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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朝好丈夫第151部分阅读(1/2)

    戴着乌纱的人深吸口气;弑君……

    虽是明教;虽然是胆大包天;可是自古以来;弑君能够成功的一只手都能数的过来;更别提是刺杀了;这件事一旦败露;那就不是好玩的。

    老者冷笑道:“现在无论是宫里还是那柳乘风;肯定以为我们这些同党在定弦和尚束手之后;肯定会惊慌失措;不敢再有任何行动;老夫偏要反其道而行。”

    “只是;为了以防万一;咱们还需将柳乘风的注意力吸引过去;同时;也要尽量让咱们在宫里的人靠近皇上;这事儿你来办;去;让那柳乘风发现点儿什么。”

    戴着乌纱的人深吸口气;道:“请先生示下。”

    “成化年间的时候;那时候咱们不是打算派一队人潜入宫中弑杀成化皇帝吗?不过后来明王殿下却是制止住了;是这成化昏庸无能;杀了反而阻碍了咱们的大业;这个计划;此后也就搁置下来;可是咱们的布置仍然还在;既然如此;那么不妨让那柳乘风查出点什么;让他顺着那根线查过去;我们呢;布置我们的;明教经营了这么多年;尤其是在京师;仍有许多可用的力量可以调用;现在咱们是狗急跳墙;也不必有什么避讳了;把话儿传下去;咱们只做这一次;事成之后;所有人撤出京师;大家也不必有什么顾忌。”

    “这件事;是不是要知会明王殿下一声。”

    老者沉默。

    良久……

    他拨动了一下琴弦;随即道:“明王殿下是对老夫不放心啊……”他神色黯然的继续道:“正是因为不放心;所以才会让这定弦来京师;明里是协助老夫;其实是监视而已;可是这定弦和尚;自以为有明王殿下撑腰;做出这等蠢事;差点坏了教中大业;所以这一次;不必请示宁王;事败;老夫自会以死给明王一个交代;事成;明王定会大喜;不这个了;你放手去做就是。”

    他吁了口气;下了逐令;戴着乌纱的人告辞而去。

    而老者又抚弄起琴弦来;片刻之后;有个管事进来;道:“梁大人走了。”

    老者淡淡的道:“这个姓梁的未必可靠;他是右护法的人;所以我们还得提防着他;现在京师里的事老夫都交代他去做;若是出了事;就让他来做这挡箭牌;我们呢;做我们自己的;记着;姓梁的布置刺杀事宜的时候;我们自己也要有所布置;让他来做这急先锋;我们浑水摸鱼。”

    管事躬身道:“是;老爷。”

    老者显得很是疲倦了;叹了口气;道:“世上本无事;庸人自扰之;老夫只怕再不能做一个闲人了;所有的布置;都要报到老夫这里来;这一次;老夫再不能出一点儿差错。”

    管事的道:“老爷当真不请示明王;殿下若是心生不满;只怕……”

    老者冷笑:“老夫自有老夫的主张;你不必理会;有些事该的可以;不该的你也不必问;朝廷里有忠奸之分;可是在咱们明教里头又何尝不是如此;老夫在京师经营多年;在总舵那里;肯定有人在殿下面前进谗;所以这一次;咱们再不能受他们节制;事成之后;再去理会他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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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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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四百七十四章 :交锋

    内阁。。。 _**。

    三个次辅如往常一样坐在值房里;比起从前来;这里明显多了几分冷清;从前的和睦已经不见了踪影;便是李东阳和谢迁之间也极少窃窃私语;白了;其实就是怕隔墙有耳。

    这几日;京师里很是不太平;尤其对内阁来;感觉从前的许多事;现在都不太一样了;几个月前;是内阁掌控一切;无论是东厂还是锦衣卫都不敢避其锋芒;而现在;阁臣们变成了瞎子、聋子;对锦衣卫的调动居然完全失去了掌控。

    李东阳对眼下的时局已经越来越担心;自从刘健养病之后;朝廷的矛盾渐渐尖锐起来;前几日;大量的言官借着礼部的事又是一通弹劾;这意味着朝廷也渐渐偏离了掌控。

    在朝中;已经有相当一部分的官员站到了李东阳的对立面;其实理由也很简单;倒不是因为政见;最紧要的是;刘健当政时;官儿只有这么多;肯定得有一部分人炙手可热而大部分人坐冷板凳的。从前的时候;刘健在内阁中一言九鼎;也无人敢什么;这些失意之人除了卖力表现;争锐得内阁的青眼;并没有其他的办法。可是现在;刘健倒台;刘吉入阁;内阁的矛盾加剧;也让不少失意之人见机可趁;他们看透了刘吉的心思;此时若是傍上刘吉的大腿;这仕途就有希望了。

    而此时;李东阳显然受到了极大地压力;虽皇上一直对这些弹劾奏疏留中不发;可是弹劾礼部没有受到处罚;这让不少人得胆子不禁大了起来;于是。弹劾的人越来越多;也让李东阳的威信渐渐地瓦解。而对内阁大臣来。失去了威信就很难弥补了。偏偏李东阳对这种不胜其扰的弹劾无可奈何;若是对这些弹劾的官员动手;难免会让人觉得他李东阳没有肚量;甚至可能引发更大的反弹;可要是放任不管;这些人就更加得寸进尺。

    至于刘吉;则是摆出一副看好戏的态度;这一局;他赢得很彻底。几乎不费吹灰之力就让李东阳焦头烂额。

    其实若李东阳和刘吉一样;能做到无动于衷;正如刘吉这刘棉花的外号一样;不怕弹劾。倒也罢了。偏偏李东阳这个人虽然能隐忍;可毕竟做不到脸皮厚比城墙;如此。这李东阳的日子就难过了。

    今天一切照旧;三人各自坐在案牍之后;一个个都没有做声;可是刘吉在处置完手头上的奏疏之后;却故意咳嗽一声;淡淡地道:“李公、谢公可曾听了吗?近来那些锦衣卫是越来越没王法了。”

    李东阳仍是一副无动于衷的样子。对这刘棉花;他可谓是深痛恶觉。索性将刘吉的话儿当做耳边风。

    谢迁更干脆;冷哼一声;一副不与他为伍的姿态。

    刘吉却是不以为意;淡淡地道:“他们居然敢擅自查起朝廷大臣来;这种事也只有成化年间才有;当今皇上圣明;对官员关爱有加;屡屡提及刑不上大夫;可是那些校尉们倒是好;居然安插了人到了刘健刘公的府邸进行盯梢;他们这是什么意思?刘公是什么人?那也是历经三朝的老臣;虽然现在在家养病;可还是大明朝内阁的首辅。连刘公都要盯梢;莫非是把咱们朝廷重臣们当做了乱党吗?这风气是越来越坏了;再这样下去;他们敢盯梢刘公;就敢盯上咱们值房里的诸位;兔死狐悲嘛;咱们就这样眼睁睁地看着刘公受气?”

    刘吉的一番话得冠冕堂皇;可是他的目的却也是简单;在他的府里已经出现了不少锦衣卫;本来嘛;锦衣卫分为坐探、暗探两种;坐探是朝廷的规矩;每个衙门每个大臣的府里都难免有一个;不过弘治皇帝即位之后便撤销了一些重臣的坐探;可是现在;坐探是没有人;却出现了暗探。

    暗探这东西比坐探要恶心不知多少倍;这些人混杂入府中四处盯梢;甚至收买你的家人仆役;为他们打探消息;据连你与哪个夫人行了房;他们也一清二楚。刘吉的府里头就揪出了一个;偏偏人家是亲军的身份;刘吉又拿他们无可奈何;只得捏着鼻子认了;可是他认了;只是自己不想去据理力争而已;其实他心里也清楚;这是朝廷要查明教的案子;他这刘大学士也成了盯梢的目标;所以要想把这些恶心的东西除掉;自己不能出头;却可以怂恿别人出头;就比如刘健想必也是嫌疑之人之一;让刘健来出头;再好不过。

    其实刘吉所的话;李东阳和谢迁也略有耳闻;是在查乱党的案子;只是不曾想到;锦衣卫居然盯上了刘健;李东阳的脸上不由露出一丝不悦;道:“此事当真吗?”

    刘吉淡淡地道:“千真万确。实话了吧;老夫也听到了一些风声;主持查这案子的就是那个柳乘风;柳乘风是什么人;诸位想必也知道;那是心狠手辣的主儿;谁能保证他不会兴风作浪?现在一个指挥使佥事居然骑到了内阁首辅的头上;老夫到时候一定要上书;据理力争;无论如何也要为刘公讨一个公道。”

    刘吉得大义凛然。

    谢迁此时也不禁怒了;道:“柳乘风是不像样;宫里让他查;他查就是了;可刘公是什么人;岂会是乱党?他这未免也太题大做了。”

    与谢迁不同;李东阳的脸上却很是平淡;可是他的心里却惊起了惊涛骇浪。

    这个刘吉当真是手段干脆无比;难怪连皇上都称赞他的能力;此人心机之深;只怕还在自己之上。

    当日定弦和尚的事儿;大家都知道;定弦和尚临死之前曾同党姓刘;既然是姓刘;那所有姓刘的人都会在怀疑范围之内;刘健是;刘吉也是。想必现在刘吉家中已经有了锦衣卫盯梢;而这刘吉之所以把这消息传出去;理由无非一个。

    项庄舞剑、意在沛公;明里是朝锦衣卫发难;可是真正的目标却是他李东阳。

    刘健是什么人?那可是李东阳为首的内阁首领;刘健致士之后;在朝廷仍然留有了极大地影响;且不别的;单着内阁里;李东阳和刘健就是他们的心腹。

    现在刘吉把这事儿传出去;目的其实也很简单;刘健养病;现在有遭了锦衣卫的欺负;你们不是他的同党吗?那倒是要看看;你们会做出什么举动。

    若是无动于衷;刘吉就干脆自己领这个头上书;打着为刘健奔走的旗号;那李东阳这个刘健最亲近和得力的助手只怕要遭人唾弃了;一个不相干的人都愿意挺身出来为刘健请命;你身为人家多年的同僚;更是最亲近的伙伴却是一句话也不敢;只怕刘健党羽中的其他人;都非要和他李东阳反目不可;整个刘健党只消几日功夫就会分裂;给他刘吉可趁之机。

    可要是当真让他李东阳为刘健据理力争;李东阳却是明白;这一次;柳乘风查的案子事关重大;没有皇上的密旨;绝对不会如此肆无忌惮;居然敢把人安插到刘健的府邸里;与锦衣卫对着干就是和皇上对着干;干涉宫中追查乱党的大计;这可是要触霉头的。

    无论是李东阳做何等选择都是两难;刘吉正因为想到了这个;此时把话儿敞开来;其实就是逼他李东阳抉择。

    李东阳沉吟着不话;边上的谢迁已是忍耐不住了;道:“宾之;锦衣卫太荒唐了;查案可以;可是查到刘公头上;却未免欺人太甚;我这便上书;无论如何也得让朝廷下恩旨下来;撤销到刘公府上的校尉;这是什么话;刘公一大把年纪;为朝廷殚精竭虑;如今临到老来;却被人相疑;哼”

    李东阳知道;此时他不做决定已是不成了;他的眼眸不由瞥了那略带几分得色的刘吉一眼;随即淡淡地道:“于乔得不错;眼下也只能如此;你我这就上书;无论如何也要请皇上开一面;这天下人人人可能都是乱党;可是刘公却绝不可能是;老夫愿用人头担保。”

    刘吉微微一笑;听了李东阳的话;便赞叹道:“李公仗义;今日倒是让老夫大开眼界了。”他虽是赞叹;可是心里却有些失望;其实刘吉是希望李东阳做出的是另一个决定;李东阳的这个决定;虽然是为他刘吉收拾锦衣卫做马前卒;可是却不能瓦解刘健党;实在有些可惜。

    李东阳阴沉着脸;淡淡道:“于乔;你先草拟出一份奏疏来;我先将手头上这些奏疏看完再。”他喝了口茶;继续道:“待会儿;你我一道入宫觐见;无论如何也要保住刘公的颜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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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四百七十五章 :帝心

    转眼间;已到了十二月二十五。

    京师里已经有了新年的气氛;近来京师里头的变化极多;这过年也比从前似乎有了一些变化;可是真要变化在哪里;却一时也谈不上。

    不过在内阁六部;气氛还算是轻松;除了讨厌的京察之外;今年确实是一个好年。

    各地汇总来的各种消息;都还算不错;尤其是大明朝流民遍地的顽疾似乎一下子有了好转的迹象;其实大明朝现在最大的问题倒不是某一处灾害;如今建朝百年;最大的问题是流民的问题。

    想当初太祖立国到现在;大明的人口已经增加了十倍;而土地却没有增长;再加上土地兼并严重;使得许多农户因为失去了土地变成了流民;这些人不事生产;事实上就算想事生产也没有土地供他们耕种;因此就只能四处游荡;泛滥成灾。

    有了前朝的借鉴经验;任谁都知道;人一旦没有了事做;失去了生计;就会弓发极大的问题;弘治皇帝固然圣明;可是唯一的缺憾就是不够强硬;使这兼并土地的问题非但没有缓解;反而越来越严重;大量的流民一旦涌现;后果是极为可怕的;到时候一旦有人居中煽动;朝廷就必须平叛;一旦出现民变;这盛世可就毁了。

    可是谁也不曾想;流民的问题今年非但没有变得更加棘手;反而缓解了不少;甚至已经出现了不少乡绅地主四处请人去耕种土地的现象。原因其实也简单;大量的作坊涌现出后;导致城市中用工短缺;自然是大肆招募劳力;这相当程度的解决了一部分流民的生计;再加上城中毕竟舒坦一些;所以不少佃户索性携家带口入城讨饭吃;开始转化为劳工;最严重的地方是江南;以至于乡间劳力顿时减少;这也是乡绅们不得不降低租钱;四处招募流民的原因。

    没有了流民其实也是一项政绩;不少州府已经派人来报了喜;也让这朝中的衮衮诸公不由松了口气。

    不过任何事都是有人欢喜有人愁;户部这边虽然高兴了一阵子;可也有人不太高兴;已经有人上书;是士农工商乃是太祖时定下的国策;而现在工商倒置;农人追逐铜臭;不再安心务农;长此以往;粮食减产;势必会发生饥荒。

    这样的担忧不无道理;甚至还有人提出;自从作坊兴起之后;江南各地;许多地方都出现了乡绅们抛弃种稻改而种桑的事;粮食才是国家的根本;一旦这样的事再扩大;问题将会十分严重。

    这些话其实还是很有道理的;这也是历朝奉行先农政策的原因;若是连粮食都不能保障;便是有金山银山又有什么用处。

    朝殿里;朱佑樘一副慵懒的样子倚靠在椅上;两侧都跪坐着数十个翰林大臣;朱佑樘没有话;今日是诞讲;都是一些饱读诗书的大儒、翰林在这儿发表自己的政见。

    显然双方争辩的很是激烈;你来我往唇枪舌剑……”而朱佑樘只负责听;并不做声。

    “兴商而贱农;引来人心浮躁;人人不思耕种;这样下去;是要置苍生而何?扬州一地;便有田亩数千顷改为桑田;今年户部这边;银税倒是增了;可是粮税却是减了百之三四;这样下去怎么成?没了粮食;朝廷如何运转?百姓们没有了饭吃;难道让他们去吃瓷器和丝绸吗?”

    “王大人;兴商未必就是贱农;我大明眼下最紧迫的问题不是没有良田;而是有大量的人力却没有足够的耕地;弘治元年的时候;朝廷统计出来的流民至多不过数十万而已;而今已有百万之巨;长此以往;百姓们没有生计;还谈什么饭吃?让这些流民去做工又有什么不好?”

    有人冷笑;嗤之以鼻的道:“历朝历代都是这么过来的;也没见人没了丝绸和瓷器就不能活;倒是没了粮食就要天下大乱了。兴商之后;百姓们不思劳作;而是以奢华为美;这是圣人的教化吗?吴大人可不要忘了两晋斗富之事。”

    “这和两晋有什么关系?”

    “正因为礼崩乐坏;人心变了;人人都以奢华为美;才有两晋之事。

    所谓的两晋斗富;其实也是有典故的;的是晋人的奢侈;尤其是富豪之间的为了斗富;引出许多奢侈的风气;后世总结之后;尤其是在资治通鉴之中;都认为这是当时晋人崇冉奢侈才导致亡国的重要原因。

    “哼……”有人不屑冷笑:“既是朝议;那就需就事论事;晋人斗富自是该唾骂;可是老夫要的是流民生计的事。再者;现在朝廷增加了岁入;又有什么不好?”

    “什么流民生计;分明是胡八道。”

    “你才是胡八道。”

    辩论已经偏离了轨道;隐隐有失控的迹象;朱佑樘只得咳嗽一声;制止住这些人继续胡闹下去;随即淡淡的道:“诸卿之言;皆走出自肺脏;朕听之受益匪浅。”

    他慢悠悠的继续道:“好了;今日就到这里吧;散了;大学士李东阳留下。”

    争论的众臣;谁也不知这皇上到底怎么想;争得面红耳赤的;皇上却是一点儿主意也不难;倒是教人觉得有些垂头丧气;众臣只好纷纷告辞出去;李东阳却是独独留了下来;他和谢迁的奏书在三日之前就递了上去;皇上一直没给个回音;他心里想;莫非皇上要的就是锦衣卫和刘公的事?他屏佐吸;看了朱佑樘一眼;朱佑樘的脸色深沉;一时让人难以捉摸。

    空旷游大殿里;朱佑樘抚着御案;突然道:“李爱卿;方才你为何没有发言?”

    突然冒出这么一句;李东阳就不得不心回答了;方才的争论非同可;这可是关系到国策的;而一般情况下;内阁大臣若是反对宫里拟定的国策;肯定是没有好果子吃。只是现在;李东阳并吃不准朱佑樘的心思。

    他沉吟片刻;道:“微臣不敢发言;是因为尚不知道兴商的利弊;在这京师里坐而论道有什么用;眼下朝廷应当拟定出钦差;分赴各省巡检;细细看一看;这兴商到底是利大于弊;还是弊大于利;才能决断;否则贸然发言;未免太草率了。”

    朱佑樘颌首点头:“这才是谋国之言;治大国如烹鲜嘛;凡事都不能冒进;没有查清楚;怎么好断言;你瞧方才那些翰林;一个个的头头是道;可是朕却以为;道理固然是道路;可是有些东西还是眼见为实的好。”

    李东阳想不到这样都能蒙混过去;不由松了口气;道:“陛下圣明。”

    朱佑樘生在丹陛之上摆摆手;道:“联要是圣明就好了;这些无用的话做什么?走了;前几日你和谢爱卿递上来的奏书朕已经看过;刘爱卿是朝廷柱石;更是朕的腹心;联是绝不相信他是乱党的;你们的话也很有道理;只不过话又回来;朕敕命柳乘风钦办此案;既然柳乘风认为有嫌疑;联也不能干预;既然要查;那就查个清楚嘛;算是给刘爱卿洗一洗冤屈也好。”

    李东阳不由紧张起来;其实这几日;已经有不少人来询问这件事了;意思都很明白;刘公不能受辱;现在他们之所以没有动作;这是因为自己和谢迁已经递了奏书;且先看看宫中态度再;若是宫中批准;自然是风平浪静;可是皇上若是不肯;只怕到时候就不是一道奏书这么简单了;这些人惹急了可是什么话都敢的;到时候了一些犯忌讳的话;这可不是好事。

    “嗯?李爱卿似乎有话要。”

    朱佑樘见李东阳沉默;一双眼睛看着李东阳。

    李东阳正色道:“陛下;刘公是三朝老臣;如今在家中养病;已到了不惑之年;这个时候;锦衣卫突然这么做;难免会让人以为陛下刻薄寡恩;是要借机对刘公……”

    他没有选择直接为刘健开脱;也没有枰击锦衣卫;而是从朱佑樘入手;朱佑樘这个人好面子;他的话就是告诉朱佑樘;放任下去;不明就里的人肯定认为这是皇上的主意;而刘健为政这么多年;为皇上弹精竭力;现在却落到这个下场;自然会对皇上生出什么怀心思来;所以陛下要维护好自己宽宏大量的仁德形象;必须制止这件事。

    李东阳的智慧此时毫无疑问的展露了出来;而这句话显然很有效果;至少朱佑樘陷入了深思;不得不估量一下李东阳叙的后果。

    朱佑樘不由苦笑:“一边要查案;一边又要开一面;你倒是教联为难了;倒不如这样;现在廉州侯已经查了这么久;不如将他诌入宫中来;看看在刘爱卿那边查的如何;若是没有嫌疑;便立即撤销掉就是;可是若发现了些什么;联也只能放任廉州侯继续追查下去了。李爱卿;朕的苦衷你要明白;再者;胀也不会让刘爱卿吃什么苦头;到时候自会有恩典的。”(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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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四百七十六章 :哪个刘学士

    年关越来越近;查案的事虽然紧迫;可是现在锦衣卫和亲军都四处出没捕风捉影去了;柳乘风坐在案牍前也没什么用处;温晨曦和朱月洛二人相约带着温晨若去丽人坊采购年货。

    当然;所谓采购年货其实就是托词;年货这东西;似乎和丽人坊也没什么关系;只不过借机游玩而已。

    柳乘风索性陪着她们去;她们进了迎春坊;柳乘风便在附近的茶肆里要了个厢房要了些茶点慢悠悠的等候。

    这家茶肆坐落于丽人坊外头百步之内;显然是刚刚修葺的铺面;从前据是卖杂货的;现在丽人坊出来;东家肯定觉得开酒肆、茶肆挣钱;因此摇身一变;就成了茶肆。

    多半那些杂货店里的伙计;如今也一下子成了茶博士;反正柳乘风觉得顶怪异的。

    也幸亏柳乘风来的早;此时到了巳时;整个茶肆已经爆满了;三教九流什么人都有;最多的就是给夫人姐们赶车的车夫;还有一些随行的杂役;他们统统聚在一楼的厅堂里头;吆三喝四;很是热闹。

    柳乘风的厢房是在二楼;可是下头那嘈杂的声音却是传的惊天动地;心里不由发苦;这个地方实在更新首发的还真不是什么高档的地方;可是话回来;这茶肆的掌柜想必也知道茶肆针对的主要人群;越是喧闹;越是能吸引顾。

    茶博士进来给柳乘风换了茶水;其实一看柳乘风身穿的衣饰还有守在外头一动不动的魁梧护卫;这茶博士就知道眼前这位人身份很是不一般;对他百般的殷勤不敢有丝毫怠慢。

    柳乘风见这茶博士换茶的手艺惨不忍睹;不禁道:“够了。够了;再倒就要溅的满桌子都是了。你们的这些糕点;是不是昨日留下来的;怎么这么硬?”

    茶博士连忙收了手;一面道:“天可怜见;官;咱们茶肆的糕点都是清早儿蒸出来的;怎敢拿隔夜的糕点给官吃;实话了吧;这糕点在五马街这边都是远近驰名的。”他嘿嘿一笑。又道:“只是官是贵人;想必吃惯了山珍海味;咱们这茶肆本就是给粗人吃的;倒是让官见笑了。”

    柳乘风不禁莞尔。道:“你这家伙。倒茶的手艺不怎么样;话的本事倒是不错;你叫什么名字。听你口音不像是京师人。”

    反正闲来无事;对这茶水和糕点也不甚喜欢;柳乘风索性寻个人来消遣。

    这茶博士笑呵呵的道:“人叫杨建;确实不是京师人;是从宣府那边过来的?”

    宣府……对朝廷来确实不远;可是对寻常百姓来。却也算是长途了;几百里地呢。

    茶博士继续道:“现在不都京师这边到处缺劳力吗?人家里虽有几亩薄田。可是却有四五个兄弟;索性就来这京师来讨生计了;上年是在一家铁坊里做事;后来敲撞到了咱们东家;都是宣府的同乡;他见人还算勤快;便教我跟着他;实在的;铁坊里的事儿虽然繁重;一日下来浑身汗淋淋的;可是挣得却是不少;这里唯一的好处就是清闲一些;东家从前卖杂货的时候;那更是一天都不必活动几下;现在开了茶肆;倒是真正要忙的脚不沾地了。”

    柳乘风不禁莞尔;道:“这里的生意很好?”

    杨建道:“这可不是吗?官也不想想;京师里这么多贵人;每日出入丽人坊的一日下来就有数千上万;这么多人;都是要坐车、乘轿来的;若是家境更殷实一些的人家;那更是仆从如云的带着来;这些人进不得丽人坊;自然得到外头歇着;这茶肆不就是个好地方;这么多人聚在一处;实不相瞒;只要辰时一过;各家的茶肆酒肆都得爆满;连下脚的地方都没有;这五马街里;各家的铺子现在都在改建;为的就是这个。”

    柳乘风吟吟一笑:“这么;倒是苦了你们。”

    杨建苦着脸道:“这倒是真的;东家又不肯加工钱;事儿却比从前忙碌了十倍、百倍;其实人就愿意伺候着官这样的贵;在这厢房里头能话;也正好趁着这功夫;躲个懒儿。”

    柳乘风不由哈哈笑;道:“那好;我便准你躲懒;你就在这儿坐一坐;歇一歇;到时候你们东家要问;就是我让你在这儿伺候;走不开。”

    杨建道:“这可不敢;搅了官的兴致;岂不是人的罪过。”

    柳乘风摇头:“无妨。”又问了这五马街的一些事;这杨建添油加醋的了;都是坊间的一些趣闻;柳乘风听的有趣;不知不觉;已不知过了多少时辰。

    外头突然有人磕磕的敲门;杨建立即噤声;柳乘风撇撇嘴;道:“进来。”

    进来的是个飞鱼服服饰的校尉;可是仔细一看;却又不是锦衣卫;只是这么个人进来;倒是把杨建骇了一跳;这人拜倒在地;道:“卑下见过侯爷。”

    侯爷……

    杨建不可思议的看了柳乘风一眼。

    柳乘风却是一副淡然的态度;道:“什么事;怎么劳动的了宫里的侍卫来。”

    这人道:“陛下相召;请侯爷火速入宫。”

    柳乘风哦了一声;站了起来。

    杨建已是浑身颤栗;他只知道柳乘风是个贵人;多半是陪着自家夫人来丽人坊逛街的;在这外头等候夫人们出来;谁曾想到;人家居然是个侯爷;方才他话时没有顾忌;可是了不少达官贵人的丑闻;只是不知道这些话是不是冲撞到了什么没有;他连忙拜倒;道:“人见过侯爷。”

    柳乘风呵呵一笑;道:“起来吧;侯爷也是人;有什么好怕的;来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