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里!”
朱棣不禁冷冷一笑,沉吟着又反问道:“哼哼,若世事如此简单便好了。你以为你若死了,就凭我跟父皇求情,魏国公的一家老小便能安然无恙了吗?你也太高估本王了罢?”
“难道不是?”少女也是诧异:“燕王若是说明小女是服毒自尽,与家人无干,皇帝又怎会迁怒于我的父亲?”
“哈哈哈”,朱棣忍不住狂笑起来,起身踱到门外,望着明月如洗,又发了一会愣:“你想得忒简单了些。许多事情并不是有理没理,而只是一个时机罢了。有许多有理的事情,你若去推敲,有理的也会有许多无理之处。嘿嘿嘿,魏国公功高盖世,却兀自一生谨慎,为世人所敬服,才保得平安无恙。不料到老还是要栽在自己女儿手里啊。哈哈哈,真是人算不如天算,天意弄人啊!真真又是可悲,又是可叹呐!”
新娘听得疑惑,却也隐约若有所悟,愣愣道:“那......那该怎么办?还请燕王指一条活路!”
朱棣回转过头,看了看新娘,咬着牙异常坚忍道:“哼,还能怎样?忍!为了魏国公,也为了你自己。哼哼,你以为我便想成这门亲吗?”
“不是燕王选的我吗?”新娘诧异。
朱棣苦笑着点了点头:“不错,在皇后送来的名单中,我确是选了你。可自从中都回来之后,我却后悔了。”
“后悔?为何?”
朱棣脸色冷峻,踱至案头,重新给自己斟了一杯桂花酒一饮而尽,这才凄楚道:“只因我遇到了一名女子。若是没了她,我也觉生活毫无生气了,空留下一副皮囊、犹如木偶罢了。嘿嘿,可又能怎样呢?皇命不可违,造化天已定,只怕我们都只能认命了罢。”
“那......燕王既然如此深爱于她,为何不与她私奔?莫不成燕王眷恋王位,舍不得荣华富贵?”少女追问。
朱棣见她言辞犀利,毫不怯懦,心中暗暗佩服,却不答话,只反问道:“那你既然有属意之人,为何不与他远走高飞,做一对闲云野鹤一般的夫妻?”
“只因......”新娘正要回答,已是明白朱棣的意思,不禁住了口。
朱棣看了看犹自顶着华盖的新娘,想她已断了寻死的念头,便走到近前,想了想,苦笑道:“你我同是天涯沦落人,我也不逼迫于你。只是我心中也只她一人,对其他女子再无眷念。你我且做一对面上的夫妻如何?”,说着便掀开了新娘的头盖。
四目相对,新娘不禁跌坐在地,朱棣也连退了两步:“你......居然是你?新娘居然是你?......”说着已是喜极而泣,猛地上前一把将喜娘搂进了怀里:“你......你可让我想得好苦啊”。
新娘也是呆愣了片刻,旋即泪如梨花,哭笑起来:“是你......怎么是你?哈哈哈......莫不是老天爷开眼了?莫不是我在梦里?”说着掐了掐自己的胳膊,却是生疼,忙缩了手,又缩进朱棣的怀里开怀大笑起来。
朱棣也是笑着嗔道:“不用掐,不是在梦里,莫要掐坏了”。
却原来这新娘徐仪华不是别人,正是前些日子在长安街上智取擂台、朱棣长堤告白、日思夜想的那名娇美少女。
眼见着喜从天降,二人都是喜极而泣,终于拥吻在一起行了夫妻之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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