历史

6.一进陆府(1/2)

    “我说,你们至于因为在下而伤害这位素昧平生的姑娘吗?”马上的少年背着光,丝绸的衣裳光滑得像黑夜,那双如墨的眸子微微弯曲带着暖意,唇角化作新月却没有冻人的冷,相反还能让人忆起春日怒放的樱花,他从怀里抽出一张手帕,上面绣着只金灿灿的猫咪,引得全镇女性们嗷嗷直叫,他轻轻沾了沾右边脸颊伤口处的血液,他说:“哥,看来我不宜随行了。”

    有陆苌幼帮忙,灼灼免于一死。全镇女性既想多看几眼陆二公子,又不忍心他受着伤还要进行公事。陆苌胜点头同意,这么多女人盯着自己家的弟弟,如狼似虎,早就想把他藏到家里,再不放他出来。

    锣鼓声越来越近,美人的队伍越来越近,刚刚还躲得很远的男人们现在蠢蠢欲动。踮起脚尖似乎就能看到顶顶华丽飘逸的轿子,陆苌幼把染了血的手帕放回怀里,挥动了一下马缰,迅速朝人群少的大路驶去,不过令人惊讶异常的是,一代偶像翩翩少年陆苌幼竟然在离开之前把灼灼给拽上了马,不顾她浑身都是蛋清蛋黄的黏滑、嗑过的瓜子上面是否粘的有某人的口水,他就这样大庭广众之下把灼灼拐了去。

    “那女子究竟是谁?竟然坐上了二少爷的马!实在可恶至极······”

    “你怎么不说是公子太善良,看我们把那丫头弄成那副样子,才伸出手援助。”

    “看他纵马而去的背影,真是太帅了。”

    从来没有骑过马的灼灼现在也不知道应该怎么下去了,坐在陆苌幼身后,能做到的也不过是紧紧抓着他的衣服。“你要带我去哪儿?”灼灼说话时喝了一口气,马儿跑的是那样的快,风直面而来快要淹没掉她说话的声音。

    马儿轻松地跑了一会儿,便转进了陆府,自动停在院子里,灼灼从马上抬腿跳下,乐呵呵地说道:“真是不打不相识,我们才见一次面你就把我带回家,挺大胆的啊!”

    陆苌幼把缰绳递给仆人,拍拍沾了一些灰尘袖口,似痞非痞地问她:“这么说来,你胆子也不小啊。”

    “在下夜山派弟子灼灼。”

    “呵,是从山上来的。”他那样子好像在说,难怪居然连本公子也不晓得,“我呢,陆苌幼,一定要好好记住这三个字。”

    “为什么?”

    “没有为什么,似乎身边的人都这样呢。好了,先不谈论这些,你先随她去一下。”陆苌幼怀着好人做到底的心态,让一个丫鬟带灼灼下去洗浴。

    二人下去之后,陆苌幼立刻宽衣,换了件普通衣裳,用根木质长簪挽了个发团,其余披散着,好不休闲。对着一面大铜镜朝脸上涂芦荟汁液,那张绝妙无双的脸庞添了一道小拇指长短的伤口,应该是灼灼在空中没有及时刹住自己,撞在他身上,而背后背着的油纸伞折断了一根伞骨,那上面不整齐的利刺正好从他脸上划过。

    灼灼用手整理没有干全的头发,进门来的时候,正好看见陆苌幼一只手拿着装饰精美的小盒子,一只手轻轻在脸上涂抹的妖艳样子。她连忙用袖子擦擦眼睛,人间美少年,公子世无双,就连《游侠月传》封面上的游侠先生在此刻也黯淡无光。

    薄薄的阳光均匀撒在他的一边脸上,另半边则处于阴影里,从而五官变得更加立体,白皙的皮肤已经刺得人眼睛痛,脸上那道还在红着的伤痕显得妖气无比,八分正气两分邪气。灼灼实在没有忍住,呆在原地感叹道:“陆又长,你吃什么长大的啊,怎么长这么漂亮?”

    陆苌幼连忙收敛了姿势,他并非有意而为之,实在是小心着伤口才翘了手指小心翼翼。他故作镇静地整理了打开的盒子,把镜子放回原处,又假装咳嗽了一声,恢复正常神色同灼灼说话:“是陆苌幼不是陆又长。”

    “干嘛非得翻过来叫呢?”

    “对啊,干嘛你要翻过来?”

    灼灼坐在散发着木质暗香的椅子上,不以为意:“我师父总说师兄太不接地气,你叫陆又长就是挺有乡土风味的。”

    “我拜托你,是陆苌幼行不?”他立刻起身,想找来纸和笔恨不能亲自教导她这两个字。

    “又长,你的脸怎么了?谁这么不长眼色竟然把你给伤着了?啧啧,有什么困难跟我说说,我会用夜山派独门绝技收拾他。”她跳到陆苌幼的桌上,捡了两枚晶莹剔透的葡萄往嘴里送。

    “真是没有素质,夜山?野山。”他微微扶额,这样的女子他还是第一次见到,笨的出奇,傻的可以,“我脸上的伤怎么来的你就一点印象也没?”

    “唔~”嘴里的葡萄酸倒了一片牙齿,她叫:“我们刚刚认识,我的确不知道。”她不仅不晓得脸上伤是怎么来的,更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被这位公子带到府里来。她翻着眼珠咕咕直转,好奇地看着屋里别致的装饰,真是大开眼界。

    “好吧,就当做你是白痴。”

    “话说回来,你又为什么带我到这里?难道,我是你失散多年的妹妹?《游侠月传》里面不就是这样写的吗?男主角骑着马在人群中将白衣女子带回,因为他看见了她身上佩戴的玉环,这玉环是家族所有,一眼便明白是自己失散多年的妹妹。”

    陆苌幼刷地打开扇子,优雅地扇动,他叫灼灼赶紧从桌子上下来,并且把桌面擦干净,然后同她讲:“这是什么狗血剧情,《游侠月传》?我看是你自己杜撰,你这样想我倒不敢留你了,说不定你会碰瓷,原本是救你现在变成自找麻烦。”

    “我又没有什么企图,这葡萄看起来挺好,没想到这么酸。”她细长的眉毛皱到一起,愁眉苦脸的样子很是好笑。

    陆苌幼扬眉问她:“那你为什么还要吃?这葡萄本就是放在屋子用来摆设的。”

    “额···原来如此,我有点饥,你已经送我件衣服让人给我洗了澡,怎么还好意思还麻烦你。”用手指敲敲自己的牙,牙软软的酸痛不已。

    陆苌幼微微一笑,仿佛春日盛开的桃花,面容阴柔,眉宇之间却有英武之气,二者和谐地交汇在一起使他更加耐看。他走向屋子另一端,从那上面端过来一盘弯曲折叠整齐的馓子,他道:“如果饿就跟我说一声不就行了?”这女孩如此鲁莽却也不失真挚。

    灼灼兴奋地拍着手掌,从桌上跳下来又用胳膊擦了擦上面留下来的灰尘,不顾手脏就端过盘子,折了一根馓子放进嘴里:“哎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