历史

23. 捡宝(1/2)

    春雨季节,凤凰山、玉皇山、南屏山等南山的水,杂着腐枝烂叶,汇流长桥注入西湖。为阻挡杂物流入西湖,长桥修建了一道长二三十米连接汪庄的简易铁栅拦坝。这坝两边杂草堆积,水并不深,是鲫鱼销子的佳处。

    阿虎、阿明到了那里,天刚放黑,已有家住清波门一带的渔霸占据了好位子,只得离开稍远的地方下网。

    阿虎将长晾竿挑起渔丝网放入湖里,末端的绳儿用砖头拴牢了放在岸上,然后从袋里摸出一支烟来,坐在草地上吸起来。

    “阿明,回家不能说我吃烟的,姆妈晓得后要拷屁股的。”

    阿虎说完,将半截烟递过来,叫阿明吸一口。阿明好奇,接过烟,借着路灯一看,是支“雄狮牌”,好像是姆妈吸的,便问:“这烟是不是姆妈这里偷来的?”

    “不是,不是,是我一毛钱一包买来的,如果偷来吃,姆妈早晓得了。”阿虎掏出还有大半包香烟,连忙解释。

    莲子有个习惯,每天坐马桶时要吸半支烟。阿虎学会抽烟,自然是偷吸会的,渐渐瘾头大了,便用零花钱先零买几支来吸,后来就整包买了。

    阿明吸了一口,刺鼻的烟味直呛得他眼泪水、鼻里涕都出来了。

    吊在砖头上的线儿动了几动,阿明看见后,心跳急剧加快,赶在阿虎之前拉回网来。

    也许拉网太快,也许那条老板鲫鱼1力大,刚浮出水面时,尾巴一甩,哗啦一声,瞬间没了影儿。

    阿明拉动网儿的时候,手里抖动的感觉妙不可言,鱼儿逃掉了,手里顿时轻飘飘的,一点味道都没有。

    渔丝网被搅断了线儿,露出一个大洞,阿哥阿弟肉痛死了。

    晚十点以后,扌可鱼的人又多了六七个,老缸头拖着拖鞋爿儿,嘴里叼着一支烟儿,摇头晃脑也来了,后面跟着小狗儿。

    老缸头似乎和渔霸都熟悉,分着烟儿打着招呼,然后脱掉长裤短裤,穿着游泳裤下到冰冷的水里,手里拿着一蓬渔丝网儿,悄无声息地游向对岸。

    对面汪庄,有解放军战士巡逻的,据说**也住过的。这老缸头不但游技高,胆儿也大,阿明暗暗佩服。

    对面不像这头是堤岸,而是杂草丛生,时不时能听到鱼儿销子的声响,撩人心肺。

    过了不久,老缸头游回岸来,网中一条斤把重的老板鲫鱼鲜跳活蹦,在月光的照耀下,鱼鳞儿闪闪发光。

    小狗儿把鱼儿放进洋铁桶里后,帮老缸头理好渔网。老缸头朝阿明这里看了一眼,又游到对面去了。

    阿明这边,人多网多,网的距离又近,半个时辰没人网上一条鱼儿。

    “来抓了!来抓了!”

    阿明正打呆鼓儿时,忽然听到叫声。但见扌可鱼的人纷纷乱拉网儿,四下奔逃。

    阿虎、阿明初入江湖,听到一个“抓”字,吓得魂飞天外,浑身发抖。阿虎慌乱中将砖头掼入湖里,与阿明拔腿就跑。

    阿虎不知跑到哪里去了,阿明被长桥公园内一个小池塘挡住了去路,见旁边有许多高大茂密的雪松,便像松鼠儿似的钻了进去,然后抓着枝条往上爬。爬到不能再爬了,他坐在枝条儿上,心儿扑通扑通直跳。

    透过雪松的缝隙,可以看到岸边停下七八辆自行车,每个人的手臂上都套着红袖章。那是西湖水域管理处的工作人员,从今年开始专门来抓偷鱼佬的。

    一个收回渔网却来不及逃走的偷鱼佬被抓住了,向管理人员想讨回充公的网儿,被他们推得差一点摔倒在地上。

    有两个管理人员用绑着铁钩儿的竹竿在水里拖动,勾起好几张渔网来。

    阿明躲在雪松上,看得清楚,心里默祷着自家网儿千万不要被他们勾走。

    过了大半个钟头,管理人员跨上自行车走了。阿明爬了下来,叫着阿哥的名字,四处找他。

    阿虎逃到南山路对面的树蓬里去了,听见叫声,钻了出来。

    他们到了放网的地方,不知道渔网有没有被勾走,又找不到带去的长晾竿,站在那里一筹莫展。

    老缸头从对面游了回来,又扌可了一条老板鲫鱼,得意洋洋。原来管理人员来抓时,他潜伏于杂草中,安然无恙。

    阿明看他拐七拐八2的样子,心里窜起了一股无名火儿,便剥了衣裳,脱了裤儿,要入水去。

    “阿明,你要作啥?”阿虎见阿弟要入水去,急忙问。

    “我去寻寻看。”阿明勾着堤岸,边入水边回答。

    “网儿肯定被捞走了,寻了还是白寻,天冷水冷,冻出来犯不着,上来上来,回去算了。”

    阿明不听,“扑通”入了水。刚入水的时候,刺骨地冷,水里浸了一会后,就不觉得冷了。

    堤边的水深及头颈,三四米外,则深不可测了。阿明踩着水花,东边来,西边去,两只脚儿荡来荡去,荡了半天,荡不到渔丝网儿。

    偷鸡不成蚀把米!

    阿明心灰意懒回到岸边,突然脚底一滑,不像踩在碎瓦、砖块上,便扎了个猛子下去,捞起那块东西来。

    那东西一出水面,在月光的照耀下,黄灿灿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