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晋王吕布传第22部分阅读(2/2)

的骏马所拉,其后,则分别是何太后和弘农王车驾,再往后,则是以骠骑将军李傕和司徒王允为首的一众文武大臣。

    吕布也在队伍中,他是武将,所以是骑马,而非乘车,看着大道两旁的榆树和槐树上,挂着的各式彩灯,以及树下挤得满满当当的人群,心里着实是感慨万千。

    今曰这番盛况,真个是如若烈火烹油,鲜花着锦,要是此时正是大汉帝国的强盛时期,那还好说,可如今,却偏偏是大汉帝国已开始衰败,这种表里不一的巨大落差,任谁都会感慨万千。

    尤其是吕布,看着眼前的盛况,心里想着今夜即将发生的事,以及此后将要发生的事,心里的这种反差,就宛如天壤地别一般。

    不过,感慨归感慨,如此盛况,以吕布的穿越者身份,还是头一遭见到,而且,还只怕是最后一次见到,此次一过,今后想要再现此等盛况,除非他能在有生之年,一统天下,令天下由乱重归太平,才有可能再这么来一次。

    是以一路上,吕布可是左右看得甚是仔细,想要将眼前的这一切,深深地印入到脑子中,记在记忆里。

    车架巡游的终点,即是城南的太学、辟庸一带,那里的宽大广场,此刻已成为人的海洋,相应的,广场上的彩灯也格外的多,格外的多姿多彩。

    盛典一直持续到亥时已过,子时刚至时分,吕布并未随着天子车驾返回城内,而是带着亲兵,直接从城南回到城东大营。

    整个盛典期间,并州军大营外松内紧,所有兵卒都在营帐内待命,人不卸甲,马不解鞍,在吕布未归营的时候,就是由宋宪代理军务。

    吕布换下朝服,换上曰常便服,端坐在中军大帐内,为防止有人诟病,他以及精挑细选出来的三百亲兵,都未着甲胄,连轻便的皮甲都没穿。

    宋宪禀报完后,陪坐在一旁,神情间,显得颇有些激动,当他看到吕布面色如常,在主座上闭目养神时,心里不由大为敬佩。

    洛阳城里城外的喧闹,渐次消散,终于慢慢重归平静,更漏声在静夜中悠悠荡荡传来,显得格外的清远寂寥。

    不知过了多久,一阵急促的马蹄声由远及近传来,宋宪睁开双眼,一跃而起,窜出帐外,过不多时,他即惊慌失措地奔进来,嚷道:“禀使君,永安宫有刺客,骠骑将军急令使君率军驰援!”

    吕布缓缓睁开双眼,面色凝重,站起身来,朝着宋宪点点头,令道:“出发!”

    片刻之后,吕布亲率三百亲兵,顺着城东的大道,直趋上东门。

    马蹄声急,不知惊醒多少梦中人,吕布手持方天画戟,骑着赤兔马一马当先,夜风呼呼作响,带着清冷,可吕布的心,却正如点燃了一样,火热得很。

    自上东门入城,左手侧,即是权贵云集的步广里和永和里,右手侧,即是永安宫,何太后即居于此,羁留洛阳的弘农王刘辩,及王妃唐雯,也居于永安宫偏殿。

    吕布率众赶到时,永安宫已是灯火通明,人声鼎沸,宿卫一队队来回穿梭,四处缉拿刺客。

    只是旁观片刻,吕布即高声喝令:“把守各处要道,没有我的军令,任何人不得进出!”

    三百亲兵轰然应诺,一半的人驰马四散开来,将永安宫各处要道置于掌控之下,就连上东门,也有一队亲兵驻守,美其名曰协防,实则是奉吕布军令,要在关键时刻,控制住上东门,以免一个不慎,被人关在洛阳城内。

    吕布留下五十名亲兵看守马匹,自己则带着剩下的一百亲兵,下马直闯永安宫。

    “来者何人,不得擅闯宫禁!”

    把守宫门的宿卫倒也不含糊,对着气势汹汹而来的吕布及其亲卫,仍旧气势凌然地高声喝问。

    吕布边走边答:“征北将军吕布,奉骠骑将军令,缉拿擅闯宫禁的刺客,阻挠者,视同刺客同党,格杀勿论!”

    吕布说此话时,并不是大喊大叫,可是凌然的气势,却将宿卫完全给压过一头,尤其是吕布之名,更是令这些宿卫有些不知如何是好。

    犹豫之时,吕布已率众登上石阶,左右威严地一扫,右手的方天画戟往地上重重地一杵,发出咚的一声闷响,喝问一声:“宿卫统领何在!速让他来见我!”

    说完,吕布再也不看一样两旁呆若木鸡的宿卫,径直带着亲兵闯进永安宫。

    宫内,已是乱成一团,宫女,太监,带着惊惶,喊叫着,到处乱窜,也不知道他们到底是见到了刺客呢,还是压根就没有见到,吕布面色一沉,咆哮一声:“征北将军吕布奉骠骑将军令,缉拿刺客,所有人站立原地不动,再有乱窜者,格杀勿论!”

    身后的一百亲兵,当即齐声复述吕布的军令,随着吕布大手一挥,亲兵以伍为小组,如狼似虎地分散开来。

    吕布此令,可是连宫中宿卫都包含在内,过不多时,即有惨呼声传来,正是听到军令后,仍在乱窜的宫女或太监,遭到吕布亲兵无情地斩杀所致。

    吕布身边,此时已只有十来名亲兵跟随,他快步来到一名呆立当地的太监面前,喝问道:“太后弘农王何在?”

    这名太监看服饰,就知道只是杂役,吕布也只是这么一问,并非想要问出个什么结果来,见他只顾在那里簌簌发抖,突然闻到一股搔臭味,立时大皱眉头,越过他,骂了句:“废物!”

    等吕布率众跨进二重门,宿卫统领怒气冲冲地率众迎上来,离吕布还有十来步,即怒喝道:“大胆,此乃宫禁重地,竟敢带甲兵入内,不怕诛九族吗!”

    吕布懒得跟他废话,方天画戟一抖,猛然如出洞毒蛇,堪堪在此人胸前尺许前停下,幸亏此人反应也不赖,不然,可就要一头撞上方天画戟了。

    灯烛光掩映下,此人紧盯着身前一尺处的方天画戟,正在那里闪着令人心寒的幽光,面色铁青,可是气势已被夺,他再想喝问一句,就是张不开嘴。

    “征北将军吕布,奉骠骑将军令,缉拿刺客,怎么,你有意见?”

    宿卫统领双眼盯着身前一动也不动的方天画戟,喉结上下滚动,面现惊恐,好半响后,方才艰难地吐出几个字:“在,在下,不敢……”

    在他身后,跟着十来名宿卫,此刻个个噤若寒蝉,更是不敢稍动,连大气都不敢出,仿佛生怕惹恼了眼前的这位杀神,招致杀身之祸。(未完待续。)

    127 洛阳的大事。都准备就绪

    永安宫在洛阳的地位,向来是跟入住的主人息息相关的。

    先前,先帝刘宏在位时,入住永安宫的,是先帝生母董太后,永安宫的地位虽有几度沉浮,但是在洛阳,仍旧是个没有人敢小觑的地方。

    如今,入住永安宫的,是先帝刘宏的皇后何婉,如今的何太后。洛阳朝野上下都知道,这位何太后,可是被独揽朝纲的太尉董卓贬谪过来的,入住永安宫,也就意味着被排除在洛阳朝堂之外,可想而知,如今的永安宫,地位会有多糟糕。

    相应的,永安宫内的太监,宫女,宿卫,连带着身份地位也要低人一筹,宿卫统领也不例外。

    因而当征北将军吕布带兵悍然入宫,宿卫统领以及一众宿卫,只是稍稍强硬一下,就被吕布以更为强硬的姿态**下去,让他们根本就不敢兴起反抗之心。

    这个时候,宿卫统领以及身后的宿卫,面对着吕布的方天画戟,脑中的唯一念头就是,千万不要惹恼了这个杀神,不然,方天画戟一扫,自己可就要没命了!

    所有人不用想都知道,一方是永安宫的宿卫,一方是得骠骑将军器重的征北将军,身份地位差距在那里明摆着,即便所有宿卫都被吕布杀了,他多半也一点事都没有。

    听到征北将军吕布冷哼一声,宿卫统领心里咚的一声跳响,差点就眼前一黑,软倒在地,幸好下一刻,他分明见到,征北将军吕布将闪着幽光的方天画戟收了回去,转瞬间,他的小心脏不争气地砰砰直跳,气血拼命往头上涌,害得他头晕眼花,差点就因此软倒在地。

    “哼!一群废物!缉拿刺客,竟然搞得宫内宫外乱成一团!”

    听到征北将军吕布如此毫不留情地叱骂,宿卫统领欣喜若狂之余,根本就不在意,双脚软塌塌的,双手哆嗦着,拱手施礼,唯唯诺诺道:“将,将军,教训得,是……”

    吕布毫不客气地打断他的话,厉声令道:“饬令所有宿卫,把守各处进出门户,未奉我的军令,任何人不得进出!”

    “诺!”

    宿卫统领腰杆一挺,大声应诺,随着这声大喊,他自觉力量又回到了身上,仿若一下子就有了主心骨一样。

    搞定永安宫的宿卫,再加上将近百名亲兵分散成二十来个小组,四处**,永安宫内的乱象,当即得到遏制。

    吕布问清何太后及弘农王所在,率随从亲兵直奔过去。原来在盛典过后,何太后和弘农王回到永安宫,刚刚歇下不久,就有数名刺客入宫,行踪败露后,刺客不知隐匿于何处,而何太后和弘农王一行,则被护卫在一处偏殿内躲避。

    这处偏殿位于永安宫的东北角,距何太后所居的主殿,以及弘农王所居的偏殿,并不远,至于他们为何会来此处躲避,吕布心里明白得很,必是司徒王允透过妥当渠道传进去的消息,授意他们如此做。

    这个时候,李儒尚未赶到,吕布估摸着,该当是李儒已经赶到,但是被他的亲兵给挡在宫外,一时进不来。

    吕布可不管这些,手一挥,令十来名随从亲卫守在门外,带着余下六人大踏步进殿,边走边嚷:“太后,弘农王何在?”

    当即有太监迎出来,吕布入内,单膝着地,方天画戟放在脚边,大声禀道:“臣,征北将军吕布,奉骠骑将军令,前来护卫太后和弘农王,缉拿刺客,见过太后,弘农王!”

    弘农王刘辩,此刻只有十五岁不到,比西凉小将马超要小一岁,可是他的脸上,满是稚气和惊恐,正躲在母亲何太后身后,簌簌发抖,毫无马超身上的朝气和英气。

    吕布心里暗叹,认可已故太尉董卓的评价,弘农王刘辩比之董侯刘协,的确是要逊色不少。

    也正因为如此,吕布心里才一直有个疑惑,闹不明白董卓为何一定要擅行废立。

    按理说,作为董卓这样的权臣,弘农王刘辩这样的人坐在皇座上,可比董侯刘协当天子要更便利些,就是因为弘农王刘辩姓格懦弱,更容易摆布。

    “吕卿救驾有功,平身!”

    听到何太后沉稳中带着柔媚的话语,吕布收起心思,应诺一声,抓起方天画戟,站起身来,灯烛映照下,他手持方天画戟,杵地而立,当真是威风凛凛,英气逼人。

    就连弘农王刘辩,见到吕布如此沉稳如山,心里的惊恐,也一下子就去了大半。

    吕布环眼一扫,沉声令道:“殿内除太后和弘农王的内侍和宫女外,余者尽皆退下,有不遵号令者,视为刺客同党,斩!”

    话音刚落,立时有几名太监宫女施礼后,战战兢兢地绕过吕布身旁,出殿而去,可是殿内的十来名宿卫,相互张望,终于还是有一人站出来,朝吕布道:“禀将军,在下等人奉统领之令,护卫太后和弘农王……”

    吕布冷冷地目光一扫,冷声打断他的话:“护卫太后弘农王之责,有本将军在即可,宿卫统领已奉本将军之令,把守宫内各处门户,滚出去!”

    说这话的同时,吕布右手轻抬,手中的方天画戟轻轻地在地上一顿,发出咚的一声闷响。

    见到宿卫还在那里犹豫不决,吕布双眉一掀,声音冷得犹如万载不化的寒冰:“怎么,要本将军将尔等斩杀于此吗?!”

    吕布话音刚落,身后跟着的六名亲兵,齐齐踏前一步,低垂的手中长刀,也扬了起来。

    只是这么一个踏步的动作,殿中所有人,却都有一种错觉,似乎眼前并不是区区六人,而是千军万马。悍然的气势,令得首当其冲的一众宿卫脸色发白,踌躇片刻,还是一个接一个地绕过吕布和亲兵,奔出殿外。

    大殿内,除了何太后,弘农王和一名美艳少女外,就只剩下七名太监内侍,八名宫女,在吕布的威势下,没有人敢说话,哪怕是何太后,此刻也感受到吕布的另一面,与平素所见笑**的温和形象,可谓是大相径庭。

    吕布踏前一步,朝何太后禀道:“臣请太后指派一名稳妥内侍,为臣指明宫内道路,以便缉拿刺客!”

    听到吕布如此说,何太后脸上立时显出欣喜来,只是瞬间,即回复了原有的凝重和沉稳,点头朝向站立的七名内侍,伸手一指其中一人,吩咐道:“穆顺!”

    穆顺应声而出,跪地听令。

    “且随征北将军去,指明宫内明细,切不可有误!”

    既然是何太后指定的内侍,吕布知道,这个穆顺,该当就是何太后信得过的人了,当即只是环眼一扫,转身令道:“你们留在殿内,护卫太后和弘农王,不得有误!”

    吩咐完毕,吕布出声向何太后和弘农王辞行,大步往殿外走去,穆顺则低眉顺眼地跟在身后侧,恭顺得很。

    估摸着殿内诸人都再听不到,吕布听到身后的穆顺低声道:“禀将军,奴家奉太后懿旨,曾在嘉德殿内为将军递信。”

    “嗯!”吕布同样压低声音,头也不回地应了声,“殿内的内侍宫女,可区分清楚了?”

    “是!”穆顺低声答道,“宫内各处柴火,通道,马车,酒壶,均已准备妥当。”

    吕布微微点头,赞了声:“好,待会在殿内,见机行事,万事有本将军在,切莫乱了方寸!”

    在穆顺的低声应答声中,二人来到殿外,永安宫内各处的喧闹声,此刻已渐渐平息下来,吕布留在殿外的十来名亲兵,仍旧守在门口,虎视眈眈地看着四周。

    “报~”

    悠长的禀报声由远及近,吕布抬头看去,正见到一名亲兵飞奔而来,情知必是李儒到了,头也不回地吩咐道:“你胆识不错,且回殿去,待会行事,就由你亲为,其余闲杂人等,让他们离远点,以免他们误了大事,明白吗?”

    穆顺恭敬应答一声,转身入殿。

    亲兵奔至吕布身前,气喘吁吁地禀道:“禀将军,李先生求见。”

    吕布点点头,面无表情地吩咐一声:“嗯,好,带他进来!”,说完,他赶紧又补充一句:“一个人!”

    亲兵应诺一声,当即转身,往来路奔去。

    过不多时,两名亲兵带着面色有些不豫的李儒,脚步匆匆地进来,吕布迎上前去,手一挥,令两名亲兵走开,低声对李儒道:“文优兄,你可算来了,怎么样,可以动手了吧,宫内的宿卫,内侍和宫女,我可**不了太久。”

    李儒心里有些忿忿,可当着吕布的面,他又不好发作,更不好背后指责吕布的亲兵,只有咽下这口气,低声答道:“都准备好了,所需之物,儒也带来了。”

    “好,好!”

    吕布脸上现出兴奋之色,连声道好,扯着李儒的衣袖,就往殿内行去,边走边说:“太后和弘农王都在,赶紧把这事办妥了,好回去补上一觉。”

    李儒嘿嘿直笑,似是对吕布这话大表赞同,自怀中掏出一个小纸包,小心谨慎地递给吕布,嘱咐道:“这是使君需要的东西,一时半会儿不会发作,两个时辰后,药效才会发作出来。”

    吕布郑而重之地点头,接过小纸包,握在手里,与李儒一起,步入殿内。(未完待续。)

    128 洛阳的大事。太后请上路

    入殿稍微这么眼光一扫,吕布立时在心里暗暗点头,何太后指派的这个穆顺,看起来不但忠诚可靠,办事还挺利索,这么短短的一会儿工夫,就将殿内的内侍和宫女分派开去,留在何太后和弘农王身旁的,只有两名宫女。

    其中一人,正是吕布上次来永安宫拜见何太后时,为她抚琴的宫女。看这般架势,这两名宫女,应该也是何太后可以信得过的人。

    吕布心底里不禁有些恻然,大汉帝国堂堂的太后,以及曾经的帝国天子,竟然沦落到如此地步,身边服侍的内侍和宫女这么多,关键时刻,能够信得过的,竟然只有这么区区三人。

    李儒跟在吕布身后,他的身材本就不如吕布高大壮实,此刻就像是隐在吕布的阴影里,如果不注意,很容易将之当做吕布的随从,从而忽略过去。

    就在李儒满心以为,吕布该当会急吼吼地令人拿来酒壶酒樽时,猛然听到吕布禀道:“禀太后,弘农王,骠骑将军听闻刺客擅闯永安宫,特派人前来拜见,以安太后、弘农王之心。”

    李儒心里暗自唾骂吕布数声,可此刻情势所迫,他也只有低头上前,整理衣衫,跪地见礼:“草民李儒,奉骠骑将军令,前来拜见太后,弘农王,请太后、弘农王万安!”

    话一出口,吕布就在心里暗自发笑,盖因李儒这话,说得乡音浓重,不光如此,还说得很是含糊不清,声音低沉,与此前李儒的字正腔圆比起来,简直就是判若两人。

    不用说,李儒这都是故意的,就算吕布站在他身旁,仍旧没有听清他说什么,更不用说他的名字了。

    何太后嘉勉李儒几句,李儒起身,重又回到吕布身后侧站定。

    吕布则朗声禀道:“禀太后,弘农王,擅闯永安宫的刺客已斩杀三人,另有四人逃窜无踪,臣请护卫太后弘农王返宫歇息。”

    说完,吕布左右一看,令道:“来人啊,奉上美酒,给太后和弘农王压惊!”

    穆顺和两名宫女都将目光投向何太后身上,何太后面色微变,微微点头,吩咐道:“去吧,多拿两个酒樽来,征北将军两位夙夜辛劳,哀家也当赐酒才是。”

    “诺!”

    穆顺答应一声,转身走得不紧不慢,吕布招来一名亲兵,乘人不注意,将手里的小纸包塞到他手里,下巴朝穆顺一努,令道:“去,看着!”

    片刻后,穆顺双手托出一个托盘,其上放置着一把黄灿灿的金制酒壶,高颈,大肚,壶嘴和把手纤细**,另有四只酒樽,脸上带着激愤,双目泛泪,吕布的亲兵则紧紧地跟在他身后,长刀扬起,竟似是在押运一样。

    吕布双目如电,和李儒一起,紧盯着那位亲兵,见他微微点头,当即,面色一缓,令道:“斟酒,本将军和李先生要敬太后和弘农王一杯,才好上路!”

    穆顺**颤抖,就连吕布这个知**,都看不出丝毫的破绽,见他半天不动手,吕布手一挥,另一名亲兵上前来,一把夺过穆顺手中的酒壶,轻轻巧巧地斟满四个酒樽,恭敬地递给何太后,弘农王,吕布和李儒。

    吕布端起酒樽,哈哈大笑,示意道:“太后,弘农王,请满饮此杯!”

    弘农王即使再少不更事,此时也发现事情有些诡异,双手捧着酒樽,看着身前的何太后,在他身边,那名明艳少女,正是弘农王妃的人选,唐雯,亦是面色凝重。

    何太后面色数变,最终还是平静下来,手里端着酒樽,看向吕布和李儒,展颜笑道:“这杯酒,可是骠骑将军之意?”

    李儒不便吭声,吕布则不置可否,哈哈笑道:“太后多心了,长夜漫漫,太后还是早喝早上路吧!”

    何太后轻叹一声,内中的婉转悲凉处,就是吕布,听了也心中一动。

    “太后……”

    穆顺悲呼一声,双膝跪地,有他为例,两名宫女,也簌簌发抖地跪下,弘农王刘辩此时终于明白过来,与唐雯齐声哭喊了声:“母后!”

    “你们,退下吧!”

    何太后语调平缓,仿若眼前端着的,并非是毒酒,而是琼浆玉液。在她的吩咐下,穆顺抹着眼泪,与两名宫女一起,倒退着离开。

    这个时候,何太后反而平静地转过身,对着弘农王刘辩,平静地说道:“皇儿,母后一时不察,害了大将军,才有今曰之报。皇儿莫怕,睡一觉,就没事了。”

    弘农王刘辩嚎啕大哭,双手发抖,酒樽里的酒,也泼洒大半出来。

    吕布和李儒则毫不为之所动,只是目光阴冷地看着这对母子,既不催促,也不吭声,仿佛眼前的一切,压根就跟他们毫无关系。

    何太后则一发而不可收拾,自顾自地在那里唠叨着,从她一时心软,以致自家兄弟大将军何进为宦官所杀,失去了宫外这个最大的外援,才被董卓这个外姓逆贼乘虚而入,掌控了朝廷。

    足足说了将近一刻钟,何太后才算是说完,在她身后,弘农王刘辩和唐雯已是哭倒在地,泣不成声。

    这时,殿外的喧闹声再起,其间夹杂着七嘴八舌的惊呼声,吕布听到的,有喊“走水了,走水了”的,有喊“救火,救火”的,虽然隔得远,听得不真切,却嘈杂得很。

    急促的脚步声响起,一人奔进来,对吕布禀道:“禀将军,永安宫内,多处起火……”

    “哈哈哈……”

    何太后面露得色,哈哈大笑,笑得胸前颤巍巍的,笑声中带着无比的悲凉,快意,还有疯狂,和控诉,可即便如此,她的笑声仍旧如银铃般,并不如何阴恻恻。

    “将军,这个……”

    李儒有些沉不住气,这个时候,他已发现,殿内也可见到火光,显是这座偏殿也起火了。

    吕布不满地回头瞪了李儒一样,端起手中的酒樽,遥示何太后,冷声道:“太后,请,上路!”

    何太后止住笑,冷冷地瞪着吕布半响,突然一仰脖子,将酒樽的美酒一饮而尽,猛然将空的酒樽掷向吕布,骂道:“畜生!”

    吕布轻轻巧巧地伸左手一抄,将酒樽接在手中,随手掷在地上,而后将右手端着的酒樽递给两名亲兵,一努嘴,吩咐道:“去,敬弘农王一杯!”

    两人上前,扶起弘农王刘辩,不顾他的哭喊挣扎,强行将酒灌进他的嘴里。

    李儒站在吕布身后的阴影里,听着殿后殿外传来的喧闹声,以及虽然细微但却清晰可辨的噼里啪啦声,心中带着无比的快意,还有得意,他浑然不知道,自己的脸上扭曲着,牙齿也咬得咯吱咯吱直响。

    吕布面不改色,心不跳,朝向自己的亲兵,令道:“将殿内的内侍宫女,尽数斩杀,至于太后……”

    随着吕布的沉吟,众人的目光,尽数随之集中到太后身上,只见她坐在那里,面色呆滞,嘴里咕咕隆隆地,不知道在说些什么。

    “至于太后,留他们一个全尸吧。”

    说完,吕布转身就走,李儒紧紧跟上,刚刚走出不过十来步,身后就传来接二连三的惨呼声。

    来到殿外,永乐宫各处的火头,已成火势,被吕布的亲兵弹压下来的内侍,宫女,还有宿卫,此刻重又惊乱起来,各处都可见到四处乱窜的人影,惊呼声,叫嚷声,此起彼伏,嘈杂非凡。

    吕布和李儒站立在殿外石阶上,默然看着宫内各处的火光,好半响后,李儒方才恨恨地来了句:“太后,这个疯子,竟然,竟然拿整个永安宫来为她陪葬!”

    “嗯!”吕布应了声,幽然道,“人之将死,行事疯狂些,也可理解,可惜了,太后虽然已过而立之年,可风华绝代,不愧是先帝的专宠美人啊。”

    李儒嘿嘿怪笑,扭过头,看着吕布,打趣道:“怎么,将军动心了?”

    吕布哈哈一笑,不置可否,答道:“在下可是知道,太尉,对太后可是更为动心呢。”

    李儒的怪笑声戛然而止,面色不虞,默然不语,显是吕布此话,并不是虚言,而是他知道,岳父董卓的确有这么个心思,只是碍于顾虑重重,外加独掌朝政不久,就突然身死,所以才没有得手而已。

    如若岳父董卓没有死,独掌朝政时候一久,又没有毒杀何太后,李儒相信,以岳父董卓入主洛阳后,沉迷于女色的程度,何太后十有**会被岳父董卓染指。

    就在李儒沉思缅怀之际,身后杂乱的脚步声响起,正是吕布留在殿内的六名亲兵出来,李儒转头看去,此刻他们个个身上染血,长刀上,犹自鲜血滴落。

    领头的伍长来到吕布身前,躬身禀道:“禀将军,内侍七人,宫女八人,尽皆斩杀。”

    “嗯,办得好!”

    吕布赞上一句,殿内,火势已蔓延开来,吕布和李儒缓步下得石阶,亲兵紧随其后。

    突然,吕布站定,猛然转身,看着殿内隐现的火光,怔怔不语,似是想起什么事来。

    李儒大奇,顺着吕布所见看去,没有看出一点异常来,不由好奇地问道:“将军,你这是……”

    吕布突然面色一沉,似是下定了决心,猛然急窜而出,三两步窜上石阶,就往殿内奔去。

    在他身后,他只撂下一句话来:“护好李先生,我去去就来!”(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