋,在心底荡漾,直至他们的世界只够容纳对方为止。

    他稍微退开,她眨著迷雾般的双眼,不确定地问:「这样是……不分手?」她不得不向坏方面思考,她要他的答案。

    承天璇弯唇一笑,喃喃地说:「从第一次见面起,就爱上你了。」他的嗓音比朗娒酒还要醉腻,他说……他早已爱上她?

    唐恬也笑了,仰首凑近他,眉梢眼角尽是由心而发的愉悦,她装作苦恼地皱眉说:「那……我们还是不要分手了。」

    「好主意。」他赞同,再次覆上她软嫩的唇,撷取那自初遇一天起就让他无法自拔的甜美。

    他是罂粟,危险且致命,但她还是不由自主地沾染了、爱上了那样的激狂滋味,若非得要上瘾的话,那她愿意一辈子上瘾。

    <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