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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坏蛋本以为把女儿嫁给李县丞做妾,再搭上曹县令,自己在宁静县境内就是犯再大的事也能高枕无忧,如今却被一群只认死理的人拿枪指着鼻子叫骂自己还得赔笑脸,今天算是丢人丢到姥姥家了。
曹县令见这群人并未被自己的言语吓住,心中怒火中烧,气急败坏的说道:“怎的?你们要造反啊!今天我就站这儿,我偏要看看你们谁敢动苏老爷一根毫毛!来啊,谁敢?”
“我敢!”一声中气十足的盖过了所有的喧嚣,人群呼啦分开两旁,让出一条宽阔的过道。
三十名手持鸟铳的官军鱼贯而入,十人一排,站成三排,将苏府宅门围了个水泄不通。
关山月回首一看欣喜若狂,原来是来人正是自己的老熟人河间府亓知府。
“亓亓亓知府,您怎么来了!”曹县令只觉得五雷轰顶,目瞪口呆望着眼前突然出现的亓知府,他想破头皮也没想明白自己的顶头上司怎么就突然出现在自己的眼前。
亓知府脸色铁青,冷哼一声,理也不理曹县令,用手一指苏坏蛋,“立刻,马上把我关贤侄的母亲和妹子给我放出来!”
苏坏蛋阴沉着脸看了一眼曹县令,那意思放人不放人请他定夺。
“苏福林你他么的看我干嘛,这都是你惹的事儿。没听见亓知府的话啊,快放人啊!”曹县令连忙撇清关系,恼怒的对着苏坏蛋又推又搡,生怕一会亓知府追究起自己的责任来。
这次,苏坏蛋没敢耍什么花招,老老实实把关王氏和赵瑞雪给放了出来。
身穿凤冠霞帔的赵瑞雪一见站在门口的关山月,激动地一把便扑进了关山月的怀里,心中似有万般委屈的抱着关山月痛哭了起来。
“没事了,好妹妹,没事了,好妹妹!都怪哥哥来晚了,都怪哥哥来晚了!”关山月自责的摸着赵瑞雪消瘦的脸庞,觉得都怪自己没有保护好这对苦命的母女,胸中心痛万分。
安慰好赵瑞雪,关山月连忙对着被打的鼻青脸肿的关王氏深施一礼,痛哭流涕的说道:“母亲,孩儿无能,让您受苦了!”
关王氏倒是深明事理,苦笑着摇了摇头,“净是些皮外伤,老皮老肉的擦些药便好了!这事儿都怪他们太畜生,怪不得你!”
苏坏水想逼迫赵瑞雪做自己的小妾,自然没有伤害她分毫,只是对待她的母亲关王氏可就没那么客气了。
只是赵瑞雪心里的痛苦尤甚于关王氏脸上的伤,她恨不得当时打的是她自己。看着自己的母亲被别人变着花样的折磨,而自己却无能为力,只能眼睁睁的看着,那种无奈和罪恶感让她想死的心都有了。
亓知府跟关山月相视一笑,见这母女二人平安,喝令围观的群众靠后,名人将一封信递到了曹县令的手中。
曹县令双手颤颤巍巍的抽出信封里的书信,本来想一探究竟,谁知上边写的竟是种类似蒙古文的文字,抬起头一头雾水的看着亓知府,“请亓知府明示,小人才疏学浅,实在是看不懂这上边写的是什么!”
谁知苏坏水一看那苏家独有的信纸心里是咯噔一下,登时凶相毕露,抄起一把钢刀便夹在了曹县令的脖子上,爆喝一声,“那图鲁,大事不好,你们的身份明廷全知道了,天命汗所图之事暴露了!”
突如其来的变故让曹县令措手不及,他这次是彻底的混乱了,想不明白平日对自己毕恭毕敬,将自己奉为座上宾的苏福林今天怎么吃了熊心豹子胆,竟然敢把钢刀架在自己的脖子上,“苏福林快给把刀从本县令的脖子上拿下去,你是活得不耐烦了吗?”
苏福林不为所动,他要用曹县令的命换一条生路,“哼,你这个狗官都死到临头了还在这抖官威,我看是你活得不耐烦了吧!”
亓知府气得七窍生烟,跳脚大骂:“好你个曹县令,没想到你是如此昏聩无能。竟然让后金的细作在自己的眼皮子底下建立了一个大本营,八年间他们为后金源源不断的输送情报和购买急需物资,你竟然一无所知,就是头猪坐在你的位置上也会有所察觉吧!要不是辽东战线前方探马截获,转交锦衣卫侦缉,顺藤摸瓜找到你宁津县,恐怕他们就是把宁津县县城给烧了你也不管吧!”
“你是说苏福林和这群建州勇士是后金的细作?”即使到了此时,曹县令依旧是一百个不相信或者不肯接受自己昔日的金主儿是死敌后金细作这个事实。
亓知府咬牙切齿的痛斥道:“迂腐不堪,迂腐不堪!到了此时,你还管这些狼子野心之人叫勇士,你真叫的出口,你对得起朝廷每年给你的俸禄吗?你刚才看的那封书信便是他们往来的密函其中的一封,上面写得是北京城的防卫情况,难道还有比这更直接的证据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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