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就去将这消息报告葛兰特先生。他们两个那天夜里很晚才赶来。我再用鼾声和他们联络,结果商量好,我还是暂时不动,以便等到他们的船到时,一网打荆”葛兰特先生又附带说明了他那部份的经过。
“海达克今天早上出门的时候,我们弟兄就占据了‘走私者歇脚处’。今天晚上,就抓到了他们的船。”
“那么,”汤米说。“该说你的了。”
“这个,我自始至终都是个傻瓜。这里的人我都曾怀疑,就是没怀疑到斯普若太太身上,我确实感到自己受威胁,仿佛是处在险境一样。有一次,我偶然听到那个提到那月四号的电话。这个感觉就在听到那电话以后才有的。那时候有三个人。我认为普林纳太太和欧罗克太太最危险,其实是大错。
真正危险的人物是那个毫不惹人注意的斯普若太太。
“我一直糊糊涂涂,一直等到他失踪以后才明白。这一点汤米都知道。当时,我正和亚伯特计划一套办法,于是,东尼·马斯顿就从天而降。起初,看样子仿佛是没有什么,正是平常追求德波拉那一类的年轻人。不过,有两件事让人不得不用点脑筋。第一,我同他谈过话以后,我愈来愈相信,我以前没见过他,他也没到我们家去过。第二,他虽然似乎知道我在利汉顿的一切活动,他却以为汤米在苏格兰。那似乎是有问题的。他要是知道我们的情形,他就该知道汤米的情形。因为,我的行动多多少少是非官方的活动,因此,这一点,我觉得奇怪。
“葛兰特先生对我说,到处都有第五纵队的活动,他们专门挑最不像是有这种活动的地方来从事活动。因此,他们何不派一个人假装是德波拉一伙的,来骗我们呢?我不敢确定,但是,我仍然是够机警的,所以,我就编了一个彼此通消息的密码,当然啦!我们实在的密码是一个名信片,但是,我对东尼撒了一个谎,告诉他那个‘孤蓬万里,万里鹏程’的密码。
“于是,他就上钩了,这是我早就希望的结果。今天早上我收到一封信,这样一来,他的马脚就都露出来了。”
“我已经事先统统安排好了,只要打一个电话给裁缝,说不试样子就好了。那就是通知鱼已上钩了。”
“啊!”亚伯特说。“我并不觉得怎么奇怪。我搭了一个面包坊的货车赶去。我们在大门口倒出一堆东西。大概是茴香……,也许是气味像茴香的东西。”
“后来”杜彭丝接着说“我就走出逍遥宾馆自投罗网了,当然啦,面包坊的货车很不费力地就跟踪着我到了火车站。
我买车票的时候,有人从身后面走过来,听见我说要买一张到亚鲁的火车票。这以后的事,要不小心,也许会很困难的。”
“猎狗总是善于闻味道的呀。”葛兰特先生说。“他们在车站找到了你的踪迹,后来又闻到你在轮胎上磨过鞋底的味道。我们就依照这个线索跟到那个矮树丛,再上去到了石头的十字架,然后尾随你越过草原。敌人看到你动身了,便也开车离开那个地方,他们怎么会晓得我们已经不费吹灰之力,追上你了呢?”
“可是,”亚伯特说:“我仍然是吃了一惊。因为,我知道你在那房子里,但是不知道你会不会遇到危险。我们由后面的窗口爬进去,刚好赶得上救你。”
“我知道你们会来的。”杜彭丝说。“我当时只好尽量拖延时间,要不是已经看到你们由他背后开门,我也许会假装要招出来。不过,真正令人兴奋的还不是这个。我突然一切都明白了,并且发现到自己多么笨,怎么一直都没注意呢?
这才实在令人兴奋呢。”
“你怎么会明白了呢?”汤米问。
“就是‘鹅公公,鹅婆婆’那个儿歌。”杜彭丝立刻说明,“我一对海达克提起这个儿歌,他立刻变得面无人色。那并不是因为那个儿歌多么无聊,多么粗浅。我立刻发觉到那儿歌对他是有作用的。同时,我又看到那个叫安娜的女人脸上的表情,很像那个波兰女人的表情。当然啦,当时我想到了所罗门王,便马上恍然大悟。”
汤米生气地哼了一声。
“杜彭丝,你要再说这个,我就亲手毙了你!恍然大悟?
悟到什么?究竟所罗门王与这件事有什么关系?”
“你记得有两个女人为争小孩子到所罗门王面前告状的故事罢?所罗门王说:‘好罢。把这孩子破为两半。’于是那个假装的母亲说:‘好罢。’但是那真的母亲说:‘不!
孩子还是让她带去罢!’她不忍心看到她的孩子让人杀死,你说是不是?那天晚上,斯普若太太开枪打死那个外国女人的时候,你们都说那简直是奇迹,因为要是一不小心,很容易打死那个孩子。当然啦,要是我们注意的话,当时就会明白的。假若那孩子是她亲生的,她无论如何不敢冒那个危险。
这就表示:白蒂不是她亲生的女儿。她必须打死那个外国女人,原因就在此。”
“为什么?”
“当然是因为那个外国女人是孩子的亲妈妈呀。”杜彭丝说话的声音有些发抖。
“可怜!可怜的亡命徒!她渡海来英国的时候,是个一文不名的难民,后来斯普若太太收养了她的婴孩,她是感激不尽的。”
“斯普若太太为什么要收养那孩子呢?”
“为了要伪装!那是一种手段高明,利用心理学的伪装,谁也不会想到一个大间谍会把孩子拖入漩涡。我从来没有认真地怀疑到斯普若太太身上,主要的原因也就在此,就是因为她有这么一个孩子在身边。但是,白蒂的亲妈妈后来很想女儿,她打听到斯普若太太的住址,便到这里来,她在附近荡来荡去,等候机会。最后机会来了,她就把孩子带走。
“当然,斯普若太太发现白蒂不见以后,快要急疯了。
但是,无论如何,她不要找警察局帮忙。因此,她就写了一封信,假装说是在她房里的地板上找到的。她就用这个圈套诱使海达克帮她找。后来,我们寻到那可怜的女人时,她恐怕露出马脚,便把她打死。她非但绝对不是不会用枪的人,而且,她的枪法还很好!是的,她打死了那可怜的女人。因此,我一点儿也不可怜她,她这人坏透了。”
杜彭丝停顿一下,然后继续说:
“另外一件事。本来也可能给我一个暗示,那就是凡达·波朗斯卡和白蒂长得很像。我每逢看见那女人,总会想起白蒂。还有一件事,就是那孩子玩我的鞋带。其实,她可能看见斯普若太太那样做总模仿的。并不是模仿卡尔·德尼摩!
但是,斯普若太太一看见她玩我的鞋带,她就在卡尔的房里安放一些证据,故意让我们发现。于是,那个秘密墨水浸鞋带的故事,就渲染得更逼真了。”
“我很庆幸,卡尔与这件事没有关系。”汤米说。“过去,我感觉到很喜欢这孩子。”
“他没让我们军方枪毙罢?是不是?”杜彭丝注意到他用“过去”那种字眼儿,才这么问。
葛兰特先生摇摇头。
“他没事。”他说,“其实,还有一件事,你听了会觉得惊奇的。”
杜彭丝笑了,她说:
“我真高兴!我为雪拉庆幸!当然啦,我们把普林纳太太错认为敌人的间谍,实在太笨了。”
“她与i。r。a。(爱尔兰共和军)有关系,别的毫无问题。”
葛兰特先生说:
“我曾经有些怀疑欧罗克太太,有时候对凯雷夫妇也有点怀疑……”“我却怀疑布列其雷少校。”汤米插嘴了。
“那个可怜的感伤的人儿,那个大家都当作白蒂母亲看待的女人!原来一直都是她在暗中活动!”
“并不是什么伤感、可怜的女人,”葛兰特先生说。
“是一个非常危险的人物,而且是个聪明的演员。并且,实在令人惋惜,她还是英国人呢。”
杜彭丝说:“那么,我就一点儿都不可怜她,也不佩服她了。她这样干,甚至并不是为了祖国。”她又带着一种新的好奇的表情望着葛兰特先生。“你找到你要找的东西吗?”
葛兰特先生点点头。
“统统都在那一套破旧的、复印的儿童读物里。”
“就是白蒂说的那些很坏的故事书呀!”杜彭丝惊奇地说。
“是很‘坏’的阴谋嘛!”葛兰特先生冷冷地说。“‘小号手杰克’里面有我们海军部署的周详计划。‘空中的约翰’里面同样包含着我们空军的部署。我们陆军方面的情形,在那本‘有个小人,他有一根小枪’里也有正确的记载。”
“还有那本‘鹅公公,鹅婆婆’呢?”
葛兰特先生说:
“那本书还是用隐形墨水写的,如果用适度的试药就可以显示出来。上面有一份重要人物的名单。这些人都是宣誓效忠敌人,准备协助他们侵略英国的,其中有两个警察局长,一个空军副司令,两个将官,一个兵器工厂的厂长,一个内阁大臣,还有许多警监和地方防备军的司令官,陆海军各种次要的人物,也有我们自己的情报部人员。”
汤米和杜彭丝目不转晴地望着他。
葛兰特摇摇头。
“你们不晓得德国宣传的力量有多大。他们专门打动人的某种心理,就是对于权势的欲望,也可以说是一种贪心。
这些人不惜出卖国家,并非为了金钱,而是为了一种夸大的妄想狂。他们准备为那个国家完成一种任务,于是,他们就会对他们自己的能耐,感到一种夸大妄想式的得意。天下乌鸦一般黑,每个国家都有这种情形,这是一种晓星(lucifer)崇拜的心理,也就是对于个人荣誉的夸耀和欲望!”
他又加以补充:
“你要明白,在我们的政府机构中,要是有这样的人发布矛盾的命令,要是有这些人扰乱我们的军事行动,敌人的侵略计划势必会成功。”
“那么,现在呢?”杜彭丝问。
葛兰特先生笑了。
“现在,”他说:“让他们来罢!我们已经严阵以待了。”
谍海…16
谍海
第十六章。
“妈妈,”德波拉说,“你知道吗?我对你几乎发生最大的误会。”
“真的吗?”杜彭丝说。“什么时候?”
她那慈爱的眼光停留在女儿的头发上,久久不曾离开。
“那一次,你溜到苏格兰去找爸爸,我还以为你住在姑妈家呢,那时候,我几乎以为你同什么人闹恋爱呢。”
“啊,德波拉,你真的这样想吗?”
“当然不会了,在你这种年纪,当然不会了,并且,当然罗,你跟爸爸的感情又非常之好。我这种想法,实在是受到一个叫东尼·马斯顿的人影响。妈妈,你知道吗?——我想现在可以告诉你了——后来我们发现到他是第五纵队的情报员。现在回想起来,他的确说过相当奇怪的话。他说:‘假若希特勒得胜了,情形还是一样,也许更好。’”“你——这个——你喜欢他吗?”
“东尼吗?啊,不!他这人始终是令人讨厌的。妈妈,这支舞曲很好,我要去跳。”
她同一个金发的青年翩翩起舞,她带着甜蜜的笑容,抬头望着他。杜彭丝的眼睛跟着他们打了几圈,然后转移到一个个子高高的年轻空军军官身上,那个军官的舞伴是一个纤细的金发女郎。
“汤米呀,”杜彭丝说。“我实在觉得我们的孩子真不错。”
“啊,雪拉来了。”汤米说。
雪拉朝他们这张台子走过来的时候,他站起来。
她穿一件翡翠色的晚礼服,衬托出褐色的皮肤,显得益发美丽。可是,今天晚上,这位褐美人却绷着脸,她同她的东道主打招呼的时候,态度相当不客气。
“我答应来的,”她说。“现在来了,但是,我不明白,你们为什么要请我?”
“因为我们喜欢你。”汤米满面含笑地说。
“你们真的喜欢我吗?”雪拉说。“我想不出你们为什么会喜欢我,我过去对你们两位非常不和气。”
她停顿一下,然后低声说:
“我现在很感谢你们。”
杜彭丝说:“我们得替你找一个好的舞伴。”
“我不想跳舞,我讨厌跳舞。我来只是要同你们见见面。”
“我们为你邀了一位舞伴,你会喜欢他的。”
“我……”雪拉刚刚张口便停止了,原来是卡尔·德尼摩走过来了。
雪拉好像眼睛花了似地望着他。她低声说:“你——”“是我,不是别人。”卡尔说。
今天晚上,卡尔·德尼摩有点不同,雪拉目不转睛地望着他,有点莫名其妙,她的血液上升,使她的脸变成深红色。
她有些上气不接下气地说:
“我知道你现在大概没事了,不过,我以为他们还把你拘禁起来呢。”
卡尔摇摇头。
“他们没理由拘禁我。”
然后,他又接着说:
“雪拉,你得原谅我骗你,我根本不是卡尔·德尼摩,我用他的名字是出于不得已。”
他犹豫地望望杜彭丝,杜彭丝说:
“说罢,告诉她罢,”
“卡尔·德尼摩过去是我的朋友,我是几年前在英国认识他的,在战争爆发以前,我在德国又遇到他。那时候我是为了这个国家的特别任务到那里去的。”
“你那时候是在英国情报部服务吗?”
“是的。我在那儿时候,有些奇怪的事情发生了。有过一两次,我险些被敌人逮捕。我的计划本来不可能被敌人发现的,可是,毕竟被他们发现了。我已经看出来,情形有些不妙,要是用他们的字眼儿来说,就是‘腐蚀虫’已经侵入我服务的那个部门了。那一次是我自己的同事出卖的。卡尔和我在外貌上很相像(我的祖母是德国人),因此,我很适于在德国工作,卡尔不是纳粹党人,他唯一的兴趣就是他自己的工作:从事化学研究。这种工作,我也很感兴趣,而且也做过。战争爆发不久,他决定逃到英国来。他的几个兄弟都让纳粹人送到集中营了。他以为他自己要想逃出德国,一定会遭遇很大的困难,但是,一切困难都解决了。这情形说起来几几乎像是奇迹一样。他把这件事告诉我以后,我觉得很疑心。他的兄弟以及他的亲戚都关进集中营了,他本人又因有反纳粹的倾向而受到怀疑,既然如此,纳粹当局为什么会对他那么宽容呢?看情形,他们希望他到英国来,其中必有文章。当时,我所处的地位愈来愈危险。卡尔所租的房间也是在我住的那个寄宿舍里。有一天,我发现他躺在他的床上,这事情使我非常难过。他因为受不住郁闷的痛苦而自杀,死后留了一封信,我看了以后,便把信收好。
“当时,我便决心冒充卡尔·德尼摩。我想离开德国,同时,也想知道卡尔怎么会离开德国,我把我的衣服给他穿上,把他的尸体放在我的床上。他因为是用手枪打破脑袋而死的,所以已经面目全非了。并且我知道房东是个瞪眼瞎子。
“我带着卡尔·德尼摩的证明文件来到英国,并且按照朋友替他开的地址去找住处。那个地址就是逍遥宾馆。
“我在逍遥宾馆住的时候,就扮演卡尔·德尼摩那个角色,始终不曾动遥我发现到,已经有人替我安排好,在那里的一个化学工厂服务。起初,我以为也许要被迫为纳粹工作,后来我才明白,他们为我那个可怜的朋友所安排的任务,就是作代罪的羔羊。
“政府根据一些伪造的证据将我逮捕以后,我什么话都没说,我想尽可能地迟一点暴露身份。因为,我想看看究竟会发生什么事。
“几天以前,我们情报部的人员才认出我的身份,于是真象才大白。”
雪拉带着责备的口气说:
“你早就该告诉我的。”
他温和地说:
“你要是这样想的话,我应该向你道歉。”
他们两人你望着我,我望着你。她的眼睛里含有愠怒和骄傲的表情,后来,她的怒气慢慢溶化了,她说:“我想,你大概有不得已的原因。”
“亲爱的雪拉——”
他挺一挺身子。
“来跳舞罢。”
于是,俩人便一同去了。
杜彭丝叹了一口气。
“怎么啦?”汤米问。
“现在既然已经知道他不是人人所唾弃的纳粹党员,雪拉可以继续对他表示好感了。”
“看样子她是对他有好感的。”
“是的。但是爱尔兰人是非常倔强的,而且雪拉生来就有反抗的精神。”
“他那一天为什么要搜查你的房间呢?害得我们莫名其妙地瞎忙一阵。”
汤米哈哈大笑。
“我想,他大概以为布仑肯太太这个人不大靠得祝事实上,我们怀疑他,他也在怀疑我们。”
“啊!爸爸,妈妈,”德立克和他的舞伴跳到他们桌旁时这样说。“你们两位怎么不来跳跳呢?”
他满面含笑地鼓励他们下去跳。
“愿上帝保佑他们!他们对我们多孝顺。”杜彭丝说。
不久,他们双生的孩子回来坐在他们桌上。
德立克对他父亲说:
“您找到了一个工作,我真高兴。恐怕这工作不大有趣罢?”
“大半都是例行公事。”汤米说。
“不要紧,反正总算有事做了。这一点是很重要的。”
“他们准许妈妈一同去工作,我也觉得很高兴。”德波拉说。“她的样子比以前愉快多了。您的工作不太沉闷,是不是,妈妈?”
“我一点儿也不觉得沉闷。”杜彭丝说。
“那就好了。”德波拉说。然后,她又加以补充。“等战争结束以后,我就可以把我的工作情形说给你们听了。我的工作实在是很有趣的,不过,非常机密。”
“真够刺激!”杜彭丝说。
“啊,是的,不过,当然没有飞行那么够刺激——”她羡慕地望着德立克。
她说:“他们要推荐他担任——”
德立克马上说:
“德波拉,别讲!”
汤米说:“嘿,德立克!你在做些什么呀?”
“啊,没什么——也不过是我们大家都在做的事。不知道他们为什么要挑我来担任。”这年轻的空军军官低声说,同时,他的脸涨得发紫,看他那难为情的样子,仿佛有人控告他滔天大罪似的。
他站了起来。那个金发女郎也站起来。
德立克说:“绝对不可错过机会,我要痛快地玩玩,今天是我最后一天假期。”
“来呀,查利。”德波拉也邀她的男友。
他们俩同他们的舞伴又翩翩起舞。
科蓬暗暗为他们祷告:
“啊,保佑他们安全罢。千万不要有什么三长两短……”她抬头一望,看见汤米也正在望她。他说:“关于那个小孩子,我们是不是——?”
“白蒂吗?啊,汤米!你也想到这个,我真高兴!我还以为只是我的母爱天性在作怪呢。你真的也想这么办吗?”
“你是说收养她吗?怎么不可以呢?这孩子受了不少苦头。而且,我们家里有个小孩子,也是很有趣的呀。”
“啊,汤米!”
她伸出手来,紧紧握住他的手,两人互相望望。
“我们想要做的事,永远是相同的。”杜彭丝高兴得很。
德波拉在舞池里经过德立克身边时,低声对他说:“看他们俩!现在握起手来了。他们真可爱,你说是不是?他们在这次战争期间的生活太沉闷了,我们一定尽力补偿他们的损失……。”
。the en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