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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七章 纵使相亲,终不可接近(二)(1/2)

    柳原回过神来才发现安然一直在看着自己,忍不住的又脸红了下,轻咳一声掩饰道:“怎……怎么了吗?”

    安然端起面前的水杯喝了一口,精致的小脸上神色平静,慢慢开口说道:“安蓝还小,而你对她而言,似乎太老了些。

    阿宝礼貌而疏离的回答:“安蓝的工作时间已经结束了。”

    “我去看看。”柳原说着,将服务生推开,人已经冲了出去。

    “不要难过。”许沐言握着她的手,温言安慰道。然而追着柳原出去的目光却凛利的令人心惊。

    她为安蓝哭,为安蓝笑,为安蓝忧,为安蓝喜……她所有的情绪都是因安蓝而生,她的世界里,从来只有安蓝的存在。

    然而安蓝,却一再令她难过。

    他伸手,指尖轻易擦掉她眼角的眼泪。他将她护着宠着,可不是为了看她为别的人流眼泪。

    许沐言想,即便那人是安蓝,也不行。

    安然喃喃低语:“她一定对我很失望。”

    因为失望,所以避而不见。

    “不是这样的。”许沐言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听来很柔和:“安蓝只是不愿意看见我。”

    服务生阿宝第三次从这边经过,疑惑的眼睛一直盯着安然看,不敢确定又不肯轻易死心的模样。虽是工作时间,仍是迟疑的试探的喊了一声:“小然姐?”

    安然茫然的抬起泛着泪光的眼看着面前阳光清隽的男孩,“你是……阿宝?”

    “小然姐,真的是你呀?”阿宝见安然认出了他,兴高采烈的上前一步,随即又疑惑的皱了眉头:“奇怪,小蓝刚才应该看到你了啊,可她为什么要从后门偷偷离开呢?”

    安然一愣,凝在眼里的泪迅速滑落,悄无声息的湮灭在餐布上。室内的灯光打在她脸上,明亮的白光让她的皮肤有一种半透明的质感。

    阿宝粗神经的并没发现,接收到领班不悦的目光,忙压低声音说道:“小然姐,我先去忙。有空再跟你聊啊。”说罢匆匆走开了。

    “你们认识?”许沐言握着安然的手,淡淡问道。

    “哦。”安然有些心不在焉,“阿宝是以前跟我们同一间孤儿院的孩子……”

    牡丹茶座——

    周子青早早就到了,他有些紧张,于是一杯接一杯的茶水下了肚。

    他在等人,一次又一次的看腕表,总觉得时间过得太慢了,然而又矛盾的希望时间过得慢一点,再慢一点。

    当然时间不会因为他的矛盾而走得慢一点或者更快一点。两点十分,一个戴着鸭舌帽背着大包包的高瘦中年人如约而至,施施然来到周子清面前,帽檐下一双眼睛小却精明锐利:“周先生?”

    “我是。”周子青忙应道,伸手邀他入座。

    那人坐下来,从包包里取出一个鼓鼓囊囊的大信封放在他面前:“这是你要的东西。”

    周子青不自觉的吞了口口水,伸手去拿,却觉得手指颤的有些厉害。忙定一定神,摸到了信封。但也只是按着,并没有急着打开的冲动,另一只手下意识的从外套里摸出一张支票,推到那人面前。

    那人伸手接过了,看清上面的数目,十分快乐的弹了下支票,收进自己包包里:“行,那你慢慢看。以后还有这样的活儿给我打电话就行,我很乐意为你效劳。”

    那人说完,潇洒的离开了。

    待那人走远了,周子青才拿起桌上的大信封,依然只是捏着,指根发红,指节泛白。好半天,才深吸一口气,反复的握拳又松开松开,最后终于下定决心一般,打开信封,取出里面的东西。

    一大叠照片,整整齐齐被他取出来。然而只一眼,却像被人扼住喉咙一般,全身力气都似被抽干殆尽了,几乎拿不稳手上的照片。一瞬间的心寒,从头一直冷到脚底心。

    照片中的女主角,是他熟悉的安然,男主角,也是他熟悉的……许沐言。

    他的女孩,和他的朋友!

    他机械的翻动着手中的照片,居然一张一张的全部看进去了。各种各样的,远景的,近景的,模糊的,清晰的,特写镜头……

    早上他们一起出门,他临上车前,转身对她说话,她神情乖顺,嘴角含笑。

    她目送他的车走远了。

    她转身进屋。

    他开车回来接她,她从屋里出来。

    他迎上去,他低头,她微仰头,他亲吻她。

    他拉开车门,她弯腰上车。

    车停妥,他们下车。

    他牵着她,微低头看她,唇角微扬,神情温和。

    有路人迎面撞来,他将她护在怀里,微拧的眉头一派紧张,仍是低头看着她。

    他一路扣着她的手指,她有时候会笑,嘴角浅浅勾起,漂亮眼睛仿佛会发光。

    他们落座,哦,席上还有柳原。

    他的手亲昵的盖在她的手背上。

    她看着柳原,冷静自若,眼神逼人,有凌厉的味道。

    她看着柳原,一本正经,眼睛却在笑。

    他看着她,眼神温暖,神情纵容。

    他看着她,略显惊讶。

    她站起来,神色慌张。

    她垂着头,哀伤难过的样子,手指紧紧勒着餐布。

    他的手在桌下握着她的,很紧。

    他探身,指尖落在她脸上,眼神柔软的不可思议……

    周子青一张一张的看,他看的很慢,很仔细。越到后面,越是仔细。他捏着照片,手指居然一点儿也不抖了。

    安蓝刚从浴室出来,顶着满头湿发准备打开吹风将头发吹干。门铃响起来,她微皱了下眉,除了那个人知道自己住在这里还有别的人知道?

    虽然有些不甘愿,却还是利落的拿毛巾包住湿发,走到门边,扬声问:“谁啊?”

    外面的人没有回答,门铃响得更急,不一会儿,又换成了大力的拍击门板的声音,大有“你不开我不停”的架势。

    安蓝心生警惕,从猫眼里往外看,待看清门外的人时,脸色立刻变的又臭又黑。却还是打开房门,挡在门口,没有请人进屋坐坐的打算。“你怎么知道我住这里?”

    坚持不懈将门拍开的正是周子青,他靠着墙,神色颓靡,忽然抬头冲安蓝一笑:“有钱,找人调查……很好找。”

    “你喝酒了?”他一开口,安蓝便闻见刺鼻的酒味,小小的眉头皱的更紧了些:“而且你还找人调查我?”

    周子青喝得太多了,似乎连站稳都有困难,索性便靠着墙壁滑到地上,“喝了,也调查了……安蓝,你告诉我,安然为什么会跟别的男人在一起?”

    安蓝抱着肩站在他身边,听清他的话,讽刺的笑了一声:“怎么,你爸妈不肯告诉你,所以只好找到我这儿来了?”

    “告诉?呵呵……”周子青语无伦次,又胡乱的笑了好久,头靠着身后的墙:“他们告诉我了,但我知道他们在骗我……他们说的不是真的,我根本不相信……”

    安蓝来了兴致,用脚踢了踢周子青的腿侧:“你说说看,他们怎么说的?”

    周子青用力的抹了一下脸,酒精将他俊逸的脸庞烧得通红,嘴唇也红的似乎要滴出血来,眼底全是血丝,“他们说安然交了坏朋友,还说安然偷家里的东西,说他们忍无可忍……我怎么会相信,安然怎么可能会偷东西?她是那么骄傲又敏感的人……”

    “哈哈……”安蓝气的大笑起来,然而眼角发红,眼里透着浓浓的恨意:“偷东西?亏他们想得出来……周子青,你不是想知道我们为什么会被赶出周家吗?好,我告诉你——”

    安蓝慢慢蹲下来,直视着周子青的眼睛,她抿着嘴,眼里有发狠的恨意,一瞬间让人汗毛倒竖。

    周子青被她的目光牢牢盯住,本是醉得狠了的人,微沉的眉眼凝固出空洞与茫然,然而更多的却是紧张。

    安蓝用一种彪悍镇定义无反顾的眼神看着他,一字一字慢慢说道:“那天晚上,你的好爸爸摸进了我姐的房间,试图对我姐不轨。我姐拼死反抗,被你妈妈发现,然后你爸爸这样说的——”

    周子青觉得很冷,胸口发闷,那么无力的感觉,连呼吸都没有力量,心脏在喉咙口急促地跳动,望着安蓝的眼睛苍白的很空洞。

    安蓝笑,眼睛眨了眨,却有大颗的眼泪滚出来,然而眼神依然冰冷锐利:“他说,‘老婆,是安然她勾引我的’……”

    周子青张口,用力的呼吸,冷汗涔涔而下。

    安蓝却还没有说完,冰冷残酷的盯牢他,声音尖锐如针,连绵不绝,无孔不入,“你知道你妈妈当时用什么打我姐了吗?你爷爷送给你的那支棒球棍,我姐跪在她面前,她没有躲开……她只求能有一个容身的地方。”

    周子青慢慢蜷缩起来,用力抱住自己的膝盖,有灼热的热体从眼眶里滚出来,烫的他连心脏都开始抽搐了起来。

    “我们还是被赶出来了,特大雷雨的晚上,我姐跪在门口求你妈妈,求她看在我妈妈的份上,让我们再住一晚上。”安蓝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