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罗马帽子之谜第10部分阅读(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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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们下一步要做的是看演出,星期四埃勒里做出了关键的推论,当天晚上我们观看了演出,你们能看出来为什么,我们想要看看巴里在第二幕是否有时间进行犯罪。令人惊奇的是剧组所有的人只有巴里有时间,他在第二幕开始的时候有很短一段戏,然后就离开舞台了,时间是九点二十,直到九点五十他又回到舞台上,直到这一幕结束。这是毫无疑问的——固定的时间表,其他演员有的一直在舞台上,有的上下台间的时间间隔极短。这就意味着星期四晚上,也就是五天以前,我们就已经破了这个案子。整个案子结案用了九天。但是确定了罪犯的身份并不意味着就能把他送上法庭。你们等一会儿就会知道的。

    “谋杀犯要一直到九点半左右才能进入剧场,这一点解释了为什么ll三十二左和ll三○左两张票的时间不一至。巴里和费尔德不同时进入剧场是有必要的。费尔德和巴里进入剧场的时间间隔不能太小,甚至要晚相当长的一段时间,隐蔽性对于巴里来说太重要了,费尔德心里也明白我们就当他明白隐蔽的必要性。

    “当我们星期四晚上确定巴里为嫌疑犯的时候,为谨慎起见,我们决定对剧组其他成员和后台工作人员进行质询。我们当然想知道是否有人实际看到了巴里离开或回来,不出所料,没有人看到。每一个人都在忙着演出,上装,或在后台工作。我们是在那天演出后进行的这次调查,当时巴里已经离开了剧院,这次就确定无疑了。

    “我们向潘泽借了一份座号图,有了这份图,再加上我们在星期四晚上第二幕后对左侧过道和后台更衣室的布局所做的检查,我们就能描绘出谋杀是怎么进行的。”

    辛普森激动地说:“我一直特别想知道这一点,毕竟费尔德不是傻子。巴里肯定很狡猾,奎,他是怎么做到这一点的?”

    “每一个谜在你知道答案的时候,你都会觉得很简单,”警官说,“巴里在九点二十的时候就可以自由活动了,这时他马上进入更衣室,快速地给自己的脸做了彻底的伪装,穿上一件披风,戴上礼帽,你们都记得他的礼帽是晚礼服的一部分,然后溜出更衣室,进入过道。

    “你们肯定不知道剧院的地形,在后台对着过道的一侧有很多层,都是更衣室,巴里的更衣室在最下面一层,直对着过道,有一个铁梯子通到人行道上。

    “他从这个门离开更衣室,走过漆黑的过道,这时剧院的旁门是关着的,他走到街上。他知道这时过道的一头是没有门卫的,而杰斯·林奇和他的‘女孩’也没有到,真是很幸运。然后他厚着脸皮从正门入口进入剧场,就好像他是一个来晚了的客人一样。在门口地出示了门票ll三○左,他裹在大披风里,当然也化了装。进入剧场的时候,他故意扔掉了票根。这对他来说是一个明智之举,因为他想如果票根被找到了,也只能认为它是一个观众的。而不会怀疑到舞台上。而且如果他的计划落空了,从他的身上搜出了那张票根,那将是铁证。从各个方面考虑,他认为他的做法既可以转移注意力,也有保护性。”

    克洛宁提出了疑问:“但他是如何不经过引坐员而走到座位上的呢?”

    警官回答道:“他并不想惊动引坐员,他原本希望趁着演出进行,剧场里一片漆黑的时候不等引坐员走上来就坐到最后一排,也就是最靠近门的一排的座位上。即使引坐员上来迎接他并把他带到座位上,由于他伪装得很好,再加上剧场里的漆黑,他也不会被认出来。即使事情发展到最坏的一步,对他所能回忆起来的也只是‘一个体型普通的陌生男子在第二幕的时候进入剧朝。实际上,引坐员马奇·奥康奈正幸福地和他的情人在一起,没有去接触他,所以他没有被人注意到就来到费尔德旁边的椅子旁。

    “请记住我刚才告诉你的这些事情并不是推理或调查的结果,”警官清了清发干的嗓子继续说,“我们不可能查出这些事实。巴里昨天晚上的供词说出了这些。既然已经知道了巴里是凶手,我们当然能把整个过程推出来。如果你了解罪犯,这是很简单的一件事。但这没有必要,是不是听起来像是为埃勒里或我找借口?”老警官微微笑了。

    “当他坐在费尔德旁边的时候,他已经有了详细的行动计划,不要忘记他的时间非常有限,不能浪费一分钟的时间。另一方面,费尔德也知道巴里要马上回去,所以他也没有拖延。巴里告诉我们,他曾经以为和费尔德交易要费一些周折,但事实上并没有他想像的那么困难,费尔德对巴里的建议非常顺从,可能是因为他喝醉了并想马上得到这一大笔钱。

    “巴里开始要那些信件,费尔德狡猾地要求巴里先把钱拿出来,巴里给他看了一个装满钞票的鼓鼓囊囊的钱包,剧院里相当黑,巴里没有把钞票拆开。实际上那些都是舞台用的假钱。巴里挑逗似地拍拍钱包,但他要先检查一下信件再付钱,费尔德肯定料到了这一点。大家应该知道巴里是一个很有成就的演员,多年的舞台训练使他在对付窘境的时候能从容不迫……让巴里大吃一惊的是费尔德从座位底下拿出了那顶礼帽。巴里后来回忆,当时费尔德说:‘没有想到我会把信藏在这里吧,事实上,我已经把这顶帽子划归到你的名下了。看,这里有你的名字。’说着他把汗带翻了过来,巴里用他的袖珍手电的光看到皮制汗带内侧有用墨水写的他的名字。

    “大家可以想像当时他的脑子里的反应,他的精心的计划就要因为这顶帽子而毁掉了——如果发现费尔德的尸体,这顶帽子肯定要受到检查,那汗带上的名字斯蒂芬·巴里将成为铁证。巴里已经没有时间把汗带撕掉了,第一他没有小刀,第二,汗带被紧紧地缝在内衬结实的料子上。时间紧急,对他来说惟一的办法是杀死费尔德后把帽子拿走。他和费尔德的体型相似,费尔德带的是中等尺寸的帽子,七又八分之一,他马上决定戴着或拿着费尔德的帽子离开剧院。他将把自己的帽子留在更衣室里,这样做不会引起任何怀疑,然后再把费尔德的帽子带出剧院,到家后把它销毁。他还想到如果在剧院门口受到检查,那么印在汗带上的名字将不会使他受到怀疑。考虑到各种可能性以及未知因素,只有这样做才能使他感到不会有特别的危险。”

    辛普森嘟哝了一句:“聪明的罪犯。”

    警官沉重地说:“多精明的头脑,亨利,很多人都因此而上了绞架。在他决定拿走费尔德的帽子的时候,他也认识到不能将自己的帽子留在那里。因为他的帽子是道具用礼帽,更重要的是戏剧服装设计师李·布伦的名字印在里面。这会使怀疑马上转向剧组,而这正是他要极力避免的。他告诉我在那时以及后来一段时间,他认为警察从帽子丢失所能推断出的最多是帽子里藏有重要的东西。他认为这种判断不会使怀疑的矛头指向他的周围。当我向他说出埃勒里根据帽子丢失这一简单事实所做出的一系列推理后,他完全惊呆了。

    “现在你们明白了吧,他的阴谋本身并没有什么缺陷,他没有犯什么错误,出错是因为他不可能预见到的因素。这顶帽子使他没有别的选择,也就使得一连串推理因此而产生。如果帽子上没有巴里的名字,那么我也不会产生疑问,那么巴里现在还是一个不会引起任何怀疑的自由人,警察局档案里又会增加一个未破的谋杀案。

    “我不用说大家也能想到,这一连串想法都是在一闪念中产生的。他知道他要做什么了,他的计划由于事态的急剧变化也要做迅速的调整。费尔德把信从帽子里抽出来后,看着巴里把信快速地检查了一遍。巴里用的是同一个钢笔手电,由于两个人的遮挡,手电光没有引起注意。这些信很完整且秩序整齐,但巴里这时并没有在信上花很多的时间,他以一种同情的微笑抬起头看着费尔德说;‘好像都在这里了,你完成任务了。’好像他们是已经和解的敌人,他也已经是一个友善的朋友了。而费尔德也把巴里的话理解成了这个意思。现在手电已经灭了,巴里把手伸进口袋,掏出一小瓶上等威士忌,好像是为了镇定一下,他问费尔德是否愿意喝一杯以庆祝交易成功。费尔德看着巴里从瓶子里喝了一口,也就不再存有疑心,他做梦也没有想到巴里会杀人灭口。巴里递给他一个酒瓶。

    “但那个瓶子并不是巴里刚喝过的瓶子,在黑暗中,巴里掏出了两个瓶子。他自己喝的瓶子是从左屁兜里拿出来的,而他给费尔德的是从右屁兜里拿出来的。在递给费尔德的时候他调换了瓶子。很简单的事情由于黑暗和律师酒醉而变得更加简单。掉瓶计成功了。但是巴里做了最坏的打算,他在兜里放了一个装满毒药的皮下注射器,如果费尔德拒绝喝酒,他就准备把针头扎入费尔德的腿或胳膊。很多年前,因为巴里曾经受到神经衰弱的围绕,而他又要常年随剧团在各地演出,所以不能有规律地接受医生的治疗,为此一个内科医生就送给巴里一个皮下注射器。由于注射器的时间久远,所以不可能进行追查。如果费尔德不喝酒,巴里也为他准备好了下一步,你们看,即使有了这一步,他的计划是不是看上去也很简单。

    “费尔德所喝的确实的上等的威士忌,但里面含有大量的四乙铅。这种毒药有轻微的醚化物的气味,但是被强烈的酒精气味掩盖了。费尔德灌了一大口,他可能根本没有意识到其中有东西。

    “他机械地把瓶子还给巴里,巴里把瓶子放回口袋里说:‘我想我应该仔细检查一下这些信了。我没有什么理由要相信你,费尔德。’这时,费尔德已经变得非常迟钝了,茫然地点点头,然后就突然地滑到地上了。巴里在检查信件的同时像鹰一样从眼角观察着费尔德。他看到费尔德已经完了,彻底完了,但他还没有完全失去知觉,还在做最后的挣扎。他的脸扭曲着,拼命地想喘气,他不能动弹,也不能叫喊。当然在这种痛苦中,他似乎已经把巴里彻底忘了。不一会儿,就完全失去意识了。当他向帕塞说出最后几个字的时候,实际上是一个已死的人的回光返照的力量。

    “巴里看了一下表,时间是九点四十,他只和费尔德在一起呆了十分钟。他必须在九点五十的时候回到舞台。他决定再等三分钟看看费尔德是否还会再动,但是没等到三分钟他认为已经行了。九点四十三的时候费尔德经过极痛苦挣扎后不动了。巴里拿起费尔德的帽子,然后迅速摘下自己的帽子藏在披风下面,站了起来。他对路线很清楚,他紧贴着墙,尽可能轻手轻脚地沿着过道走到左边包厢的后面,这时舞台上的表演正在高潮阶段,所有的人都全神贯注地盯着舞台,没有人注意到他。

    “在包厢后面,他搞下假发,整理了一下伪装,走出了舞台的门。这个门通向一个狭窄的过道,这个过道又通向走廊,走廊又拐进后台的各个区域。他的更衣室离走廊的出口只有几英尺远。他溜进更衣室,把道具帽子扔进他的普通物品里,把酒瓶里剩下的毒酒倒进洗手池中,清洗了酒瓶。他把针管里的毒药倒进马桶里,把洗干净的针管藏好;如果针管被发现怎么办?他已经想好了一个很合理的理由,再说他根本就没有用针管杀人。他准备上台了,这对他显得平静,文雅又稍微有一点疲倦。九点五十的时候,有人喊他上台,他走上舞台,到九点五十五的时候,台下响起了惊慌的叫声……”“说说你的复杂的计谋吧。”辛普森突然说道。

    警官回答道:“第一次听起来好像并不觉得很复杂。巴里是一个很聪明的年轻人,出色的演员,只这样的演员才能完成这样一个危险的计划。过程很简单,对他来说最困难的任务是把时间控制在允许的范围内。他有伪装,被人看见也不会有事。惟一危险的一步是脱离现唱—顺着走道,通过包厢侧门回到后台。在他坐到费尔德旁边的时候,他一直在注意观察着过道上的引坐员。他当然知道由于演出的性质,引坐员一般都是终于职守的。他希望他的伪装和致命的注射器能帮助他处理任何突发的情况。但是马奇·奥康奈没有尽职尽责,这正好帮了他的忙。昨天晚上,他自负地告诉我,他已经准备好了应付任何可能的突发事件。对于舞台侧门,他凭经验知道在演出进行到那段时间的时候,几乎每一个人都在舞台上。技术人员也都在岗位上忙碌。他在计划这个阴谋的时候,事先就知道他在什么时候行动最合适。如果有任何危险的和不确定的情况,那就完全是突发性的风险了,是不是?他昨天晚上微笑着问我。说心里话,如果没有别的事情,我会很钦佩他的豁达的风格。”

    警官话题一转:“我希望我已经说清楚了巴里的犯罪过程。对于这个案子的调查,除了根据帽子所做的推理和罪犯的身份已经清楚以外,我们还不了解犯罪的背景。如果你们还记得我们到星期四晚上所收集的物证的话,你们会发现我们从这些东西上也无从下手。我们希望我们寻找的那些信的内容能成为我们了解巴里的线索,即使那些并不很充分,但是……”警官叹了一口气继续说道:“下一步就是在费尔德公寓的床的罩蓬顶上的秘密隐藏处找到的信。这项工作从头到屋也都是埃勒里做的。我们发现费尔德在银行没有保险柜,在邮局也没有保险柜,没有其他的住所,没有亲密的邻居或生意伙伴,文件也不在他的办公室里,经过排除后,埃勒里坚持这些文件在费尔德家里。你们知道搜查是怎么结束的?完全靠埃勒里天才的推理。我们在他的房间里找到了摩根的信件以及克洛宁的关于黑社会的材料,而且我想说在搜查一开始的时候,我就对任何碰到的事情都非常敏感。最后我找到了一堆信件,内容很杂,其中有迈克尔斯的信,有巴里的信。蒂姆,你可能还记得,埃勒里从笔迹分析的角度判断我们可以找到巴里的信的来源,后来我们真的做到了。

    “迈克尔斯的案子是很有趣的。那时费尔德狡猾地操纵法律使他只以‘轻微盗窃’的指控被送到了埃尔迈拉,但是费尔德掌握他所犯的真正的罪行的证据。他把这些可以用来指控的证据文件藏在他最喜欢藏的地方,以便将来在合适的时候拿出来使用。他真是一个会收藏的人。在迈克尔斯被放出来以后,费尔德就以这些文件为要挟,肆无忌惮地强迫迈克尔斯为他做各种坏事。

    “很长时间以来,迈克尔斯一直在寻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