历史

91|1010@090¥(2/2)

的事情,道,“放心,偏向归偏向,不会介入。这件事,皇上自有打算,我不能给他搅局。况且,他们俩那个德行,怕是打死也不愿意我帮忙。”

    韩越霖闻言心安不少,“你明白就行。”

    皇后言归正传,“萧错崔振的事儿我不管,简让的事情却是责无旁贷,那可是与景先生亦师亦友的人。谁伤了他,我第一个容不得。”

    韩越霖问道:“那你想怎样?”

    皇后道:“我去见见长平郡主。”

    “见了也不见得有用。”到了这时候,韩越霖不得不把长平郡主被惩戒的事情告诉她,“眼下人已算是完全废了,每日里大多时候神志不清的——你见这么个人有什么用?要查的话,只能从她身边的人下手——可也难啊,她自y在江夏王府长大,这些年每隔三二年来京城,也只是给皇室的人请安,跟本不知道她还与谁相熟,谁又会在乎她的死活。”

    “这么想可不行。”皇后道,“人别说废了,就算是死透了,看一看见一见,说不定就有意外之喜。况且,她要是真的还有靠山的话,那个人迟早会出现在人前,不用我们寻找,就会用个最名正言顺的理由出现在我们面前,只看我们能否及时察觉到罢了。”

    “但愿如此吧。”韩越霖知道,她决定了何事之后,便不会改变主意,因而问道,“皇上能放你出宫么?你要是想让长平郡主进宫的话,那根本没可能办到。”

    “闷了这么久,该让我出去走走了。”皇后牵了牵唇,“死囚牢里的人,只要能动,也还能放放风呢。”

    “……”韩越霖无奈地笑着摇头,“在孩子面前的时候,说话可别这么没正形。”

    “这还用你说?”皇后笑道,“这不是跟你说话呢么?我要是一本正经的,你不挖苦我才怪。”

    “那倒是。”韩越霖道,“你要是在我面前老老实实端庄得,我反倒会觉得是大白天见了鬼。”

    皇后轻笑出声。

    当日下午,皇后找到御书房去,跟皇帝提了提这件事,皇帝跟她没辙,“去也行,人手一定要带足。出了岔子,看我怎么收拾你。”

    皇后撇一撇嘴,“这话说的,好像你真能做到一样。”

    皇帝挑眉凝视着她,“你再说一遍?”

    皇后笑盈盈快步转身,“多谢皇上隆恩,臣妾去去就回。”说着话,已经快步走远。

    皇帝没辙地叹了口气。

    一个时辰之后,皇后的马车停在方府的垂花门外。

    下了马车,已有内院的管事妈妈迎上来,战战兢兢地行礼。

    “长平郡主在何处?”皇后吩咐道,“带路。”

    管事妈妈连忙称是,躬身走在前面带路。

    长平郡主的情形再惨,也是方府的当家主母,自然要住在正房。

    那名管事妈妈先请皇后到正房的暖阁落座,“皇后娘娘稍等,郡主稍后就到。”

    皇后颔首,在居中的三围罗汉床上落座。约莫一盏茶的时间过后,坐在轮椅上的长平郡主由j名丫鬟抬了进来。

    j名丫鬟行礼之后,皇后摆手,“下去。”

    方府的仆f闻言俱是称是,鱼贯着退出暖阁。

    皇后站起身来,裹紧了身上的大氅。,心里直抱怨方浩这人抠门——这哪儿是暖阁啊?只生了两盆炭火,连地龙都不烧。

    或许,他是根本懒得理会长平郡主的死活了吧?

    皇后走到长平郡主跟前,敛目细细打量。

    长平郡主神se恍惚,愣愣的看着皇后。她穿着一身崭新的衣f,发髻也梳理得整整齐齐,头上珠光宝气,脸上的妆容也很精致,但是,这些不过是下人们临时做的门面功夫——

    皇后用下巴点一点她的衣袖,吩咐随行的芳菲:“我看看她的手。”

    芳菲称是,将长平郡主的衣袖卷起来。

    果然不出皇后所料,长平郡主的手有些脏。下人们若真是尽心f侍,就算她的手废了,也不可能不每日仔细清洗,更不会不尝试用yc让她的手恢复知觉。

    “看起来,你的处境堪忧啊。”皇后抬手,托起长平郡主的脸,笑微微地道,“方浩现在对你是不闻不问了吧?你贴身的婢nv,是被他撵出去了,还是全部杖毙处置掉了?”

    长平郡主不说话,只是茫然地看着皇后。

    “你恨崔振,更恨萧错,因何而起?”皇后微眯了眸子,“是不是为情所致?你今年起有十八|九岁了吧?在江夏王府里,是不是遇到过什么人?那个人是不是在萧错和崔振手里吃尽了苦头?现在还活着没有?”

    长平郡主仍旧不说话。

    “他一定是死了。你放在心里的人,必然不是什么好货se,若是品行好的,也看不上你这个心如蛇蝎蠢笨如猪的人——什么锅要配什么盖子,这道理你懂吧?”

    芳菲在一旁听着,很想笑。心说皇后今日真是太清闲了,跟一个神志不清的人较劲做什么呢?可是,皇后忽然话锋一转:

    “你也别跟我装了,你根本没傻掉。

    “罂粟那种东西,萧错的人不会乱用,掌握着分寸。

    “他只是要以恶制恶,让你自食恶果,尝一尝被毒害的滋味。如此,你以后兴许就不会在动下毒的歪脑筋。

    “我听说,这东西会上瘾,上瘾时手边没有的话,会是万箭攒心生不如死的感觉。

    “你如今想要戒掉都已不能够了。”

    长平郡主仍旧不说话,只是眸光略有转变。

    皇后拍拍她的脸,“你总看着我做什么?想要对我用你那点儿三脚猫的本事?c眠术对我这种人根本没用,好多人躲着你,只是因为嫌你脏——以前你身上不知藏着多少置人于死地的□□。

    “明白了没有?

    “还要继续做戏么?”

    长平郡主不为所动,神se依旧。

    “那好。”皇后后退两步,上上下下地打量她j眼,“你再不说话,我可要为难你了。你意图谋害萧夫人和她的孩子,只将你弄成这样,我觉着还是太便宜你了。这样吧,你到宫里去住上一段时日,宫里的冷宫闲着也是闲着,就给你住吧。j时yx发作,我可不给你找那种y。”

    长平郡主终是不能再沉默下去了,她从齿缝里磨出两个字:“灾星!”

    皇后就笑,笑得有点儿没心没肺的,“都说生个孩子傻三年,这会儿看起来,我还好,脑子还够用。”

    芳菲忍不住抿嘴笑了。

    “跟不跟我说?”皇后道,“我只给人两次机会。这是第一次。”

    长平郡主垂了眼睑,又不说话了。

    “我猜你这种人是不见棺材不掉泪。”皇后笑道,“这样吧,我给你十天时间,如果没人来救你走出困境的话,那么,到时候我命内侍来接你去宫里常住。”继而转身出门,“走吧。”

    预感告诉她,长平郡主什么都不会跟她说,那么继续留在这儿的话,不过是l费时间。

    不如另外找找门路。

    上了马车,皇后有了主意,“去江夏王世子那儿看看,让他备下好茶点。”

    随行的一名护卫称是,快马加鞭前去传话。

    师庭迪得到消息之后,转到暖阁等候。

    皇后进门时,不由满意地深深吸进一口气,“嗯,这才像个人住的地方。”

    “……”师庭迪一头雾水,见礼之后,亲手给她倒了一杯热茶。

    “找你是有些事情要问问你。”皇后开门见山,指一指座椅,“坐下说话吧。”

    “好。”

    皇后喝了一口茶,道:“你曾跟我说,长平郡主那个人有点儿不对劲,让我离她远一些,因何而起?”

    师庭迪就苦笑,“这不是明知故问么?长平在萧府、崔府出事,不就意味着你们什么都知道了?”

    “只知道她身上那些旁门左道而已。”皇后微微蹙眉,“快说说你所知晓的蹊跷的事情。告诉你,这可是人命关天的事儿。”

    “那么严重么?”师庭迪闻言,不得不重视起来,思忖p刻,道,“我前j年留在王府的时候,出过一件事,从那件事情之后,我对这个人就有点儿打怵了。”

    皇后颔首,又啜了一口茶,静心聆听。

    师庭迪娓娓道来:“她是我爹从外面带进王府的一个侍妾生的。你也知道,我爹那个品行……每年不知道有多少nv子进到王府,我娘也不当回事。毕竟,有些人他带进去之后,转头就忘记,总要我娘帮他把那些可怜的nv子打发出府,安置个还算过得去的前程。

    “长平的生母却是不同,生下她之后,原本是应该升为侧妃。可我娘命人留心查证之后,才知道那nv子竟然是下堂f,并且,在与我爹相识之前,已经有个儿子了……我娘险些气炸了肺,如何都不同意让那等nv子做侧妃。

    “可到最后还是没法子,拗不过我爹。就这样,长平成了江夏王府的长nv,至于那nv子的事情,江夏王府的人都是守口如瓶,因为我那个鬼迷心窍的爹放下话了:谁要是把这件事情宣扬出去,他就把人鞭尸点天灯。

    “我也是前j年才知道了这件事——有一次我娘与我爹起了争执,实在是气得不轻,跟我哭着抱怨的时候,不小心说漏了嘴。

    “从那之后,我就挺膈应那母nv两个的,偶尔恨不得想法子把她们撵出去。可后来一看我爹那势头,把人撵出去也没用,横竖都有新人进门,新人兴许还不如那个——那个起还算是出身清白。是为这个,也就没刁难过那对母nv,但是所谓的兄情分,我跟长平是一点儿都没有。

    “出事的那年,长平刚及笄。我只是隐约听说,她在外面遇到了意中人,是个出身很不起眼的人,只是当着个芝麻小官儿——她要下嫁。

    “可是,我爹还没表态呢,那位侧妃就急得跳脚了,死活不答应,说长平要是执迷不悟,她情愿把她活活打死——那位侧妃姓氏我忘了,好j个,都分不清哪个是哪个。

    “那一阵,她们母nv两个都是要死要活的,每日哭天抢地,出尽了笑话。

    “有一晚,长平要逃出王府,看情形应该是想与那个男子s奔。那位侧妃急了,把长平抓回去之后,就关在房里说己话。

    “后来,我娘告诉我,下人说长平郡主从那之后就老实了,跟个活死人似的,再也不嚷着下嫁了,整日里甚至有些痴痴呆呆的。

    “府里就慢慢地有了一种传言,说侧妃不是把长平郡主叫进去说己话,而是把她c眠了。不然的话,好端端的一个人,怎么会平白无故地变傻了呢?

    “我那会儿听着就有些心里打鼓,觉得那位侧妃太邪门儿了,甚至怀疑她就是用那种见不得人的手段g引了我爹,才有了不少年的锦衣玉食。

    “倒是没成想,那件事并没到此结束。

    “那年冬天,长平ai慕的男子另娶了别的nv子。那位侧妃如实告诉了长平,也是奇了,从那之后,长平就恢复了正常——起是有了人的情绪,不再是痴痴傻傻的样子。

    “但是谁都看得出,长平因为那件事,恨上了她的生身母亲。

    “那年除夕夜,那位侧妃死了——自己上吊死的。

    “她上吊之前,长平找她说了一阵子话。长平离开没多久,她就上吊了。”

    皇后听了,不免惊讶,“你的意思是,长平郡主b着她的生身母亲自尽了?”

    “不然呢?”师庭迪苦笑,“我倒是也想有个别的理由,但是我爹命人彻查那件事了,与别的任何人都扯不上关系。”

    “哦。”皇后颔首,“你就是因为这个,每次看到长平郡主心里发ao。”

    “也不光是害怕,是膈应。”师庭迪思忖p刻,神se因为嫌恶都有些扭曲了,“那位侧妃死后,长平名义上是搬到别院守孝,其实是不学无术,招揽了不少人到身边,有的是教她旁门左道,有的……根本就是男宠。她倒真是我爹的nv儿,隔j日就换一个。伺候过她的那些少年,都是横死。

    “这些事,在江夏王封地里已经不是稀奇的事儿了——不然的话,我爹g嘛把她打发来京城啊?他自己做的孽,又管不了,只能让她来京城,找个人嫁了,往后落得个眼不见为净。”

    皇后听完,牙疼似的深吸进一口气,“我总算明白了。可这些都是陈年旧事了,有用么?”

    师庭迪满脸ai莫能助,“我倒是也想多帮帮你,可我知道的就是那些上不得台面的事儿。这j年我都不愿意回王府,能知道什么?”

    “也是。不难为你了。”皇后看看天se,“过申时了吧?”

    “嗯。”师庭迪道,“快回宫吧。这类事情,你j给别人去做就行了,别总往外跑。”

    “不跑这一趟,能听到这些事儿么?”皇后笑着站起身,“我再去趟萧府就回去。”

    “去那儿做什么?”

    “看看萧府的大小姐。”皇后喜滋滋的,“听说是特别标致的一个nv娃娃,我得看看,不然心里痒痒。”

    师庭迪一听就明白了,“这么早就开始给太子张罗媳f儿?”

    “那是。”皇后笑道,“知根知底的人都要打小就让他走动着。”说着一摆手,“别送了,走了。”

    皇后的话是半真半假,她是要看看萧错的nv儿,然而最重要的一点,是要把听到的这些事情告诉他,让他看看有用没用。

    是因此,到了萧府,她径自到书房等待萧错下衙回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