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荣誉之剑第52部分阅读(2/2)

令诛杀所有王室成员,由于马西尼萨当时并不在王宫,所以逃过一劫,而这个逃过死亡的人偏偏是他最想杀死的。有时候西法克斯想,马西尼萨死了,还有谁能与他争抢索福尼斯巴呢?吉斯科只能把女儿嫁给他了。

    第二个消息是吉斯科想要谈判。是吉斯科想要谈判,不是那个王玉婷——战争的指挥官。这是很重要的信息,说明他们内总部有争执,而且主和的保守派占了上风。

    宰相的建议依然是不能相信敌人,但对方既然想谈谈,他们可能应付。他们并不急着打,使者正在前往意大利的途中,听说执政官马塞拉斯已经向南行军,使者可能用不着到罗马就能碰上他。

    西法克斯同意宰相的看法,随便派了个去迦太基的军营。

    王玉婷见到西法克斯派来的使者时,心里乐了。这家伙正是西法克斯第一次派来见她的人,被她捉弄了一番的傻瓜。他的名字叫科隆萨,可能西法克斯认为他不重要,所以才把他派来接手这个有可能送命的谈判工作。科隆萨说话、做事极小心,害怕得罪了将军们,把他宰了。

    “国王陛下还好吗?”吉斯科在会议中坐主席,他问使者。

    科隆萨谦逊地回答国王很健康。

    “赫沙宰相怎么样了呢?没有被我的军队吓破胆吧?”王玉婷问。

    科隆萨感到了奇怪,“阁下怎么这样问呢?您知道赫沙宰相?”

    “怎么不知道?那个听见雷声,被吓到躲入宴席桌下的人不是他么?”王玉婷捂住嘴,想发笑。

    使者也不免尴尬一笑。赫沙宰相总是隐藏他的智慧,把自己伪装成懦弱的胆小鬼和无用的弄臣。上次的边境会谈赫沙没有跟随国王,完全可能是他察觉到其中有阴谋,但又无法阻止国王,索性自己不去了。他的性格常让人觉得有机可乘,可事实上人们往往因此上当。

    “我想你也累了,卫兵会为你安排住处,有什么我们明天再谈。”吉斯科吩咐卫兵带领使者去休息地。

    科隆萨对这次任务始终是忐忑不安的,毕竟两国处于交战中,如果这些不讲理的军人计划砍下他的头,串在矛头上向国王挑衅就糟了,而且扣押甚至处死使者是常有的事。所以洗澡、用餐后他一直留心周围的动静,特别是附近的脚步声。

    有卫兵进入帐篷,问了句怎么还没睡。这句普通的问话把科隆萨吓住了,问话的人是吉斯科的心腹卫兵,他与吉斯科会见时这个卫兵就站在将军身后。吉斯科的亲信怎么到他的住处来问上这么一句?科隆萨感到一定有原因,回答立刻就睡,然后灭了灯。

    但他不可能睡着,脑子里不断想着这件蹊跷事。过了很长段时间,大概是半夜了,又有人进入他的帐篷,那人怎么也没说,只是看了一会儿。科隆萨躺着不敢乱动,他知道是之前那位卫兵又来了。

    隐约间他听见吉斯科的卫兵在帐篷外与人说话。科隆萨下了床榻,仔细听他们听在说什么。

    “你确定使者和他的随从都睡着了?”神秘人问。

    “是的。我依次做了检查。”卫兵回答。

    “很好,看紧他们,别让他们乱跑。现在去通知我们各自的将军,走吧!”

    科隆萨掀开一条缝,看到对话的两人,一个是吉斯科的卫兵,另一个是中年外国人。王玉婷的卫兵他不熟悉,但这个人他知道,这是王玉婷的父亲。两人在军营里都不算普通人,他们聚在一起可能是为了更大的事。科隆萨非常担心,甚至感到恐惧,这件事可能关系到他的小命——是什么事得等到他睡着了才能干呢?

    帐篷另一端爬出个黑影,使者看了看营火旁蹲着的看守,他们打着呵欠,对待工作漫不经心,有的已经睡着了。使者觉得是个机会,趁他们不注意,溜进了另一片黑影中。

    第五十八节 离间计(2)

    使者科隆萨在将军的帐篷外又见到了吉斯科的卫兵和王玉婷的父亲,他们在交谈。科隆萨听见他们说,两位将军已经进去了。他们遣散帐篷四周的卫兵,自己也跟着离开。这是个不寻常的现象,说明两位将军有重大秘密。科隆萨以为那些卫兵虽然离开了帐篷,可仍会在附近监视,但他很快发现,他们走得很远。

    科隆萨一心想干点大事,提高自己在国王心中的地位,何况自己身处险境,说不定他们在商量处理自己的事宜。科隆萨轻轻地靠近帐篷,薄薄的布不隔音,他的耳朵贴住帐篷,里边没声音。

    “谁在那儿?”

    不知从哪儿出现的士兵喊了一句,把科隆萨吓得在阴影中缩成团。幸好士兵没看到他,只是听见些响动,这位士兵大意地没有靠近查看,发觉没有异样后,怀疑自己听错了。

    接着,那位性格恶劣的女将军骂了起来,她很反感有人这时在附近,骂走了士兵。科隆萨一会儿后便听见她与吉斯科的对话。

    首先说话的是吉斯科。“我这里有密信,或许你应该看看。”

    女将军沉默,像是在读信。科隆萨看不到他们在做什么,只能凭猜测。没多久,王玉婷说话了,她的声音很高兴。“太好了!西法克斯完全中了我们的圈套,他不愿立刻应战正合我们的意,我们正在为大量水源的事发愁呢!”

    “这要多亏赫沙,没有他说服西法克斯,恐怕我们只能在沙漠中一边忍受口渴,一边作战了。”

    “一定要嘉奖这个人!当然,是在胜利之后。”

    两位将军发出愉快的笑声。科隆萨低下他们的对话,听到赫沙这个名字,他很震惊。

    那个女人又说话了。“你是怎么拉拢他的?据我所知,他对西法克斯很忠诚。”

    “忠诚?”吉斯科抬高了声调,反问的语气里带着丝嘲笑,“这个人需要拉拢吗?赫沙是聪明人。他在西法克斯身边做人低调,就是因为西法克斯身边卑鄙小人太多。西法克斯想要有番作为,但他本人才华不够,又不能控制对yu望的追求。上次西法克斯明知去边境与你见面有危险,可因为想见索福尼斯巴而让自己身处险境,已经让赫沙失望了。这位聪明人很清楚,即使西法克斯能统一努米底亚,以他的才能也不能长久统治。”

    “你是说,他是主动离开西法克斯?”王玉婷问。

    “他需要更英明的君主。他是个有抱负的人,我听说从前他就发愿,要让努米底亚人生活在一个强大的统一的国家里,他称为‘大努米底亚’。”

    “那么他有目标了吗?我是问,谁是更英明的君主?”

    “谁知道呢?只有赫沙自己知道。他主动与我联系时,我还以为是个诡计。”

    两位将军又笑了。帐篷外的科隆萨完全忘了自己身处危险中,他们的谈话太让人吃惊,努米底亚人中出了条大害虫!

    “我是否应当给赫沙回信呢?”王玉婷寻求吉斯科的意见,“或许我与他应取得联系,这样方便以后配合。”

    “千万不能这么做!”吉斯科阻止了她,“瑟塔现在处于封闭中,城里四处搜查间谍、密探,它能送出已经不容易了,需要冒极大的风险。假如你的信使被搜查到,不是害了我们这位厉害的间谍吗?”

    王玉婷赞同吉斯科,她说现在就将信烧掉。他们的谈话快要结束了,科卫萨左右张望,离开的卫兵还没回来,一旦将军出来,他们就会赶回,他必须赶在将军出来前先行离开。

    第二天,正式进入谈判。吉斯科并不心急,久久不谈主题。由于偷听到昨夜的对话,使者对他们的表现心中有了底,谈判是为了拖延,因为他们遇上了困难,他们现在缺水。

    使者违背了宰相给他的斤时间的嘱咐,他急躁地谈判,甚至有些想破坏它。对他来说这场谈判从头到尾都是陷阱,是赫沙和迦太基人给他们下的圈套,应当尽早结束,他有重大情报必须向国王报告。

    谈判因此进行得很不愉快。吉斯科大声斥责对方没有诚意,他不愿再谈了,他本想化解两国的误会,没想到给自己惹来了侮辱。谈判破裂,使者被赶出了军营。

    科隆萨很庆幸自己还留着命。当吉斯科身旁的那个女人发怒时,他为自己故意破坏谈判的言行而后悔,心想可能做过头,将没命了,但吉斯科还有理智,为了以后还有谈判的可能,放他离开。科隆萨疯狂驱使坐骑,赶回瑟塔。

    赫沙宰相为他回来得太早而不满,更让他感到不对劲的是归来的使者竟要求与国王单独会谈。宰相认为如果有重要情况更不应该将他排除在外,但国王同意了使者的要求,西法克斯一直认为自己能独立处理许多事,因此赫沙宰相只能尊重国王的意愿,暂时退出。

    “你说什么?赫沙背叛了我,投靠迦太基人了?”西法克斯听了使者叙述,不相信地瞪大眼睛。

    “这是事实,伟大的陛下!我亲耳听见两位将军的谈话,赫沙认为您不是英明的君主,他已不愿为您服务!”科隆萨在国王面前下跪,忠诚地叩拜。

    科隆萨虽然从不说谎,但他的话也是不能全信的,上次派他出使乌提卡,就闹了笑话。他的描述,西法克斯这次自然也不信。

    “有证据吗?”西法克斯问。

    “吉斯科说赫沙给他写过密信,但我听见那个外国女将军说她把信烧掉了。”

    “这么说你没有证据?赫沙跟随我多年,为我的事业出过力,没有证据,我很难相信他会背叛我。”

    “这是真的,陛下!我说的全是事实!”科隆萨扑倒在国王脚下,抱住国王的双脚,如果国王不信他的话,他就有危险了。

    西法克斯板着脸,手紧抓住紫红色袍子,另一只手在大腿上捶打。科隆萨是个诚实的人,就因为他诚实,西法克斯才没有计较他那有时候会变得蠢笨的脑子,依然启用他。科隆萨没有理由陷害赫沙,他们无冤无仇。假如科隆萨是受人指使,但连证据也没准备便开始诬告,未免太蠢了。

    “如果他们早有串通,通信应该不只一封。信全烧了吗?”西法克斯沉默好一阵后,问。

    科隆萨抱紧了国王双脚,不住点头,“我也这么认为,伟大的陛下。可能还有别的信,但是将军的帐篷外人不能进入,如果不是他们为密谈而遣散了卫兵,恐怕我连靠近的机会也没有!”

    他的话等于白说。西法克斯想过派间谍寻找那些信,但他又打消了念头,这样做很容易被发现。如果赫沙真的背叛了,知道后只会加速他的罪行,甚至发生造反的事;如果这是谎言,赫沙没有背叛,那么他的怀疑行为反而会使他倒向敌方。

    西法克斯很着难。科隆萨仰望着他的国王,就连他也能看出国王脸上的忧虑。国王会忧虑,是因为他的心动摇了。

    第五十九节 遗留物

    “科隆萨打探到迦太基军队现在陷入缺水困境,我认为这是我们反击的机会。”西法克斯向宰相说出看法。

    赫沙并不赞成,“陛下,既然他们已经缺水,为什么不让他们再渴上一段时间呢?等到足够虚弱的时候再行动。”

    “可我的人民不能等。”西法克斯反驳的语气比平常重了些,“他们四处抢夺居民食用水,不是他们被渴死,就是我们被渴死。”

    “请将平民分散迁入沙漠绿洲,我们有许多这样的绿洲。在村庄、城镇的水源中投毒,这样迦太基人只能撤退,他们的补给线提供不了维持军队的水源。”

    “投毒?真是发疯!水是宝贵的!”西法克斯不屑地在宝座上侧身。

    “陛下,地下水脉会带走毒素,过上一段时间后,又可以重新饮用。”

    “我为什么要这么做呢?老实说,你的策略到目前为止没给我们带来一丝好处,敌人毫发无损,仍然在我的国家撒野!你的投毒策略听起来不错,做起来也简单,但要知道,那些平民如果得知我在他们的井水中投毒,他们会造反!”

    “当迦太基人撤退,您将他们从绿洲接回家的时候,井水已经可以饮用了。他们不会生气,反而会赞颂您的才智。”

    “别说好听的!我不会那样干!我已经决定要给迦太基人和他们那个狂妄女将军一点教训!给将军们的命令已经发出了!”

    “陛下,请您再考虑!您做出这个决定的唯一依据仅是科隆萨偷听来的情报!”

    “你是什么意思?”西法克斯警觉地盯住宰相,“你认为科隆萨不可靠?我和你很清楚,没有再比科隆萨更诚实的人了,他这里有问题,所以才诚实!”国王点点脑袋。

    “您相信一个傻瓜?”

    “他比聪明人可靠!”

    谈话顿时陷入僵局。赫沙意识到他的话惹国王不高兴了,立刻缓和语气。“陛下,科隆萨是个没心机的老实人,这是他的可贵之处,同时也是他的弱点。将军的住所能这么轻易接近?他们撤离所有卫兵就有问题。任何时候,您见过或听说过哪位将军在密谈时撤走所有卫兵了?怎么也会留下几个自己最信任的在附近,对吧?如果这些情报是他们故意泄漏给科隆萨,那么我们不是上当了吗?”

    国王为赫沙的一番话感到语塞,他本来就有些怀疑,赫沙的话很有道理,或许他是对的,这是迦太基人的诡计。但科隆萨除了敌人缺水这条情报,还谈到了别的,那些关于赫沙的言论在他心中挥之不去。

    西法克斯不愿收回自己做出的决定。“我已经下令进攻了。就让我的军队去试试吧,让我瞧瞧迦太基人的实力。或许明天就会有结果传回。”

    赫沙很无奈,只能遵从国王的决定。

    没等到明天,战斗的消息便回来了。

    之所以这么快就有消息,只因战斗结束得太快,还没为得及开始便已经结束了。迦太基人放弃了他们的营地,往边境撤离,在距离边境较近的地方重新扎营。

    虽然敌人没有撤出国境,西法克斯依然高兴。他们不敢打是因为战斗无论胜败,只会使用水量成倍增加而已,这证明了科隆萨带回的消息很正确。西法克斯甚至开始怀疑起现行战术,如果一开始就主动应战,说不定现在战争已经结束了。

    迦太基人逃得匆忙,许多物品没能带走,它们成为了努米底亚人的战利品。西法克斯下令暂时别动它们,特别是将军丢弃的东西,可能会有重要情报。

    将军们遵照国王的命令封存了战利品,严令禁止士兵靠近两座将军帐篷。士兵对它也没兴趣,传言说,那位女将军在逃跑时带走了所有金银首饰。事实也是如此,王玉婷的帐篷里除了金银珠宝,什么都还在,非常符合传闻中她的行事作风。

    比金银珠宝值价的东西多的是。在整理这些物品时,将军们展开了能裹住成年人的大地图。这是军官们讨论战术时使用的重要道具,通常上边标注有各类记号,它们透露出军队的秘密。努米底亚的将军们很期待,可以借此了解敌人,但他们失望了,整张地图很干净,令人怀疑她有没有讨论过战术。让他们更惊奇的是地图边角处画满了涂鸦,就像小孩无聊时常在卷轴、书籍上画的那种。

    放文书的盒子里是空的,他们在熄灭的火盆里发现了大量灰烬和未燃尽的信角。这让将军们非常失望,最有价值的东西没有了。

    有人在将军的桌上发现了神秘图案,它们用刀刻在表面,又用墨水上了色。有好几个下边尖、上边两道圆弧并排的奇怪图形,图形中写有人名,它们两个一组,被一支箭射穿。将军们不明白它们有什么含意,有人猜测可能是一种诅咒。

    王玉婷的帐篷使人一无所获,不过吉斯科的帐篷里却有了发现。他们找到了只盖有努米底亚王族印记的盒子。将军们拆掉盖口的泥印,打开盒子,里边有封信,他们商议决定提前阅读它。

    将军们震惊地把它放回盒中,立即派人秘密送交西法克斯国王。

    那封信让西法克斯愤怒到发抖。这是马西尼萨写给赫沙的亲笔信,委托吉斯科转交,但这封信还没被间谍送去,就因仓促撤退而留在了军营中。信中,马西尼萨表述了自己复国报仇的雄心,并许诺赫沙,帮助其完成伟业后,会给他一大片土地另立王国。信中种种迹象表明,赫沙已经答应帮助马西尼萨,这封信主要是承诺盟书。

    马西尼萨是西法克斯最痛恨的人,宰相居然与其串通,但赫沙也是他极信任的人。西法克斯在愤怒与冲动中找寻镇定,手掌压住书信,这件事如果需要处理,应当干净利落才对。

    第六十节 装疯

    西法克斯对赫沙的处理十分果断,但又不缺理智。赫沙被投进监狱,西法克斯要求熟悉马西尼萨笔迹的人鉴定信件真伪。

    赫沙的家奴以探监名义给主人传递事件进展信息。情况是不妙的,所有人指认信件出自马西尼萨之手,现在国王的士兵正在宰相家搜查证据。

    “陛下太糊涂了!”赫沙懊恼地拍打监牢的栅栏,“就算我与马西尼萨串通,马西尼萨给我的信完全可以派人直接送到我这里,为什么转交吉斯科呢?”

    “陛下现在听不进解释,马西尼萨是他最恨的人。主人,或许过几天陛下冷静了,您会得到安全。”

    “不,不会。”赫沙摇头,“忌恨我的人将乘机陷害,他们不愿意国王记起我的好处,对我产生同情。我必须离开这里,越快越好。”

    “可是应该怎么做?找人把您救出去?”

    “不能那样,逃出去了,我又能去哪儿呢?不过感谢吉斯科,他留下的是马西尼萨写给我的信,而不是他女儿写给我的情书,否则国王陛下早就杀了我,绝不会给我想法逃走的机会。”赫沙自嘲地苦笑。

    没有在宰相家中搜出通敌证据,但却有不少人提供了赫沙宰相的其它罪行。这些东西加上之前马西尼萨的信,让国王的愤怒成倍增加了。他将卷轴推下桌面,愤怒地踱步,赫沙暗地里所干的寻私勾当从另一个方面反应出他早有异心。

    科隆萨为国王拾起这些卷轴。因为提供了有价值的情报,他现在一跃而成国王的心腹。

    “赫沙现在怎么样?”西法克斯在宫殿里走上几圈后,突然问。

    科隆萨欠了欠身,“听说他在监牢中情绪激动,常常大喊自己是冤枉的。”

    “冤枉?我冤枉他了吗?现在有证据证明他干了构成死罪的事,而他没有证据证明自己的清白!”国王怒气冲冲地说。

    “罪犯从不说实话,除非用刑。”科隆萨转动眼珠,凑到国王身旁说。

    西法克斯并没立刻赞同,沉默而犹豫了一阵,最终同意这个主意。

    与此同时,王玉婷正在新的营地里畅饮。她和她的部下们为一个计策的成功而庆祝。

    “让西法克斯自己毁了自己,这个绝妙的主意怎么想出来的?”德尔非向将军敬酒。

    “电视里学的。”王玉婷开心地大笑,“我被逼着想主意,实在没主意了,只想试试吧,反正这个计策花不了多少成本,没想到还真有效!”

    “别高兴太早,赫沙还没死。”王重阳提醒她。当时王玉婷说她想这么干时,王重阳心里可没底,毕竟是故事里才有的情节。

    王玉婷很有信心,得知赫沙被投进监狱后,她就知道一定会成功。“不死也能把他废了!”

    “很热闹嘛!不介意我加入吗?”吉斯科突然出现在帐篷外。

    庆祝的人们立刻给刚到的将军让路。王玉婷挪动座位,让他坐到身边。仆人为他倒酒。

    吉斯科头一句话就充满了喜悦,“好消息!马西尼萨就快到了!”

    这的确是个好消息,帐篷里的人立刻发出惊喜议论。王玉婷最高兴,像是日夜祈求的心愿就快实现了。“太好了。西法克斯已经不再信任他的智囊,马西尼萨一到,就是他的末日。”

    “不过,还有个坏消息。”吉斯科并不乐观,似乎这个坏消息更重要,“罗马执政官马塞拉斯的舰队已经准备出发了。”

    “前往西西里?”王玉婷问。马塞拉斯会攻打叙拉古的消息她早就从赵弄潮那里获知了。“这对我们将要进行的战争会有影响吗?”

    “绝对有影响。如果战争有可能扩大到迦太基,议会将重新对我们正在进行的战争做出评估,说不定会提前议和。”

    “议和?绝对不行!我明白你的意思,我们对西法克斯的战争应尽快结束,局势随时会有变化,对吧?”

    “是的,阁下很聪明。假如西西里爆发战争,而努米底亚却得不到稳定,我们的议会就将担心,议员们会害怕罗马与努米底亚联合起来,到时他们必定做出首先安抚其中一方的决定。安抚罗马人不可能,所以会向努米底亚人示好,到时我们这些与努米底亚人作战的将领总有人会被牺牲出去。”

    王玉婷重重放下手中酒杯,要是议会真这么决定,可真够呛人生气的。其他军官也同样不满,他们为这场战争所作的努力和牺牲哪里是议员口中“战争”与“和平”两个词这么简单。

    “如果想要保证我们的权益不受损害,只有尽快结束西法克斯的统治,由我们信任的人成为努米底亚国王。”吉斯科适时地说。

    他所说的“信任的人”就是指马西尼萨。这是一次成功的动员。

    晚些时候,王玉婷收到了来自迦太基议会的正式通告——授予马西尼萨军事权力,以及王玉婷将军麾下骑兵统领的职务。看来议会对她还是信任的,这与巴尔西德党的支持,吉斯科为自己的利益与她统一战线脱不了关系。

    有关西西里的消息也同时传来,议会正在讨论是否出兵援助叙拉古。赵弄潮去了叙拉古一直没有消息,王玉婷在夜深人静时读到这些报告,总会想起他。等到解决掉西法克斯,她就立刻申请去叙拉古。

    西法克斯听说赫沙在监狱里发疯了,起初他不相信这是真的,几次派人去证实。使者回来后告诉他的结果都一样——赫沙真的疯了。

    大臣们的意见产生了分歧,有人说赫沙因为受不了刑罚,所以疯了;另一些认为他是装疯,为了逃避惩罚。国王有了犹豫,或许自己的决定下得太草率,所谓通知证据也只是敌方写给他的未寄出的信,没有找到赫沙与敌人的往来通信。他想去看看赫沙,但总被某些大臣阻止。国王几经思考,最终排除他们的意见,决定到监牢走一趟。

    出行从简,国王只是想亲眼验证,不愿太多人知道他的目的。

    在忠诚的科隆萨与几名护卫陪同下,国王乔装成某个小官吏到监牢探试朋友。踏着潮湿的阶梯,下方传来狱卒们的嬉笑。国王站在台阶上,位置刚好可以透过阶梯尽头的门看到地牢一角,连接这扇门的房间是狱卒休息的地方,他们像是在与某个小丑逗笑,很开心。

    国王看到了赫沙,宰相像狗一样在狱卒间爬行,浑身污泥,仅看着就知道散发出粪便一样的臭气。狱卒们把他放出来寻开心,赫沙也不觉得羞耻,反而乐在其中。

    “看来他真的疯了。”国王掩住口鼻,提防地牢里的恶臭。他认为自己已没有必要再向下了,转身走上阶梯。

    第六十一节 流言

    大地尽头掀起烟尘,像是远处卷起了旋风,搅得黄沙满天飞舞,一会儿后,才使人看清那不是自然现象,而是马匹飞奔的结果。

    王玉婷等待的就是这个,脸上泛出笑容,不自觉地往前走了几步。

    马西尼萨来了。还没见到他本人,仅是听到他的消息,那些怎么也不肯联合的努米底亚散兵游勇像是找到了个带头人,突然表示愿意合作,向西法克斯讨还血债。他们已经汇集成了支军队,马西尼萨派人去了他们那里,现在对他来说首先接受将军的接见才是礼仪。

    骑兵队渐渐减速,全部由努米底亚人组成的队伍像是戈壁上游动的黑云。他们统一下马,一位披着花边斗篷的人从队伍中脱离,他二下多岁,系着宝石头带,腰间短剑上的宝石在阳光下闪闪夺目。他向王玉婷简单地行了礼。

    “马西尼萨。”吉斯科介绍说。

    王玉婷向他点头回礼。从前她见过马西尼萨,不过那时双方都没在意对方,就连马西尼萨长什么模样,她已经忘了。“好久不见了。”

    “很荣幸为你效劳。”马西尼萨谦虚地说。

    王玉婷微笑,估计他也没想到双方会以这样的方式再见面。她与马西尼萨没有私人交情,没有可叙旧的闲话,一切话就等在会议上说。马西尼萨到达前已经派信使说明他拒绝欢迎会,把这些热闹留给战争结束后的庆功宴。王玉婷也赞同这个看法,所以把欢迎会改为了军事会议。

    马西尼萨的卫队站在距离王子不远处。王玉婷的目光没有放弃在这些面孔中搜寻,第一眼就让她找着了那个熟悉的人,她冲着他眨了眨眼,队伍里的青年也笑了。

    王重阳听了德尔非的描述,从吊床上跳了下来。“谁?”

    “还有谁?汉尼拔的军队里许多人都知道,估计要不了多久,这里的军队也会有传言了。你女儿的事迹太著名,流传中免不了有人添加虚构的流言。”德尔非还以为他知道了,自己说了半天,对方却连说的是谁也是不知道。

    王重阳绕着吊床走了半圈,抓住捆绑吊床的绳索,“这不可能!当时可是在我的眼皮底下,他们能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