个小小鸨母么?
鸨母心里暗骂,面上却笑得见牙不见眼:“郡主这样的大家闺秀,根本不该来风月楼,更不该做出这样有伤大雅的事……”
她说着就要拉福元郡主的手。
福元郡主一看鸨母那张浓妆艳抹的老脸就恶心,她尖叫道:“你这老货,胆敢拉我?”说着便用力一推。
鸨母猝不及防,竟然被她推得后退了几步。
鸨母恼羞成怒:弄儿已经被那几个婆子打得脸颊红肿,这小郡主还不肯收手,当真欺负她风月楼没人么!
“来人,给我把这几个人拉开!”
很快就有几个强壮的打手奔了上来,毫不客气地扯开福元郡主带来的下人,还有一个力气出奇的大的老妪将福元郡主牢牢地按在那里。
“看什么看,王府的人也敢看,不怕被王爷挖了眼珠子么!”鸨母赶走看热闹的人。
“你,你!”福元郡主气得话也说不出。
这些蝼蚁,这些贱民,竟然敢反抗!
真是活腻歪了!
鸨母才没工夫管她呢,赶忙进去处理弄儿的伤势顺带着叫打手们教训一下婆子们了。
因此她并没有注意到,那个老妪悄然一个手刀劈晕了福元郡主,架着软绵绵的她无声无息地走向赫赫人包下的一间雅间。
……
“属下参见大王子。”
“老妪”随手将福元郡主丢到地上,朝赫赫人中间的男子行礼。
而那男子,不是乔装跟着赫赫使者团的库克,又是谁?
“都处理好了?”
“您放心。”那“老妪”咧嘴一笑,声音粗哑,“风月楼的老婆子被属下点了穴,三个时辰后才会醒,一路上也没人察觉出不对劲。”
“老妪”摸出一盒膏药,抹了抹小心翼翼地从脸上撕下一层皮,赫然露出一个赫赫男子才有的脸。
库克轻蔑地抓起福元郡主的头发,将她拖向床榻。
“你们都下去吧。”
以阿西亚为首的赫赫人均暧昧地笑了笑,退出雅间。
库克冷眼看着显然即将醒来的福元郡主,冷酷地一笑。
而刚刚醒来且惊恐万分的福元郡主,看到的第一眼东西就是一只戴着白玉扳指的手。
……
“你说什么,福元去了风月楼?!”东平王妃与忠顺王妃皆是脸色铁青。
老嬷嬷简直恨不得钻进地缝里,她硬着头皮道:“回两位王妃的话,听报信的人说,的确如此。福元郡主想必是听到了老奴的话,一时愤愤不平,才……”
老嬷嬷自己都说不下去了。
且不说只有那不讲体面的妇人才去风月楼找相公揪狐狸精,福元郡主才十二岁,这么小的孩子只带了几个婆子去那风月场所,还不知会生出什么事!何况人言可畏,就算没出什么事,只怕名声也会因此毁得一干二净!
听了老嬷嬷的话,东平王妃尤可,忠顺王妃显然被惊着了:“母妃,福元她……”
看着女儿憔悴的脸庞,东平王妃赶紧让她歇着:“别急,仔细你肚子里的孩子!”
然而她的声音就透着无法掩饰的焦灼。
老嬷嬷跟着劝:“是啊,小姐别急!福元郡主是东平王府的金枝玉叶,想来那些贱民不敢对她不敬!”
忠顺王妃苦涩一笑。
她虚弱地道:“罢了罢了,也别管体面不体面了,母妃赶紧带人去接福元回来,女儿家的名声可不能糟蹋了。”
本就有些惶然的东平王妃又安慰了几句便急不可耐地走了。
“小姐……”老嬷嬷觑着忠顺王妃苍白地面庞,有些无地自容,“都怪老奴。”
忠顺王妃不想说话,她太累了。
老嬷嬷的心意她明白,只是说不怨自然是假话。
王爷事后定然要怪罪,她现在只希望福元不要出事。
不知怎的,右眼皮一直在跳。
左眼跳财,右眼跳灾……
“伺候我歇息一会子吧。”她的声音充满疲惫。
……
风月楼
福元郡主狠命地咬着嘴唇,牙缝里都是血。
很疼,但是她的眼里没有一滴泪。
——眼泪早就流光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