历史

第四十章 又(2/2)

不是该由她夫君代为出头么?你们,不过是她的兄长,这样的态度,会不会太过了?”

    他早发觉,云致宁云天音甚至是方才的云昭逸,对她的爱护态度……过分的并不像是兄妹,反倒像是……

    云致宁一窒,呼吸都似停了一瞬:“这是我云家的事,阁下未免管得太宽!今日我只要你一句话,保证日后不再招惹她——”

    “招惹?云兄你是护妹心切,所以关心则乱吗?你怎不问问我受伤是因为谁?若非我,你们方才见到的,会是仅仅受了一点点小伤的她么?”他不给他想要的承诺,并非他给不起,而是,他找不到给他承诺的理由!

    云怀袖是他明媒正娶的妻子,他不招惹她,要去招惹谁?不过——“我倒是能这样跟你保证,我不会做出任何伤害她的事情来!”

    云致宁冷眼看着他,他微勾唇迎着他似评估般的目光,不闪不避!半晌,云致宁收回目光,一拂衣袖,扬长而去!

    云致宁前脚刚走,辰便出现在他方才所站立的地方,先前盘旋尖啸着出现过的大鹰威风凛凛的站在他肩头上:“王爷——”

    “来很久了?”夏侯景睿懒懒抬眸,漫声问道。

    “黑子找到属下,属下立刻便赶来了,但还是落在了云家三兄弟之后——”他赶过来时候,云家三兄弟已经赶到了这边,他只好藏了一阵。听着云致宁说着发狠威胁的话语时,咬痛了牙根才忍住冲出来的冲动:“云致宁实在太放肆了……”

    夏侯景睿摆摆手,示意他不必多说,淡淡道:“与其讨论他放肆不放肆,不如先带本王回府顺便通知秦慕然……”

    他伸手摘掉面上的面具,露出一张苍白的几乎透明的俊颜来,因那苍白的颜色,更显得那双眸漆黑如墨,额角汗珠密布,汗湿的碎发服帖的粘在光洁的额上。背上的伤口再度裂开,是先前她挣扎而他用力钳制的时候扯裂了伤口,不用手摸,黏糊沾在背上的外袍足以说明伤口的状况。

    “你受伤了?”辰大惊,跃身跳了下去,他肩上的大鹰也跟着俯冲了下来。兴奋的拍着漆黑的大翅膀落在夏侯景睿手臂上。

    “黑子,快让开!”辰慌张的呼喝着拿脑袋亲昵蹭着夏侯景睿颈脖的黑子,上前探看他的伤势:“王爷,要紧么?”

    这话不是白问么?若是不要紧,他根本不会让黑子来通知他……尤其这个洞口并不深,王爷连离开这个洞口都不能,伤势定然非常严重!向来冷峻沉稳的面上,多了惊慌与不知所措,王爷若是有什么事,他怎么对得起过世的太妃?

    “黑子,乖乖的别闹我!”夏侯景睿放缓声调,伸手抚了抚兴奋的过了头的黑子,微展臂,大鹰乖巧的飞离开他的手臂,却并不离开,仿佛守护一般,挥着翅膀一圈一圈的盘旋。

    吃力的扶着辰的手臂站起身来:“别担心,本王还死不了!”

    他顿了顿,紧皱了眉心,额上的汗珠越来越多,嗓音比之方才,又虚弱不少:“府里头情况如何?”

    “一切安好,王爷毋需担心!”辰将他的手臂架在自己肩上,足下用劲,借力踩了石壁上突出来的几块石头,助他离开了洞窟。“但你与王妃彻夜未归,这消息想必已经传到宫里头去了!”

    “太子呢?”日头太毒,夏侯景睿下意识的眯了眯眼,全身重量都交到了辰的肩膀上。

    “在被人发现之前,太子被锦苏送回了宫中!”辰在触及他后背的黏糊液体时,面色大变,曲起的食指放在唇边,急促的吹出一声短哨,一匹健俊的毛色鲜亮的红色马匹哒哒哒的跑了过来,身子一提,半扶抱着夏侯景睿稳稳跃上了马背,一抖缰绳,红色大马箭一般疾驰而去。“王爷,别说话了,先歇会儿——”

    合欢馆中。辰忧心的瞧着止了血也重新包扎了伤口的夏侯景睿,他裸着上半身,半靠在床头,似在闭目养神。

    茶汤煮沸的滚滚水声打破了满室的寂静,战中轻沫洁白如雪,清香霎时盈满一屋。辰额角上的青筋突突跳了起来,上前两步揪了正自得好似在自家屋子里泡茶的大夫的衣领:“秦慕然,我我请你来不是为了喝茶——”

    他倒乖觉,竟还专拣最名贵的雪顶翠茗——

    被揪住衣领的年轻大夫有一张极讨喜的娃娃脸,大大的眼睛镶嵌在他圆圆的脸庞上,仿佛会说话般。他身形单薄,且并无半点武学底子,被辰揪了衣领,也不恼,笑眯眯的举了清香四溢的茶盏到他面前:“雪顶翠茗,可不是什么人都能品到的哦!辰宝贝,放轻松点嘛——”

    “秦慕然——”愈加低沉的嗓,满满全是警告意味。

    “真是,做人老这么一本正经真的很没趣……”被唤作秦慕然的大夫不满的垮了笑脸,转头面向依然闭目完全无视他们的夏侯景睿,抱怨的嚷道:“夏侯,都怪你不好啦,辰宝贝小时那么乖巧逗人疼爱,怎么跟在你身边变了这么多,一点儿都不可人疼了……”

    “秦兄,这能怪我吗?”夏侯景睿缓缓睁开斜飞的凤目,浅笑道:“当初,可是你自愿让他跟我走的!怎么?后悔了?”

    秦慕然幽怨的瞪他一眼,视线转回辰身上,讨好的笑道:“辰宝贝,别跟着夏侯了好不好?你看他身边危险那么多,随时都有可能一命呜呼的,我又太了解你这个人的死忠程度了,你肯定会奋不顾身的挡在他面前替他挡刀挡箭出生入死浴血奋战……伤了他倒无所谓,就算死了咱也不会眨一下眼睛,但伤着了你,人家会很心疼的呢!”

    “秦慕然,立刻给我滚出去——”辰眉梢眼角用力的抽搐了起来,揪着他的衣领,拖着他就要往外扔:“别在我面前说任何诅咒王爷的话,否则,我要你好看!”

    “天啊!夏侯,你到底对我的辰宝贝灌输了什么东西呀?天啊,一别十几年,辰宝贝你居然这样对我?天啊,你难道忘了,小时候慕然哥哥是怎样疼你宠你的吗?天啊,你难道忘了,咱们俩脱裤子下河游泳抓鱼的事情了么?天啊,你难道忘了,你自己说过要永远跟慕然哥哥在一起的话了么?”秦慕然顶着一张哀怨的犹如怨妇的脸,哀哀望着浅笑不语的夏侯景睿,被恶狠狠的辰捂了嘴,他便改用眼神用力控诉。

    夏侯景睿听的只想笑,一别十几年?他若没有记错,他大婚之前他们才见过了吧?“辰,对救命恩人客气点!”

    辰被他一声一声的“天啊”弄的脑袋发晕,只恨不能将他立刻扔出去。听闻主子的吩咐,面容僵了僵,表情很不甘愿,却还是放了手,恭敬应道:“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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