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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朝好丈夫第229部分阅读(1/2)

    前表现;所以趁机做了一个顺水人情。

    不过他的确实没有错;要整合厂卫寻访皇上;没有一个人掌总是不成的;这内厂必须得有个人来挑大梁。至少现在执行的是新法;内厂确实有节制厂卫的权利。

    柳乘风此时也顾不上怪这焦芳无事生非;到这个时候还计较个人得失;却是看着张太后;等着张太后拿主意。

    张太后苦笑道:“就这么办吧;这个懿旨;哀家来发;张永这个人确实可以大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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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章送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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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九百六十一章 :国不可一日无君

    杨廷和很是恼怒的看了焦芳一眼;对焦芳可谓是深痛恶绝;在这个节骨眼上;这焦芳居然还在这里打他的算盘;国家让这样的人入阁;真是个笑话。

    可偏偏焦芳的理由挑不出错来;而且人家口头上也是为了寻访皇上打算;杨廷和虽然能猜出焦芳的用心;此时也不好辩驳。

    不过杨廷和此时不免会去想;现在楚王已经掌握了军权;且不其他军马;单新军和远道而来的楚军;现在都是这楚王的铁杆心腹;现在他的心腹又掌握住了厂卫;国朝百年;也不曾见过这样权倾一世之人;无论焦芳方才提出张永这个人选是自己要去向楚王邀功请赏;还是楚王此前就有暗示;自己往后只怕都要多留一点心眼了。

    张太后此时却是没心情计较这个;什么争权夺利;什么得失;此时和这个老太太一点都不相干;她只是想寻回自己的儿子;只有这么一个念头。

    她叹了口气;道:“无论如何;尽力寻访吧;皇上是个孝子心性;到了外头;不知要吃多少苦;况且朝廷也离不得他;务必把他寻回来。”她目光落在柳乘风身上;道:“议和之事如何了?”

    其实张太后也只是无心的问一问;总不能只过问自己的儿子;现在皇帝跑了;群龙无首;她身为太后;总要过问一下政事。

    柳乘风忙将自己与李若凡达成的条件一并了;张太后道:“这是大功一件;便是我这老婆子也知道;这些条件出来;大明北方再无外患了;只是可惜;功劳虽然是甚大;可是朝廷已经没有赏赐给你;这件事;抓紧去办吧。至于那李若凡;她既能识大体;朝廷也不会亏待了她;大明恩泽四方;只要她肯真心悔过。从此之后为我大明效力。自然会给予隆重的待遇;钦赐个藩王吧;叫蒙古王似乎不妥;柳爱卿有什么主意呢?”

    柳乘风沉吟道:“其国虽为蒙古。可是称蒙古王确实不妥;那么就称征北王如何?其国男子;将来都要受我大明征召;充为骁骑征战四方;南方多水。不适骑兵作战;将来可为我大明北方屏障;以征北为名虽然有碍礼法;却也恰当。”

    张太后颌首点头;道:“就这么办;这件事也不能耽误;礼部那边立即准备好金印、金册;至于其他的事;你们自己商量着办。哀家是妇道人家;这种事不宜出面;柳乘风;现在皇上不在京师;许多事你要多担待。”

    或许对别人来。柳乘风不值得信任;可是对太后来;柳乘风却是值得托付之人;现在与她关系最亲近的。只怕也只有柳乘风了。

    柳乘风忙道:“微臣遵旨。”

    众人从宫中出来;杨廷和走近柳乘风。对柳乘风作揖道:“恭喜殿下。”

    柳乘风淡淡的道:“何喜之有?”

    其实他知道;杨廷和贸然跑来道贺;其实有试探他的意思;这个杨廷和;对自己很有戒备。

    杨廷和微微笑道:“殿下又立下了大功;难道不是喜事吗?”

    柳乘风看着他;冷冷道:“皇上不知所踪;这也算喜事?杨大人未免太分不清轻重了。”罢拂袖而去。

    杨廷和愣了一下;望着坐上马车的柳乘风渐渐坐车走远;一时不动。他和柳乘风的对谈李东阳却是听清了;他走过来;对杨廷和道:“杨公在想什么?”

    杨廷和脸色阴沉的道:“君上不见踪影;朝中又有人权倾一时;老夫担心这大明恐有萧墙之祸;必须得有些提防才好。”

    李东阳默默注视杨廷和;此时并没有话。

    杨廷和又继续道:“我等深受国恩;绝不能等到万劫不复时才亡羊补牢;一旦有人居心叵测;则悔之晚矣;李公有何高见?”

    李东阳道:“真到了那个时候;谁能阻止呢?你难道没有看到那焦芳吗?焦芳这样的老狐狸都死心塌地;现在又有张永、钱芳、陈泓宇等人马首是瞻;若真有异心;只怕你我独木难支。”

    杨廷和眼睛眯起来;道:“所以绝不能让他再留在京师了;必须让他回他的封地去。”

    李东阳却是苦笑;的倒是容易;当年先帝归天的时候;内阁也曾玩过一次逼迫柳乘风就藩的把戏;结果如何?结果人家又回来了;现在又故技重施;只怕难度不。

    “现在皇上不知所踪;张太后无人依靠;怎么会肯让楚王回到他的藩地?杨公;此事只怕不太容易。”

    杨廷和道:“所以必须尽快找到皇上;只有找到皇上;才能伺机让那柳乘风从哪里到哪里去。”

    杨廷和面露绝情之色;他的想法;确实是为了社稷好;可是不要忘了;刘瑾乱政的时候;他可是眼巴巴的看着柳乘风抵达京师;等柳乘风收拾了刘瑾;却又如此急不可待的要柳乘风滚回去。

    李东阳沉默了片刻;慢悠悠的道:“可要是皇上一时找不到呢。”

    “你的一时是多久?”杨廷和抬眼看着李东阳。

    李东阳道:“或许三月;或许半年。”

    杨廷和也沉默了。

    这是一个很复杂的问题;如果皇上是被敌人掳走;或许还好一些;又或者皇上传出了死讯;倒也好办;毕竟大明朝有成例在;一切按着先例去办就是;可偏偏是失踪;若是当真这么长时间没有音讯;又当如何?

    良久;杨廷和咬牙道:“国不可一日无君。”他抛下这句话;很有深意的看了李东阳一眼;道:“李公以为如何?”

    李东阳颌首点头;道:“善”

    二人眼神交错;已经达成了一致。

    其实这个一致倒并非他二人的想法;这几乎是所有朝廷官员的考量;皇上没有音讯;这么耽搁下去可不成;既然皇上自己不肯回来;又一时寻不到人;唯一的办法也只能是另立新君。他们可以拍着胸脯很坦荡的对人;这都是为了国家社稷着想;其实……也确实是如此。

    二人告了别;各自回府不提。

    柳乘风回到了王府;他前脚刚到;焦芳后脚就到了。

    焦芳前来拜谒;当然不是单纯来溜须拍马的;像焦芳这种老狐狸当然知道;对楚王这样的人来;你便是再能逢迎也没有用;想要做他的马前卒;最重要的不是吹捧而是价值;焦芳现在一直都在表现;为的就是这个价值;他想让楚王知道;他是一个值得利用的人;这就足够了。

    柳乘风叫人安排他在花厅里;沐浴了一番才接见了他;焦芳一见柳乘风;便是一阵苦笑;道:“殿下……”

    柳乘风抬了抬手;疲倦的道:“有什么话开门见山的吧;不要气。”

    焦芳点点头;道:“现在这个时局;皇上若是能寻回来倒也罢了;可是殿下有没有为自己安排后路;假若皇上寻不回来呢?”

    焦芳也够开门见山的;连这种话都直言不讳的问出来。

    柳乘风打量焦芳;道:“皇上一定要找回来;只要皇上还在世上;本王就会一直寻访下去;焦芳;你问这邪;到底是什么意思?”

    焦芳道:“可是国不可一日无君……”

    他这句话也很大胆;不过他在柳乘风面前这么放肆;确实是表现出了对柳乘风的绝对诚意;他继续道:“殿下固然是对皇上感情深厚;可是大臣们不一样;一凳上寻访不回来;大臣们只怕要另作打算了;而他们将来拥立新君;殿下又当如何?”

    柳乘风眯着眼;一声不吭。

    他现在很头痛;这该死的朱厚照到底去了哪里;他才不管朱厚照是不是个好皇帝;又或者适合不适合做皇帝;对柳乘风来;只有朱厚照做了皇帝;他才能安心;这也是他对先帝的承诺。

    焦芳继续道:“若是殿下不拥立新君;再加上殿下已是位极人臣;况且楚国亦有日益壮大之嫌;只怕新君登基之后;不见得能容得下殿下啊。”

    柳乘风目光裸的看着焦芳;不气的道:“有什么话还是不要拐弯抹角;直了吧。”

    焦芳挺胸道:“下官以为;若是皇上当真寻访不回来;下官有上下两策;这上策便是真到了那个时候;殿下亲自提议立新君;如此;便可成全一个拥立之功;随即再返回封国;新皇对殿下心生感激;自然不会与殿下为难。这下策嘛;便是殿下索性现在就上奏请求回自己的藩国;对朝廷的事再也不要干涉;从此之后大明是大明;楚国是楚国。只有这样;殿下才能置身事外;保全自身。否则一个不好;就有弥天大祸。”

    柳乘风冷笑;道:“这就是你的主意?”

    焦芳恳切的道:“当然;皇上未必不能寻访回来;只要他能回来;事情就好了;下官之所以这番话;只是请殿下考虑周全;以防万一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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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一章送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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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九百六十二章 :兄弟

    焦芳一席话虽然大胆;却也直言了柳乘风现在的尴尬处境。

    继续寻访皇帝;这是自然的;皇上和楚王关系匪浅;有皇帝在;柳乘风不必有什么担心。

    可是皇上不见踪影呢?大家可千万不要被大臣们所谓的忠君言辞给糊弄了;他们所谓的忠君;只是终于这个体系;终于这个制度;因为正因为这个体系;这个制度才能最大的保障他们的利益;他们绝不是忠于个人;更何况现在这个君;足以教所有人都不禁摇头。

    虽然登基才一年多;可是现在这个皇帝;实在是昏君的典范;先是宠幸阉人;闹出各种让人哭笑不得的事;接着这堂堂天子竟是私自出京;被蒙古人掳了去;国家体统;天子的威严早已名声扫地。

    朱厚照既然不愿做这皇帝;既然玩失踪这套把戏;那么大家并不介意推举一个更贤明的天子;因为这对大臣是无害的;反而还能赚一个拥立之功。

    可是柳乘风不一样;柳乘风是宠臣;宠臣仰仗的是某个人的庇护;柳乘风的今日;依靠的不是这个体系;也不是这个制度;而是特地的某个人。

    因此分歧也就出现了;大臣们的利益和柳乘风分明不是一致。

    若是皇帝能寻回来倒还好;焦芳怕的就是这个万一。万一真的找不到人;楚王必须未雨绸缪;他所谓的上策;便是向新皇帝卖好屈服;同时及早离矩到封地;至少将来让新君找不到收拾楚王的借口。

    至于所谓的下策;就是立即离京避祸;实在不行;大不了老死不相往来。

    毕竟楚王位极人臣;已经到了山峰的顶端;任何一个新君;都接受不了我他之下有人鼾睡的这个事实;况且楚国带甲足有近五十万;舟船千万之多;实在是极大的隐患;也就是眼下这个皇帝;还能忍受;可是换做其他的天子呢?

    明初的时候;因为这种事兄弟都不能相容;叔侄都要兵戎相见;所为的;无非就是这个权而已;柳乘风唯一要做的;就是准备好如何站准自己的位置;在万不得已的时候;与新皇帝周旋。

    柳乘风眼睛眯着;手指有节奏的打着节拍;不露声色的看着焦芳;其实柳乘风是有些疑虑的;从本心上;他不太相信焦芳这个人;而焦芳今日推心置腹;谁知道会不会转手就把自己卖了。

    柳乘风当然不怕有人卖他;这世上只有他卖人;没有人卖他;就算焦芳想卖他;他也不介意捏捏手指头把这老家伙捏死。

    只是这个时候;他在推测焦芳的居心。

    “这件事;本王知道了;你的也没有错;本王是要考虑;不过当务之急;还是先把皇上寻回来。”

    焦芳露出失望之色;不管怎么;他是希望柳乘风也对他推心置腹的;只有楚王对他推心置腹;这才证明自己再不是一厢情愿的走狗;而是楚王真正的心腹;可是柳乘风只是一句知道了;分明就是不想和他谈论这种机密的大事;对他仍然带着不信任和疑虑。

    “不过;本王有件事要拜托你。”

    柳乘风又突然出口;让焦芳精神不由一震;忙道:“请殿下示下。”

    柳乘风语气平淡的道:“内阁那边;替本王看着;杨廷和这个人;其志不;不要看;至于李东阳;亦是满腹韬略;要心防范;这两个人;和本王不是一条心;迟早……会闹出点动静来的。”

    柳乘风罢;站了起来;道:“好了;时候不早;早胸去歇了吧。”

    焦芳精神不由振奋;其实柳乘风不吩咐这件事;他也会极力去办;而柳乘风特意如此交代;却颇有几分利用他的心思;一个人最怕的就是连别人利用的心思都没有;只要楚王还肯利用他;那么他焦芳就还有价值;迟早要成为柳乘风的心腹之人。

    来也好笑;一个堂堂的内阁大学士;却是满心思想做人的心腹;这在大明朝;还真有些破天荒。

    其实焦芳也是无奈;不得已而为之;其一是因为他的性子本来就少了廉耻二字;满心只想着钻营;什么仁义礼义;什么虚伪的道德;在他眼里都是屁都不如;他有野心;可是实力却是不济;在士林里;他的风评很坏;在朝中;他的官声很是恶劣;他没有在哪个部堂主事的经历;所以也不可能像其他的内阁大学士那样有四处提拔乡党、门生的机会;他一直都是一个人;一直都在孤身战斗。

    焦芳就像一匹孤狼;他不会有朋友;不会有人给他捧场造势;他什么都没有;他想要在内阁站稳脚跟;就必须有人搀扶;有人支持;而放眼天下;能支持他的人不多;皇帝是一个;可是当今皇帝实在不太靠谱;那么就只剩下楚王了;楚王虽然藩国在千里之外;可是在京师的势力已是老树盘根;只要借了楚王的势;他才能算是真正的阁臣。

    他连忙拱手作揖;心翼翼的退了下去。

    只留下柳乘风一人在这厅中顿感头痛;皇上跑了;其实他对自己的未来也有些担心;不担心是假的;可是他不怕;他从来没有过畏惧之心;在他的身后;已经有太多的人;太多和他利益一致的人;就算是新君登基;他也能保证自己能够维持斗而不破的局面。

    他最担心的是朱厚照;这个家伙太胡闹了;居然还不省心;又闹出这么大的幺蛾子。

    还有那刘瑾;陪在朱厚照的身边;柳乘风担心朱厚照有危险;从前的时候;柳乘风未尝没有利用朱厚照的心思;正是利用朱厚照;他才一步步位极人臣;可是现在;那利用的心思早就淡了;柳乘风只知道;在这大明朝;他有一个朋友;这个朋友对他绝对的信任;这个朋友固然是荒唐;却绝不会对他有非分之心。

    “哎……”重重叹了口气;柳乘风一步步离开了厅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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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蓟县。

    钱芳按照柳乘风的交代;照旧是每日与蒙古人把酒言欢;现在钱芳要做的;就是稳住这些蒙古人;在协议确定之前;还有蒙古铁骑进行整编之后;再撤掉所有的大军。

    协议是死的;大多数时候和废纸没有什么区别;只有落到了实处;才能保证这个信用;因此在落实协议之前;蒙古人自然是别想出关;这个时候;搞关系就成了钱芳的任务;虽然大家都心知肚明;大明还防着一手;可是这表面上;却还要做出一副宾主径的意思。

    于是大家每日都是吃喝玩乐;每日都是联欢;而后是醉醺醺的各自回去咬牙切齿;恨不得把对方剁成肉酱。

    事情似乎还算顺利;朝廷的旨意已经颁布;给蒙古汗颁发了金油敕书;其余的蒙古王公;亦都是赐予了爵位;从此以后;他们也算是大明的臣子了;至于兵部那边对蒙古铁骑的安排暂时还没有送来;显然兵部对于如何分割蒙古铁骑还存在一些谨慎。

    李若凡这几日;倒也没什么动静;她推自己身体不适;所以很少露面;只是在自己的中军大营里头歇息。

    不过谁都知道;李若凡并没有什么不适;每日除了带带自己的孩子;像个贤妻良母一般教孩子话;大多数时候;她都在那里谋划什么。

    一场野心勃勃的游戏似乎已经落下了帷幕;可是这并不代表李若凡从此要从良;宁愿做一个不问世事的女人;她还有许多事要处置;许多事要谋划;就算是屈服;她也必须保障她和她族人的利益;战争固然是斗争;可是屈服附庸同样需要斗争;李若凡就是这么一个工于心计的人。

    此时已经入夜;帐中灯火冉冉;北地虽是在秋天;夜里仍是冷飕飕的;李若凡披着一件虎皮披风;裹着在灯下看书。

    外头传出咳嗽。

    李若凡眼眸一亮;随即抬起来;语气平淡的道:“进来话。”

    进来的居然是个商贾模样的人;他深深朝李若凡行了个礼;道:“拜见大汗。”

    李若凡漫不经心的将书抛在案上;纠正他道:“要叫殿下。”

    “是;殿下。”

    “人;已经安排好了吗?”

    “回殿下的话;已经安排好了;那刘瑾哄骗着皇帝出了海;弟兄们已经把刘瑾处理掉了;再过一些时日;皇帝就能在一个地方开始新的生活;按照殿下的意思;人在那里置了许多产业;足够皇帝生活所需;他身边的侍女和护卫;也都是精挑细选;绝对没有问题。”

    李若凡平静的点点头;道:“好;你办的很好;记着;好好照顾他;他毕竟是他的兄弟。”

    李若凡在一句短语了了两个他;前头自然指代的是皇帝;可是后头那个;却让商贾一头雾水了。(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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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九百六十三章 :皇上至德

    一连几日;厂卫已是鸡飞狗跳;新上任的内厂厂公张永急于表现;甚至把京师里近半的厂卫番子、校尉放出去;可是仍然不见音讯。

    事情开始变得古怪了;按理;出逃的只有皇上和一个太监;他们能跑去哪里?况且沿路还要不少的关卡;难道还能飞了不成?

    可是这么多人派出去;却是连个影子都没有;倒是抓来了不少人;都是符合特征的;结果倒是查出了不少盗贼;可是皇上的踪迹却依旧是石沉大海。

    如此一来;张永便有些着急上火了;每日清早的时候;太后便会寻他问话;每次看到张太后脸色阴沉的样子;张永便心惊胆战。

    新官上任三把火;他第一把火没烧就可能折进去;况且谷大用这些人;可都虎视眈眈的等着看他的笑话呢;只是他也是无可奈何;只得不断向下头催促;而东西厂和锦衣卫那边也是没办法;人找不到有什么办法?催促又有什么用?于是他们做法就是向下头催促;除了派出更多的人之外;继续做这徒劳无功的事。

    几天之后;所有人都已经确认;皇上应该不在京畿附近;或许已经出了关去了大漠;又或者沿着驰道或者是运河去了江南;甚至可能扬帆出了海;必须扩大搜查的规模才成。

    可是大明这么大;人手亦成了问题;让其他人去暗访;显然就可能暴露皇上跑路的行踪;张永于是不得不向张太后请示。

    张太后已是老了许多岁;她叹着气;想念着自己的儿子;当然;气愤可能更多一些;良久之后她点了头:“事情迟早捂不住;既然如此;那么索性昭告天下吧。让天下各府各县都进行寻访;但凡有陌生的外乡人;都必须查验;你去知会内阁;让内阁拟旨;哀家已经不愿再出面了;我这老婆子……”到这里;她哽咽不能言。

    唯一令张太后有些安慰的。就只剩下公主了;一个儿子不见了踪影;至少女儿还在身边;原本太康公主进宫;是该得到张太后的照料;结果这一次反倒是太康公主不得不照料张太后。只是公主的肚子已是越来越大;再过三两月就要临盆;张太后只得强忍悲痛;不得不在公主面前尽量做出一副不碍事的样子。

    柳乘风出入了宫禁几次;他知道太后心情不好;所以也不敢多几句话;至多也只是不痛不痒的抚慰几句;可是柳乘风知道;与其安慰。倒不如尽量把皇上找出来;否则就是再多宽慰的话;那也是白搭。

    所以他许多时候都是点到即止;嘱咐公主好好看顾。

    消息终于还是不可避免的让整个京师人所共知。这么大的消息;实在让人咋舌。

    其实上次皇上去了蓟县;随即又成了蒙古人俘虏;就已经让所有人目瞪口呆;谁都想不到;那神秘的天子居然会做这种事。尤其是士林那边捶胸跌足满是失望的人太多。一个个如丧考妣;非议不绝。

    读书人是最关心这种事的。他们和其他生业的人不同;其他人都要养家糊口;所以大多数的心思都放在生业上头;而读书人清贵;自然不屑于去挣钱;因此许多人大多数的时间;都是喝喝茶;又或者玄谈几句;自然不免要议论到国家大事。

    其实对读书人来;他们心目中的楷模大多数是三皇五帝;虽然三皇五帝到底是什么样子;也只有天才知道;反正人人都坚信;上古时期是皇道乐土;几乎所有美好君主的愿景都加诸在他们身上。

    读书人在这一点上很精明;越是朦胧越是能产生美;而三皇五帝其实已经无从考证;所以他们想怎么编就怎么编;而对他们来;近在眼前的皇帝就不一样了。

    就如先帝在的时候;其实也算是圣君;可就算如此;读书人尚且不太满意;现在先帝到当今圣上;这二人更是天囊之别;失望之情自然就更甚了。

    想想看;在他们心里;连先帝都与他们的楷模相差甚远;朱厚照这样的人;他们会瞧得上眼?

    再者现在皇上先是被辱;已有侮辱了国体之嫌;现在又不见踪影;那就更加让人不免失望;许多人甚至公开大胆的抨击;这样的言论;居然引起不少读书人的叫好。

    当然;抨击皇上可不是什么人都成的;这里头也有玄机;若你是有功名之人;抨击几句倒也无妨;现在毕竟不是太祖时期;士大夫们的地位已是水涨船高;你要是去管他;人家还落一个清流美名;而且庙堂之上的大人物们谁都不敢担一个堵塞言路的骂名;所以往往希望大事化事化了;总而言之;你想怎么骂就怎么骂。

    可要是你没有功名;莫是腹诽宫中;便是稍稍骂一骂官府;那也是刁民乱党;若是被人逮住;少不了叉了去打个几十大板;然后刺配流放。

    读书人有骂的特权;而且起来皇上这事确实很不地道;大家都觉得太荒诞;所以骂的很凶;可谓清议如火。

    一开始的时候;大家还只是发泄一些不满;表达一下自己失望的情绪;可是到了后来;就有点不受控制了。居然在读书人中间;流传着一些让人惊秫的言论。

    这些言论很是可怕;其中有一个;就是当今皇上欲效仿秦伯、目夷;于是才突然出走。

    表面上看;这句话似乎没有问题;秦伯和目夷都是上古的先贤;在读书人心目中的评价极高;现在把皇帝比作这两个人;似乎没什么不妥。或许正德那子要是听到自己成了先古的圣贤;不定还要乐呵上还几天不可。可是真正揣摩出了这句话意思的人;才会冷汗淋漓;整个人都不免生出紧张。

    首先必须明白秦伯是什么人;秦伯是周太王亶父的儿子;本来;泰伯兄弟在古公亶父去世后应该依次继承王位。但是他们看到父亲特别喜欢第三子季历的儿子姬昌;况且姬昌的确有超人的才能;因此决定主动把继承权让给季历。然后由季历传给姬昌。后来;亶父等人接二连三地要他们继承王位;他们都坚辞不受。为了断绝别人拥立他们的念头;泰伯、仲雍便出逃至远荒之裔的东南荆蛮地区;断发纹身;遵行当地落后民族的习惯。周部族的人们见他俩意志坚决;就只好拥立季历和姬昌。

    这便是秦伯让王的典故;且不这个典故里有没有什么内情;可是孔圣人宣扬只秦伯是至德之人之后;秦伯的江湖地位便开始水涨船高了;这样的人有德啊;连王都不愿意做;宁愿遁入深山;隐世不出。

    而当今皇上若是秦伯呢?事情似乎就水落石出了;原本皇上只是跑路了;至于跑路的原因谁也不知道;可能是因为顽皮;又或者是因为一时想出去散散心;总而言之;理由有很多种;可是拿出秦伯来类比皇上的人却给了皇上一个理由;那便是让王……

    这就是诛心的地方;这就是;皇帝出走;是因为他人品高尚;德行至高;所以要效仿秦伯;让出自己的皇位;让有能者居之;皇上不想做皇帝了;百官们应该另选高明。

    这种话的人;若他不是别有用心;那才怪了。

    可是偏偏你拿他没有办法;其实这就是读书人刁钻的地方;他要坑你要骂你;一句脏字都不吐;面带着微笑;不准你还误以为他夸了你一通;等你还没回过劲来;其实已经被他挖坑埋了。

    就算有人这种话;你奈何不了他;他会理直气壮的;皇上跑了;难道是因为贪玩;你难道诽谤圣上没有天子威仪?皇上跑了;难道是因为要私巡;不顾苍生社稷;效仿那隋炀吗?

    这个时候;保准你脸色抽搐;词穷无语。

    再者了;秦伯毕竟是至德之人;这可是孔圣人公认的;皇上是至德之人;这分明就是夸皇上;又能有什么居心;你能奈我何?

    事实上还真没人奈何的了这种人;就算奈何的了;现在厂卫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