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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才狂妃,废物三小姐第58部分阅读(1/2)

    皇帝还未说话,一道白影“刷”一下闪过,只见落云曦素手一掀,便将那张写满字的宣纸自宫女手中夺过来,撕个粉碎,扔在脚底下踩住,昂然抬起头来。

    抗议!无声的抗议!就算是死,她也绝不会嫁给端木哲!

    皇帝也被她这突然的动作给惊到了。

    看着少女那自信飞扬的脸庞,他突然觉得心中很闷,当年那人也是这样,就算与他青梅竹马,也誓不嫁与他!

    “朕,允了你们的婚事!”鬼使神差,皇帝阴森森地吐出一句。

    “皇上!”

    “皇上!”

    一时间,场上响起几声惊呼。

    透过刚才的举动,颜家人都明白曦儿不愿嫁给端木哲。

    “既然青梅竹马,又有同心锁为证,朕赐你们婚姻也不为过!”皇帝把弄了下两块同心锁,递给一旁侍从。

    青梅竹马么?那怎么可以背叛!当年,素素已经叛过他一次,他女儿,绝不可以再叛他们端木家!

    一片喧哗声中,猛然的厉声盖过一切:“本王不同意!”

    君澜风俊朗的五官冷沉如铁,高大的身姿横身站在阶前,脸色冷酷如冰,冷声说道。

    殿中,一时静寂无声。

    众人大气也不敢出,紧张得呼吸都在发抖。

    只有中山王,只有他,永远敢这么跟皇上直言不讳!也只有落云曦,只有她,敢在皇帝面前表示强烈的抗议!这两个人,还真是……般配!

    (五百字明天补!昨天写错的地方鹿已经申请修改了,可能订阅过的读者看不到新章节。)

    260、砸锁

    早知会有这么一出,皇帝仍然脸色一僵,薄唇吐出冰凉的字眼:“朕已决定!”

    “恳请皇上收回成命!”

    君澜风立在阶前,身姿挺拔,伟岸的身材裹在一袭黑色大麾内,格外庄肃。言睍莼璩

    群臣看不到他的表情,却能听见那熟悉的淡漠声音多了一丝动容,只见他一掀长袍,缓缓跪了下去。

    场中的气氛瞬间凝结,谁也不敢大口呼吸。

    臣子给皇帝下跪,这是极平常的事。可不知何年何月,中山王在战场凯旋归来,皇帝便免了他一般场合的跪拜之礼。

    而今天,他不仅跪下了,而且还是为了一个女人。

    所有人都微张嘴看着他,一时难以接受娉。

    如果说中山王喜欢落云曦他们可以相信,但现在,已经不止是相信两字可以形容的了……

    皇帝也颇是惊怔,一时竟然没反应过来,苍利的双眸紧盯着他,不语。

    君澜风的头仰得高高的,再一次说道:“皇上,请您收回成命!落云曦,是臣要的人,不管是谁,臣都不会让!”

    端木哲也为这一幕惊到了。

    他只道君澜风对落云曦不过是感兴趣而已,却压根儿没想到他竟敢为了曦儿和皇帝叫板!

    愣了会儿,他冷声叫道:“中山王,本王和曦儿两小无猜,横刀夺爱的是你!曦儿不是你的,你有什么资格说‘让’!”

    君澜风冷笑一声,眼光注意到端木哲手中紧攥着的同心锁,一股肃杀之意在眸中划过,如冷风过境,殿内温度赫然下降。

    “请皇上收回成命!”

    颜国公一撩长袍,领着颜家上上下下,跪在君澜风身侧,一齐高声叫道。

    皇帝见到这阵势,脸色“刷”一下沉了下去,站起身,眼角勾起怒意,一字一字问道:“你们一个个都反了不成?难道颜家的女儿,竟然配不上朕的儿子?我天夜皇室,你们颜家竟然看不上?”

    阴冷的话语有力地传了出去,回响在殿中每个人的耳畔,如起惊雷。

    听在那些老臣的耳里,皇帝说的似乎并不是落云曦与端木哲,倒像是当年的颜容倾与皇帝自己了!

    他们不由得低下头,努力降低自己的存在感。

    落云曦嘴角生出一抹轻蔑的笑,转瞬即逝。

    她没有跪,也没有求情,只是静静站在那里,墨发低垂,神情若水,气质犹如白莲般清雅淡泊,芬芳自溢。

    “落云曦,你怎么说?!”皇帝见到她那恬静不惊的模样,怒从心起,立刻吼了一声。

    君澜风眉头一皱,快速回头,声音柔和:“曦儿别怕。”

    落云曦淡淡瞥了他一眼,对于他所有的行动没有任何表示,眸光,扫过皇帝的脸,浅浅垂落。

    “朕问你话呢!”皇帝勃然大怒,单手猛一下拍在桌案上,无辜的茶盏跳起溅飞,“啪啦”一声,碎成无数片,热水四溢。

    落云曦不急不燥,指了指自己的嘴,摇摇头,又点点头,很是一副不知错在哪的模样。

    皇帝想起她不能说话,心中更加堵塞,厉声问:“是君澜风,还是端木哲?君澜风是吗?你想嫁给他?”

    他在问这话时,锐利的眸光内明显划过一丝精光。

    君澜风紧张地看着落云曦。

    落云曦给予的答复却是摇了摇头。

    君澜风的心刹那间坠到了谷底,有如被整块寒冰裹住,毫无一丝暖气了。这一下,连皇帝都吃了一惊,她不是应该点头的吗?

    他已经算计好了,只要她敢点头,那么水性扬花、背叛端木哲的罪名就给她扣下来!

    然而,事情出乎他的预料。

    “那么,你是想嫁给端木哲了?”皇帝又是伸手一指。

    落云曦再次摇头。

    “你好大的胆子!”皇帝冷冷斥道。

    落云曦不急不徐地行至画柱旁,在宣纸上写下一句话:“我的婚姻我做主。”

    此语一出,当堂哗然!

    “放肆,哪有婚姻自己做主的,落云曦,你想得倒美!”皇帝讥诮地勾起唇,“朕告诉你,不可能!你和端木哲的婚事,就这么定下了!改天,朕再给颜家送去提亲礼!”

    他说完,生怕君澜风会再说什么,做什么,转身便匆匆进内殿了。

    堂上跪着的端木哲,立时觉得浑身一舒,转头看向颜国公,不由微微一笑:“国公爷,很快,我们就是一家人了。”

    爱乌及乌,颜国公更不例外。他知道落云曦不喜欢端木哲,所以自己看他,也有着种种不满意之处,脸色微沉,不置可否。

    端木哲又看向君澜风,眼角漾起一丝得意,阴阳怪气道:“中山王,您可一定要来参加本王和曦儿的婚礼——”

    他的话还没说完,一股劲风扑面而来。

    还没来得及收起得意姿态的端木哲大惊失色,本能地朝后滚去,然而,已经来不及了!

    手腕一痛,他顿觉右手没了知觉,身子被强大的冷风直接吹出几米远,踉踉跄跄站住。

    掌中,那两把同心锁已然不知所踪。

    “好浪漫的同心锁!”君澜风正站在端木哲适才所站的位置,右手,轻轻摩挲着锁上刻起的凸起,声音,充满了危险。

    “你想干什么?”端木哲看到他捏着锁,心不由一沉。

    纳满宾客的金华殿,在这一刻,静寂无声,恍若无人。

    唯有夜明珠,白森森的光芒照在君澜风那张冷得渗人的脸庞上。

    “非君不嫁,非尔不娶?”君澜风阴冷地说道,右手猛然往地下一掼。

    端木哲身形如箭,不顾一切地扑了上去。

    那两把同心锁,可是他与曦儿从前的唯一见证!

    然而,晚了。

    “啪嗒!”剧烈的响声后,地上再无两柄铜制锁的影子,只看得见无数碎片躺在地上,折射着苍白的灯光。

    那可是铜锁呵!

    金属铜,刀割不断,火融不化,却就被君澜风这随意一手给砸得稀巴烂,可见他手上功夫到底有多强!

    端木哲眼睁睁看着同心锁被毁,想到他和曦儿的记忆也彻底断掉,心痛疾首!怒向胆边生,厉声喝道:“中山王,你竟敢砸了铜锁,这可是本王与曦儿爱情的见证!”

    君澜风哪里理会他,只是冷笑一声,眸光无比凌厉。落云曦面色沉静,看不出她心里在想什么,似乎并未为此事所动容,只是一一将颜国公等人扶起,拉着震惊的他们离殿而去。

    外间,天寒地冻,晚风呼呼地刮着,割破行人娇嫩的面颊。落云曦接过春柳递来的手炉,钻进马车。

    马车驶出宫门,大约在几百米的地方,车帘掀起,一道黑影夹杂着寒风卷了进来。

    不用看也知道是谁,落云曦面无表情,春柳则是默默地躲在拐角,大气也不出一声。

    她对自家小姐与中山王的关系也有了隐约的明白。

    君澜风坐在马车另一头,五官俊郎的脸庞上,还带着适才在宫殿内傲然不可一世的猖狂。

    “你误会我了,我送杜晴烟进宫只是希望能送她嫁出去,好不来祸害你……”君澜风低低一叹。

    落云曦并没有听完他的话,而是自顾自掀开车帘,径直走了出去,坐在老李身侧的位置上。

    君澜风被她这明显抗拒的动作打击到了,独自闷闷地坐在车内,又痛又悔又恨。

    他正要说话,有人比他还快,脚尖一点,便落在黄马之上,扬眉问道:“曦儿,外面不冷么?赶快进去!”

    说话的正是颜一凡。

    他挑开车帘,原本想让落云曦方便进来,却突然看到冷着脸坐在夜明珠光芒中的君澜风。

    颜一凡一怔,一时尴尬之极,打着车帘,不知是放是收。

    “出去!”君澜风的薄唇吐出冷而无情的两个字。

    听了这声音,颜一凡再无犹豫,如得大赦,飞一般地撤退,跑远。

    君澜风起身,弯下腰,躬身走出车门,一手握住车辕,蹲下身,目光平视落云曦的后脑。

    “外面冷,进去,好不好?”

    落云曦回过头,眼光冷清地看了他一眼,眼角眉梢皆是讥笑。

    “我以为自己已经护你周全了。”君澜风低语,伸手,忍不住捧住她的一绺秀发,“没想到杜晴烟竟然还会和端木哲勾结上,这种事,往后,再不会发生了。”

    “也不可能再有这个机会了!”落云曦一点一点用唇语表示出了这句话,长袖拂开他的手,单手指向马车下头,“你,走!”

    冷冽的寒风卷了过来,令人心头沉重。

    眼看自己若不离开,她便打算在车夫位上坐一晚上,君澜风只得点头道:“我先走。”

    他跳下马车,身影消失在无边的黑暗内。

    落云曦看着他身形消失,不动声色,也没有立即回车厢,而是保持着先前的姿势一动不动,任由冷风吹起秀发,吹松狐袄,露出一段雪白的脖颈。

    她需要清醒一下,认真思考一下与君澜风的关系,想着,她微微闭上了眼。

    待到耳畔传来颜国公焦急的声音:“曦儿,你怎么会在这坐着?还不下来傻孩子!”落云曦这才睁开眼。

    “曦儿,不管怎么样,叫府里大夫来看看你舌头也是好的。”

    颜国公见她进府,便开口建议。

    虽然落云曦是神医,可他仍然不放心,一想到这毒没有解药,他的浓眉便紧紧蹙到了一起。

    “不用。”落云曦比划了一个拒绝的手势,“会有办法的。”

    她说着便屈膝行礼,领着春柳离去。

    刚踏进院落,院子里便响起君澜风含着怒意的声音:“你怎么可以这样!”

    他急步窜上前,抓住她的狐袄,脸色冷得如一块整冰:“我让你回马车,你都看看你冻成什么模样了!”

    他站在颜家墙头,远远便看到落云曦竟然还坐在车外,那股子怒气真是想掩也掩饰不住。

    “我不在,你就这么照顾自己吗?”君澜风气得脸色铁青,死死抓着她的衣服,恨不得与她辨个明白,“我以为,你以自己身子为重,早知道你这么不懂事,就将你抓回马车!”

    落云曦脸色未有任何变化,眸光淡淡地看着他。

    “我自然知道我不懂事。”她慢慢用唇语表述,她知道,君澜风看得懂她在说什么,哪怕她说得很快,“杜晴烟比我懂事得多。”

    “你!”君澜风面色一变,声音也是一扬,“你是在存心气我吗?”

    落云曦清澈的凤眸生出一丝冷笑,后退数步,无声地说道:“我现在是端木哲的未婚妻,中山王,您还是离我远些比较好。”

    虽然没有声音,可她的话,却如惊雷炸在君澜风心头,那张脸,瞬间阴暗密布,毫无晴色了!

    “你说什么?”他抑住心头的怒意,一字一字问。

    落云曦早已心灰意懒,不想再和他解释,舌头麻木,比划出唇语,实在是件吃力的事,她转身,朝主房行去。

    手腕,被男人一把扯住,君澜风冷沉的声音响起:“他不可能娶你的!”

    落云曦回头,唇角绽开一抹灿然的笑意,刹时,娇艳了夜色,她说:“你管不着!”

    说完,甩开男人的手,快步回了主房,“啪”的一声,房门重重合上。

    春柳不敢靠近,早就躲回偏房,连灯也不敢点。

    所以,整个院落,一片漆黑,唯有淡薄的月色,透过稀疏的云层,轻轻映下。

    君澜风负手站在房前,一言不发,脸色阴沉,阵阵狂风吹乱他的墨发和衣襟,宛若一桩人体雕塑。

    丁英和丁雯自暗处现身,互视一眼,朝这边走来,她俩现在更多是以暗卫的形式保护落云曦。

    “中山王,小姐休息了,您还是回去吧。”丁英规劝道。

    到底是大户人家的侍女,又是颜国公亲自调教的,纵然是面对中山王,也是面不改色,言礼周到。

    然而,君澜风此刻心情却不太好,他看也不看两人一眼,冰唇轻启:“谁也别来管本王,都走开!”

    丁英与丁雯闻言,相当无奈,只能各回各的卧房。

    君澜风不知道的是,落云曦并没走远,而只与他隔墙相隔。

    将房门关上后,落云曦顺势靠到了房门上。没有点灯,没有烧炭,更没有打水洗漱,她只是无力地靠在门板上,腰部撑着力,浑身上下其他的地方却如一瘫烂泥,连摆出笑容,也是极困难的。

    冷,很冷,不仅仅是天气。一团团寒气自心疼涌出,寒了身子,更寒了心。

    也不知发呆到什么时候,窗外,响起一声轻咳。

    落云曦眉头一皱,立刻回身,透过门上的小缝张望过去,只见君澜风仍然站在刚才的地方,也是房门正对着的花圃前,及踝墨发随风飘舞,五官僵硬无表情,似乎脸庞浮了一层薄冰,冷得神情都散化不开。

    她心里轻哼一声,去点了烛台,搬到床前小几上,自己和衣躺下,开始翻看医书,回忆从前,寻思解药的治法。

    残灯如豆,街巷的更鼓响了三声,落云曦仍然孜孜不倦地沉浸在书的海洋,纤丽的身影被烛光拉得好长,映在了窗子之上。

    窗外,某桩在风中石化了的雕塑便凝望着这道身影好几个时辰。

    一夜无眠。

    第二天,落云曦起了个早,推开窗户,便看到君澜风如根木头般杵在院中,她重重哼了一声,满脸不耐,根本不看第二眼,便叩击窗台,叫唤春柳。

    落云曦递了一张药方子给她,春柳见小姐整出了药方子,此毒必有救,激动得大呼小叫,飞一般地去药房抓药了。

    不多时,春柳便把药材全秤好了,拿回来可以直接熬。

    和她一起过来的还有颜国公、颜少都、颜少卿等一大家子人,可以说,颜府的这些人深深关心着落云曦的伤情。

    君澜风为了保证落云曦的名声,在这时,选择了悄无声息地离去。

    “曦儿,怎么样了?舌头还能不能动?”颜少都凑过来问。

    大舅舅虽然身材健硕,长于军中,但心却细得很。

    落云曦摇了摇头,嘴角生出一抹安慰他们的笑容。

    颜家人,待自己那么好,她又怎能让他们为自己担心?所以,这毒,一定要解去!

    “这中药是解药吗?”颜国公迫不及待地指着春柳手里的药包问,“听说你一大早就吩咐柳丫头去抓药,是不是有法子了?”

    落云曦是神医,她的医术如雷贯耳,所以颜家人也完全信她,这才同意不请普通的大夫。

    落云曦拿起桌上写药方的毛笔,在宣纸上写道:“这只是阻止毒性扩散的中药,并无解毒之效,不过,时间长了,也可能有效果。”

    最后一句,是她自作主张补上去的,只因,不想看到那一张张失望的脸庞。

    “太好了!”颜国公喜不自禁,“有希望就好!”

    颜少卿也笑起来:“曦儿的医术是没话说的,一定可以好起来。”

    颜一凡看着落云曦,一直没有说话,他脑海里想到的却是昨晚落云曦与君澜风闹矛盾的模样,心中不免浮出担忧来。

    表妹哑了,若真治不好了,时间一长,君澜风还会要她吗?

    261、平妻

    颜少都原本是过完正月便去边境的,但因为落云曦的毒,心中担忧,推迟了日期,落云曦心底很感动。颜家一大家子便围着落云曦说话。

    忽然间,管家来报:“老爷,离王爷来了。”

    听说是端木离,颜国公立刻站了起来,眉头皱起,满面不悦:“他吗?这毒药就是他研制的吧!连解药都没制出来便让它流传世间,实在太会害人了!”

    听出他语气中浓浓的怒意,颜少卿连忙劝解道:“父亲,让他赶紧进来吧,解铃还需系铃人啊!”

    “嗯。”颜国公无奈点头。

    不一会儿,丁英便领着端木离进屋。

    男人一袭雪白长衫,不染纤尘,整洁素净的缎面反耀着晨光。一双桃花目底一片乌青,应是没睡好。

    “国公爷。”端木离声音微哑婀。

    颜国公见他满面愧疚,重怒略微退了几分,不冷不热道:“离王爷倒是愧疚了,我素知你对烟儿不同,可也不能开这种玩笑!没有解药的毒,可以随便传出去吗?”

    “我没想到杜晴烟会……她是国公爷的外孙女,您也了解她,她怎会做出这种事!”

    “她而今不是本国公的外孙女!”

    说到这事,颜国公脸色便是一变。

    杜晴烟是大南人,她是杜兰芷身边的侍女与杜学士的私生女,可他们颜家,竟然将她当作外孙女疼宠了这么多年!

    颜少都气愤地说道:“大南人就是异邦小族,心机如此之深!白瞎了我们对她的好!她竟然来害我们颜家的嫡亲血脉!”

    颜少卿眉目沉冷,一想到杜晴烟很早就知道自己不是颜家外孙女,却擅自篡改了胎记,将一众人等都蒙在鼓里,他便一阵心寒。

    更要紧的是,为了争宠,她竟然不惜对曦儿下手!

    这事,虽然没确定是杜晴烟做的,可凭着她遮掩胎记一事便能看出她非良辈。

    端木离深吸一口气,说道:“是,她不是,白芷才是。”

    “白芷也不是!”颜国公冷冷接道,“颜容娇已经不是我颜门之人,白芷,就算是她的亲生女儿,也与我们颜家毫无干系!”

    端木离不欲再与他纠结这个问题,转眸看向落云曦,内疚之色愈加浓了。

    “曦儿,这解药虽然没配制出来,但我想到几个对这毒有效的方子,你看看。”端木离说着,从袖中取出几页纸递给她。

    晨光透过菱窗洒在纸面,泛着柔和的光茫,落云曦眯起凤眸,看起纸上棱角分明的字体。

    她凝视着药方,陷入深思。

    直至耳畔响起一名尖细的叫声:“离王爷,皇上传口谕,请您进宫呢!”

    落云曦抬头看去,便见一名着太监服色的人站在窗下,脸含微笑。

    端木离起身道:“我回头再来见你。”

    他走出房,说道:“走吧。”

    “您先去吧,杂家还有公务在身。”太监笑嘻嘻地从怀中取出一卷明黄色的圣旨。

    颜家人见到圣旨,面色都起了变化,颜国公回头看了两个儿子一眼,三人都有些迟疑。

    端木离也起了浓浓的疑心,便站住了脚,问道:“圣旨是下给颜家的?”

    太监点头,顺势喊道:“国公爷,颜小姐,准备好了吗?”

    颜国公说道:“管家,将所有人叫过来接旨。”

    不大一会儿,整个颜家的人都来了,院内院外跪了一地。

    端木离没有就去,也跪在一边听旨。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颜家千金落云曦与朕犬子端木哲青梅竹马,互有情愫,朕闻世间有成人之美,特为二人赐婚。因端木哲先有婚约落家千金落飞颖,故赐二人为平妃,一同进门!钦此!”

    小太监读完旨后,还没来得及说一句“恭喜”,颜国公“蹭”地一声站了起来,怒声道:“我要进宫面见圣上!”

    落云曦也怔了一会儿。

    赐婚之事倒不出她的意外,可怎么会是“平妃”?她怎么会和落飞颖是平妃?这***不是降她的身份吗?

    “国公爷,杂家劝您还是别去了,皇帝主意已定。”太监将圣旨揣在他手上,低低劝慰。

    “皇帝不是说提亲吗?怎么又改为赐婚了!而且,居然将我们世家小姐和落府那个封为平妃,简直没道理!”颜国公脸色难看极了。

    提亲和赐婚,这可是两个概念!

    皇室和世家联姻,原本就是十分隆重的事,一般由皇室出面提亲,以示对世家的尊重,可现在,却改成了单方面的赐婚!而且来得这么快,不给他们半点思考的空间,实在是令他们感到手足无措。

    不仅颜国公有气,颜家上上下下人人面有怒色,只是,敢怒不敢言。

    落家,在他们眼里,只是个低等的家族。卑微的小姐,怎么可以与自己家尊贵无比的千金做平妃?太跌身份了!

    太监干笑一声道:“这个,其实,国公爷,杂家说得难听些,您别放在心上。落家大小姐身份确实低了些,但好歹是明媒订下的,而颜小姐呢……”

    他说得确实难听,颜国公不禁厉声打断她:“我们家小姐又怎么了?难不成还是私订终身!”

    太监心中咕咚,连铜锁都有了,还不是私订终身吗?

    可看着颜国公凌厉的脸色,他终是没敢将这话说出来。

    落云曦冷冰冰望着他,如果不是现在不能说话,她一定会将这太监好好骂一顿!但此时她也没闲着。

    几步踏上前,她拿过圣旨,指着管家,对太监做了个“送客”的姿势,然后背转身,给了太监一个背影。

    这绝对是不礼貌,不尊敬。

    太监气得直翻白眼,甩袖子离开。

    “曦儿,我这就进宫去恳请父皇收回圣旨。”端木离愣了好一会儿,脸色一片白一片青,显然也气得不轻。

    落云曦点点头,目送他离去。

    她的脸色如覆寒冰,未有任何改变。

    她可不会希翼端木离真能说动皇上,连君澜风都……

    颜国公等人也是这么想的。

    太监与端木离一离开,颜家一家子人便散开,下人们自去做事,主子们则围坐到落云曦院子的偏房,商议此事。

    看着桌子上那张烫金的圣旨,人人面现愁容。“曦儿,可惜你现在不能说话。”颜少卿轻叹,“否则,你也好给我们说说,你和哲王爷之间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如果真不相爱,那又怎会有铜锁?

    如果感情是真,曦儿为何又说只有恩义?

    落云曦不语,示意春柳取来宣纸,磨墨提笔,迅速在纸上写下五个字:“端木哲负我。”

    众皆大惊,纷纷站起了身,看着这几个字骇然。

    端木哲负了从前的落云曦,所以她这样写没有错。

    颜一凡到底年轻,蓦然想通一切,他眸光微眯,开口问道:“你们果真一早便有情,但你那时声名难听,身份又低,他又看中了落飞颖,是不是?”

    落云曦嘴角勾起一抹讥讽的笑,变相确证了他所说的话。

    “好一个端木哲!”颜国公一掌打在桌案上,“啪”的一声,楠木小桌竟受不住他这一掌,“劈啪”几声,裂开几条碎缝,“本国公的外孙女,他也竟敢嫌弃!如今知道曦儿的真实身份了,有利用价值了,便又将此事抖出来。端木哲,果然会算计!”

    “曦儿可愿嫁他?”颜少都再次求证。

    “永不!”落云曦写下两字。

    “好!”颜少都肯定地说道,“既然你不愿意,我们也不可能同意。十五年前的悲剧绝不能重演!”

    “对,绝不叫历史重演。”颜国公沉声附和。

    ****

    皇宫里,端木离跪于养心殿内殿阶前。

    皇帝负着双手,站在阶上,脸色清冷,说道:“离儿,你不需要再为落云曦求情,朕是不会同意的。朕叫你来,是想向你道歉。”

    端木离仰起头,有些丈二的和尚摸不着脑袋。

    皇帝步下阶来,伸出大手,轻轻抚摸着他的脑袋,声音沉喑:“之前,将杜晴烟许给你,是朕的错。她配不上你。”

    端木离身形微震,不由问道:“那父皇是……”

    皇帝轻叹一声,说道:“以前,朕一直怀疑你的身份,以为你不是朕的亲生儿子,可现在,朕已经确认了这件事。过去,朕疏忽了你。”

    端木离的心如突然被捅开一个大口子,这件事,也是他的心伤。

    他听说,自己母亲梨婷妃进宫后曾与旁的男人交好,曾被皇帝抓到过,而自己,与那人又有几分相似,所以,皇帝一直不喜欢他。

    就连他自己,也无法确认到底是父皇的儿子,还是那人的儿子。这会儿听皇帝说得肯定,他忍不住问道:“您是怎么确认的?”

    皇帝低低道:“那天,你发怒时,眼睛全红了,朕年轻时也是这样……”

    端木离恍然大悟,心突然间就定了下去,再无波澜。

    独身飘泊了这么多年,这件事对他的意义,似乎已经不大了。

    “你放心,朕一定会为你寻一门好亲事,你想要谁,朕都会答应你。”皇帝为弥补对他的歉意,打包票似地说道。

    “如果,儿臣要落云曦呢?”端木离缓缓开口,“父皇,您会同意吗?”

    皇帝一怔,一时反应不过来,半晌才问道:“你,也要落云曦?”

    “是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