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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65 我会帮你,救她出来(1/2)

    我开始回忆,回忆那段被我称之为无数噩梦起源的仲夏之夜。

    那些绑匪将我带到废弃的仓库中,一片黑暗夺去了我对时间概念的基本认知。

    当石东出现在我面前,用一把锋利的匕首割开我手上的绳索时,我还以为自己是在做梦。

    可是他没有给我扑到他怀里诉说恐惧的机会,而是让我跑。

    “七月!别管我,快跑!”

    身后的铁门咣当一声,隔开阴阳一样决绝,那是石东给我留下的最后一句话。

    我跑出巷子,跑进街道,跑入警车呼啸的尘埃飞扬里,跑到我爸宽厚的肩膀上——

    却忘了回头去听听,仓库里血肉模糊的真相。

    “石东,你,你在说什么?是你……绑架了我?”我抓开石东的手,解放了自己的衣袖。

    “我不知道是你,七月。我们那一票兄弟帮人家跑运输,什么……什么事都做的。我赶到仓库的时候,才发现那个女孩是你!”

    倒吸一口冷气,我说石东,你不是跟别人合作开的物流公司么?

    你起早贪黑地在外面忙,信誓旦旦地说攒够了钱就跟我结婚?你到底是在做什么!

    石东告诉我,他们帮别人走货。有时候是少量毒品,有时候也有些女孩。

    上家是谁并不很清楚,只记得每次接头的人都不一样。

    “那天我回来,老大跟我说货在仓库里,我去的时候就是做梦也没想到——竟然会是你。”

    “你的老大是谁?”梁希哲一边听一边记录:“当时七月的口供提到说,绑架她的是三个人。其中两个都听另一个的话,现在这三个人你能想起来么?”

    “老大叫毛振三。剩下的一个叫赖锋,一个叫皮牛。”

    “说真名。”

    “这就是真名。”石东说这几个人都是赖洪文手下的。自己也是第一次见他们。

    赖洪文?我不由地打了个激灵,看了看身边同我一样震惊的梁希哲。

    那不就是与红龙帮虎爷分庭而治,变态又凶残的大毒枭么?

    “文哥的背景深似水,而我当时就只想着多赚点钱,是不敢随便就踏进去。所以核心的事他们也不给我知道,就只是用我跑跑货,按次拿提成。

    所以当我发现七月你的时候,就想着无论如何也要说服他们把你救出来。但他们根本不可能听我这个小喽啰的话,我就只能硬来了。后来……七月你没事吧?没有受伤吧?”

    我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那个曾经许诺要让我过上好日子的傻小子,就是用这么伤天害理的方式来让我愧疚了整整四年。我无法给讽刺的命运一个释怀的微笑。只能退到墙角流泪。

    我说石东,我没办法原谅你。

    为我曾经软弱不堪的抉择,也为我今后高枕无忧的良心。

    “七月,可我真的不知道是你啊!我愿意伏法认罪,你会等我么!”

    “你怎么就不明白!这和我根本就没关系!”我提高了八度的嗓音,推开梁希哲意图扶我的手臂:“四年过去了,

    我曾以为你对我所做的一切都是因为扭曲和不甘的心理。但今天才明白,你道德的底线和是非的观念本来就是无知而浅薄的!”

    “所以你第一次失忆,忘记了自己是个魔鬼。现在你第二次失忆,又忘记了自己是匹豺狼。但是石东,你根本就是个垃圾!”

    “七月……”石东的脸色一点点渐变着褪去最后的血色,他开始发抖,开始抽搐:“不可能的!七月我绝对不会伤害你,这件事真的只是意外啊!”

    我知道我不该这样刺激他,但真相的残酷程度让我很难用理智控场。这会儿石东明显发病,场面开始失控。梁希哲一手护着我一手迫不及待去按铃。

    医护人员到位,一针镇定剂进去,好像把他弄死了一样。

    我双膝一软,虚脱地跪倒下去。泪水纵横着脸颊,双手紧紧攥住梁希哲的肩。

    “七月。七月你没事吧?”梁希哲扶着我出去,在自动贩卖机里帮我取来一瓶水。

    我颤抖不已,连盖子也拧不开。我说梁希哲,为什么我突然觉得好害怕?如果石东说的是真的,那我爸说的——不就都是假的了?

    明明是有人故意绑架了我,为着更加不得而知的恐怖目的。但我爸爸却对你们说了谎,谎称他找了石东,谎称对方勒索了赎金。

    “那么到底是谁要绑架我,是谁跟我有这么大的仇,究竟是为什么啊!”

    我想不明白。我与父亲一向安分守己。从来不曾得罪过任何人。

    按照石东的说法,他们走货都是有两条缝对接的,所以根本不可能是从大街上随便就抓个女的来卖掉!这一切根本就是有目的有预谋的!

    “七月,你先冷静点。”梁希哲安慰我:“今天一点不白来,至少从石东这里挖出了赖洪文的线索。看来这些混蛋们的联系网比我们想象的还要复杂,还要广泛。我会等石东醒来,再好好跟他谈一谈。当时那三个绑匪应该会是案子的突破口,等我回去就向局里上报。

    以不打草惊蛇的方式,看看能不能把这几个小喽啰从赖洪文那边揪出来。”

    “我也……我也要跟你一起,我要知道真相。”我坚持着说。

    “算了七月,大夫也说石东的状况不稳定。他现在不记得之后的事,记忆还停留在四年前。你陪在这儿,他只会无休止地纠缠。不如让我一个人严肃一下问询,效果反而更好。

    要不……你先跟邵丘扬回去吧?”

    “你——”

    梁希哲说他又不傻,看得出来我们两个人的感情还在。

    “我首先是警察,这次跟你来s市是有任务的,虽然——期待了好久能跟你单独相处这么长时间,但我知道现在怎么做对你最好。听话,先回去吧。”

    我用力地点了点头,我说我不进去了,但我不会跟邵丘扬回去的。

    他可是专门来看他前女友的,呵呵。难道我屁颠屁颠跑过去说,我好怕怕,你送我回家吧好不好?

    “那你,要么到楼下的大厅等我吧。”梁希哲看看表:“大夫说镇定剂一小时左右就能醒,我在这儿看着他。”

    深吸一口气,我说梁希哲谢谢你,晚上回去我请你吃饭。

    “那我可是不客气的。”梁希哲拍拍我的肩膀,送我去电梯口。

    一下楼我就看到了邵丘扬,此时坐在楼下的休息大厅,像个百无聊赖的快递员一样玩着手机。

    真奇怪,这种时候不是应该在前女友的病房里等着接眼泪水的么?

    我并不想过去的,刚才放了狠话,说不要再玩不经意撞见的套路了。

    今天你来办你的事,我来办我的。但前提是,我想见你之前——

    好吧,我就是这么没出息。

    我垂着一脸的疲惫,特意从他身边走过。没想好要跟他说什么,只是那么走过而已。

    他却一把拎住了我的手腕:“你假装不认识的手段,还真是不高明啊。”

    我说我有点累。很明显的——你的前女友应该比我的前夫好搞多了。

    至少你不用撕逼,已经可以下来喝咖啡了。而我已经快被扒掉一层皮。

    “我没去看她。”男人幽幽地说。

    “啊?”尚未脱口的一句为什么,被他硬生生堵在口中。

    “不为什么。”

    我心里念了一句神经病,说我去买点饮料,在这儿等梁希哲。

    “要么,跟我去看看小梦吧?来都来了。”

    “啊?”

    我想了想,对哦,小梦不是也在这家疗养院么?

    “齐楚伤势复发后,一直都没时间过来。”邵丘扬说,大夫讲,植物人也是有感知的,有人看望她,她心里会有念想,会愿意早点醒过来的。

    我没办法拒绝,因为邵丘扬的提议是善良的。

    走到楼上的贵宾区域,一进门就看到一个年轻护工在给一个老人家喂饭。

    我们两人愣了一下,退回去,又看看门牌号?

    没错呀,上次跟齐楚来看小梦的时候,不就是这间房子么?

    “请问。这里之前住着的那个年轻女孩去哪了?”邵丘扬去问护士台的员工。

    “你说802室的那个女孩虞梦?”护士小姐查了查记录:“八天前就转走了。”

    “走了?”邵丘扬有些吃惊:“你确定是八天前?是谁接走的?”

    “是的,我们这里都是有记录的。”护士确认道:“一个很高很壮的男人,这里有来访签名。叫唐——”

    “唐律?”我和邵丘扬相视了一下,明白是齐楚做的。

    跟着邵丘扬往楼下走,我问:“齐楚接走小梦,是因为不希望我们来打扰她?还是——”

    “我刚才,看了一眼电脑上的客房登记表。”邵丘扬停下来,声音很低,语气很重。本来可以从这个走廊走过去的,却特意绕了一个方向。

    “哦。然后呢?”我觉得他的脸色有点难看,跟缺氧了似的。

    这一路他不说话,直到来到疗养院外的喷水池边,才像个缺水好久的鱼重新回到天堂一样重重吐出一口呼吸。

    “jenny住的病房,就在虞梦之前住的病房隔壁。”

    我轻轻啊了一声,只震惊,却没有思路。

    “小梦在八天前离开,而jenny是一周前预约入院进来的。”

    “也就是说,陶艺琳要来的前一天,小梦突然被齐楚接走了?”

    “大概是这个意思。”

    我重重吸了一口气,我说邵丘扬,你是不是在怀疑什么?

    “我不知道,你别问我。”他抽出一支烟,叼在唇齿间。

    “邵丘扬,其实我一直挺奇怪的,陶艺琳为什么会来云江养伤呢?”

    “说了我不知道!”烟还没点,他就一把扯了烟蒂弹进了喷水池。

    我下意识地看了看周围,有没有人会过来罚款。且已经脑补出了他又要拿钱砸人家脸的无赖相——

    “那,邵丘扬,你……你又为什么会专门去程风雨的事务所查陶艺琳呢?”

    “杜七月。”邵丘扬转身过来看着我,双手沿着我的手臂一点点攀上了肩:“你会不会觉得,我很傻?”

    我毫不犹豫地点头,估计点得他心都要碎了。

    “邵丘扬你太理智了,往往不愿相信自己的第六感。”

    我想说我觉得陶艺琳有问题已经不是一天两天了。

    “别说了……”他仰着头重重呼吸了一下:“七月,我想回去,你跟我一起,还是跟那个警官?”

    说真的,看他这个样子我是挺不放心的。但如果这一次再莫名其妙地放梁希哲鸽子,我会觉得自己碧池得可以浸猪笼了。

    我犹豫了。邵丘扬也没有强迫。

    他拍了拍我的肩,说:“算了,我想一个人静静。”

    “喂!”我喊他,我问他假如,假如陶艺琳干了些不好的事。你会怎么样?

    “我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