团子无精打采的窝在云溶怀里喝着粥,滴溜溜转的眼珠子却时不时瞟向门口,终于在粥喝完了云溶起身去搁碗时他扯住云溶垂落的衣袖,在他回首询问的眼神看过来时,他略有些别扭的问:“她跑去了哪里,怎么没来看我?”
“她?是谁?”云溶明知故问。
团子抿了抿唇,不情不愿道:“就是那个狠心的女人啊。”
“她身体不舒服,在休息。”
“不舒服?严重吗?”团子本能的问,咬着手指头眨巴着眼,想了想,有些怯怯的,“舅舅,她不舒服和我没关系吧?”会不会是被他气的?可是她那样凶巴巴蛮横的对他,他就算把她气死也活该,如此一想,团子立即底气十足。
“煜儿知道关心人了。”云溶摸摸他的小脑袋,深感欣慰,“要想知道她是不是因为你不舒服的,等见着她亲口问问不就知道了。”
直到晚膳后,云溶仍未见着颜玉出房门,虽她说过以前生过水痘不会被传染,但若万一……云溶眉峰微蹙,抬步向颜玉房间走去。
秋水瞧着天色渐晚颜玉仍未归正担忧不已,耳边蓦然传来不疾不徐的扣门声,惊得她一颗心瞬间狂跳不已,她强制定了定心神,回首瞧了眼垂落的帐幔中塞着枕头极似人睡着的被卷,几个深呼吸后,神色已恢复平静,抬步上前将门打开跨步而出再反手关上。
“秋水见过太傅,娘娘正在熟睡,不知太傅找娘娘何事?可要秋水在娘娘醒后代为转答?”秋水微微垂首道。
“娘娘可好些了?”
“回太傅的话,娘娘并无大碍,只是身子有些乏,多歇歇就好了。”她回答极为镇定如常,只是头却始终微微垂着,让人看不清她的神情。
“我很可怕?”云溶语声闲散悠然,却透着不可抗拒的威严,“抬起头来,看着我回话,娘娘究竟如何了?”
秋水身子不可控的紧绷,拢在袖中的双手紧握,她之所以垂着头,是因她实在无法确定她能在云太傅那样看似温润却让人本能畏惧的双眼下瞒过去,她怕露出破绽。
然现下却终是避无可避,她指尖紧了紧,绷着心弦抬起头,心头只能默默祈祷渐暗的天色能够作为她的掩护,让她顺利躲过云太傅的眼。
在云溶淡淡的视线笼罩中,秋水将原话再重复一遍,若非极力控制住双腿,她几乎忍不住落荒而逃。
这还是在她未与云溶对视的前提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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