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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八、念动之力(1/2)

    中年妇女说话的语调缓慢干涩,似是有个经年累月的没有开过口一样,“我不是禅宗的,修的也不是金刚经。”

    “我知道。”陈枫看着她身上暗红色的长袍,那是一般只有藏传喇嘛才穿的法袍。在她之前,密宗噶举派的米拉日巴小活佛刚刚离去,中年妇女的出现多少与他得有点关联。禅宗自然是打十八棍乘二也和密宗扯不上。

    但密宗虽是藏传,仍属佛家一宗,尽管它教义众多,宗派无数,金刚经是部超越宗教也包含了一切宗教性的经文,在密宗里的地位也很高重。

    “是实相者,即非相”陈枫停顿了一下,见中年妇女毫无反映,“你不知道吗”

    “不知道。”中年妇女摇头间,还充满警惕的看了一眼晕晕忽忽的卫飞。

    陈枫一下子奇怪起来。刚才在小饭店门口他也看见了中年妇女身边的男人,开始他没有觉得什么不对,但此后他发现那个服务员竟然看不见木纳机械的男人,便立刻知道这很有可能是一种缘自金刚经的神通“金刚法相”。

    五眼六通只是佛家对种种神通术法一个层次上的概括,然而世间神通怎能只有区区五种,天眼慧眼法眼等固然神奇,实际上佛家诸多典籍中的随便一句话,都可以从中演悟出一种妙用无穷的法术。

    比如“金刚法相”,就是出自金刚经中的“我相、人相、众生相、寿者相”佛家修炼说到底不过是“炼心”,随着对自身以及十方虚空的领悟,生理心理都会发生互变。这一点与道家刚刚相反,佛家主张由内及外,心境上的飞跃,带来生理上的改良;道家则是由命入性,首先聚气通周,从而使心理上得到渐悟。

    但两者外在上的表现,都是神通的显现。“我相、人相、众生相、寿者相”逐一体悟后,身体气质上就会反映出来,或呈众生常态、或呈金刚勇猛、或呈菩萨慈悲。当然这些在金刚经中是否定的,“无所住而生其心”才是它的精髓,禅宗六祖慧能也正是在也一句中顿悟的。

    以陈枫的推断,中年妇女身边的木纳男人,便是“金刚法相”中的众生相,倘若修炼到法相的地步,是可以随便将法相中的各相随便控制,众生相的特征便是集众生万相于一身,这样不论是万众瞩目,还是立于闹市,都平如常人,虽然真实的存在,但却被人视若无睹。

    密宗里的金刚萨锤勇猛法,是为密宗护法之一,其理亦出于此,不管是禅宗的顿悟,还是净土宗的禅唱,密宗的脉轮,在入定时都会有轻、重、酸、麻、喜、猛、悲等八触十阴的体验,这些心理生理上的感触,几乎都可以演化不同的神通,好象轻,那是达摩一苇渡江的心法,当然这些在佛家都是心魔种种,也许只有陈枫的旗门才知道,神通无所不在这样的心法奥秘。

    无风无山无水无边无际,就连几个人立身之处也是虚无缥缈的,天上地下时间方位都失去了应有的存在。文子俊行游天松子恍若云端,用以定位的八卦阴本无从支立。

    行游邪眼瞪着文子俊,看样子文子俊要是再无行动,他就要一句“蠢材”骂出了。文子俊从外貌上看,浓眉大眼的纯属憨厚之人,怎么也看出哪里能体现出心计出众的千机万变来。

    “到底该当如何破阵”行游压着性子问道。

    文子俊轻垂眼帘,左手在太阳穴上揉撮,右手垂在体侧,五根手指有规律的敲打着大腿根部,显见正在推算着破阵之法。

    行游忍不住冷哼一声,不去理会文子俊,双目凝神远视,眼中似有红芒一闪,随即一怔,“怎会如此”

    文子俊睁开眼,“前辈开启天眼所见到的是否混沌一片”

    天眼是五眼六通里天眼通这个阶段的主要神通,有的门派也叫做开天目,大致可以分为内视、破障、灵视、千里四层。在道家的修炼体系中,当小周天基本可以自由运转时,就可以内视体内,观察真气运行以及五脏六腑间的变化;佛家就略快一些,一般进入初定后,也直接就到了破障的层次,在定态里周边事物尽可映入脑中,所谓破障便是指在一定范围内,可阅山石墙土之外,到了灵视也就是世人所说“阴阳眼”,能辨鬼神,而千里则为千里眼。孙悟空的火眼金睛其实也不过是五眼六通之初的天眼通而已。

    行游点点头,伸出右手食指凭空划了一个圈,空气中起了一阵涟漪,一个圆形镜壮的银白色光幕出现在半空之中,镜中所显之景,正是行游开天眼所见,银白色的光幕上,犹如一滴墨汁溶入水杯中一样,除了丝丝缕缕烟雾盘旋外,光幕上全是泼墨般的混沌。

    “前辈真是功力通玄。”天松子由衷赞道,“我入三山五岳衡山宫至今,不过是破障初成,前辈竟可已圆光外显。”

    圆光术也是一种常传的法术,其妙在于只用白纸一张或者清水一盆,便可以显示出远方的情景,以行游的境界自然知道那是故弄玄虚,破障也好千里也好,都是先生于脑,显于其外那是摆弄。

    行游此举不过是让文子俊天松子看到他以天眼所观的结果,“你怎么看”行游对天松子的马屁不为所动,以他所见,奇门遁甲再怎么奇特,不过是幻象,天眼破障足以找到这片无土无木无水无金无火五行全无的真相所在,但是他看到的只是混沌一片,破障并没有破去谢甘明这个阵里的障碍。

    “我推算的结果,与前辈所见一致。”文子俊沉声说,“只是前辈的天眼却并非是破障而视。”

    “你说什么”行游身上的道袍呼的飘了一下,他浸百年的时光修行,此时虽然元婴已成,阴神显现,但却由于痴迷于神通术法,迟迟不能启动自身灵性而得纯阳之体,以致于初闻神通五决竟然发出龙门天符,但同样如此,他对这些天眼、慧眼、法眼一类的运用早已到了随心所欲的地步,区区一个天眼破障他周天初通时便以运用自如了。只是他如此高的修为全是因为心思单纯旁无杂质,独独少了悟性,无论佛道两家,追求的都是超越天地,翻江倒海的神通法力是修炼中必会出现的副产品,如同人一生当中的生老病死,不管你要不想要,它都会自然出现,但在这些自然生成的神通外,还有很多不可测知的方术数法,而这些恰恰是以行游天赋无法得知的。

    没有注意到行游的脸色,文子俊沉吟着说,“只因这片虚空根本便是漫无边际的,无障可碍,又何障可破”

    行游略一思索,便已知道文子俊的意思,他用天眼破障看到的混沌一片,实际上还只是他们所在之处的整体场景,这是一片无穷无尽的空间,他用的天眼破障之法并没有突破出来。

    行游又是一阵狂燥,刚要说话,却看见文子俊似有上所悟的样子,毫不掩饰的说,“你到底有什么方法我却要看看千机万变究竟是何”

    文子俊一笑,依然支住太阳穴的左手翘起食中尾三指,垂下的右手也以同样的姿势斜立于身前,状似梨园舞台上绣花的女子,而他那一笑,落在行游天松子眼中也满是娇媚。

    文子俊的手穿针引线般的左右交叉动了动,这是他千机万变中的“千针万线”法。千机门号称奇门三部之首,融十种方术为一身,但千机万变外,仍有许多神秘的术法存世,正如天下的神通也并非只有五眼六通一样,“千针万线”便是千机门中查别术别的绝技,千机万变虽然不能将天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