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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么一切,要么全无(1/2)

    

    我一直喜欢一句话,但从来没有人知道。

    象征主义诗人阿尔瑟尔兰波的那句,“要么一切,要么全无”。

    可是那句话,后来我自己都忘记了——因为她。

    我生在罗马的贫民窟里,从小就是饿着肚子长大的。

    而我异se的眼睛,也被那些偶尔路过的达官贵人们厌弃,不然我还可以有些外快去医治母亲的病。

    我的母亲啊……

    如此伟大的nv人,仿佛她的使命,就是为了所ai的人捐弃一切。

    我此生最幸福也是最不幸的事之一,就是成为她亲ai的儿子——她会致力于我的幸福,而为此牺牲一切。

    她曾经是个大家闺秀,周围的人都这样议论她。

    当她大着肚子独自一个人搬到这里,周围的人们给予了她无限的同情。

    她是那样美丽的nv子,曾经有着纤长柔顺的棕se头发,熠熠发亮的碧绿se眼睛,可是到后来,繁重的家事工作和我,耗去了她全部的心力。

    她憔悴得脱了形,我不知道是否我这样的ai她,让我3岁至今的记忆,都不曾有过大的遗漏。

    她把长发剪短卖了钱,那头发因为她身的缘故,日渐枯h,碧绿se眼眸也失去了光辉,再也没有周围人们描述的那样美丽——可是在我眼中,她比圣母还要光辉圣洁。

    4岁开始,简单手工艺什么的,我都可以g了,在这生活并不稳定的人们中,我和母亲的生活,似乎还算不错,可是诅咒很快就降临了。

    5岁的时候,母亲被发现得了肺癌,她常年的咳嗽和苍白终于有了最好的解释。

    当时并不明白,可是医生也是说她是有希望的——有希望多活10年,那一刻我答应母亲,我不绝望,我要争取所有,来为她延续那10年。

    我恳求所有经过的老爷贵f们,恳求他们借我钱。

    那时候我真的天真得近乎愚蠢,那些良心早已经被黑暗吞噬了却又无比恐惧被黑暗吞没的人,怎么可能理会一个形似恶魔的孩子的请求。

    我倾尽家里所有的钱,只够母亲住一个月医院。

    母亲很明白家里的窘境,她坚决要求出院。

    后来我就经常会看到她捂着手朝我微笑,不放开手的原因,是那里面满是血。

    尽管已经不信天父,但还是渴望他能够拯救我的母亲。

    偷偷趴在一辆高级轿车底下进了教皇国,里面往来的除了游客便是富可敌国的宗教人士。

    那些教廷的人们啊,他们一边做着虔诚无比的祷告,一边又玷污着信仰的圣洁。

    看着空落的十字架,被膜拜的主耶s所受的刑具,心中忽然清明,我乞求有什么用?!

    求人,不如求己。

    我只恐惧时间来不及。

    母亲终究没赶上那次慈善基金的救治,死在我7岁生日的前3天,她安详地死在那家医院的病床上,竭尽全力告诉我她留给我的生日礼物。

    没多久她就断气了,这个时候忽然有人过来问我,是否有意向得到一大笔钱,这样好去安葬母亲。

    他说了一大堆我不懂得的医学名词,但是我抓住了要领,他竟然,要我把母亲的眼睛卖给他!

    即使出卖我自己的,我也不会出卖我的母亲。

    既然母亲生前没有签器官捐献协议,那我也就遵循她的意愿,我会尽我所能为她找到她喜欢的安息之所。

    回到家,母亲的一个箱子里,有不多的钱,一张被撕开了的只剩她的照p,一封遗书,还有一个金质的戒指。

    那戒指对我来说太大,我把它吊在脖子上,专心地看遗书——她恳求我把她安葬到巴勒莫或者墨西拿。

    我的母亲,居然恳求我?!

    我用光了钱,但还是不行,最后我决定,暂时将她安葬在罗马,等到我有能力了,就去满足她的愿望。

    自己一个人的生活,似乎是有问题的。

    没有上过学,而母亲显然是非常有教养的nv子,她的教导,让我比一般贫民窟里的孩子有头脑——也更天真。

    我偷抢拐,什么都g,然而赚的却不多,因为上面的人时常会来勒索。

    被好朋友背叛,一夜之间所有积蓄被席卷这种事情,也不是没有发生过。

    快9岁的时候,打算最后捞一票就去读书,在街上观察了5天,看中一个行动不是很灵敏的东方老人,他似乎是个有钱人

    在装做慌乱的碰撞中,原本从未失手的手,却被老人牢牢抓住。

    呆滞地看着他的笑脸,看他把我带上那辆似乎很豪华的轿车,心想他是要送我去警局了吧。

    结果不是的,他带着我回了他的家,并且要求他的仆人们把我当成他的孙子对待。

    但我总是怀疑,这样的好事背后有什么不轨的谋,我不能轻易信任他。

    从9岁开始,就不断学习起了中国也好意大利也好,东西方的各种知识,老人为我请了8位语言老师,而我自己似乎也是很有这方面的天赋,学习得很快。

    只有两样东西,是老人亲自教我的——古武术和礼仪。

    中华礼仪是非常有趣的一门学问,甚至连抱拳的姿势都有讲究,而古武术更是修身养的中华华所在,对于老人毫不藏s的授予,不得不说,我感觉自己内心在逐渐地软化。

    就在我打听到老人的生日没多久,他受了重伤——他救助的人贪图他的财富,谋害了他。

    这又使我想起多年以前的那个事实——母亲之所以没有轮到慈善基金的减免救治,是因为一个高官需要她的眼角膜。

    如果母亲愿意捐出,或者她是因为意外去世,我想我可能会乐意,但是这个事实击溃了我。

    从此以后,我就不是意大利人。

    来到老人曾经居住过的国度,此前我从未出国过,这次是为了接手老人的财产而来——但我冻结了它,我要现在复仇,而这笔财产,绝对不能落到别人手里。

    爷爷,其实是我对不起你……

    直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