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还是好想对你说,妍,你愿意嫁给我么(大结局上)(2/2)
的站在人群之外,默默看着她被众人殴打的这一幕,目光这么沉着、这么冷漠……
这个叫望向天的男人再也不是那个无论发生了什么都会在她受伤害的时候义无反顾的站到她这一方的望向天了。
他可以冷漠的、眼睁睁看着她被他的家人在他眼下对她大打出手,明明有着一句话就能够阻止的威严,却只是无声看着——
或者说,这已经是他的默许!
是!
如今的他是恨不得她被活活打死才解恨吧!
望向天一直没有喊停,唐家一群男女更加有了底气,下手更加暴虐凶残起来。
“打到她骨断筋折,让她这辈子也站不起来!”
“打死她,一会儿直接扔到停尸房去!”
她的头发被人狠狠揪住,一缕缕黑发被残忍的扯下来。
头上、胳膊、肩膀、后背、腰上,浑身每一处都传来无尽的疼痛,她仿佛陷进一个寒冷的深渊里,看不到一丝光明,感觉不到一丝温暖……
“都给我住手!”
这道清冷的声音仿佛从天而降。
这声音纵然不高,却犹如利剑一般斩破长空,像是一向心平气和的君王在被彻底激怒的情况下发下的圣旨,气吞山河,有着令人颤抖的气势。
这一刻,所有人都停止了对顾夕妍的殴打,目光同一时间向声音源头处聚集过去。
是他。
寒清许——
在听到他声音的那一瞬她就已经辨别出是他。
英俊到倾国倾城的男人在一众人各异的目光里一步步向她走来,她一瞬不瞬视着他,看着他越走越近,一颗冰冷的心也越来越温暖,身上似乎也不再疼了。
“怎么不打我电话呢?”
他蹲在她对面,隔着不过20厘米远的距离凝望着她。
这一刻,也不知是他忘了隐藏还是这情绪太浓无法藏住的缘故,她清楚的看到他这双犹如水墨画般的美眸里所流露的感情分明是疼怜。
她挽唇笑了,
“寒清许,你的号码,我忘了存。”
“……”
他稍稍一怔,然后与她相视着笑了笑,
“你伤的不轻,正好在医院,我陪你去看看吧。”
抬起手来,以骨节分明的手指轻拂去她嘴角的血迹。
这些年来每当她身陷险境他总能够及时出现,他以为自己早已经见惯了她受伤落魄的模样,可是寒清许不知道为什么,在经历过这么多次之后,自己每一次看她如此,心里这种疼依旧还是令他无法消受。
“我一秒钟也不想再在这里多待了。”
她说,顽强的浅笑着,隔着眼前一层薄薄的水雾视着他,目光里有稍纵即逝的请求,
“寒清许,你还是带我回家吧。”
“嗯。”
他不加犹豫应了下来,下一秒,就这么把她横抱起来,迈着匀稳的步子就向前走去。
“你是谁啊?凭什么带她走?”
身后传来女人的质问声。
他恍若未闻,只是专注的抱着怀里的女人,头也不回的向前走着。
“你给我站住!”
“站住!”
火冒三丈的唐美莲大步追向前,伸手就要抓他的胳膊。
然而,手指还没有触及他的衣服,整个人忽然就腾空而起,然后像是被晒在海岸上的乌龟一般结结实实的摔了个仰面朝天。
“呜!”
闷哼一声,当场就昏迷了过去。
“美莲!”
刚刚第一个对顾夕妍动手的男人见自己的老婆唐美莲又吃了亏,更是气不打一处来,箭步冲上前去,就要对寒清许动手。
“啊!”
“咚!”
男人体重超过180斤,也是仰面摔倒在地上,过于沉重的动静几乎震得整个病房大楼都为之晃荡起来。
与唐美莲一样,都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就已经不省人事。
“……”
唐家原本还想跃跃欲试的人全部惊的目瞪口呆,哪里还敢向前呢?
他们在一旁都看到了,寒清许的双手一直紧抱着顾夕妍,他仅仅是轻描淡写的把脚一抬就把唐美莲和她的老公放倒在地,动作如闪电般快,以至于就连在场的人只看到了他抬脚的动作,连具体的过程都没能无法看得清楚。
“还有谁要动手?”
面色清冷的男人缓缓转回身去,寡凉的目光在唐家一众人脸上一一掠过。
周围的温度仿佛陡然降到了冰点,在场的每个人都仿佛感觉到了凌厉的杀气,谁也不敢与他对视,每个人都默默低下了头去。
“我今天不和你们动手不是宅心仁厚放过你们,而是怕吓到了我抱着的这个女人……”自从抱她入怀之后无时无刻感觉到她在颤抖,想到她刚刚被群殴时的凄惨模样,美到令人恍惚的男人面色冷到令人心慌,
“你们的脸我会牢记在心,今天动手打她的每一个人,我都会帮她加倍奉还,你们等着!”
“我叫寒清许,记住这个名字,从现在开始,顾夕妍的人身安全由我负责,谁敢再动她一根手指头,我要他拿命来偿!”
冷然转身,在众人不安的视线里抱着怀里的女人大步向走廊尽头走去。
寒清许!
听说过这个名字。
前不久顾夕妍和江魏的婚礼上,那个忽然好像从天而降的人把顾夕妍抢走之后,就在大厅里的屏幕上留下了这个名字。
这么说,寒清许就是他了?
一群人噤若寒蝉的望着那缕清冷的背影,久久的回不过神。
~~
寒清许把顾夕妍送回家去,抱她上了床去,他把药给了姐姐,无声的观察了她好一会儿才心事重重的走了出去。
顾念雪坐在轮椅上帮她涂着药水,她的伤大都在背后,原本一大片雪白的肌肤上此刻青一片红一片,念雪看在眼里,心里万般不是滋味儿。
门铃声这时响了起来。
片刻后,穿着工整黑色西装的男子缓缓走了进来,“顾小姐,我是望先生的律师,他委托我以故意伤害罪向您提起诉讼,所以我特意过来询问一下您的情况,请问您现在方便吗?”
故意伤害罪?
他望向天这么急着要对她痛下杀手了么,她前脚才回到家,他的律师竟然就找上门了。
“我家不欢迎你,你走吧。”
她趴在床上,干枯的唇瓣间发出冷漠的音节。
“这……”
律师微微一怔,不甘道,
“顾小姐,您就没有什么话需要我转告望先生么?”
“没有。”
她闭上眼。
与那个叫望向天的男人,她真的是没有多说一句话的必要了。
想一想望向天这人也是够自欺欺人的,明明他所有的信任和关切都在他的美人儿和他的母亲那里,明明她顾夕妍所说的每一句话他都不会相信,却又多此一举的派个律师来探问她的口信,是故意往她伤口上撒盐呢,还是存心羞辱她呢?
~~
接下来的日子顾夕妍的生活可谓是水深火热。
望向天果然把她告上了法庭,所请的律师也是海城里赫赫有名的。
得知这件事的婉约气的咬牙切齿,拍了桌子就要去找望向天讲理,顾夕妍硬把她拉住,笑道,
“婉约,算了,别鸡蛋碰石头了。”
她早就看清了事实,望向天连她都不肯相信,怎么会相信穆婉约呢?
况且如今的望向天是铁了心的站在了与她敌对的一方,婉约哪里能从他那里讨得到好来?
虽然她这边已经看得很开,江魏却像是热锅上的蚂蚁一样,一天到晚焦头烂额,想尽了办法搜集对她有力的证据。
然而,唐满月一口咬定了推她下台阶的人是她,又有安雪漫做伪证,况且海城的法官多少也要看望向天的脸色——
结果一如顾夕妍所预想的那样,她输了!
半年的有期徒刑——
这是法院给她的最终判决。
听到这个结果后,义愤填膺的江魏当场把手里的资料摔在了法官脸上,穆婉约冲到原告席上,抓住唐满月的衣服就要对她大打出手,场面一度失控。
倒是寒清许仍旧稳如泰山,只是在她耳边轻声道,
“我会照顾好怀念和念雪,外面的一切你都不用惦记,就当去监狱里度假好了。”
她平静的回以他一个浅笑。
抬眸间,只看见被告席上的望向天和安雪漫一同挽着唐满月在她面前走过去,面如冠玉的男人从开庭到离开,始终没有看过她一眼。
有工作人员走过来,冰冷的手铐禁锢在她纤细的手腕上。
她乌黑的瀑发被无情的剪去,变成不过2厘米长的平头,面无表情的狱警黑着脸把她押进了冰冷的监狱里。
其实在望向天亲口说出要与她法庭上见的那一刻她就已经料到了这结局。
她也原以为自己可以坦然接受这结果了,然而当它如期而至的时候,她的心里还是说不上的苦涩滋味。
仿佛一个身患绝症的人,早知道自己死期将至,当死亡真正来临的时候也还是会害怕和不安。
监狱里的生活比她想象的还要难过。
夜深人静,她站在厚重的铁门前,透过冰冷的铁栅栏看着外面的世界,她知道,她这一生已经被深深烙上了“犯罪”的烙印,自己这辈子也甩脱不掉了。
监狱的寝室里湿冷的厉害,潮湿的被褥几乎能挤出水来,她躺在上面,辗转反侧怎么也睡不着。
“咔!”
门这时候被打开了。
“顾夕妍,你以后不用住这里了,跟我走吧。”
女人的声音在外面传来。
顾夕妍望过去,只见说话的竟然是这所监狱的监狱长,另外两名身着制服的狱警分别站在她左右。
她想,监狱长会在大半夜里亲自来监狱找她应该是有很重要的事吧。
随着监狱长出了狱房,穿过偌大的操场,目的地是监狱里的医务室。
“吱!”
监狱长亲自推开了一间房间的门,抬手向里面指去,
“这是医务人员的寝室,也是我们监狱里最高规格的住所了,顾小姐,你以后就住这里了。”
顾小姐……
顾夕妍怎么也没有想到一个监狱长竟然会对她的囚徒用如此礼貌而又恭敬的称呼。
“顾小姐,我们监狱里从来没有开过这样的先例,如果他以后问起来的时候也请您帮我多美言一句,谢谢了。”
他?
谁啊?
恍惚间,监狱长已经把钥匙递到了她手里,和那两名狱警一并走出了卫生室去。
顾夕妍在门外怔怔站了片刻,这才走进房间里去。
开了灯,30平米左右的卧室,里面摆了两张大床,舒适的沙发,另外还有一台不算大的电视,与城市里的中档宾馆的布置差不多。
这样的住处简直就是监狱里的天上人间了。
“夕妍。”
耳边忽然传来一道轻柔的呼唤。
她循声望过去,入了眼的是个身穿白衣的女人,她站在洗手间门口,房间里光线明亮,将张美到近乎无暇的脸映的格外清楚。
倾国倾城——
顾夕妍见过的所有人之中,也只有寒清许和面前这个女子配得上以这个词来形容了。
“你……你怎么也在这里啊?”
她恍惚望着这个仙姿濯濯的女人,她刚来的时候这女人应该在洗手间里,听到了她来的动静才走出来的。
“你能进来,我就不能进来了?”
犹如仙子般的女人温柔笑着,迈着飘逸的步子走到她面前来。
“不是啊……”顾夕妍怔了怔,嘴角挽起拘谨的笑意,
“只是怎么也没办法把你这么美丽的女孩子和监狱这种地方联想在一起。”
“呵呵。”
女子不由笑出了声,微眯着清澈似水的眼眸和蔼的视着她,“夕妍,清许一定对你说过吧,我已经有40多岁了。”
顾夕妍忽然想起寒清许的确对自己说过这样的话,只是,看到这张皎洁如雪的脸,比绝大多数正当妙龄的女孩子都要细腻完美,怎么也不敢相信这个事实。
“清许一直叫我师父,在我眼里你和他平等对待,你也可以这样称呼我。”
面目和善的女人轻拉住顾夕妍的双手,温和浅笑着,
“还有,夕妍,其实我和你一样也没有犯什么罪,只是清许担心安雪漫会妄想伤害你,刻意把我安排我也进来保护你来了。”
“……”
这一刻,顾夕妍微笑望着面前这个倾国倾城的女人,想起爸爸就是在监狱里被安雪漫所害,想起当那个口口声声说着会宠她爱她的望向天冷漠无情的把自己送进监狱的时候,还有一个寒清许无微不至的为自己着想,双眼不由变得模糊。
只是,为了保护她,竟然把自己这么一个犹如活宝般的师父安排进监狱里来,寒清许这人也是蛮豁得出的。
言谈之中才知道,寒清许的师父有一个与她的气质还算相符的名字——
柳成仙。
接下来的日子,柳成仙与顾夕妍形影不离。
在这座海城监管最严、条件最苛刻的监狱里,她和柳成仙住着宾馆一般的房子,每天吃着监狱长才能吃上的特供伙食,其他囚犯们劳动改造的时候,她们则在一旁闲庭信步,仿佛旅游观光一般。
顾夕妍忽然明白在她被判刑的那天寒清许为什么会对她说要她安心在监狱里度假的话了。
那天他没有像江魏和婉约那样失控,因为他早已经料到了她会被判刑的结果,并且打点好了监狱里的一切,令她在里面过得犹如度假一样舒适……
顾夕妍入狱后的一个星期,寒清许来了。
他坐在探视室外,手里拿着对讲电话,经过电波传送的声音依旧清韵好听。
起初他讲了许多关于怀念和念雪的事,即将告别的时候,他才意味深长的问,
“你说,如果从今以后我们再也没有了见面的机会,你会不会想起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