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脸对脸第7部分阅读(1/2)

    “香摈酒就不用买了,”警长叫住他说,“埃勒里藏有一些酒,这种场合正好

    用上,是吧,儿子?”

    “是四七年的萨泽拉克酒吧?我想是有的。”埃勒里神情忧郁地说。

    “香槟酒有的是,我何必要用他的酒。”这位苏格兰人冷冷地说。

    “你不要也得要,”埃勒里尖刻地说,“今天是棕榈主日,你上哪里去买香槟

    酒?”

    伯克昂首阔步地走了。

    “还有烟,亲爱的!”罗伯塔叫喊着,“我刚刚抽完了。”

    房门砰地响了一声。

    “我不知道你们两人有什么问题,”她说,“……谢谢你,埃勒里。”她使劲

    地吁了一口气。“这不是哈里的错,你心里有想法。我可以问一下是什么吗?今天

    是我结婚的日子,我不希望有不愉快的事。”

    “我是有些烦恼。”埃勒里表示同意。警官喝完了第二杯咖啡,看着他。“好

    吧!”埃勒里站起来说,“我最好来收拾一下这些盘子。”

    “这事由我来干吧,”罗伯塔说着跳了起来。“我不赞同男人洗盘子,单身汉

    也是这样。你还没有回答我的问题呢,埃勒里?你有什么烦恼?”

    但埃勒里插了摇头。

    “为什么要让你在结婚这天不愉快呢?你刚说过你不想这样。”

    “我当然不想!那我就收回我的话,你可以把你的烦恼闷在心里。”

    “好吧。”埃勒里说完就到他的书房里去了。罗伯塔皱起了眉头,而他父亲注

    视着他离去的背影,沉思良久。

    “你儿子倒底怎么了,警官?”罗伯塔一边收拾着盘子,一边问道。

    警官的目光仍旧注视着门的方向。

    “他在考虑圭尔德那桩案子,”老头说,“他遇着案子总是这个样子。”他端

    着咖啡壶,跟她进了厨房。“别把这件事放在心上。”他替她将洗碗机的托盘抽了

    出来。“你知道吗,罗伯塔,”警官突然说,“我有一个想法,我不知道你会不会

    介意。”

    “介意?”

    “请一些人来参加婚礼。”

    罗伯塔直起身子说:“那取决于他们是什么人啦。”

    “劳瑞特·斯班妮尔,西尔码·皮尔特,也许还有沃泽尔先生,如果我们能找

    到他们的话。”他使用虚拟语气似乎仅仅是为了表示礼貌。

    “哦,天啊。”罗伯塔说,“这是为什么呢,警官?”

    “我还说不太清楚,”老头说,“也许是一种直觉。以前我见过这样的安排曾

    对埃勒里起过作用。让所有与某一疑难案件有关的人聚集在一个重要的场合,会有

    助于埃勒里理清思路。”

    “可这是我的婚礼啊!”罗伯塔叫嚷着,“天哪,结婚的人可不应被当作某种

    试验品呀……”

    “我知道我的要求有些过分了,”他轻声地说道。

    “而且,警长,劳瑞特是不会来的。你清楚我们是在什么样的情况下分手的。

    更何况她还在参加演出……”

    “百老汇什么时候在棕榈主日演过戏?不管怎样,我有一种预感,她会愿意来

    的。她已获得了惊人的成功,她也许也在寻找与你和解的机会呢,让过去的成为过

    去,对她来说应该是可以做到的。而且我知道,当你飞往英国时,如能做到心中不

    留遗憾,你一定会感觉好得多。”奎因警官抱着老想法,认为在这种情况下要动之

    以情。“你看怎样呢?”说着,跟着她回到了客厅。

    罗伯塔静静地收拾起杯子和茶碟来。

    “就当是开一个玩笑吧,罗伯塔。”

    “哈里不会……”

    “哈里就交给我吧,他会赞成的。他理解这些事情。”

    “但这也是他的婚礼啊!”

    “你再想想吧,我真的要谢谢你了。”

    警长悄悄地离开了她,走进埃勒里的书房。他轻轻出地门关上。埃勒里伸展着

    身子坐在书桌后面,转椅转向一边,双脚搁在窗台上,两眼望着窗户栅栏外面雾蒙

    蒙的天。

    “儿子。”

    埃勒里仍然望着外面。

    “跟我谈谈你的想法好吗?”

    埃勒里摇摇头。

    “你是因为没有头绪而坐立不安呢,还是已经有了眉目,快要水落石出了呢?”

    埃勒里没有回答。

    “好吧,”他父亲说,“我得去一趟艾萨克·鲁宾家的熟食店,为今晚的活动

    预订一些熏火鸡、牛肉三明治和其他东西。我还得顺便打电话给劳瑞特·斯班妮尔、

    卡洛斯·阿曼都,还有其他一些人——皮尔特夫人、威廉·沃泽尔。邀请他们参加

    婚礼。”

    听到这些,埃勒里噌地站了起来。

    “我们是不是不谋而合啊?”

    “你很了解我,但这样做不合适,”埃勒里慢条斯理地说,“是的,爸爸,我

    是在这么想。但是把一桩谋杀案扯到婚礼上来……你是不是会认为,随着年龄的增

    大我变得有些多愁善感了?但无论如何,你没有和罗伯塔、哈里商量过,自作主张

    是办不成好事情的。”

    “我已经和罗伯塔谈过了,当然我没说要请阿曼都。伯克我会对付的。问题在

    于你是不是希望我这么做?”

    埃勒里捏了一把鼻子,然后双手合抱,显出一副痛苦的样子。

    最后,他说道:“希望?是有这么一回事,但是我想我并没有选择的余地。”

    “除了我刚才提到的那些人外,我还需请别的人吗?”

    埃勒里沉思片刻。“不用了。”他说完又转过身去,面对着曼哈顿的天空,皱

    着眉头,一睑茫然。

    他居然没有要我买五香烟熏牛肉,警官离开时心里这么想着。

    ………………………………………………

    第十一节 原形毕露(2)

    43

    奎因警官在哈里·伯克那里没有遇到什么阻力。

    “这桩婚事看来要成为麻烦事了,”这位苏格兰人摇了一下他那长着一头浅棕

    色头发的脑袋,冲着老头吼道,“对我来说,现在重要的是和波蒂结婚,然后离开

    这个讨厌的国家。我一直在对自己说,到明天早上,我和波蒂都将从这一场恶梦中

    醒来,一切都会成为过去的。”

    “真是个好男孩。”警官慈祥地说道。他转过身对着罗伯塔。她一边低头踢着

    小地毯一边说:“好吧,如果哈里没有意见的话。”

    “真是个好女孩。”

    老头去了熟食店和公用电话亭,他仍然没有提邀请阿曼都的事。在警官看来,

    事情有轻重缓急之分,有些事情可通过别人去做。让他费心思的是如何邀请劳瑞特,

    可熟食店的鲁宾先生却跟他唠叨个没完。他吹嘘着最近的生意有多忙,对那些不过

    大斋节的异教徒来说,他的熟食店在礼拜日简直是空旷街市上的一块绿洲。不过,

    警官最后总算订上了要购买的东西,然后躲进了公用电话亭,投进几枚硬币,鼓足

    勇气,开始邀请人。

    威廉·马隆尼·沃泽尔没有问题。警官的理由是,他对那笔名声在外的财产具

    有监护的责任,好像这事与什么都有关系似的。这位律师支支吾吾了一阵子,最后

    说得放弃正在上演的两部好戏了,不过他认为尽管罗伯塔·韦斯特与哈里·伯克的

    婚事与财产监护无关他还是愿意来。西尔码。 皮尔特就更没有问题了。她那老式的

    尖鼻子好像嗅出了什么,“劳瑞特到哪儿,我到哪儿,奎因警官。我提醒你,要小

    心对待她,她现在是本地的大红人了。我不希望她受到任何伤害。你刚才说谁要结

    婚了?”老头没提他还未邀请劳瑞特的事,也没说卡洛斯·阿曼都会不会一起来。

    邀请劳瑞特的确有些困难。“我不明白,警官。罗伯塔为什么还会邀请我出席

    她的婚礼?”

    “你不是她最好的朋友吗?”警官说着,连自己都感到惊奇。“为什么不来呢,

    斯班妮尔小姐?”

    “因为她不是我最好的朋友,我也不是她最好的朋友,就是这样。而且,如果

    罗伯塔真的想邀请我,她自己为什么不直接来邀请呢?”

    “他们在做最后的准备工作。这一切都是突然决定的……”

    “好吧,非常感谢你,奎因警官。但是我无法接受你的邀请。”

    就在这时,警官听到电话那头有一个温柔甜蜜的声音,那是阿曼都在低声说话。

    “请稍等一会儿。”劳瑞特说。

    他们在讨论着。老头在电话亭里等着,他咧着嘴笑了。阿曼都好像在开玩笑地

    说要接受邀请。这样看来,他依旧很自信,认为自己很安全。这样最好。埃勒里应

    该为此感到高兴。警长一直搞不明白埃勒里头脑里在想些什么。不过,他不希望埃

    勒里利用这对新婚夫妇做文章。

    “奎因警官。”劳瑞特说。

    “什么?”

    “好吧,我们会来的。”

    “我们?”老头放意严肃地重复了一遍。一箭双雕,他可没想到阿曼都会是她

    的同盟。“我和卡洛斯。卡洛斯不来,我也不来。”

    “好吧,现在,我不知道,斯班妮尔小姐。考虑到罗伯塔对他的感觉,更不用

    说哈里·伯克……”

    “没办法。如果他们真的想要我来,他们也得接受阿曼都。”

    “好吧,”警官说着,半真半假地叹了口气。“我只希望他,嗯,尊重这种场

    合的严肃性。我不想让罗伯塔和哈里的婚礼因为什么事而办砸了。”挂上电话,他

    感觉自己像犹大,想假惺惺地指责什么,却欲言又止。

    这将是一次糟糕的婚礼,老头离开电话亭时心里有些内疚。他一直在想,这一

    切到底是怎么回事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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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婚礼的确很糟糕。

    麦丘法官是7点钟到的。他是一位高个子白发老头,长着一个拳击手似的鼻子,

    一双法官特有的深邃的眼睛,和建筑工人似的皮肤。他和奎因警官站在一起,突兀

    得像富士山似的。这位法官在警官引他进屋时看了一下手表。当他被介绍给那对神

    情紧张的新人时,他又看了一下手表。这对新人已开始显现出某些婚前常见的紧张

    症状。

    “我不想把事情办得太仓促,”麦丘法官说话声音浑厚。“不过,情况是这样

    的,我向我太太撒了一个善意的谎言才得以出来,她还以为我会马上回去的。我太

    太是不同意在大斋节期间举办婚礼的。”

    “我也开始赞同她的这一观点了,”哈里·伯克全然不顾自己的新郎身份,举

    止粗鲁地说,“看来我们得等一段时间了,麦丘法官。奎因警官邀请了一些客人来

    参加婚礼。”这位苏格兰人特意强调了“一些”这个词,显然有指责的意思。

    “很快就会办完的,亲爱的,”罗伯塔神经紧张地说,“法官,我不知道……

    你能否不用世俗礼仪,而用圣公会方式来主持婚礼?我的意思是,如果能这样的话,

    我对婚礼的感觉会更好…··”

    “我没有理由说不,韦斯特小姐,”麦丘法官说,“不过我没随身带着《祈祷

    书》。”“埃勒里的书房里有一本,”伯克带着一种敷衍了事的态度说道。

    “我去拿,”埃勒里出人意料地说,听起来甚至有些感激的意思。当他从书房

    出来时,手里捧着一本破旧的小红皮书,看上去还有些分量。“我想是在300页。”

    “你没事吧,埃勒里?”麦丘法官问道。

    “我很好,”埃勒里有些夸张地说道。把书递给了法官之后,他来到窗户达,

    闷闷不乐地看着下面的街道。窗户上已摆着一大篮菊花,这是伯克订的,罗伯塔把

    它放在那里当背景用。埃勒里不停地拉拉自己的下嘴唇,捏捏鼻子,东张西望他想

    做出一副欢乐的样子。

    伯克朝埃勒里的方向闻了闻,闻到了一股桂香味,他咕哝了几句。

    “沃泽尔来了,”埃勒里突然说,“还有皮尔特夫人。”

    “还有别的人要来吗?”麦丘法官又看了一下表。

    “又来了一辆出租车,是劳瑞特。”他说着,停了一下,继续朝外面看。“还

    有卡洛斯·阿曼都。”他说道。

    “什么?”哈里·伯克大叫一声,惊愕万分。

    “哈里,”警官匆忙说道,“他不来,劳瑞特·斯班妮尔也不会来的。我实在

    没办法。如果你想让劳瑞特……”

    “我并不想让劳瑞特来!我不想让任何人来!”这位苏格兰人怒吼着,“这到

    底是谁的婚礼?你们要干什么?上帝可以作证,要不是时间紧急的话,我就取消今

    天这场活动!”

    “哈里。”罗伯塔呜咽地说。

    “我才不在乎呢,波蒂!这些人把我们生命中最神圣的东西当儿戏,他们想把

    这场婚礼变成闹剧!我才不会被他们利用呢!我也不想让你被他们利用!”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麦丘法官有气无力问道,没有人理会他。

    门铃响了。

    罗伯塔有些歇斯底里地冲向洗手间。

    接下来的几分钟,场面有些杂乱,缺乏和谐的气氛。这些勉强到来的客人们拥

    挤在一起,慢慢地走了进来。警官热情而忙乱地迎接着他们,哈里·伯克对他们怒

    目以视,埃勒里心不由衷地笑着,麦丘法官对此有些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在这样

    的场合上,唯一感觉不错的是卡洛斯·阿曼都,他那黝黑的脸和阴险的双眼间露着

    恶意。仿佛有一位蹩脚的洗牌手把牌洗得乱七八糟一样,人们在这间略显小的客厅

    里推推搡搡,转来转去。他们互相介绍,互致问候,间有一些窃窃私语和不太友好

    的握手。大家极有兴趣地谈论着春天阴沉的天气。然后突然安静了一下,之后,大

    家热情地祝贺劳瑞特——这一切就像瓦格纳的戏剧一样——阿曼都则以一种率直的

    口吻问起新娘的去向,大家也随即附和着。

    她在洗手间里梳妆打扮,奎因警官已记不清自己告诉过他们多少遍了。

    罗伯塔终于亮相了,她仰着头,脸色有些苍白,像是维多利亚时代戏剧里的女

    主角。整个房间顿时安静下来,但是气氛并没有改善。是阿曼都那种神气活现的样

    子毒化了气氛。埃勒里不得不拉住哈里·伯克的手臂,以防这位四肢发达的老兄突

    然采取极端行动。令人惊奇的是,最后是劳瑞特救了场。她拥抱着罗伯塔,亲吻了

    她,然后陪她去厨房从冰箱里取出了婚礼用的花束。当她们再次出现在人们面前时,

    罗伯塔宣布劳瑞特将成为她的伴娘。警官匆忙从去年圣诞节留存物品中选出了一条

    白色缎面带子,从花篮里摘了几朵菊花,临时做成了一束装饰花。

    一切布置就绪。法官背靠着花篮,站在窗前。按照《祈祷书》所规定的那样,

    伯克面对着法官,站在他的右手边;罗伯塔站在他的左手边。劳瑞特在罗伯塔的后

    面,埃勒里在伯克的后面。其他人站在他们的后面。麦丘法官把《祈祷书》翻到第

    300页, 戴上用玳瑁壳制成的眼境,以他那浑厚的低音开始宣读《婚礼祈祷词》。

    这份祈祷词由美国新教圣公会于1789年十月16日通过:

    “亲爱的教友们,”法官念道,他清了清嗓子。

    奎因警官站在他预先选好的一个有利位置,不停地注视着埃勒里。那个孩子的

    内心里一定是在遭受着巨大的折磨。警长从来没有看到过他这样僵直,这样犹豫不

    决。很显然,有东西在心里折磨着他。当法官念着祈祷词时,老头却在琢磨着儿子

    的内心世界,试图探究到什么,但一无所获。

    “……我们聚集在上帝的面前,在上帝的陪伴下,这位男子和这位女子结合在

    一起……”

    和所有婚礼一样,此时全场充满了一种神秘的气氛。这种气氛简直就是一种凶

    兆。罗伯塔那带着粉红色天鹅绒手筒的手不自觉地紧紧抓住伯克给她订购的绣花婚

    礼服,捏皱了礼服上装饰用的栀子花。新郎那敦实的身材看似高了几分,仿佛他突

    然间成了白金汉宫前的卫兵——警官似乎看到了他头戴着项饰羽毛的军帽、肩扛火

    枪的样子。劳瑞特·斯班妮尔目光注视着远方,有些茫然。西尔码·皮尔特怀着一

    个老女人对他人婚礼的嫉羡和惆怅。警官津津有味地看着威廉·马隆尼·沃泽尔的

    大肚子随着麦丘法官声音的起伏不断地晃动,就像无意中看到了祁子仪式上的表演

    似的。只有阿曼都面目可憎地摆出一副嘲弄的样子,像他这样的情场老手,显然乐

    此不疲。

    “……在上帝的指引下,这是人生光彩的阶段……”法官以他低沉的声音讲述

    了《圣经·约翰福音》中耶稣在加利利的迦拿城的一个婚礼上首次显神迹的故事。

    奎因警官的注意力又回到他那唯一的儿子身上,他依旧僵直地站着。

    老头大为不安起来,他怀疑自己插手过多是不是一种过错。整个场面的气氛分

    明有些异常,十分地异常。

    “……因此任何人不可鲁莽、轻率,而应敬畏上帝,虔诚、谨慎、深思熟虑、

    头脑清醒地迈入这个阶段。”

    为什么?为什么?

    “现在在场的两个人将携手步入这一神圣的阶段。”

    他在与什么进行斗争呢?老头心里想着。看来斗争是激烈的,不管对手是谁。

    埃勒里下颚部的肌肉不停地颤动着,双手紧紧地合抱在胸前,和站在他前面神情紧

    张的新郎一样,他以立正姿式僵直地站着。但是伯克情有可原,警官思忖着,而我

    的儿子是怎么回事呢?

    “如果有人认为他们不能合法地结合, 并能说出道理, ”男低音继续说道,

    “请现在讲出来吧,不然的话,此后必须永远保持沉默。”

    有些事不得不说出来了,老头思绪转动着。不能再这样继续下去了,他会爆发

    出来……埃勒里张了一下嘴,接着又闭上了。

    “我请求并要求你们二位,就像在末日审判中,你们须将心中的所有秘密揭开

    一样,如果其中任何一方认为存在着阻碍你们合法结婚的问题的话,现在请说出来

    吧……”

    埃勒里说:“我有一个问题。”

    他,不由自主地开始说话了,仿佛终于寻找到了表达的载体,不再受意志的控

    制。事实上,埃勒里确实为自己所说的话感到震惊,更不用说麦丘法官、罗伯塔·

    韦斯特和哈里·伯克了。法官深邃的目光越过伯克的头顶埋怨地注视着他。两位新

    人朝埃勒里侧过身来以示抗议。其他人的眼睛,甚至连阿曼都也看着他,仿佛他在

    寂静的教堂祈祷中行为失检,弄出声响来了。

    “我有一个问题。”埃勒里又说道,“我有一个问题,我不能再憋在心里了。

    法官,您得中止这场婚礼。”

    “你疯了,”伯克说,“傻瓜。”

    “不,哈里,”埃勒里说,“我清醒着呢,太清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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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得向你道歉,罗伯塔,”埃勒里继续说道,“也许这样的时间或场合不太

    合适,但是从另一层意义上讲,这是唯一合适的时间和场合。不管怎样,我没有别

    的选择。”他又重复一遍,似乎是为了安慰他自己,“我没有别的选择。”

    埃勒里已摆脱了僵直的姿态,而其他人则仍旧原地不动,呆若木鸡。这时他又

    说道:“你们最好都坐下,我需要一些时间来说明。”他仿佛一直被时间概念所困

    扰着。他挪过来一把椅子,小心翼翼地请罗伯塔坐下。他又分别为皮尔特夫人、劳

    瑞特·斯班妮尔找了两把椅子。但是,男士们没有一个人坐下。空气中弥漫着一种

    愈来愈紧张的气氛,仿佛要动武似的。问题是,谁将会是施暴者,谁又将是受害者

    呢?

    埃勒里做好了心理准备。

    “我刚才提到了时间和场合,”埃勒里说,“选择这样一个场合也许是偶然的,

    但时间呢?我们正面对着一个事实,即时间是这个案件的根本所在。”

    “案件……当然,因为这一切都与这个案件有关联,谋杀案,戈罗丽·圭尔德

    的谋杀案。”

    “我得先让你们回顾一下戈罗丽的遗嘱,即她的那份遗嘱复印件,”埃勒里说,

    “以及她用秘写墨水写在打字遗嘱行间的长文。那些文字记录下了那天夜里她亲耳

    听到的有关策划谋害她的谈话情况——你,阿曼都,你是主谋。你以为你的妻子正

    在康涅狄格州的别墅休养,于是你把罗伯塔·韦斯特叫到你的住处,巧舌如簧,试

    图说服这个女子去为你杀人。”

    “你那些小把戏是不可能让我进监狱的,”阿曼都露着他那口显眼的牙齿说道,

    “这些都是故意捏造的,奎因先生,但我不会在遭受突然袭击的情况下胡言乱语。

    吉吉遗嘱里的那篇长文?用秘写墨水写成的?你也太异想天开了,这些罪证根本站

    不住脚。你还需要干得更出色一点。”

    “问题是,”埃勒里说着转过身去,背对着这个皮肤黝黑的家伙。“问题在于

    这一密谋事件发生的时间。这是一个最微妙的问题……”

    但是他的说话被打断了。“我无法想象你还能做出对我伤害更深的事情来,”

    哈里·伯克怒吼道,“你一定是出了毛病,奎因。你的头脑混乱不堪,我都不知道

    你在胡说些什么。”

    “时间。”埃勒里重复道。他从口袋里掏出一份蓝皮文件。“这是戈罗丽遗嘱

    的复印件。上面有她的那篇长文。我父亲在沃泽尔先生的办公室里宣读过。当时你,

    哈里,罗伯塔和沃泽尔先生都在场,所以你们对其中的内容都是知道的。不过,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