历史

第八章(2/2)

    难得清闲,夜樱一个人坐在海滩边,没有人靠近她,也没有人来质问她得不是。因为几乎所有人都知道她已经是司徒炫夜的女人,她没有再回去那个狭小肮脏的房间,他让她穿美丽昂贵的衣服,戴名贵的珠宝,还有睡他那张价格让人诈舌的真皮床。真的太可笑,她自己都没承认,可他们的眼光却已经这么认定了。所以她把珠宝丢弃在沙滩上,在阳光的折s下闪烁着亮彩,尽管它们在这个岛上就有如一堆垃圾。衣服她只挑了简单的能遮体的救行,其它一动不动的挂在那当摆设。持续的x爱让她的身上又添了不少他啃咬的痕迹,司徒炫夜是个很奇怪的人,每次他都不惜余力的将她弄伤,发狠的要她,可骤雨结束后他又会温柔的吻过她的伤口,轻轻地摩挲她的背,然后对她笑,说她虚弱的时候才有那么点可爱。如果可以她想挥拳打掉他的笑,拔了他厉爪上的指甲,因为它搔着皮肤时会很痒,一种令人酥麻的颤抖的痒。

    叶子被转移到了特护病房,她无法进去看她。也许冰魂在审查过她的底细后决定对她采取隔离。凯因斯像是失了踪,好些天没有看见他,如果他在或许可以通融她进去看看叶子也说不定。他一直是个谜团,单看外表是个普通的医生,但是他究竟在南十字星里担当什么角色呢?还有冰魂,那如同司徒炫夜身边的一个影子,有很多时候见不到他在岛上,她很奇怪他是不是离开过,可是要怎么才能逃开那围绕在岛四周的飓风而出去呢?雪魄一如既往的玩着他觉得有趣的折磨人的游戏,她亲眼透过卧室那面落地玻璃看到过他把一个训练中受伤的、也就是对组织没用的人丢去了关有藏獒的笼子里。她远远的看着,隔着那么远的距离应该听不到声音,可是耳边似乎听见了那人撕心裂肺的痛苦叫声,还有染红沙砾的血红。关在笼子里的人逃不掉命运的安排,就好比她一样,同样在笼子里,只不过笼子里的不是藏獒,而是魔鬼。

    正在凝思的她突然听见不远处传来了哭喊声和求饶声。

    她跑过去,因为她已经认出了那是曾经在鲨鱼厉齿下存活下来的其中一个男孩。那是个十分漂亮的小男孩,她不知道他叫什么名字,只知道同组的人叫他小尹。他出生在德国,母亲是德国人,父亲是美籍华人,不过他也是个孤儿,因为父亲生了癌症,去世后母亲受不了打击疯了,没有亲人的他只好被送入了孤儿院。

    一名教官还有几名看守目光都凶残狠毒,那都是些吃人不吐骨头的刽子手。他们正围着哭泣无助的小尹,三两下就扒光了他的衣服,他比同龄人还瘦小的身体一直在瑟瑟发抖,洁白的皮肤上满是伤口和一些陈旧的疤痕,苍白的小脸被即将来临的惩罚吓得发青。他死命的挣扎着,可很快被几人按住压倒在沙滩上。

    “叫你跑,臭小子。”教官恶狠狠的踢在男孩的腰眼,他疼的痉挛惨叫。然后,一名看守拿来了一个盆,从盆里捞出一条黑褐色的东西。

    夜樱怔了怔,她知道那是什么,来到这个岛上的第一天教官就详细说了,如果妄想逃离会有什么惩罚。所有企图逃离‘风眼’的人都会被施以‘裹尸布’, 那是一种很残酷的处死办法。他们会把人的衣服全剥光,然后用事先在海水里浸泡柔软的牛皮像包裹木乃伊一样从头到脚仔细的把人包裹起来,只留下嘴的部分留作呼吸,随后再把这个人放到烈日下暴晒。湿牛皮经过脱水会很快收紧,里面的人就会倍感压力的产生窒息感。等到时间一点点的过去,牛皮会越裹越紧,直到嵌入皮r里。由于事先使用海水浸泡,一旦嵌入r里就会产生剧痛。这样会活活把人折磨将近两小时才会使其死亡。等到人死后打开干透的牛皮,整个人的皮肤都是红肿的,因为毛细血管都被缠绕的破裂了。

    他们竟然把这么残酷的惩罚用在一个才十二岁的孩子身上,这让她愤怒极了。难道在这里人命就真的这么如同蝼蚁么。

    “住手。”夜樱踢开了正往孩子身上裹牛皮的一个看守。然后紧紧把孩子搂在怀里。男孩的眼里燃起莫大的希望,他的手也牢牢的抓住了她的衣袖,有一下没一下惧怕的看着面前那些张牙舞爪的人。

    几人的凶相立刻一变,似乎对她还有些畏惧。但那个教官还是y森的冷笑:“不要以为你和主人上过几次床就可以命令我们,主人最不喜欢干涉正事的女人,我劝你还是马上离开。”

    “住口。”那人的脸上立即挨了她重重一巴掌,嘴里满口血腥。

    正当这名教官爆怒的要发作时只听一个慵懒的声音说:“如果你想活着看到明天的太阳,我劝你最好别和她动武。”

    夜樱听见这声音,回头脱口而出:“凯因斯!”

    凯因斯慢条斯理的问:“出什么事了?”他虽然在问教官,眼睛却看着躲在夜樱身后的小男孩身上,蓝色的眼睛闪出一丝捉m不定的光彩。

    “大人,这个孩子企图逃跑,被我们从补给船上捉到的。按规矩他应该被处死,可是这个女人……”

    凯因斯摇手示意他不用再说下去,他走到夜樱面前,表情是严厉的。

    “你到底想干什么,这里每一个人都有生命的危险,你能救多少?不要和自己过意不去,他没什么耐心,这里的每个人都没有耐心。”

    也包括他么!夜樱知道在外人面前他始终是冰冷的,她分不清哪个才是真正的他。“我要这个孩子。”

    不卑不亢的神情让他恼怒:“别闹了。”使了个眼色,那些看守一涌而上,企图从夜樱手里夺下小尹。

    夜樱也毫不迟疑的和他们争斗起来,招式不点没有退化,可是她每挥动一下胳膊就会感到骨头在疼的碎裂。

    看守g本不是她的对手,她将其中一个刺来的匕首反转捅进了他的心脏。血的腥味让身体感到了一种莫名的让她害怕又兴奋的冲力。她想杀光这些人,杀光这些嗜血的兽。

    “够了寒绯,住手!”凯因斯感觉出了她的不对劲,企图大声喝止她。他窥见了她眼里的猩红,她体内的狂暴因子正在被激发,她会杀了在场的所有人,就像那次她杀了十二名教官一样毫不心慈手软。

    阻止她,在她还没犯下大错前。

    那名教官穷凶极恶的拔出腰里的电棍从她身后偷袭。只听“咯嗒”一声,她回头,吃惊的看到凯因斯凌厉的扣住了他的手腕,然后朝反方向轻松的一拉,那记脆响是教官骨折的声音。

    凯因斯推开哀嚎连连的人,冰冷的眼睛盯向夜樱。“走吧,我不想和你动武,这不符合我的个x,你对这个孩子无能为力,在你没做出更出格的事之前跟我回去。”

    “不,凯因斯,最后一次帮我。”她看出了他的身手绝对不在自己之下,如果硬来加上那些看守她很难有机会获胜。小尹的手忽然拉了下她的衣角,原来他们的举动已经引来了大批的武装人员,还有其间她所熟悉的那个身影。

    夜樱颇感紧张的突然拉住凯因斯的手:“求你,我从没求过人,这一次,不,是最后一次了,求你帮我别让他们杀了他。”

    她的紧张是因为看到炫夜了吗,他当然知道她已经成为了炫夜的女人,只不过心的深处有种前所未有的酸瑟。从没有见到她露出过这样无助的表情,突然间他都有点妒忌那个躲在她怀里的孩子了。

    凯因斯朝那些渐渐走近的人看了一眼。“医疗室缺个打杂的,他可以跟我走。”

    夜樱惊喜过望,把小尹推到他身边,可是小男孩好像很恐惧,大眼睛依赖的看着她,好像在说别让他走。

    “没事的,他不会伤害你,从今以后没有人会伤害你。”她宠爱的拍拍他的头微笑着。

    “你小子还真是好命。”凯因斯有点吃味的揽着小尹的头离开现场。

    “她会怎么样?”小尹回头看了一眼被那些看守抓住的夜樱。

    凯因斯没有回头,他只是有点压抑这个一直只有沉默却恐惧的发抖的孩子竟然开口了。

    “不知道。”

    凯因斯停下手头的实验,他看了一眼坐在角落的小尹,他翘首以盼的一直看着窗外,是在希望看见寒绯能够回来吧。

    他真的不知道炫夜会怎么对付她。他对自己的情妇或是床伴一向不会留恋,更不会动感情。事实上少有女人在他身边会超过一个礼拜,有些受训的女人以为能在上了他的床后会被奉为坐上宾,所以竭尽全力的勾引他,取悦他。可是她们没有想到,时间一到游戏结束了,她们依旧会被送回去,然后被不同的男人玩弄。

    而对寒绯,炫夜又是怎么想得,她很特别不是么,但这并不意味着是唯一。从前也有一个女人和她一样,她是一个帮派老大的女儿,记忆中她一样的美丽,一样的倔犟,一样挑起了他的征服欲,她的美与倔犟和寒绯的不同,是一种空灵的,恬静的美,抗拒也总是淡淡的,压抑的承受,像个安静的没有灵魂的娃娃。炫夜想要的没有得不到的,权利如此,女人也如此,所以将她虏获软禁她,每天缠绵她的娇躯,让她爱的痛苦却又无可自拔。她喜欢看雪,说希望能去泡温泉,为了哄她高兴他买下了伊豆所有豪华的温泉旅馆。所有人以为他爱她,可是在毁灭那个帮派时,他当着她的面杀了她的父亲和所有亲人,最后一颗子弹是留在她眉心的,他说过他喜欢看她皱眉的样子,她的眉心很好看。尸体是他吩咐他检查的,因为炫夜不要留下任何后患。那个女人的眼睛还是大睁着,他从没有看到过那么美的一双眼睛,连死都泛着那种迷人的忧愁。他检查她尸体的时候惊讶的告诉炫夜,她已经怀孕三个月了。炫夜只是淡漠的一笑,说他早知道,所以不能留她。

    那一刻,他的心震撼的有点窒息,他什么时候变得这么残酷了!!炫夜拍拍他的肩膀,告诉他,他不能留下一条罪恶的生命,所以要亲自毁灭。

    他猜不透他,这么多年一直弄不明白。司徒炫夜……他到底要得是什么?他后来才知道,没有哪个男人会剥夺自己生育未来子嗣的权利,可是炫夜却做了那种手术。放弃了拥有继承自己小生命的权利,亲手毁灭了一切可能和未来。所以他才会狠绝的将她杀死,因为知道那个孩子g本不可能是他的。

    但究竟出了什么错,她不该是那样的女人。

    思绪总是在某种时刻悄悄的潜伏回身边,凯因斯想起了那双嫣然动人的眼睛。

    “林悠心……你爱他什么?”

    他忍不住的问过。

    “我可以不爱他么……”

    而她的笑里总是夹杂着淡淡的哀伤。

    “疼的话就喊出来。”

    他看着她脱臼的手臂,白皙的肌肤、红肿的关节。

    “不疼……他比我更疼……”

    她的脸惨白,知道他疼的是心。

    “他没有心的。”

    他忍不住笑了笑。

    “有……在你们都看不到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