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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才狂妃,废物三小姐第64部分阅读(1/2)

    身旁空落落的,只残留着令人心安的体温,而那人,高大的身影站在床前一尺的地方,正低头扣着褙子领口的银丝钮扣。

    闻言,他回转身,笑得极是满意:“曦儿不舍?”

    落云曦支着手臂,将身体往上移了一个身位,半倚在引枕上,歪头看他。

    君澜风见到她这一副迷糊样,心头柔软,行几步到床前,双手松了最后一粒未扣的钮扣,却捧起她的下巴,低头,一个深深的吻落在女子光洁的额头上。

    “嘶,你想冷死我啊!”

    落云曦感觉到男人双手冰凉,忍不住颤了一下。

    君澜风搓了搓手,不悦地替她将锦被拉上,盖住肩膀:“怕冷还不好好睡?时辰还早呢,你又没事,晚些起床。”

    落云曦扑哧一笑,问他:“要上朝吗?”

    “是啊,最近朝中事情太多,朝会的时间也比往常长很多。”君澜风一面有如话家常,一面已经飞快地将狐皮大裘系上。

    “你慢点。”落云曦叮嘱道。

    君澜风就着昨晚打的凉水抹了把脸,简单地挽了长发,用玉冠别上。整个人别添一丝俊俏。

    他收拾好了便走到床前,含笑看向落云曦。

    “还不躺下?”

    落云曦不想动弹,慵懒地看着他,眸光中带着几丝俏皮。

    君澜风只得自己出手,将她连着锦被一起放平,声音不知不觉温柔如水:“好了,睡吧。待会儿一下朝,我就来看你,嗯?”

    “嗯。”落云曦似乎就是在等这句,听完后立刻弯起红唇,眼睛笑得眯到了一起。

    见她这般可爱,君澜风心跳加快,恨不得立刻扑上去将她亲个够。

    可时辰已经不早了,他努力压制住这个冲动,低骂一声:“妖精!”

    落云曦闭上双眼,娇笑出声。

    君澜风怕再不走必定会不想走了,站起身道:“我走了,你不好好睡,回来处罚你!”

    他一走,落云曦这才满足地闭上双眼,不消片刻就沉沉睡了过去。

    君澜风借着夜色朦胧穿行在颜府,技艺精湛的轻功躲过了多少双暗中的眼睛,当然,有时君澜风也会从无人的道上漫步出去,有人无意间撞见他,却装作没看见,赶紧走了。

    他们不是傻子,自然知道君澜风与落云曦之间的感情升温。

    君澜风大半夜地从自家小姐闺房里出来,还能有什么事?国公爷和二老爷对这事十分上心,他们这些做奴才的,更不需要表示什么,不惹祸上身就够了。

    到得宫中,其他人都已经上了金銮殿,他才不慌不忙地行过去。

    今日朝堂上,皇帝询问了昨天搜查落府一事的情况,这事君澜风做得天衣无缝,基本没有翻供的可能了,皇帝便将落府一案正式移交给宗人府处理,并由君澜风监管。

    散会后已是天色大明,君澜风自殿中出来,便被几个老臣叫住,想要与他商议有关落家的案子。可他心里头只牵挂着落云曦,脑海中翻来覆去所想的还是早上离开时她无声的撒娇,他恨不得插翅飞去颜府,哪有功夫和他们谈这事!

    再说了,这事有什么可谈性?

    他找了借口,让九煞将这些人一一挡住,自己沿着小路飞快地奔向颜府。

    落云曦此时还未起床,她并不是没睡醒,而是醒了后不想起来。赖在暖洋洋的被子里,别提多惬意了。

    “曦儿!”君澜风从窗口翻进来,叫了一声。

    “嗯,你回来了?”落云曦翻了个身,左手优雅地托住香腮,双眸染着一丝未察觉的惊喜。

    “回来了。”君澜风说这句时,高大的身形已经紧挨着床沿了。

    落云曦还想说什么,却感到一股凉风朝自己吹来,她刚想躲,双唇已经被君澜风霸道地覆上。男人就像饿牢里放出来的野曾,二话不说,直奔重点,攻城掠地,带着火一般的热情,不容她有丝毫反抗和抗议。

    “唔……”落云曦轻吟一声,想要说什么,唇却被堵得严严实实。

    身子一轻,她惊觉腰肢被一双熟悉的大手托住,然后整个人平躺了下去,君澜风更是欺身压了上来。

    落云曦想说什么,都消散在两人含糊的唇齿磨擦声中。君澜风伏在她身上,尽情吮吸着她红唇内的甜津,浑身热血沸腾,***高涨。

    待看到落云曦娇弱无力,仿佛承受不了似地偏头轻喘,他更是如饥似渴地紧紧贴住她,想要与她合为一体似的。

    落云曦明显感觉到那处火热坚硬,一时难堪极了,只是将头狠狠偏着,不说话。君澜风察觉到她的不适,想要说什么,自个儿却先红了脸。只得才从她身上滑落,反手将她拥进怀里。

    “曦儿……”

    “嗯?”

    “曦儿……”

    “嗯。”

    君澜风咬着她的耳垂,轻声叫唤。

    舌头轻轻扫弄着白嫩的耳珠,君澜风对她的敏感点可算是掌握到位了,既不过火,也不主动,只是有一下没一下地吻抚着。

    落云曦如只猫般缩在他怀里,眼前金花乱冒,早已晕眩,不知东南西北。

    “曦儿?”

    君澜风又是低声叫她。

    落云曦却没有回答。

    “又睡过去了。”君澜风自言自语一句,眸底闪过一抹失望,却是搂紧了她。

    昨晚落云曦睡得不是很好,今天白天,她却补足了睡眠。

    午时才起来,漱洗用膳,打听到萧铭找了她一上午,最后被端木离拎去诊问病情去了,落云曦会心一笑。

    夕阳西下,西边的天空渲染成了一片红色,火红的太阳散尽余辉,夜都迎来了它的夜晚。宫灯齐放,燃亮这座都城。

    灯海绚烂的繁华街口拉长了两道身影,匆匆走过,不留一点痕迹。

    两人行走起来脚步如飞,笔直地到了宗人府门前停下。

    “中山王。”守门的衙役自是识得君澜风,快步上前行礼。

    君澜风点点头,带着落云曦一同进府,直奔地牢。

    他们来得极其突然,也没着人通报,在牢房四处巡逻的牢头猛然与他们撞见,震惊不已。

    “落飞颖关在哪里了?我可方便去看看她?”落云曦缓缓笑着问。

    牢头惊呆了,结结巴巴地说着,也不知道他自己到底在说些什么。

    这两人他可是认识,一个是当朝赫赫有名的中山王,一个是自家大人最疼爱的侄女,天夜朝的一个传奇女子!

    他能拒绝他们的要求吗?

    可是,这会儿还真不方便!

    急迫间,他看见君澜风脸色一沉,心顿时颤了几颤,慌忙道:“行行,王爷,请跟我来!”

    落云曦狐疑地挑了挑眉头,不语。

    牢头提了一盏八角宫灯,带着二人迈步在狭窄幽暗的牢道内,不一会儿就停了步。

    “前头左边的就是落飞颖的牢房,那是单人房。”牢头指了一指。

    “那是谁?”落云曦却是将手指向铁门旁边的一名蓝衣女子。

    牢头惨白着脸,翻身给君澜风跪下:“王爷恕罪!今儿虽然大人叮嘱过,不容许任何人探望落家,可属下见她孤苦无依,是名弱女子,就将她放进来了。”

    落云曦恍然大悟。

    原来不容许旁人探监,这牢头徇了私,正好被他们撞见,难怪这么惊慌了。

    “收了她多少好处?”君澜风淡漠地问。

    牢头哪里敢答,额头冷汗直渗,身子不停地颤动着。

    完了,完了,中山王直接拆穿他的谎言,听这语气恶劣,他怕是饭碗不保了吧!

    “王爷,属下该死!属下该死!”牢头软着身子地伏倒在地。

    “罢了!”落云曦抢在前头说了一句,微皱眉,她已经看清过来的人了,不想再被这牢头烦。

    牢头不敢动弹。

    “没听到吗?先退下!”君澜风的声音一冷。

    “是是是!”牢头跑也跑不及,心头松了口气。

    对面这个蓝衣花衫的女子梳着侧髻,脸色憔悴,眼窝深陷,肌肤上生满疙瘩,颇显苍老,不似养尊处优的千金贵妇。

    令落云曦惊奇的不是这个,而是这名女子竟会是落冰玲,许久没有见过的落冰玲。

    落冰玲注意到她在时,也猛然吃了一惊,眼光发直地看着她。

    “你怎么会在这儿?”落云曦好奇地问,脑中飞速运转。

    依落冰玲和落家的关系,与大房仇恨敌对的关系,是不可能有什么善意的!

    落冰玲低了下头,再抬起来时,脸上挂起一个略显冰冷的笑意:“大夫人一房害得我母离子散,我来看望看望她们,‘恭喜’一下她们。”

    说着,她面上现出复仇的快感。

    “落冰玲,你这个贱人,你再来骂一句?你有本事再骂一句!”牢房那头,落飞颖显得尖细的女声传扬了出来。

    落冰玲喉头一紧,就要冲过去,被落云曦拦住了。

    “和我一起吧。”

    她回头看了眼君澜风,君澜风明白她的意思,低声道:“我在这等你们。”

    落云曦快步便到了铁门之前,“哗啦啦”铁链的声响不绝于耳。

    落云曦站在铁栏外,凭着良好的夜视能力,照样将幽暗的牢房情形看得清清楚楚。

    “落云曦?你怎么会来?”落飞颖听出是谁的声音后,竟有一丝抑制不住的激动,光听那铁链的响声有些凌乱便可知了。

    她带着沉重的脚链跑了过来,问:“是不是事情有转机了?”

    “转机?有转机也不会救你!”落冰玲冷冷一笑。

    “贱人,你怎么还不走?”落飞颖又看见她,听着她满口讽刺,满眼讥笑,那怒火便控制不住地腾了上来,随手抓起铁门后架子上盛饭的碗,猛一下朝落冰玲砸去。

    落冰玲进牢后,便不停地在羞辱她,她真的受够了!

    那瓷碗并没有砸中落冰玲,只因一只手快如闪电般地将那碗接了过去。

    落云曦轻轻转动碗沿,笑容很是冷酷无情:“既然你这么不愿意要这碗,那以后也不用吃饭了!”说完她弯腰将碗放在地上,两指一推,陶瓷碗便飞了出去,消失在众人视线内。

    “你!”落飞颖见状,一时噤声,无言以对。

    “你们合伙欺负我吗?”落飞颖脸色渐渐扭曲,她看出来了,落云曦压根儿没有救她之意。

    “合伙?落大小姐,你何必得说这么难听!”落云曦连敷衍都懒得去敷衍,径直问道,“还有欺负,这个词,你最好还是别说了,此时在我眼里,你不过是个死人罢了!谁耐烦欺负你!”

    落飞颖气得七窍生烟。

    可她知道,落云曦的话不夸张,一点也不夸张。

    她确实连能不能看到明天的太阳都难说!“那你来这干什么?”落飞颖话峰一转,声音有些乞盼,“你该不会和落冰玲这贱人一样来看我热闹的吧?我可相信颜大小姐是不会做这无聊之事的!”

    “是啊,我是不会做这无聊事的。”落云曦弯唇一笑,看到落飞颖眼中残存的一丝希望,残忍地打碎它,“不过,你也别希翼我来救你。永远不要这个想法!我不仅不会救你,也不会让别人来救你。就算有人想要拉你一把,我也绝不允许!”

    她的吐字越发地冷漠,也越发缓慢,有如从十八层地狱传上来的恶毒宣判,从如花的唇中迸射而出。

    看着落飞颖逐渐慌乱苍白的脸,落云曦冷冷问:“你相信我能做得到吗?”

    “为什么?为什么!”落飞颖的嗓音一声比一声尖,一声比一声颤抖,伸出食指指住落云曦,“你来就是告诉我这个的?你要生生切断我的活路吗?”

    她心中相信落云曦说得到做得到!

    这个女人呵,从何时起,她的话便不能容人忽视了!不能让人小看了!

    就连一旁的落冰玲,也为落云曦这无情冷漠的话语说得后背发寒。

    ***

    284、落飞颖的秘密

    落云曦未等落飞颖开口,继续说道:“原本我来,确实是想弄清楚当年你为何那么恨我的原因了,只怕不是为了端木哲而要杀我吧?”

    她记得一穿越来,落飞颖就想除去她。

    如果是为了端木哲,她大可不必如此,让一个女人整天活在痛苦里,总好过让她死。

    落飞颖瞳孔剧烈收缩了一下,没有说话。

    “不说就算了,就让它随你埋入地底吧。”落云曦并不在意。

    落飞颖眸光一沉,叫道:“你,当真一点都不记得了?”

    “嗯?我失去了记忆,难道你还不信?”落云曦勾了勾唇。

    落飞颖目光复杂,看着她半晌,冷笑一声:“也没什么,你想要从我嘴里得到什么消息,我也告诉你,不可能!你还没有权力审讯我!”

    落云曦耸耸肩:”抱歉,我对你的事情也不感兴趣!”

    她说完欲走,落飞颖咬着牙齿,阴恻恻的嗓音在昏黄的地下响起:“落云曦,比起狠毒,你比我有过之而无不及!总有一天,你会落得比我还惨!中山王玩厌你了,会将你踢到一边,端木哲和端木离兄弟俩也会将你当作棋子!你就等着吧,贱人,我诅咒你死后下十八层地狱!”

    反正她是将死之人了,毫无顾忌,所以说出来的话一句比一句更狠毒。

    落冰玲听着这样歹毒的话语,脸色全变。

    落云曦微眯眸,回头看她,昏暗中,落飞颖的双目如两条喷着毒焰的长蛇,可怖之极地死死盯住自己。

    “落云曦,总有一天,你会被十个八个男人轮……

    落飞颖的话还没有说完,”嗖“的一声,利器破空,她的话声戛然而止。

    落冰玲震惊地发现,落云曦不知何时闪身到了铁门前,右手臂穿过铁柱间的缝隙,一把拧住里面落飞颖的喉头。

    女子的右手白嫩而富有光泽,因用力较大,手背青筋毕露。

    落飞颖被她掐得上气不接下气,脸庞很快就泛上紫色,一脸痛苦的表情。

    相比之下,落云曦的神情看起来却很悠闲,似乎那只掐在落飞颖喉管的手不是她的一样。

    “虽然我可以将你的话当作放屁!”落云曦的第一句就将落冰玲给震住了。

    这……哪里是大家闺秀能说的话!

    可不知为何,她又觉得这个不雅的字由落云曦说出来偏偏那么自然,那么从容,甚至还带着点该死的优雅!这点,她自愧不如。

    落飞颖瞪大了眼睛看着落云曦,双手死死抠住落云曦的手,却使不上力气。

    落云曦继续道:“但是,我就是不爱听!落飞颖,你在宗人府呆得很潇洒吧?我觉得,有必要给你一点苦头吃了。”

    说完,她喝叫道:“来人!”

    清冷的声音刚落,牢头便赶紧从那一头跑了过来,见到眼前这一幕,他又惊又讶,却没有插手,而是紧张地问:“小姐,你有什么吩咐?”

    “带她下去夜审,给她一点苦头吃吃!”落云曦猛然松开手。

    “咳咳咳……”落飞颖按住喉咙,连声咳嗽,腿脚一软,坐倒在地,大口喘着气,脑中一片空白。

    牢头的心一紧。

    “我的意思,你可明白?”落云曦转头,看着牢头,放慢了声音问。

    低沉缓慢的声音在静寂的牢房内更显清晰和具有震慑力了,牢头立即如小鸡啄米似地点头:“明白!我这就带她去审讯房!”

    如果说一开始对落云曦有忌讳是因为她是颜少卿的侄女,颜府的大小姐,中山王特殊对待的人,那么此时亲眼所见落云曦的霸气,牢头更是对她由衷敬畏。

    牢头一声呼喝,两个如狼似虎的衙役从走道另一头快步奔来,一左一右架住落飞颖。

    落飞颖正昏昏沉沉,感觉手臂被扯痛,她立即睁开眼,便看见两张凶神恶煞的脸。

    “啊!”她吓得尖叫起来,只因,那不堪的记忆几乎是同时涌进了脑海。

    无数个重重叠叠的男人,无数个嘶哑难听的狞笑,一双双令人恶心作呕的粗糙的手……那是毁了她一切的记忆!

    “不要!不要!”落飞颖尖声厉叫起来,声音如破锣般嘶哑。

    两个衙役面面相觑,这情形,怎么像他们要非礼她一样?

    落云曦勾唇一笑,后退一步,让开道路,不曾想脚后跟正踩到一人的脚背之上。

    “对不起。”她本能地道歉,回头一看,不由莞尔。

    君澜风不知何时也来到这边,正负手站在她身后,此时,男人跷起一只脚背,含笑道:“小花猫,脚底在哪踩过,怎么这么脏?好好一双光洁的靴子被你毁了!”

    他一开口,牢头和落冰玲也吃了一惊。

    几人都在注意落飞颖那头的事情,并没有察觉君澜风悄无声息的到来。

    牢头下意识地朝君澜风的官靴看了一眼,不由得倒吸一口冷气。

    中山王的洁癖是人所共知的,现在他的靴子上居然留了大半个灰蒙蒙的鞋印,这还了得?

    “王爷,我替你擦掉。”他讨好地弯下腰,便要拿袖子替他擦拭。

    那只黑靴却是往后一腾,挪开了。

    “谁踩的谁负责!”他意味深长地说道。

    落云曦吐了吐舌,抬眼,瞪了他一下,才慢条斯理地伸出手,却是直接探向君澜风的前胸。

    牢头吓一跳,想着上前提醒,但立刻回过神来,他这是傻了呢,以为中山王的衣裳碰不得,可却忘了,这是落云曦,是那个流言中与中山王关系匪浅的女人,自己可不要多管闲事了!

    落云曦从容地解开君澜风胸前的衣襟,从中抽出一块洁白的丝帕。

    君澜风嘴角微抽,说道:“你倒是聪明,用我的帕子擦我的鞋!”不过他没有更进一步的表示,似是默认了她的做法。

    落云曦撇撇嘴,她不是没戴帕子吗?整天揣着张丝帕放在怀里,当真没这个习惯!

    她弯腰,便要去给君澜风擦拭鞋面的污处。

    头顶,君澜风哈哈大笑起来。

    尼玛!落云曦脸色一黑,细腕却被人攥住,被拉了起来。

    “当真要你擦吗,傻瓜!”君澜风嘴里骂着,声音却是无比温柔。

    “你……”落云曦有一种揍人的冲动了。

    君澜风一手牵着她,一面弓起腿,自个儿将鞋面的脚印擦掉了。

    两人手牵着手,虽然未有更明显的表示,但那股情人之间才会有的默契和亲昵一览无余。

    牢头与落冰玲不由得互视一眼,颇是尴尬。

    落冰玲心中更是不知何种滋味。

    从落云曦知道君澜风的手帕放在哪,还如此熟稔地取出来看,他们之间的关系已经到了一定地步了。再看到眼前这样亲密的两人,她倍觉心酸。

    曾经,她也有过这样的梦想,希望找到一个可靠的男人照顾自己,疼爱自己,结果,她却嫁给了落魄又泼皮的颜程。

    自从杜夫人死了后,她和颜程的生活可谓是一落千丈,窘迫之极。她还得承受颜程三天两头的拳脚,说起来都是泪。

    她这样的后果可以说是落云曦直接造成的,可是,纵然她再恨落云曦,却也知道自己根本动不了她!这份恨和苦,只能自己吞咽。落飞颖,就是一个活生生的例子。

    两名衙役已经将落飞颖带去了牢中专用的审讯室,牢头跟着过去,君澜风和落云曦也准备过去。

    “我走了。”落冰玲低低说了一句。

    “嗯。”落云曦淡淡点头。

    落冰玲深深看了她一眼,嘴唇动了几动,终于说道:“我现在才明白,笑到最后才是赢家。我们是先甜后苦,只有你是先苦后甜。苦尽甘来真令人……羡慕!”

    她说完,自嘲一笑,转身,快步顺着原路离开。

    落云曦望着她远去的背影,即使落冰玲早已消失不见,她也没有收回眼神。

    先甜后苦,先苦后甜……人生,哪有这么多规律!一切只在人心。

    “有了我,还怎会叫你受苦?”君澜风的大手轻轻搭在她的腰肢上,自信满满。

    落云曦心中极为温暖,反拉住他的手:“走吧。”

    待他们俩到得审讯室门前时,只听见里头传来钝器击在肉体上的沉闷声、哭喊声和隐隐约约的说话声。

    落云曦没有立即抬步进去,而是拉着君澜风在门槛下停住。

    “落云曦,你,你这个贱——”含含糊糊的声音夹杂着痛苦。

    “封住她的嘴!”牢头气急败坏的声音压盖住了一切。

    紧接着,一声更为凄厉的叫喊响起,室内陷入短暂的寂静。

    落云曦推开了房门。

    审讯室不大,用现代单位来估计,大约是30平米。墙壁四周燃着四盏羊皮灯,幽暗昏黄的灯火下,悬挂着各式各样的冷铁器械,泛着清冷锋利的光芒,这些,应该就是刑具了。

    靠里头设了几层桌椅,牢头正大咧咧地坐在上面。

    下方,落飞颖趴伏在地,紧低着头,一动不动,地上留有一摊浅浅的血迹。

    “王爷,小姐!”牢头见二人进来,瞬间敛了脸上的嚣张与残忍,说道,“刚才审讯时,这女人嘴里不干不净的,所以我用‘封唇针’夹住了她的嘴。”

    落云曦曾饱读这三个国家的野史,所以对“封唇针”略有耳闻。

    此器物两头带有内尖刺,将其崩在别人嘴巴上,只要想张开唇,都会被针刺得疼痛不堪而说不出话。

    “取下来吧。”她示意衙役。

    一名衙役立刻上前,将落云曦翻了个边,取下她嘴唇上的“封唇针”。女子脸色苍白,唇部还有未完全干涸的血迹。

    见她没有醒,落云曦也不耽搁,招手叫来一名衙役。

    玉腕一翻,一个白色小纸包便出现在她手心。

    落云曦在纸包内拈了一粒白色圆药片递给他,说道:“这个,给她灌下!”

    “是!”衙役应声,过来接了药片。

    中山王不说话,那必定就是默认。

    反正他照做不会有错的。

    “这是什么药?”君澜风也不知落云曦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好奇地问。

    落云曦扬了扬眉,笑道:“等会儿你就知道了。”

    一名衙役端来水,一名衙役撬开落飞颖的嘴巴,两人配合着将药片给她灌进喉咙。

    “咳咳……”落飞颖被呛醒了,挣扎着爬起来,水溢出大半,温热的水触到嘴角破裂处,更是疼痛钻心。

    她根本没有时间顾着其它,抬手轻轻抚着痛处,泪水“哗哗”直流。

    所有人都不说话,聚精会神地看着她。

    落云曦喂的是什么等会儿就能知道了,难不成会是致落飞颖于死地的毒药?

    过了会儿,落飞颖睁大那双秋水明眸,眸光却飘忽着看过来,没有瞳距似的。

    “落飞颖,请看着我的眼睛,认识我吗?我是一直倾慕你的人,什么都听你的。”

    落云曦蹲在她身前,轻声开口,声音带着极大的魅惑性。

    她给落飞颖所喂的药片并非致命之毒,只是带有迷幻性质。

    “你是谁啊?”落飞颖闷闷地问,嘴痛得泪水直流。

    众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呆了。

    落飞颖吃了药后就变傻了吗?居然连落云曦,她从前的妹妹都不认识了!

    “我是你的一个仰慕者。”落云曦不动声色地从腰间抽出一个小瓶,洒了些药粉在落飞颖的嘴角,充满耐心地引导她,“你为什么那么恨落云曦啊?告诉我,我可以帮你复仇。”

    听到这话,两个御林军忍俊不禁。

    “落云曦……”落飞颖将这个名字念了一遍,嘴上凉嗖嗖的,竟然是毫无痛楚。

    她不知,这是落云曦制好备用的麻痹神经的药物。

    “是的,她知道了你什么秘密,你要追杀她?”

    “她跟我抢男人,抢端木哲,抢端木离!”落飞颖声音冷沉,毫不顾忌地吐道。

    “还有吗?”落云曦总感觉后面还有其他故事。

    “还有……”果然,落飞颖安静了一下,眸光中充满了犹豫。

    “说吧,说吧,说了我可以帮你解决掉落云曦,我想,你应该很想要她的命了吧。”感觉到她接下来要说的就是重点了,落云曦努力压下强烈的好奇心。

    君澜风却不怎么高兴,剑眉挑起,握住落云曦的手加重了力道。

    虽然看得出来落云曦是在诱导落飞颖,可他不爱听到任何有关落云曦不好的事情,哪怕是她自己说。

    落云曦偏过头,朝他做了个噤声的动作。

    落飞颖声音冷了下来:“她么,知道我一个秘密!”

    “你还能有什么秘密怕她泄露?”落云曦故意反问。

    “有,她知道二妹是我杀的!”

    落飞颖忽然蹦出的这句令场中所有人都怔了下。

    二妹?落云曦记性极好,立时想起府中传言过的那件事。

    落子续的生母大姨娘还育有一女,叫落梦女,在落飞颖之下,她之上,又称二小姐。

    只是她从阳城回京后听说这位二姐姐在一年前溺水身亡了。

    可她竟然是落飞颖杀的吗?当时落云曦不是在阳城吗?她怎么会看到?

    落云曦有很多疑问,落飞颖却像是被勾起回忆,滔滔不绝地说道:“落梦女她算什么,总觉得自己长得漂亮,将来一定会飞黄腾达,居然屡次爬到我的头上作威作福!也不照照镜子,看清自己的身份!一名庶女而已!可笑父亲对她还很好,让她和我一起去阳城避暑。她招摇得不得了,我恨死她了,就花钱找了几个男人毁去她的清白,看她还有什么资本在我面前炫耀!”

    众人心间一寒。

    落云曦突然觉得,官寒找人毁了落飞颖清白这一做法实在是太对了,原来她也曾毁过别人的清白,这就叫一报还一报吧!

    285、震动京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