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武汉处女之死第4部分阅读(1/2)

    她坐在我身上,自己吃着西瓜,说:“你不会死的,坏人活千年,你就是害虫。”

    看来一个人很难在一个地方或一个人的心中留下点痕迹了,我忽然想写诗了。

    我说:“我念一首诗你听,我写的。”

    她笑了起来,说:“呵呵,你是诗人?我看你是个神经病!”

    我大声念了起来:

    题目:武珞路

    武珞路是武昌到珞珈山的一条街道

    一共有八车道

    每一条车道我都走过

    痕迹被洁白的阳光晒死在地下

    你还是经常在亚贸的门口在寻找着我的黑色头盔

    其实我已经死了一段时间

    太阳把街道分成两半

    一半赤裸,一半穿着厚厚的冬衣

    你在那个早晨被风吹散

    我看着你的灵魂被凉干在被截断梧桐的身上

    然后拼命地责怪我的腿

    为什么一只长一只短

    我大声说:“over!”一朵大笑起来,说:“你哪里一只腿长一只腿短啊?把我笑死了,你这样写诗,小朋友一天能写三百首。”

    我也笑了起来,说:“我就是小朋友。”

    一朵肯定地说:“你不是小朋友,你是小老头。”

    我搂着她的脖子,说:“来抱一下。”

    一朵撒着娇说:“你想热死我啊,你现在是个烤炉。”

    我想着,与其让天气给热死,不如让你把我给热死。我们站起身来,远离诗与男女。我看着地上发呆,说:“你看我躺下的汗印,像不像一个死人?”

    一朵点点头,说:“像水墨画,写意的死人。”

    我把买给她的内衣给她看,一套黑的,一套蓝的。

    一朵拿在手中,仔细地看了看,说:“不是你买的。”

    我说:“当然是我买的。”

    她摇摇头说:“我是说肯定有女人陪你买的。”

    我奇怪地问:“你怎么知道?我是叫一个嫂子帮我参谋的,颜色是我挑的。”

    一朵说:“你真是不要脸!”

    我说:“这有什么?”我差点说我还和她上床的。

    一朵又说:“不过我还是很感动的,叫另一个女人帮着给我买内衣,这需要点勇气。”

    我说:“别那么多话了,穿上我看看。”

    一朵说:“现在不穿,哪天我们穿着它**。”

    我说:“好啊好啊!”

    一朵就下去买菜去了,说是要给我弄点吃的补下身体,当人再回头看那个写意的水墨死人像时,它已经不见了。

    武汉的晚上甚至比白天还热,静静的,没有一丝风。一朵要拉我上街去转转,我不想去,我要她给我洗澡刮胡子。

    她用脚盆打满冷水,然后叫我坐下,我坐在里面,冷水浸泡着我的下半身。一朵用丝巾打上肥皂,在我身上轻轻擦洗着,丝巾上沾满了发黑的泡沫。

    一朵说:“妈的,一个星期没洗澡,身上都酸了。”

    我闭上眼睛,说:“我喜欢酸味,反正也没人闻得到。”我弄明白了嫂子为什么说女人喜欢给男人洗澡了,我想一朵的心里肯定正弥漫着一种母爱的情绪。我必须让我变得依赖她,从而也让她依赖我。她当然不会知道我心里的小把戏,对了,这就是阴谋。

    最后胡子还是我自己刮的,她把我的嘴角划了一条血迹,血总是不断地渗出来,完全没有停止的迹象。我不知道为什么那天的血那么有**从而不肯停下来。一朵很紧张,我叫她不要紧张,其实也没什么,算是献血。

    洗完后的我看起来才很有些生命的特征。一朵吃惊地说:“不敢相信,一眨眼小老天变成了小青蛙!”

    她叫我小青蛙宝宝,我觉得一下回到了童年。我把墙上的日历撕了八张,然后看着上面写着:忌出门访友,宜动土。

    半夜我们各自叉着腿躺在床上,我被一身的汗热醒了过来,停电了。

    我拍着一朵的裸背,说:“起来,停电了。”一朵咕哝着说:“就让我在梦中热死算了。”然后发脾气般地坐起来,我盯着她的嘴。

    她说:“你干嘛?”

    我说:“等你开骂啊。”

    她笑了起来,说:“正准备骂的,被你盯着吓转去了。他妈的夏天真难熬!”

    我拿过一本杂志,坐在她旁边给她扇风。她说:“你今天怎么这么有良心啊?”我说:“我怕你热死了啊!”

    一朵把脸伸过来,说:“青蛙宝宝,来挨一下。”

    我把脸伸过去和她挨了一下,脸上沾满汗水。我说:“我们聊天吧,反正睡不着。”

    一朵说:“聊什么呢?”

    我说:“聊理想、人生什么的。”

    一朵把手放在我的额头上,说:“你真的发烧了。”

    我真的病了,我肌肉酸痛、全身无力、咽干、头痛。

    一朵在她包里翻了半天,只找出一小袋咽喉片,塞一粒我口里。

    我躺在她怀里,热得无力动弹。一朵要下去买药,好时候哪还有药店开着门的?我拉住她,叫她陪着我就好。

    我做了一个恶梦,然后醒过来,再做一个恶梦,然后又醒过来……

    我做梦自己是一只猴子,在树上,四周什么都没有,绿油油的一片。我到处找另一只猴子,自己却从树上掉下来……这是我那天唯一记得清晰的一个梦。

    我很孤单,即使一朵在旁边。一朵一手搂着我,一手把杂志在我的头边挥动着,像一只机械手。她时不时地还搂着我摇晃几下,像月亮在云中打滚。

    一朵还说我是坏孩子,不听话,活该!

    可是我还是想着她穿着黑色内衣,和我**。头很痛,我一遍遍地念着。一朵说:“别念了,都成祥林哥了。”

    我说:“明明说祥林嫂,祥林没有哥吧?我忘了。”

    一朵说:“谁写的?我说她有哥就有哥。”

    我说:“不是鲁迅写的吗?”我一只手摸一下她的左边的奶子,然后又摸了一下右边的奶子。接着说:“朵朵身上有两个奶,左边是人奶,右边还是人奶。”

    一朵哈哈大笑起来,把我的头按在她有胸间,说:“闻闻,看香不香,以后说不定就没得闻的了。”说完她叹了一口气。

    我奇怪地说:“什么话,妈的总是坏老子兴致。”

    她说:“怎么啦?这人一生哪说得准哪天就莫名其妙地死了的。每天地球上生那么多人,没人死还不成了养鸡场?”

    我想一想,说:“别说,我今天当诗人,你都成哲学家了。但是谁都能死你不能死,你死了我怎么办呀?”

    一朵说:“哼!你现在是新鲜我几天,过两年就巴不得我早死,你就可以兴高采烈地去找别的女人了。”

    我说:“我不想去上班了,累!你还是养我得了。我天天就窝在这里,你把我当猪一样养也行。”

    一朵拍了拍我的脑袋,说:“别说这没志气的话。”

    正文 第二十六章

    更新时间:2009…1…6 23:12:10 本章字数:4419

    可我是真的不想上班了,什么都觉得累,身累心更累。其实工作也挺简单的,就是觉得累,说不上来为什么,就是不太想和人打交道了,其实当猪有什么不好?有吃有喝得,长膘了拖出去一分两片,再分成上千片进人的口里,被嚼成上十万份吞进胃里,变得不计其数被拉出来……最后通过污水管进入化粪池,排入万里长江进入无限大海,永恒了!!

    我不敢说给一朵听,怕她认为我没前途。有此时的宁静也不错啊,有个女人在旁边,帮你扇扇子,不多久前还做饭给你吃,再不多久前还让你趴在她身上**。也该知足了。

    一朵说:“你是怎么了?现在的你没有以前那样意气风发了,干什么都有一股子自信的样子。”

    我说“风发个毛!”

    一朵叹口气,说:“完了,这孩子青春期来了!”

    我也叹了一口气,一口气吁完电就来了。我伸着身子打开灯,眼睛一下被灯光刺痛了,再睁开眼时,看到一朵赤裸的身上白花花的,很耀眼。

    一朵下意识地一下捂住自己的胸脯,那动作是祖先留下来的,把羞耻都一并遗传了。一朵说:“看什么看?”

    我就不看了,如果说一个人什么时候更能够体会生命,或许生病后算一个。我不知道上帝为什么要我在那个时候生病,对了,我不信上帝。反正我病得厉害,是那场夏季里袭击那座城市的一场病毒。可是我没有出门呀,可见病毒们是多么的厉害。

    在打针的时候,医院里坐着一大排有气无力的患者,眼神发散,让我感受到了人和病毒之间的拉锯战。这种拉锯也在我的身上进行着,我想思考,但身体的疼痛不让,你想活动,身体却没有一丝力气。一朵戴着口罩,坐在我旁边,她是我的女神,我唯一的依靠。

    我给自己请了假,也打电话局长给她也请了假。这点小面子他还是给的,他还说,注意不要交叉感染。语气中带着暧昧,像我打电话时头昏的症状。

    至少我觉得,梅莓也好,乌乌也好,都离我很遥远了,不管是时间上,还是空间上,如同卫星们就那样圈着转,丝毫没有意识到别人的存在。但这种想法只是存在我的意识中而已。

    嫂子给我打电话来的时候,我高兴坏了,终于有机会讨好一朵了。这时病好得差不多了,老陈对稿子也还算满意,除了叫我好好休息以外,忽然关心我叫我别和乱七八糟的人一起混。我想,妈的,那老资得辞职离开他这个王八才行。

    嫂子打电话说:“补不好。”见我没说话,又赶紧说:“汉口这边的店子都跑遍了,都不愿意补,说也补不好。”

    我就像高露洁广告中的那个小女孩得了蛀齿后,可怜兮兮地说:“那该怎么办呢?”

    嫂子蛮可惜地说:“没办法,你还是给她吧,至少是个心意。”

    我说:“我买个破衣服她她要骂死我的,再说她也讨厌我抽烟,要是要我戒烟,岂不是断了我的活路?”

    我忽然想到武汉这么大的热天,嫂子在外面东一家西一家地跑,也尽了心出了力,一个女人图个啥?我说:“算了,改天我来拿得了,反正这件衣服也是穿不出门的。”

    她说:“你现在来拿吧。”

    我低声说:“正在上班,下班了我直接过来。”

    她说:“我在大世界门口等你。”

    我说:“不用,我到了给你打电话,外面热得死人。”

    我把脚放在办公桌上,仰着脸抽烟。打字的小丫头片子说:“看看,像在吸毒!”

    我笑着说:“你又不是我老婆,你管那么多干嘛?”然后朝她吐一口烟过去。她咯咯笑了起来,说:“你那得意样子,多幸福啊!”

    我忽然感到自己真的很幸福,我得抓紧时间才行。不到下班时间,我对小丫头说:“老陈问我,你就说我上厕所去了,最近便秘,可能要拉到下班。”

    小丫头说:“去吧,最近像是走桃花运。”

    我溜了出来,给一朵打了个电话,叫她务必今天晚上要到我那里去,她问:“为什么?”

    我说:“不会什么,病好了想**了。”

    外面真是热,才出门就是有身汗。坐上公汽过江到汉口时,已经六点多了。在图书大世界的大门打了个电话,嫂子出来,手里还是提着那个被我用烟灰烫破的袋袋。我见她来了,独自往一边的街道上慢慢走去,我怕她的熟人碰见了。

    走了几百米以后,嫂子跟了上来,说:“你真是的,此地无银三百两的行为。”

    我说:“这不是心虚得慌嘛。”我接过袋子,说:“请你吃饭。”

    嫂子说:“该我请你吃饭,在汉口这边应该是我请,武昌你请。”

    我说:“那哪行啊?帮我跑来跑去的,应该是我请。”

    没想到为这个简单的事情我们争翻了天,她一气之下一个人就走了。我只得追上去,说:“你请我,行了吧。”

    她停下来,打量着我。我惊奇地看看自己身上,除了一身汗也没什么不对的地方啊。她一本正经地说:“我不认识你。”

    我哈哈大笑起来,不小心汗滴入眼睛,眼泪一下被逼出来了。

    她看我擦着眼泪,说:“边笑边哭的,搞什么?”

    我问:“你刚才搞什么?”

    她说:“我是和你逗着玩的。你还真是认真了。”她过来挽着我的手,就像在宁波时一样。

    那天吃饭时和她很开心,又很温馨。说说笑笑的。但是我没有想到至今为止的最后一次,只是后来听人说一个人离婚了去了深圳。其实我本来是不想在这里就写出这些。但是,在写的时候心里总是酸酸的,忍不住写了出来。

    我想问问:嫂子,你现在在深圳还好吗?我非常不好!

    吃完饭我送她上车我就回家了,其实内心里还想和她在一起一个晚上,可以没有性。只是想抱着她,让她哪怕心里平静那么几秒钟。

    我没有提出来,她也没有说。直到要上车的时候她说她要回去给婆婆烧水洗澡了,说她婆婆最近生病没有人照顾。

    我回来的路上心里还是很高兴,我想一朵肯定还在家里等着我吧。武昌和汉口,盈盈一水间,真是隔山容易隔水难。在闷热的车上,只有缓缓到长江大桥时才感到一点凉风。回到家里时,一朵已经在床上睡着了。前两天我病了她也是累得够呛。

    我没有弄醒她,轻轻地坐在她旁边看着她。她从来没有像睡着了这样乖过,小时候肯定是经常挨打的队伍,屁股肯定被打红过,打肿过,我几乎都能想像她小时候扎着小辫子到处跑的样子了。

    但我还是忍不住弄弄她的睫毛,摸摸她的耳朵。她只是把手习惯地扬起来往那里一挥,像赶一只苍蝇。

    我抓住她的手,把手放在她的身上。然后又盯着她,像是要盯到海枯石烂,地老天荒,我要盯着她一直到海角天涯。

    如果可能的话,我娶她一定会和她一起去海南,在一个夏季,远离这片闷热的地方。

    或者说以后我就保护她,不让别人欺负她……

    我正在胡思乱想的时候,她眯开了眼睛,说:“想谁想得这么入神?”

    我说:“想你呢。”

    她坐起来,说:“搞笑,我在这里你还想个屁。”

    我连忙去拿毛巾过来,帮她把脸上的汗擦了。

    她又说:“真乖的儿子。”

    我说:“你莫瞎放屁呢,充大我要打人的!”

    她把脸伸过来,说:“你打呀,你打呀!”

    我说:“第一次原谅你。我给你卖了件衣服。”

    她睁大眼睛,说:“是吧?拿来!”

    我低头说:“不过先说清楚,你别骂我。”

    “你给我买衣服,我骂你打鬼!”

    我把衣服从袋子里拿出来,说:“这,上面有我抽烟不小心烫了个洞。”

    她啊了一声,翻来覆去地找,终于在肩膀那个地方找到了。我说:“你别骂我,我都托人在外面找了好几天的店子来补的,补不好。”

    她说:“不怪你不怪你。”她一抖开,往自己身上一量,说:“挺好看的。”

    我说:“是啊,不知道怎么回事烫个洞。要是洞在裆那里还省点事,在这里不省事还难看。”

    一朵望着我笑了一下,然后说:“不要紧,我头发长,可以盖住的。”

    我埋怨说:“那多热啊,我看见你那一头头发要多出五滴汗。”

    她说:“我要穿,穿了我们出去逛街好不好?”

    我说:“好啊!”

    我要一朵穿上那套黑色的内衣,反正外面的旗袍是红色的。她要我在外面去,让她把衣服换了。我心想,是的,看到她赤裸裸的身体,然后套上这套衣服,有辱斯文。

    可没有想到她竟然让我等了十五分钟。我烦了,踢门,说:“你又不是穿婚纱照,搞这半天我都得心脏病了。”

    一朵怯怯地把门打开一条缝,我的天,这不是慈禧太后旁边的丫环吗?我说:“你得把头发给挽成一个髻才行,哪有穿旗袍的披头散发像个女鬼。”

    她把头发用发卡卡在上面,果然就清爽多了。我拉着她,说:“走,到街上亮个相!”

    一朵死不肯住,一只手拉在门框上。说:“丑死了!不去!以后不能见人了!”

    我放开她,说:“去吧,真的很漂亮,就是这热的天是有些不合适。”我知道她是小伢玩鞭,既想又怕,也懒得强求了。

    一会儿,她又有些不甘心,说:“我们出去走一下。现在天晚了,也没多少人注意的。屋里热死了。”

    我就着给一个台阶她下,说:“是的,武汉的路灯又不亮,走在人行道上没人注意的。”

    那天晚上我们走到了哪里呢?像是一种迷幻,我们在天堂行走。

    天堂里的街道是昏暗的,依然很热,但还是有些热风在吹拂,行道树下,汽车走过时一阵热浪袭来,一朵挽着我的手,她那样不合适宜的穿着走在街上,迎面而来的漂亮女孩短裙,从旁边一闲而过的牛仔裤的滚圆屁股的女孩,都会把眼睛来看一下这个来自人间的另类。而我,则像个流氓,穿大大短裤,穿着拖鞋,大摇大摆在天堂里带着不屑的目光。

    两个穿着军装的人走过来,对着一朵吹着口哨,我大笑。

    一朵拉了拉我说:“回去吧,的确有些扎眼。”

    我点点头,我就拉着她,在那个昏暗的人造亮光下奔跑。

    回到家里时,两人全身都湿透了,我对一朵说:“其实我早就受不了啦!”一朵哈哈大笑起来,用脚使劲地踢我,说:“你是个害人精!”

    我仰面在地上,大口地喘气,说:“像一次另类的**,很刺激。”

    她也躺在我旁边,把漂亮的衣服弄得脏兮兮的,把一只手放在我有胸膛上,我握着她汗津津的手,问:“你会嫁给我吗?”

    一朵肯定地说:“不会,你这个人是危险人物。”

    我失望地说:“那就算了,今朝有酒今朝醉。”然后我坐起来,把她的衣服从小腿那里,慢慢地向上剥,像剥一只香蕉,然后在她的腰间停止,把旗袍就挽在那里,我脱下她黑色的内裤。一朵只是闭上眼睛,用身体来配合着我的行为。

    我猛地插进去。在那个夏夜,红红的东西在不停地在眼前暧昧地晃,一朵的脸在雪白的灯光下晃……

    地板的冰凉给我虚伪的大脑冷却,一朵在旁边,问:“你今天怎么这么快?”

    我咕哝着说:“别说话,我不朽了。”

    正文 第二十七章

    更新时间:2009…1…6 23:12:27 本章字数:3102

    第二天的天然光亮把我们从天堂里拉了回来,电扇还在呼拉拉地吹着热风。我和一朵在卫生间里,把人间的身体置于水流之下,冲刷着天堂的痕迹。她时不时地给我挠着痒痒,开心得放肆大笑。我假装得很委屈,轻轻地哀求她放过我。然后趁时揩她的油,摸她的白屁股。

    当一切安静下来,一朵在那里慢慢地穿着衣服,一件一件地,小心翼翼地,一位淑女就打造成我的面前。我抽着烟,吐着雾。

    一阵敲门声把我吓一跳。一朵赶紧穿好衣服,问:“是谁?”

    我摇摇头,说:“我也不知道。”

    我看一朵穿好了衣服,也找件衣服套在身上。出去打开门一看。

    是梅莓,她手里拿着一条烟,是我最喜欢抽的烟。她的脸上冒着汗珠,见我呆着茫然不动,说:“你把我堵在外面干什么?不会在做什么见不得人的勾当吧?”

    我连忙让开,说:“哪有,只有一个朋友才过来,找我借书看。”

    她一听,就站立在门边,问:“是男的还是女的?要是女的我就走的。”

    我说:“是女的。”

    这时一朵打扮整齐地走了出来,手里拿着一本书,对我说:“我先走了,有空我再过来玩,书看完了还你。”

    梅莓惊异地看着我们俩,自然看出了我脸上不自然的神色。不知道为什么,对于撒谎,我总是骗不过自己。我忘了给一朵打招呼,她神情自若地走了出去,这更增加了我们虚伪的可能性。

    门被一朵关上。我和梅莓就站着,仅仅两秒钟,梅莓把烟往地上一丢。哭着说:“你骗我!你明明昨天晚上和她住一起的!”

    我理亏,没有说话,只是很可怜地望着她。这更增添了她的愤怒。她摇着我的肩膀,说:“你说呀!是不是?”

    她一屁股坐在地上,在那里呜呜地哭。我半天才说:“是的。”然后点一根烟坐下。

    她听了,说:“你是个骗子,无耻下流肮脏!”

    我轻轻地说:“是的!”

    “你是流氓,是畜生,禽兽不如!”

    “是的。”

    梅莓把她在大学中文系所学过的辱骂的词都用在我身上,我都说是的。我的确也这么认为。梅莓骂够了以后,就在那里哽咽着。看着她伤心的样子我头都要不得爆炸了,我想起了那天深夜乌乌对我的一幕,对我的精神上的打击。我完全能理解梅莓此刻的心情。我说:“对不起。”

    她问:“难道我就在你眼里一点吸引力都没有吗?”

    我摇摇头,我说:“我不知道。真的,一点都不知道。如果那天你不打破我的头,如果那天你让我和你**,可能就没有今天这样的事了。”

    她吃惊地问:“为什么?”

    我说:“我失恋了,我需要一个女人。”

    梅莓没有说话,脸色渐渐平静下来。我正准备开口问她怎么今天有时间过来时,才想到她在放暑假,才不过半月的功夫,时间就把我原来的记忆磨蚀了。

    人生过得最痛苦的时候,有的人认为时间很慢,而快乐的时候,时间则很短。就像我和她那样坐着,不知道从何说起,是过去还是未来?我们坐在两个圈圈里,无法突破对方的心里情感。梅莓是个好女孩,我知道,她不论怎样说我这不行那不好的,其实是把我放在她心里的一个重要位置。

    我不能再伤害她了。我看着她说:“还有件事没告诉你呢。”

    她抬起头,好像并不在乎我所要说的事情了,难道还有比这更难过的吗?我逃避她的目光,轻轻地说:“乌乌威胁我,要和我合好?”

    梅莓睁大眼睛,问:“她拿什么来威胁你?“

    我说:“不知道,反正挺难办的。无非就是来我单位里哭哭闹闹的,搞得不好还要到你那里闹,她总认为是你破坏了我们之间的关系。”

    梅莓说:“那你准备怎么办?”

    我茫然地摇摇头,说:“我不知道。你应该知道她的脾气,她是做得出来的。”我也知道,即使我和梅莓一起并肩,也斗不过乌乌。但是我决定了,在这件事上不能让梅莓受到任何伤害。

    在某种程度上,梅莓就像我的一面镜子,我原来未恋爱前那样纯的镜子,可是我已早已不是原来的我了。

    我一直奇怪,梅莓为什么会喜欢我。今天,我想她应该能够把心里话说出来。我问:“梅子,你到底喜欢我哪一点啊?”

    梅莓说:“你记得上学的时候吗?我比你低一届。”

    我知道,她的确比我和乌乌低一届,我和乌乌是同班同学。

    “是啊。”

    “那你记不记得那一次你和学工处主任发生冲突?”

    “不记得。”事实上我真的不记得了。

    “那时你把图书馆借的一本书搞丢了。”

    “书名是什么?”还没等她回答,我就想起来了,读书几年和那个学工处的谭某积怨太深,搞了几次,打架就那一次,结果把手上的书放在花坛边上忘了拿。后来大食堂信息栏发寻物启事后书就回到了手中。

    我说:“是一本叫《**》的书。”

    “是啊,你知道是谁捡到的?是我!你后来被他们拉到学工处后,是我帮你捡的。”

    “哦,我还真的不知道。”

    “还有一次开系大会,你在下面说话被系主任叫上台。”

    “我知道,那次他在上面不停地吱吱歪歪,我就在下面说话,他就叫我上台去说。”

    “你记得上台你接过麦克风说了什么吗?”

    “说他浪费我们学习的宝贵时间。”

    梅莓笑起来,说:“我就喜欢你说真话。”

    我垂头丧气地说:“过去的事了。”

    梅莓说:“你要知道我从小受的家教非常严格,可能就喜欢出位的男孩吧。然后我知道你和乌乌在谈朋友,再然后我就想办法认识乌乌,这样就可以接触你了。”

    她接着说:“那时候看你和乌乌在校园里牵着手走过去,我觉得你很幸福。我很高兴。”

    我站起来,说:“不说这些了,没意义,你根本就不了解我,我在你心中只是一个想像的影子而已。”

    我本来想说我们分手吧,结果一想,我和她在一起过吗?是个问题,我不知道该怎样描述我们之间的这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