历史

第九章(2/2)

逗留。

    现在看起来,在圆月之夜还会大方行走正路上的人都有嫌疑!难怪每家门户紧闭,不管外头闹出多大声响,都不开门。

    这样真糟......她该往哪里去才奸?

    「嗝......再来一杯!再来......」衣仲德举起酒杯要往嘴里倒,没想到酒已经被他喝光了,他只好拿起一旁的酒坛直接灌。

    没想到他倒子半天,竟然连一滴酒也没流出来,酒坛也是空空如也。

    该死!酒竟然喝光了。

    他抬起头,火大地对外头直喊,「李嬷嬷,我要的酒呢?怎么还不送进来?」

    「来了来了!」

    进来的是g奴,并不是鸭母。

    他快手快脚地抱了一坛又浓又香的烈酒,进来伺候脾气反覆无常的衣仲德。因为在他住宿的这几天已经骂跑五个琴妓、六个歌妓了,没有其他姑娘愿意进来伺候。

    只是这位爷儿向来大方,他跑跑腿,也有银两可拿,所以他也不介意帮忙送酒、送饭。

    把酒放在桌上后,g奴照例询问衣仲德今晚是否需要姑娘伺候。

    衣仲德把一锭银子放在桌上,「我除了酒之外什么都不需要,你可以走了。」

    「是,谢谢爷。」

    看!就是这么好的差事。他抱一坛酒进来,就有一锭银子的赏金。这么好的金主要上哪找?所以他动作很勤快,出门前还帮忙把门带上。

    衣仲德一手把酒坛抱在怀里,一边瘫在桌面上打酒嗝,对g奴贴心的举动并没放在心底。

    他只是不懂,人说一醉解千愁,为何他却越喝越清醒,越喝越烦闷?

    那些该死的女人,当什么歌妓、琴妓?没有人歌唱得比于燕燕好听,也没人琴弹得比于燕燕好......她们还想卖什么艺?全回家吃自己算了,省得留在这里惹人嫌!

    想到百花楼里的妓女,衣仲德心里就一肚子火。他就不信,这儿真的没人才艺能胜过于燕燕!

    不管是唱歌、弹琴或是跳舞都好,只要能把那个女人从他心里抹去,谁进来都无所谓--

    恍惚间,他听到屋顶有轻微的声响。

    啧,偷东西偷到花楼来了?想必不是很入流的偷儿......

    一张口,他便把屋内的蜡烛吹熄。

    哼!谁叫这个贼今天的运气不好,在他心情不好时上门来......

    衣仲德轻轻推开窗扉,飞身跃出,再对着停留在屋檐上的小贼s出竹筷。

    「啊!」没料到会被人用竹筷暗算,飞贼轻哼一声,整个人便从屋檐直接摔落。

    衣仲德敏锐的耳朵听见熟悉的声音,本能张开双臂,一把接住那掉下来的贼儿--

    「你......」于燕燕疼得冷汗直流,已经失去防卫能力。

    抱着熟悉的娇躯,闻着熟悉的香味,衣仲德整个人仿佛像活过来似的,神智清明起来。

    「又是你这个蠢女人!谁准你半夜不睡觉,在屋檐上爬来爬去?」他蓄意压低嗓音,轻声斥喝。

    「我才没有爬来爬去!」于燕燕又羞又气地反驳。她功夫哪有那么差?!

    「不然刚刚是谁从屋檐上摔下来?」听到她的驳斥,衣仲德原本恶劣的心情突然转好了。

    「我......」于燕燕才要说话,嘴巴马上被男人的大手捂住。

    「嘘!」衣仲德示意她不要开口。

    花楼的围墙外立即传来说话的声音。

    「奇怪,统领明明看到屋顶上有人影的......」

    「是眼花了吧。在天上飞的只有鸟,不会有人。」有人冷冷回应。

    谈话声随着两人的脚步声,越来越远,

    于燕燕惊魂未定地瞪大双眼,看着抱住她的男人。

    衣仲德也狠狠瞪着她,眼神似乎在警告她最好把整件事跟他说清楚,不然有得她好受!

    「呜......」于燕燕屏住气息,眼睫毛不停轻颤,让男人为她疗伤。

    衣仲德轻手轻脚地替她推拿腿上的淤青,边询问道,「你整天忙得不见人影,就是为了这个?」

    啧,都怪他太漫不经心了。

    先前在太极山庄逮到她,他没认真问她,这回可好......

    于燕燕低着头不愿看男人,也不肯正面回答。

    「今天的月光特别亮,月儿又圆......你跟那个专偷富豪王府珠宝的夜枭有什么关系?」帮她推拿的手势很轻缓,问题却很犀利。

    「你怎么不直接问我是不是圆夜夜枭?」于燕燕不甘示弱地表示。

    「你是吗?」衣仲德眯起眼,锐利的目光在她身上游移,仔仔细细梭巡一遍。

    「如果我是,你会如何?」于燕燕试探x的问。

    今晚失窃的白玉猛狮就在她身上,眼前的男人如果把她送交g府,那可大大不妙。

    衣仲德看了她苍白的俏脸一眼,淡淡评论,「如果你是,我会觉得你不自量力。今天没被逮着是你运气好,下次就没这种运气了。」

    在刀口上讨生活的男人看惯了稀奇古怪的事,对她的问题并没有大惊小怪,只是认为连续犯下窃盗大案的夜枭,应该不是眼前这尚称青涩的小女人。

    或许有点关系,但她的功夫太差,轻功也不够到家,如果她真是连连犯案的夜枭,应该早就被逮进了牢房,也不用如此劳师动众,官府甚至还延请衣家武师去帮忙。

    「噢......」于燕燕神情有点萧索。

    听到衣仲德的评语,她有些失望,但也心知肚明自己本事不够,没什么好不平的。

    衣仲德审视着于燕燕的表情,心里思索着--原守谦知道这件事吗?

    看这小女人鬼鬼祟祟的模样,原手谦应该不知道才是......

    想到这里,衣仲德的心情就更愉快了。

    「不过你和夜枭应该脱不了关系。你如果被逮,指使你的人就麻烦了。」衣仲德做出结论。

    「那......」

    「没有这的那的。我们该睡觉了。」替小女人疗伤完毕,衣仲德伸伸懒腰,决定甩掉一身颓废的酒气,好好睡一觉。

    「我......」于燕燕别扭地扭动着身子,嗫嚅几声,没忘记两人之前还在呕气。

    男人的师妹也是说她就是太好商量了,才会任男人为所欲为。

    为了自己好,她该拿出勇气来拒绝他、远离他。

    可是,他在危险的时候对她很好......

    「外头都是官差,你留在我身边会比出去安全。我保证明天绝对会在不惊动任何人的情况下,把你悄悄送回玲珑园。」衣仲德一把拖住小女人,把她抱到床上。

    他已经好久没搂着她睡觉了......

    「噢。」他说的也对......

    「玩刀耍剑,我比你在行。你这种半路出家的还是乖乖听我的话,我保证你平安到家。」抱住于燕燕,衣仲德阖上了眼。

    「嗯。」

    睡在衣仲德强健的怀里,于燕燕有点不习惯。

    以往两人同寝,几乎都有发生亲密关系,今天是怎么回事?是他体谅她太累,所以不折磨她吗?还是......

    差点失风被逮,底细又在两三句话间就被衣仲德m得差不多,于燕燕的心情很复杂,不大能平静入睡。

    但男人稳重的心跳声就在耳旁,她闻到他呼吸间所吐出来的酒气,熟悉的感觉慢慢回来......

    她的眼皮也渐渐沉重......

    没一会儿,她就乖乖窝在衣仲德怀里睡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