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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色猫榜上无名第4部分阅读(2/2)

房受到狙击咧。”

    “反正是我的事,有何所谓?!”片山鼓起腮帮子。

    “杀了哥哥,谁得好处?”

    “谁晓得。”

    “关谷久高偷偷潜入阿部家是为什么?”

    “只要逼供,他会说出来的。怎么看他都是当跑腿的。大概是碰巧阿部太太回来吧。”

    “跟阿部被杀的事合起来想——”

    “唔。阿部也因某事跟k大有牵连。阿部命案的现场附近找到沾血的鞋迹,这是证据。”片山打个哈欠,“哎,睡太多啦。”

    “振作些。那么,首要是看看从关谷久高口中问出什么来了。”

    “然后访问议员的儿子,然后是室田。室田方面,暂时让他逍遥一下,静观其变的好。”

    “你要出去了?”

    “石津那家伙说过要来的——”

    话没说完,走廊上已响起“呱嗒呱嗒”的脚步声,片山和晴美相视点头。

    “片山兄!起来了吗?”

    石津的声音透门而入(好象没门挡住一样)。

    “你说什么?”在车上,片山吃惊地看住石津,“关谷被释放了?”

    “喵。”福尔摩斯也意外地喊一声。

    诸位请住意,开车的是石津。片山坐在前座。然后,两位“女士”舒舒服服地坐在后座。

    “石津,那是怎么回事?”晴美探前身子间。

    “我也是今早才听见的,吓一大跳。”石津说。

    “可是……为什么?”

    “听说,一是他实际上没对阿部及初枝做过什么,而且刀子也没有血液反应……”

    “没做什么?是我阻止了!”

    “是呀。不过,总之除此之外,他只是擅闯家宅而已。”

    “尽管这样……完全没调查?”

    “哥哥。”晴美说:“有跷蹊呀。一定是上头来的压力。”

    “嗯……可是这样子……”

    “一定是有人阻止k大的丑闻暴露出来。”

    “怎会这样,畜牲!”

    片山不是那种马上发怒的人。可是,这样子从外面遭受压力而影响盘问的事,他认为不可饶恕。

    “关谷久高住在哪儿?”

    “公寓。地址查到了。”

    “是吗?大概不在的,总之过去看看。其后去找门协升二。”

    “喵。”福尔摩斯叫,晴美赫然醒觉地说:“对!是门胁!他父亲不是议员么?”

    “从他来的压力?如果这样的话,从门协升二身上也问不出什么来了。”

    片山面有难色地叹息。

    车子开往关谷久高的公寓。那个时候的当事人——

    关谷久高堵住马路站在那里。

    温水小百合停下来,说:

    “让开!你怎会在这里……”

    “我应该在拘留所?”关谷笑了,“很遗憾,我并不是逃出来的。正正式式被释放的哦。”

    “恭喜。”小百合嘲讽地说:“我要回去念书了。”

    “一天到晚念书不好哦。”关谷说:“偶尔也需要透透气的,不是吗?”

    纠缠不休的说法,跟以前的“轻浮”不同。以前无论小百合想说什么,他就说我要带你去一个地方。

    小百合飞快地望望周围。

    她有点后侮,当石津说派个刑警保护她时,她说“不要紧”,便拒绝了。

    有些大学已经开始考试,补习学校的课也渐渐少了。尤其是大家只是来考必修科目的,上课时间十分分散。

    “找我有什么事?”小百合说。

    “以前说过啦。我请可爱的女孩陪我,需要理由吗?”

    “我讨厌你。”小百合说:“失陪了。”

    她想强行从关谷旁边穿过去,被他一把捉住手臂。

    “放手!我大声叫啦。”

    “试试看。”

    不知何时,关谷的手上多了一把刀,发出寒光的刀刃凑近小百合的喉咙。

    “乖乖地跟我来——懂吗?”

    关谷的口气一下子改变。小百合也脸青青,全身发抖。

    ——这个人不正常。

    “坐上那部车。”

    一部小型车停在那里。小百合被他推上前座,强逼扣上安全带。

    “两手乖乖放在膝头上。好。听话哦。”

    关谷绕过去坐进驾驶席。

    必须做点什么““怎么办?大喊大叫?搏或咬关谷的手,冲出车外?

    “不要出蛊惑。”关谷发动引擎,“你那张可爱的脸会被伤害哦。”

    “嗄?”

    9

    小百合回头一看,倒抽一口凉气。

    车子开动了。

    然后,车子出到大马路,很快就混进车水马龙之中。

    “有事吗?”

    门开了,出来一个不把人当人看待的大男人。

    “我是警视厅搜查第一科片山。”片山代表说话,“我想见的是升二先生。”

    “是吗?”门协议员歪歪唇而笑,“升二是考生。见刑警会使他神经紧张的。”

    “这是凶杀案的搜查。务必让我见见他。”片山说。

    客厅里,片山、石津、晴美,还有福尔摩斯,一字排开而坐。

    “好奇怪的成员。”门协说:“你带了什么正式的证件来?”

    “什么证件?”

    “你有什么权利盘问我儿子?”

    “不能请他合作?”

    “你叫什么名字?片山?”门协有点作弄似地说:“你想强行见他是不可能的。他因病在躺着。”

    “病?什么病?”

    “没有必要说明。总之,回去吧。”门协严肃地说。

    “我必须见到他。”片山不让步,“为了逮捕杀人犯。”

    “你也很啰唆啊。”门协苦笑,“我不能为你这样做。”

    “刑警的任务是逮捕凶手。为了这个,只能请你让我见见令郎。”

    这种时候,片山也固执起来了。

    他本来是个提了辞职信的刑警,一点也不怕被革职,怕的反而是尸体和女人多一点。

    “我拒绝。”门协死死盯着片山,“你回去!”

    “哥哥……”晴美捅捅片山的手臂。

    片山飞快地望了晴美一眼——终于点点头。

    “好吧。”他转向门协,“改天再拜访,我一定要和令郎谈一谈。”

    “我不保证他几时病好哦。”

    “我等他。”

    “在这之前,你若没被革职就好了。”门协打开客厅的门,喊,“客人要回去啦。”

    片山等人走向玄关。

    就这时候,福尔摩斯迅速穿过门协背后,躲到走廊的摆设物后面去了。

    “那么,多谢。”

    片山的话还没说完,门已“碰”地关上了。

    “何等无礼的家伙。”石津勃然大怒,“让我砸破这道门好吗?”

    “算了——福尔摩斯不要紧吧?”片山出到门外说。

    “谁也没想到会留下一只猫的。”晴美说:“这里交给福尔摩斯吧。我留下来监视。”

    “怎么可以?”石津瞠目,“万一晴美小姐遇到不测——我留下来好了。”

    “唷,石津,你真好人。”

    “这个过奖了……”石津羞红了脸。

    “不要婆婆妈妈的,快作决定!”片山埋怨。

    “你自己不受欢迎,才说这些话。”晴美说。

    “真是的。”

    “什么?”

    “啊——没什么。”

    晴美噗哧一笑。

    “石津,我没事的,你走吧。要担心的反而是我哥哥呀。”

    “但……”

    晴美把迟疑不定的石津推上车,结果只她一个留下来。

    当然,福尔摩斯还在里面。首先不必担心它。无论如何,晴美留下来,是想亲眼看到有什么事发生。

    片山等人的车离开后,晴美找到一个小公园,在一张可以望见大门位置的板凳坐下。

    “理想位置哪。”

    虽然离开大门稍远,但能看到出入情况,而且前面有矮篱笆,从对面反而看不见自己。

    对了——福尔摩斯在那大宅中找什么?

    大门突然开启。

    凝目一看,一部大型涂黑的外国车慢慢驶出来,笨重的车身向前滑动着。

    车内的人影只能看到模糊的轮廓,肯定是刚才的门协议员,好象正在车上打电话。

    他出去吗?那么,他儿子还在家里了。当然,家中还有好些佣人在,晴美即使去了也会被赶出来。

    大门又关上了。说是监视,呆呆地坐在这儿也甚没趣。有没有什么好办法可以进去?

    不由自主地胡思乱想,乃是晴美的“缺点”。

    然后——另一部对照的小型车从公园前面经过,晴美的眼睛反射地追踪那部车……

    “那是——”她不由起身。

    只是一瞬的事,她看到坐在小型车前座的,好象是温水小百合。

    “不可能……”

    她喃语、她对自己的眼睛有自信。

    在门协的大宅附近,跟小百合相似的女孩坐在车上——可能是巧合。

    晴美冲出马路。那部车穿过门协宅的门前走了。毕竟是“认错人”吗?

    可是,看着看着,车于沿着围墙在前面拐弯,看不见了。换句话说……

    “从后门进去了!”晴美确信。

    也许推测错误,不过,大致上跟随直觉不会有错——偶尔是有的,这个情况没什么大损失就是了。

    走!

    晴美对自己发号施令,以猛速冲向前。

    跑去那个转弯要几秒钟?车子一旦进去里头就完蛋了。

    足下的地面在跳跃,就像自己“腾空飞起”的感觉。

    拐了弯,前面那部车子转进门协宅后院的影子惊鸿一瞥(因门协宅太大了),果然是转去后院了。

    晴美并不知道这栋大宅有个可容车子进入的后门,这里总不能半途而废。

    她再用力吸一口气,奔向车子看不见了的转弯。跑呀,跑……

    呼吸也上气不接下气起来——已经老啦!

    速度愈走愈慢,毕竟不可能参加奥林匹克运动会了。想着想着,总算来到这个转弯,“哈哈”声喘着气,窥探另一边。

    那部车就停在前面十米左右的地方。是有后门,但似乎不能容纳车子开进去的样子。

    从车上下来的,是个高高瘦瘦的长发男子,一定是关谷久高。

    还有一个。后面的车门打开,出来一个年轻女子。那女子去开后院的门,在这期间,关谷打开前座的车门。

    果然!是温水小百合。

    关谷捉住小百合的手臂,强拉着她走向后院,很快就消失了.年轻女孩则上了车。大概去把车子停去什么地方吧。

    关谷把小百合带进去了。那女孩停好车,又会到回来吧。那期间的后门……

    小车跑远了,转去跟刚才相反方向的转弯。大概那边可以把车停好吧。

    晴美的心脏还在猛跳,心口辛苦得差点死掉,尽管如此,她仍然快步走向那道后门。

    那是道拉门。轻轻打开,窥望里头时——

    “进去!别吵!”

    恰好关谷紧推着小百合的肩膀,把她推进大宅里头去了。

    那道门是什么?当然不是玄关,又好象不是便门。晴美迅速进到后院,关起后距离那道门仅有数米。若是在片山家的公寓,从玄关大门往前走数米,就进到房子中央了。

    传来踏沙石的响声,晴美躲到一边,藏身在装配大的简单储物室后面。

    现在汗水从全身毛孔喷出。轻度的减肥运动哪!晴美悠闲地想着时,后院的门又“咯勒”一声打开,那女孩走了进来。

    关上门后“卡”的一声上锁。乍看是陈旧的木门,锁头却是现代式的。

    那女孩从那道门进去了。晴美终于想到了。

    她就是小百合所说的“水田智子”吧。

    在火车上遇到的女孩,还是入住阿部家,分裂人家夫妻感情那个?恐怕是后者吧。

    “水田智子”和关谷久高在一起,无理地把小百合带来这个地方。这是好机会。

    但……自己这边只有一个人。怎么办?

    晴美毕竟有点踌躇。

    发生凶杀案。那个关谷是凶手的可能性极高。

    把哥哥或石津叫来是最妥当的。但不晓得要花多久时间——

    小百合可能遇到不幸。在这几分钟内,关谷想把小百合怎么样?

    这时必须冷静思考。万一自己也受了伤,就不能帮助小百合了。对,这里对小百合不起了,先决条件是求救再说。

    如此这般——经常就是这样——晴美一个人单枪匹马地接近那道门——

    片山和石津的车子驶进k大的校园内时,总觉得气氛点古怪。

    穿工作服的男子抱着工具箱之类的东西在跑,好象是要去一幢稍微古老的建筑物似的。那一带聚集了好些学生。

    “发生什么事吗?”石津说。

    “不晓得。过去看看。”

    把车驶进停车场后,两人快步走向那幢建筑物。

    “咦,你们这么快就来啦。”有声音说。

    依旧穿看一袭白袍的佐久间恭子,正大踏步向他们走来。

    “准备功夫很够嘛。”她又说。

    片山莫名其妙。

    “什么事?”

    “咦,你们不是到图书馆来的么?”

    “图书馆?不。我们是来见室田老师的。”片山说:“图书馆发生什么事?”

    “那毕竟是来图书馆的。”佐久间恭子点点头。

    片山和石津面面相觑。

    因佐久间恭子快步走向图书馆的关系,片山等人也慌忙跟着走。

    像是大学职员的男性,抱着担架气喘喘地跑过来。

    “佐久间小姐——是不是这个?”

    “担架之类,一看就知道啦?”

    “呃……不过,相当重咧。”那人上气不接下气地说。

    片山示意一下,石津从那人手里把缩成圆形的担架飒起拿来,扛在肩上。

    “怎么啦?”片山问。

    “室田老师嘛,他在图书馆。”

    “光是这样就要准备担架?”

    “怕书是吗?”石津说:“我可以了解的。”

    “他被关在里头了。”

    “关在里头?”

    “嗯。总之进去再说。我来带路。”

    一行人穿过学生群走进去时,见到石津扛着担架,竟然有人问:

    “室田老师是不是死了?”

    “但他是个倔脾气的人呀。”

    “对呀。还没当教授,不会死的。”有人说,引起哄然。

    “口没遮拦。”佐久间恭子苦笑,走进图书馆里面去了。

    接待处的女孩奔上前来。

    “佐久间小姐!”

    “怎么样?”

    “现在正要撬开……不过,很麻烦。门本身也生锈得很厉害。”

    “哦——里头的反应呢?”

    “没有。怎么搞的?室田老师。”

    “不晓得……那地方不是太小,又有通风装置,应该不会窒息的。”

    片山在旁听着,不禁问道:

    “他被关……在哪儿?”

    “在最深入的地方,有个称作“闭室”的书库,摆放不大使用的文献。刚才室田老师进去了——走吧。”佐久间恭子说。

    他们下去地库。

    “是道铁门。”刚才那个穿工作服的男子在冒汗,“要撬开很不容易。若不用烧焊器之类烧断它,恐怕很费时哦。”

    “这里面吗?”片山用手叩叩门。

    响起“锵”的一声。佐久间隔着门大声喊:“室田老师——室田老师!在的话,请回答!”

    里头什么声响也没有。

    “尽管是我,也无法毁掉这东西的。”石津说。

    “怎样的情形?”片山问接待处的女孩。

    “他说他想进去里面……我把钥匙交给他。然后,过了一小时左右,传来“碰”的一声巨响——”

    “是声音吗?”

    “嗯,我猜一定是书掉了下来,于是我下来看,见门紧闭,而且上了锁。”

    “好怪的事。”佐久间说:“怎会从里头上了锁呢?”

    “不晓得。我叩了几次门,喊了好几声,但都没回音。”女孩叹息,“我不知道怎办才好,于是通知佐久间小姐……”

    “算了。不是你的错。”佐久间安慰她。

    “可是——钥匙呢?”

    “一把被室田老师拿进去了。其实应该还有一把才是……”

    女孩说到这里,传来脚步声。

    “发生什么事?”

    大崎教授走过来。

    刹那间,片山以为大崎是另外一个人。

    就如吸收尘埃一样,以前的大崎也予人吸了尘埃的感觉,现在的大崎好象年轻了好几岁似的。

    头发梳理整齐;西装是刚从洗衣店拿回来的那么新;领带不再是以前“纯粹是挂在脖子上的布”,而是图案时髦的款式。

    到底么回事?片山目瞪口呆。

    当接待的女孩向大崎解释时,佐久间悄悄向片山招招手,小声说:

    “大崎老师呀,目前在恋爱中。”

    “呵……”

    片山重新觉得爱情力量的伟大!

    “室田先生在里头啊!那真糟糕。”见到在设法弄坏锁头的工作服男人,大崎问女孩,“为何不用钥匙来开?”

    “室田老师拿进去啦。”

    “不是有两把的吗?我记得。”大崎说。

    佐久间夸张地喊,“了不起!大崎老师记得钥匙的数目!”

    “喂喂。”大崎苦笑,“总之,应该还有一把才对。”

    “有过的。”这种时候了,女孩仿佛还在憋住校意的样子,“可是,去年被大崎老师弄丢了。”

    “我弄丢了?”

    “嗯。老师把它放进口袋带出去了。第二天我问老师,老师说没有哇……”

    大崎假咳几声。

    “这么一来,毕竟只能撬开了。加油吧!”大崎声援那名作业中的男子,有点滑稽。

    即使在谈恋爱,本质上依旧不变的样子。

    门和墙壁之间形成一条细缝。

    “里面亮着灯。”片山窥探看,“可是,这样子什么也看不见。”

    “失礼一下。”石津拍拍工作服的男子的肩膀,“交替好吗?”

    “是吗?求之不得。我的手已麻痹了。”那人浑身汗水淋漓地站起来。

    “给我金杠杆——片山兄,请退后。我要把它插进那缝隙间,试试看。”

    石津杷金杠杆的薄尖端用力推进细缝门。

    发出铁与铁相摩擦的“吱吱”声。

    “不过,好坚固的锁头哪。”

    “好象是——退开一点。”

    石津用两手紧握金杠杆。然后用力吸气,把浑身气力和体重完全投入,用力拉杠杆。

    “石津,不要勉强。”见到石津的脸涨得通红,片山忍不住说。

    是,到了这种时候,反而什么也不说的好。说了,石津也不可能变轻松。

    传来“轧轧轧”之类的摩擦声。停住呼吸继续运力的石津,脸已涨红得不能再红,汗水一点一点地渗出。

    “打开啦。”有人说

    传来“吱吱”的锐声,以及“砰”一声爆炸似的巨响。锁头坏了!

    门发出“嘎”的一声打开,石津往后翻滚了两三回。

    “好厉害!”

    所有人都瞪圆了眼。

    “喂,你没事吧!”片山首先担心的是石津,马上冲上前去。

    “打开……了吗?”

    石津跌个四脚朝天,“哈哈”声喘着说。

    “嗯——了不起。”

    “得到片山兄的赞扬……很光荣。”

    说完,石津整个人倒在地上。

    “喂!振作些!”

    “我……没事。”石津继续躺成大字,“万一有所不测……替我向晴美小姐致意。”

    “你怎么那么容易死?”片山苦笑,“总之,做得很好。牛扒三片!”

    石津一骨碌地爬起来说:“四片如何?”

    片山暂时让石津休息片刻,这才走进书库内。

    数量惊人的书。书架高达天花板。空气也是尘埃兮兮的。

    “在这边。”佐久间恭子的声音从深处传来。

    片山在书架之间往来。

    搭在架子上的移动式梯子倒下来了,室田则仰面倒在椅子旁边。然后,一册几公斤重的大书——究竟有几多册呢?

    全都掉在室田的身体上。

    “这可严重了。”片山屏息。

    “他的颈骨……”佐久间恭子说:“呼吸没有啦。”

    “怎会这样……”片山叹息。

    室田睁大眼睛,仿佛在瞪着天花板的表情。嘴巳吐了一点血的关系,口的周围脏了。

    “先把他摆在担架上抬出去。可以吗?”

    片山点点头,走出书库。灰尘的味道和那种死的状况,令他觉得难受得很。

    佐久间恭子把担架拿去里头,铺上白布。

    “喂,你没事了吧?”

    见石津站了起来,片山说。

    “嗯。一提起牛扒,我就提起精神来了。”

    不知是正直,还是单纯……

    “那你帮忙把尸体用担架抬出去吧!”

    “是!”石津精神奕奕地拂拂手。

    “对不起啊!”

    担架被白布盖着,佐久间和石津一前一后地抬着出去。

    “相当重咧。手又麻痹啦!”

    “人死了就变重了。”佐久间说:“这种人的死也是。”

    片山对这句话不由同意地点点头。

    “呜呼。”大崎一边开研究室的门一边说:“今板、事务室的女孩……这次是室田了。”

    “是否有些什么头绪?”片山一起进去里面。

    “没什么头绪不头绪的——室田的事是意外吧。”

    “是吗?”片山摇摇头,“乍看之下是意外,也有谋杀的可能性的。”

    “怎会呢?”

    “尽管塌落掉下来,但会压死人么?详情只好等验尸结果了。”片山说。

    就在这时候,有张女孩的脸从橱柜后面倏然探出来,吓片山一跳。

    “噢,是了。”大崎“啪”地拍额头,“抱歉,我忘了。”

    “我就猜到。”女孩笑了,“这正是老师的作风,没关系。”

    “是吗?无论如何,老了就是老了。”大崎脸红了。

    她就是大崎的“恋人”?片山惊讶地望看,简直像是他的女儿——不,搞不好是孙女了。

    突然,片山皱皱眉。

    “呃……这位是片山刑警先生。她嘛,是因一点事情受我照顾的女孩。”

    大崎边说边径自羞红了脸。

    “我好象……在哪儿见过你。”片山说。

    “嘎?”少女看着片山。

    “不……的确很像。”

    片山想起来了。在大学的食堂,小百合遇见“水田智子”的事。那次片山也看过她一眼。

    现在眼前这个女孩确实是别人,但非常相似。

    “你……叫什么名字?”片山问,少女露出困惑的样儿。

    “她呀,她发了一点烧,不知道自己是谁了。”大崎插嘴。

    “你——会不会是“水田智子’?”片山问。

    “水田……智子。”少女自己喃语,“水田智子——怎样写?”

    “你试写写看。”大崎说。

    少女撕了一张便条纸,在上面用原子笔写了“水田”两个字。

    “智子……智子——是不是这个字?”

    少女正确地写上“智子”。

    “对!就是它。”片山说。

    少女呆然站在那里不动……

    这时,研究室的门打开。

    “老师!”

    猛速走进来的——

    “怎么啦你?”大崎瞪大眼,“你不是请假了吗?”

    “我打电话去府上,没人接,还以为发生什么事了。”

    来者是女管家市原百合。

    “那就肯定是来了大学嘛。”

    “我晓得呀,当我打电话来这里时,你的秘书说大崎老师今天‘古古怪怪”,不是吗?”

    “古古怪怪?我吗?”

    “我想是因为我的关系。”少女说:“市原嫂,对不起!昨晚我和老师……”

    大崎假咳一声。

    “不,是我的责任。这种情形下,应该是年长的人负责才对。”

    “我就猜到是这么回事。”市原百合没有表示太震惊的样子,“从一开始,我就发现这女孩看老师的眼神不寻常。”

    “是吗?”大崎吃了一惊。

    “老师。更重要的是,我刚刚听说了,室田老师他……”

    “嗯,是的。如此一来,我身为主任教授的,可能必须负起责任才行。”

    大崎叹息,在自己的旧椅子上坐下。

    “有什么关系?反正老师也不适合当什么主任不主任的。”

    “你倒说得坦白。”大崎苦笑,“还有……我们谈到哪里了?”

    完全离题了。

    “对对对,她呀——”大崎看住少女。

    “我叫……水田智子。”少女清晰地说:“我想起了。在火车的洗手间,我突然被什么药物弄量……”

    “果然有人对你不利?”片山说。

    “嗯。当我醒来时,已被关在某个地方。应该是药物的关系,头脑昏昏沉沉的……不过,现在终于想起一切了。”水田智子肯定地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