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到皇帝在御书房里狠狠责骂皇后娘娘的消息后，晋昌夫人笑得灿若桃花。

    予清没心思和晋昌夫人兜圈子，直言不讳道：“昨日夫人说的，显然是真的了。只是金玉愚钝，既然已经确定了是金玉去和亲，夫人为何还要与金玉携手？”

    “不到郡主跟随赫赫来使离开，本宫绝不会放心。”晋昌夫人收敛了笑容，神色复杂，似是想到了什么陈年往事，“纵是板上钉钉的事儿，都有可能有变动……”

    看出晋昌夫人不想说，予清也懒得再问。

    只要晋昌夫人肯与她联手，助她避免和亲，予清便心满意足了。

    正静默着，有侍女快步走进，附在晋昌夫人耳畔说了什么。晋昌夫人听了，冲予清一笑：“你可算是得手了。”

    “那药加进去了？”

    “当然。只是本宫不晓得，又不是什么有损于胎儿或母体的药，你加了做什么？”

    予清缓缓剥了一枚深紫色的葡萄吃了，仿佛在品味报复的快意。

    “夏日炎热，忠顺王妃又是双身子的人，唯恐伤了胎儿不敢多用冰块，自然更热，如此便没什么胃口。她临产在即，倘若一直不进食或进食甚少，只怕生产时没什么气力，于胎儿更无益处。太医给她开的开胃散自然是好的，而我请夫人命人加的药只会更助她消食开胃。您说，她的肚子本来就不算小，再多吃些补品，会怎样？”

    晋昌夫人仿佛第一次见到予清一般，眼里闪过一丝诧异：“……忠顺王妃这一胎是头胎，本就不容易。若是再进补过多，只怕……”

    好毒的心思。

    “郡主就不怕被人察觉？”

    予清对着阳光细细比着自己几乎透明的指甲：“被人察觉又如何？左右不是害人的药，旁人只会觉得咱们是好心办坏事罢了。何况怀着孩子的人有胃口本就是好事，她身边又有的是嬷嬷，不会让她进食太过，金玉只是想忠顺王妃生产时吃一点苦头罢了。”

    对待想要对自己不利的人，予清从不手软。

    忠顺王妃既然敢为了自家妹妹把她送出去和亲赫赫，就应该想到会遭报应！

    ……

    京城里青楼楚馆数不胜数，最有名的当属风月楼，姑娘们个个风情万种，能歌善舞还玩得开。连朝廷里最自诩清高的官员都喜欢来这应酬。

    赫赫使者自然也不甘寂寞，三五成群地去了风月楼。歌舞升平间，一个个大马金刀地坐在软垫上搂着千娇百媚的舞娘。

    “大人此番来京，是要迎娶和亲公主吧？”一个如鲜花般娇艳妩媚的舞娘道，她正是风月楼的头牌，丽娘。

    而丽娘依偎着的人，正是赫赫使者里地位最高的阿西亚。

    阿西亚笑着拧了一把丽娘滑溜溜的脸蛋儿：“小妖精！”

    这算是默认了。

    “不知要迎娶的是哪一位公主？”丽娘主动给阿西亚斟了一杯酒。

    “问这么多做什么？”阿西亚心里暗暗警觉，搂着丽娘的细腰的手臂紧了紧。

    丽娘娇呼一声：“哎呦！大人可疼死奴家了。”她白嫩的手臂勾住阿西亚的脖子，送上自己甜腻的红唇。

    “奴家听说，皇上准备给大人送一位最是不受宠的金玉郡主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