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府东南角的长乐阁是相府中地带最好的去处。此刻,李清乐拨动着香炉中的香料,举止文雅,从容安然。
陈若惜和李清平坐在桌前看着李清乐。
李清平终归年纪尚小,沉不住气,才一会儿,稚嫩的脸颊上便有些焦躁浮现出来。她不满地撅着嘴,问:“大姐,娘,你们说怎么办嘛!这小杂种都欺负到娘头上来了!”
陈若惜拍了拍她的手,示意她冷静,又对着李清乐开口:“这李清婉,这段日子整个人都变得邪乎了。我已经修书一封,请老太君回府了。”
李清乐拿过一旁洁净的帕子擦了擦手,不紧不慢地开口:“娘,在血缘上,姑奶奶确实与我们相近。可是,对外来讲,无论是我们还是李清婉,都姓李。”
“这点,娘已经想过了。”陈若惜满目阴翳,咬着牙开口,“若是那小杂种做了让李家不能认她的事,对付她,可就在容易不过了。”
“嗯,那就交给娘处理了。”李清乐点了点头。
陈若惜握紧了拳,恨声道:“我本是不想这么早对付这小践人的,本是想用她给你将来入宫做垫脚石,却不料她成了绊脚石。”
李清平眨了眨眼睛,说:“娘,你有什么好计策了?”
陈若惜勾起唇,冷笑道:“便将她彻彻底底毁了。”
碎雨轩中,李清婉放下了手中的墨笔,将信纸折好放入信封中,转身递给锦宝,淡淡道:“将这封信交给卫国侯手中,不可让任何人看到。”
锦宝接过后,藏在胸口,行过了礼便向外退下。
惊蛰端上茶点,说:“三小姐,今日阳光正好,您要出去走走吗?”
李清婉似笑非笑地看向她,看得惊蛰心跳不已,这才温声道:“也好,刘嬷嬷不在,便由你陪我出去走走吧。”说着,慢悠悠地站起身来,惊蛰连忙去扶。
日头稍大,李清婉回到了碎雨轩,懒懒地坐在桌前,由着惊蛰为自己捏肩,锦宝为她倒了茶水。
院子外头忽然传出一些声响,伴随着女子的哭泣声。
李清婉微微皱起眉,不悦地开口:“何人吵闹?”
不一会儿,刘嬷嬷便拖着一个丫鬟进了屋。那丫鬟被摔在地上,哭个不停。
李清婉微微眯起眸子,忽而弯起唇,温声道:“绿意,好久不见啊。”
绿意慌忙地求饶,哭道:“三小姐,奴婢并非有意擅闯碎雨轩,只是……奴婢是来投靠三小姐的。”
李清婉从容地看着她,面上保持着微笑,说:“起来说话。”
绿意却是跪在地上不肯起来,抽泣着说:“三小姐有所不知,当日奴婢无意冲撞您,离开了您后,府中的下人都看不清奴婢,挨骂挨打更是常有的事,奴婢知道错了,今日,也只是想见见您,求您开恩。”
李清婉静静地看着她,一言不发。
随着刘嬷嬷一起进来的钱嬷嬷咳了一下,说:“三小姐,你看她一直跪着也不是回事儿啊。”
李清婉略微抬眸,看向她,问:“那嬷嬷觉得应当如何?”
“不如,让这丫头给您泡壶茶,让你消消气儿。”
李清婉微笑着看着钱嬷嬷,淡声道:“也好。”
绿意连忙退下去泡茶了,不一会儿就端着茶回来了,恭恭敬敬地将茶杯举过头顶,等待着李清婉。李清婉接过茶杯,不紧不慢地喝完了一杯茶。
“你们先退下,我有话对绿意说。”
屋子里的人一下子散的差不多了,只剩下绿意和李清婉。
李清婉抚摸着茶杯杯沿,眸中幽深,缓缓道:“绿意,从我八岁开始,你在我身边,虽算不得极好,但我心中,也曾经将你视作最亲近的人。”
绿意跪在地上,微微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