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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朝好丈夫第145部分阅读(2/2)

闻言笑了;不由捂着张皇后的手:“他们若是不和你知心话;朕来陪你就是。”

    张皇后嗔怒地道:“陛下也有脸吗?每日清早就起来;又是批阅奏书;又是召见大臣;一年到头也未看到你闲下来几日。陛下不要笑;臣妾是在和陛下正经事。”

    朱佑樘肃然;道:“好;那朕洗耳恭听。”

    张皇后认真的道:“臣妾想认养个女儿;陛下觉得如何?”

    朱佑樘呆住了。

    皇后认养一个女儿;这意味着什么?这意味着他朱佑樘也多了个养女;无论是嫡出、庶出还是认养来的;有了这个名分那就不简单了;这可是是要宗令府造银册封公主的;皇家无事;更何况认养个女儿这种事更是非同可。

    “这个……”朱佑樘脸色变得有些不太自然了;他倒不是想贸然回绝;只是这事儿还真有点棘手;这麻烦可就不了。

    张皇后不由道:“怎么?陛下不肯;陛下何不先听臣妾先把这认养的人出来再做考虑。”

    朱佑樘只好道:“不知是谁?”

    张皇后道:“远在天边近在眼前;不就是龙亭郡主吗?龙亭郡主也是宗室;自幼失了母亲;既然宁王能认养;为何咱们宫里不能认养?她性子还算温顺;身世也是可怜;臣妾听;宁王认养她的时候;在宗室之中得了不少赞誉呢;都他急人所难;处处为宗室着想。与其让宁王得了这个便宜;倒不如让陛下来认养了;到时候认养了过来;这宗室们会怎么看?”

    朱佑樘听了;不禁踟躇;原来张皇后是她。起来宁王经常做这种收买人心的事;朱佑樘平时听了;也是心里不喜;可也不能什么。听皇后这么听;心里倒是活络开了;宁王可以沽名钓誉;难道朕就不能?

    张皇后又道:“再者;宁王养女嫁给柳乘风;柳乘风可是手握着聚宝楼和聚宝商行的;陛下倚重他的地方还多的是;难道陛下就这么放心?若是将郡主收养起来;她就成了名正言顺的公主;公主下嫁;柳乘风就是自家人;难道还不肯对陛下死心塌地;陛下也肯放心用了;就是太子;他们如今也成了半个兄弟;将来相互依赖的地方还多的是呢;太祖皇帝在的时候;就立下国策;非朱不王;这是为何?还不是别家的人就算再亲近;终究还是信不过的;陛下看;臣妾有没有道理?”

    张皇后的道理其实错了;要知道;当年朱元璋在世;确实是对外姓不放心;可是现实却裸的打了他老人家的脸;在朱元璋死后;恰恰是他最信得过的儿子;操起家伙就把南京给端了;用血淋淋的事实告诉朱元璋;不是姓朱的不可怕;就算真是姓朱的也未必可靠。

    再现在的宁王;起来和皇上也是远亲;正儿八经的宗室;该谋反的人家照样谋反。

    不过张皇后的也没有错;自家人总是可靠一些。

    话到这个份上;朱佑樘不得不慎重考虑了;张皇后的话;确实让他怦然心动;他不禁犹豫道:“只怕有人乱嚼舌根子。”

    张皇后不禁笑了;她早就有了应对之词;道:“都是宗室;谁敢乱什么;宫里难道收个养女也有人闲话吗?只要陛下下了旨意;宁王那边只怕也无话可;至于周王;可以派个钦差去明一下;毕竟女儿是他的;打断了骨头连着筋;只要陛下肯出面;周王多半还巴不得呢。至于册封的事;宗令府自然会去办;想必就是柳乘风;心里也是欢喜的。再者了;月洛这丫头;也确实懂事;臣妾很是喜欢;若是将来将她嫁给了柳乘风;经常让她回我这娘家这里走动走动;臣妾心里也舒畅一些不是;陛下;这事儿终究还是你拿主意;只要陛下肯;还有办不成的事吗?”

    朱佑樘不由苦笑;道:“罢罢罢;这事儿就依着你了;其实你的也没有错;这件事还真得加紧了办;趁着年关的时候把事儿做成;毕竟册封也需要时间;到时候还要出嫁;又不知要耽误到什么时候。”

    朱佑樘也打起精神;重新趿了鞋子;道:“把宗令府的宗令叫进宫来;朕和他商量商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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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朱宸濠从宫里出来的时候;被外头的冷风一吹;身上捏着的一把冷汗让他浑身飕飕发凉;连忙叫随来仆从给自己加了一身衣衫;午门的另一边;柳乘风已经坐上马车了;方才他和柳乘风强颜欢笑;很是无趣;此时看到柳乘风的马车已经动了;朱宸濠狠狠瞪了马车的影子一眼;忍不住道:“且看你能张狂到几时。”罢踩着高凳上了马车;道:“回去吧。”

    朱宸濠一行人回到了四海商行;这儿地处迎春坊的中心;与聚宝楼相邻;如今在这附近;已经被锦衣卫团团围住了;是为了保护上高王的安全;其实这事儿大家心照不宣;是保护;不如刺探好些;不过在商行里头;所有的人都是朱宸濠的心腹;倒也不担心有什么人混进来;朱宸濠直接进了商行;这商行是一座十三楼的建筑;占地很;不过建筑的面积却是不少;五楼以下;是商行运转的地方;朱宸濠则是住在十二楼;这种地方为了节省土地;几乎牺牲了所有多余的东西;自然没什么花园;没有桥流水;朱宸濠住在这里;只觉得很是昏暗;可是眼下;他也顾忌不了这个;此时也不可能再搬去鸿胪寺住了;到了他的住处之后;那幕僚刘养正便心翼翼过来问安。

    其实听皇上召见;刘养正也是提心吊胆;生怕朝廷那边突然对上高王不利;这一去就再也回不来了;此时见朱宸濠完好无损回来;不由松了口气;忙道:“宫中相召;不知了什么?”

    朱宸濠也知道这刘养正颇有主意;答道:“只是安抚了几句;瞧那朱佑樘的意思;似乎也不敢把本王怎么样;只是那作陪的柳乘风实在讨厌。”

    刘养正呼了口气;不由赞道:“宁王果然是算无遗策;料定了宫里会安抚的;殿下……”刘养正压低声音道:“明教的那个右护法来了;要求见王爷。”

    朱宸濠的眼睛眯了起来;道:“他们来做什么?这儿是什么地方;这是要将本王陷入万劫不复吗?哼;这也太明目张胆了。”

    朱宸濠怒气冲冲也是理所应当;毕竟明教这东西忌讳实在太大;一旦露馅;就是朝廷不想翻脸也得翻脸了;他人还在京师呢;怎么能冒这个险。

    刘养正也是肃然道:“那和尚有大事要向王爷禀告;王爷;依学生看;还是见一见吧;省的这些人自个儿闹出什么事来;到时候还不是要纠缠到我们身上;索性王爷去见见他们;让他们心一些;反倒更周全。”

    朱宸濠沉默了片刻;道:“你的也有道理;是该警告一下了;你去把他叫来。是了;把附近的哨岗全部撤了;谁都不许上十一楼。”

    刘养正点点头;正色道:“学生明白;王爷静候片刻。”罢连忙出去了。

    朱宸濠坐在这低矮又缺少阳光照射的房子里显得有些不安起来;明教……这个时候明教来插一脚做什么?难道还嫌现在不够乱吗?

    其实对明教;朱宸濠也只是略知一些;只是知道;父王与明教似乎关系不浅;可是这明教具体是什么组织;又有多少人手;真正的幕后之人是谁;他却一点儿也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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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章送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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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四百四十二章 :人亡政息

    正是因为对明教一无所知;朱宸濠才会生出异样的感觉;现在人家突然找上门来;却是想做什么?

    从前的时候;朱宸濠总是跟在父王朱觐钧身后;对他马首是瞻;因此;心里不免有了依赖之心;总觉得天下的事;有父王在顶着;压不到他的头上;可是现在;他独自到了京城;许多事总不能处处向父王求教;有些事;还得他自己拿主意。

    明教找上门;到底要做什么?朱宸濠心里正琢磨着;而下一刻;一个油光满面的和尚披着袈裟笑吟吟的举步进来;向朱宸濠合手行礼;道:“贫僧见过殿下。”

    来人正是定弦和尚;这和尚上次在云霄阁侥幸走脱;如今却又恢复了玩世不恭的样子;谁曾想到;这个和尚就是锦衣卫通缉的要犯;此人不但没有出京;反而在这天子脚下逍遥自在。

    朱宸濠眯着眼打量着这定弦和尚;事实上;对定弦和尚的事他也略知一二;当年定弦欲勾结道门刺杀柳乘风;谁知被柳乘风识破;随即带着校尉清扫了整个京师的明教余孽;柳乘风也正是靠着这个功劳才开始发迹;渐渐在锦衣卫里崭露头角。

    不过朱宸濠对定弦却一点儿也不敢视;原因很简单;此人被四处通缉;却能来去自如;想必在这京师里;只怕还有不少明教的人;这些人隐藏的极深;足以维护他的周全。

    朱宸濠微微一笑;道:“大师之名;本王闻名遐迩。”他一笑过后;脸色骤然变了;恶声恶气的道:“只是大师知道不知道;你是朝廷通缉的要犯;今日却来见本王;难道以为本王会和你同流合污吗?本王是天潢贵胄;岂能容你;来人”

    他大呼一声。外头有两个心腹的护卫冲进来;道:“殿下有何吩咐。”

    朱宸濠冷笑道:“将这朝廷钦犯拿下。押解去北镇抚司衙门。”

    “是。”两个护卫正待动手。

    定弦和尚却是笑了;淡淡道:“殿下这是做什么?有句话的好;兔死狐悲;本和尚和殿下的父王倒是有几分交情。难道殿下就不怕和尚去了锦衣卫所;把宁王的事儿……”

    “都退下去。”朱宸濠挥挥手。

    两个护卫立即退了出去。

    而站在一边的刘养正心里却暗暗摇头;朱宸濠此举看似精明;其实却有点儿愚蠢;定弦和尚这样的人。分明是无事不登三宝殿;更不怕朱宸濠的威胁;怎么可能被朱宸濠恫吓几句就乖乖求饶的?

    朱宸濠盯着定弦和尚;良久才道:“我父王和你一个反贼能有什么交情?”

    定弦和尚却是笑了:“这些话;该问宁王才是。”

    朱宸濠又被问倒了。其实他知道一些父王和明教的事;只是再多就打听不到了;父王一向对这事儿有所保留。而朱宸濠也不好再追问。

    现在。正是因为这个原因;让朱宸濠显得有些被动;他猜测不出父王和明教之间到底有多大的关联;自然也就拿捏不住这和尚了。

    定弦和尚微微一笑。大剌剌的坐下;随即打量了朱宸濠一眼。道:“殿下;和尚来不是和殿下争吵的;而是有事相求;殿下何不听和尚一言?”

    朱宸濠冷笑;道:“你吧。”

    定弦和尚骤然变得严肃起来:“木秀于林风必摧之;宁王德高望重;世守江西;如今已成了气候。此时的宁王已是如日中天;位列诸藩王之上;可是和尚见了;却忍不住为宁王爷捏了一把汗;此时宁王虽是如日中天;可是盛极而衰的道理;想必殿下也是知道;朝廷难道还会容忍吗?其实这些话;和尚不;想必殿下也已经知道;朝廷已经开始着手对宁王动手了。”

    定弦和尚站了起来;慢悠悠的道:“对付宁王;朝廷现在在做的是两手准备;其一;是借助景德镇、九江;让这两府县夸大户籍;令朝廷可以名正言顺的修筑道路;九江在北;景德镇在东;既可牵制南昌;假若宁王于南昌起兵;便是能聚众十万;也唯有两条路可走;一条是向北;直取京畿;定鼎天下;而九江就是北路的必经之路;锁住了九江;宁王绝无可能北上。这第二条路嘛;自是兵锋东指;一路向南京;拿下南京;则可割据江南;与朝廷鼎足而立。而这景德镇;又敲锁住了向东的通道。朝廷这一步棋;可谓险恶;若是当真令他们修筑好了道路;则战事一起;天下的精兵;便可源源不断向九江、景德镇集结;宁王纵是吴侯再生;只怕也未有坐以待毙了。”

    定弦和尚的津津有味;继续道:“修筑道路只是防范;而朝廷现在;也已经有了编制新军的打算;想必这新军;就是作为平叛之用。殿下;朝廷现在所做的两件大事;只需完成了一样;对宁王都是坏事;宏图大业;只怕都要落个一场空了。”

    他这一番话;的极有道理;可是朱宸濠和刘养正二人却是脸色骤变;他们之所以失态的原因并不是不知道朝廷的意图;事实上;朝廷的这两步棋;但凡是傻子;都能明白用意;他们惊奇的却是朝廷的两手准备;并没有正式诏告出来;且一直都在隐瞒消息;整个京师;知道这件事的人不会超过二十个;若不是宁王在京师早有安排;预先在这里不知安插了多少耳目;才好不容易得知了消息。可是这明教又是从什么渠道里得知了如此紧要的消息的?

    朱宸濠和刘养正二人面面相觑;此时他们都冒出了一个念头;明教在京师里的余孽非但没有铲除;甚至他们在京师的实力;比之宁王在京师里布置的更加强大;或者;在朝廷的最高层里;都有明教的耳目。

    想到这个;刘养正不由倒吸了口凉气;他在宁王身边多年;也知道宁王与明教之间有不少瓜葛;甚至还允许让明教的人安插到自己的护卫里;替他们掩护;甚至有些时候;宁王还会放出话去;让明教替他们做点宁王不方便出面的事;这些;刘养正都心知肚明;在他看来;宁王和明教之间本就是相互利用的关系;至少暂时他们的目标是一致的;都是要先把这天下的浑水搅一搅;才有浑水摸鱼的可能。

    可是现在看来;刘养正觉得宁王还是低估了明教;明教绝不只是一个地下的道门这么简单。

    “那么敢问禅师;宁王处在这个困境;又当如何是好?”刘养正这时候恭恭敬敬给定弦和尚行了个礼;言语间已是气了不少。

    定弦和尚呵呵一笑;道:“我有上下两策;便是来和上高王殿下商量的。”

    朱宸濠冷声道:“上策是什么?”

    定弦和尚道:“朝廷此时还没有平叛的准备;虽仓促;可是假若宁王能现在起事;必定能让朝廷措手不及;宁王若肯登高一呼;明教愿与宁王共襄义举;如何?”

    朱宸濠却只是冷哼一声;没有做声;无论对他还是对他的父王来;定弦的所谓上策都太过冒险;朝廷没有准备;江西那边又岂不是还需要准备的时间;此时动手;只会便宜了别人。否则自己的父王;又为何要费这么多气力;又是送龙亭郡主来;又是在这儿显露出实力;让朝廷有所顾忌。

    “这主意不好;本王想听听和尚的下策。”

    定弦和尚微微一笑:“下策其实也简单;那就是刺杀柳乘风;朝廷平叛的两手准备;都和柳乘风有莫大的关系;新军是柳乘风炼出来的;将来只怕还要交在他的手里操练;修筑道路也是他的倡议;只要柳乘风一死;人亡政息;就算朝廷打算任用其他人继续柳乘风的新军和道路事宜;只怕也是画虎类犬;东施效颦。”

    下策倒是对朱宸濠有了些吸引力;他对柳乘风算是恨到了骨子里;只恨不得吃了柳乘风的肉;寝他柳乘风的皮;若是真能除了柳乘风;倒也没白来这京师一趟;只是要除掉柳乘风又谈何容易;朱宸濠不禁摇了摇头;冷笑道:“柳乘风现在出入都有大批的护卫跟随;这且不;一旦有人行刺;附近街巷的校尉都会闻风而动;要杀他;只怕并不容易。”

    定弦和尚道:“若是在平时;要杀柳乘风确实是难了一些;据柳乘风身边;有两个内宫的好手日夜陪伴;除此之外;还有不少校尉作为扈从;就是在温家;护卫也有数百之多;可是和尚却知道;有一个时间要行刺柳乘风却是能做到万无一失。”

    朱宸濠不禁动容;道:“什么时候?”

    定弦和尚直视着朱宸濠;一字一句的道:“就在柳乘风迎娶郡主之日;那时宾如云;四处张灯结彩;也是护卫最松懈的时候;一旦动手;柳乘风必死无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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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三章送到;汗;月票榜又被人反超了;圣者晨雷这家伙……(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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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四百四十三章 :黄雀在后

    第四百四十三章:黄雀在后

    朱宸濠和刘养正又不禁倒吸凉气。。k。 &*

    婚宴那一日动手?这定弦和尚倒是打的好算盘;不过实在话;婚宴那一日确实是动手的最佳时机;只是以朱宸濠跟在朱觐钧左右的熏陶;岂会不明白这个和尚的来意?

    婚宴那一日动手却也没有这么容易;其中一个最简单的问题就是;明教的人如何混入婚宴中去?

    毕竟廉州侯和郡主大婚;甚至连宫里都有可能来人;到时虽然人多;可是防卫也绝不会松懈;只怕到时候亲军各卫都会调出精干的好手;没有身份;想要混进去难如登天。

    而定弦和尚来去;无非是想朱宸濠助他一臂之力而已;若是让刺假扮朱宸濠的随从;至少无人敢查验。不过这事儿就难免要沾到朱宸濠的身上;到时候追究起来;他朱宸濠岂不是要做这替罪羊?

    定弦和尚似乎早已看破了朱宸濠的心思;笑吟吟地道:“殿下;这件事无论成败;殿下都可以推是下头有人勾结叛党;和殿下无关;朝廷就算想要追究;只怕也得顾忌一下王爷的身份;若是柳乘风死了;朝廷的平叛大计就更需拖延;王爷反而更加安全。殿下;事已至此;若是能除掉柳乘风;对宁王来可谓百益无一害;只要殿下点了这个头;明教愿为殿下除此心腹大患。否则柳乘风在一日;有他的聚宝楼和聚宝商行为朝廷敛财;则朝廷的粮饷充足;有他练造新军;则对付江西的精兵健卒至多一两年;就可以练造一支虎贲之师;宁王将来若是事败;只怕败就败在这柳乘风手里了。”

    定弦和尚的鼓动对朱宸濠几乎有着致命的吸引力;他与柳乘风仇怨极深;此时京师里头最盼着柳乘风死的;只怕也就是他了。只是他的性子略有几分优柔寡断;虽然定弦和尚不断劝;他却一直沉默;良久才道:“这件事还要从长再议;刘先生;你立即修书一封;向父王询问;且看看父王的意思如何。”

    刘养正正要答应;定弦和尚却不由冷笑;道:“殿下;箭在弦上不得不发;此时再询问宁王;只怕已经迟了;机不可失失不再来哪;此事对殿下无害;又牵连不到殿下;殿下当速下决断才是。”

    朱宸濠一时没了主意;眼睛看向刘养正。

    刘养正却是眯着眼;淡淡地道:“禅师;杀柳乘风于你们明教有什么好处?”

    刘养正此时也没有主意;不过就怕因这件事被人当了枪使;因此还得试探一下这个定弦和尚再。

    定弦正色道:“柳乘风不除;以他敛财的能力;朝廷的府库势必丰盈;再加上新军练造;将来朝廷就是固若金汤。再者;柳乘风当日杀我明教徒众;此仇不报;誓不为人”

    刘养正再无话可了;沉吟良久;道:“刺可都挑衙了吗?”

    定弦道:“这个放心;明教的人手都是从各省分堂中挑出来的好手;为了刺杀此人;早已做过无数次演练;可以做到万无一失;就算事败;也绝不会攀咬出任何人来。”

    刘养正的目光又落到了朱宸濠的身上;到底;这事儿还得让朱宸濠拿主意。

    朱宸濠整个人显得有些焦躁起来;负着手在这房里焦躁地踱步;良久;他抬起头来道:“这件事;宁王府不插手;不过到时廉州侯成婚;本王自然要备上一份厚礼;少不得要人搬抬;只是本王带来的扈从不够;那就对外招募一些吧;招募人手的事;刘先生来办;其他的事;本王一概不问;也一概不想知道。”

    他话音刚落;又道:“好了;本王有些乏了;今日就到这里;定弦师傅;后会有期。”

    话到这份上;朱宸濠是打算豪赌了;口里一概不问;也不想管;其实就是好为将来多预备一些托词而已;最后真要追究;那就是刘养正招募的人手。

    刘养正的眼中掠过一丝复杂;却也无可奈何。

    定弦和尚听罢;也就放下了心;随即颌首点头道:“那贫僧告辞;王爷不必送。”

    其实朱宸濠根本没有送的意思;定弦和尚罢;已是告辞出去;出去的时候却又是换了一副装扮;把袈裟脱了;换了件儒衫;外头添了件袄子;头上又加了一顶时新的皮帽;倒也让人瞧不出是个和尚;他出了四海商行;看到外头戒备森严的锦衣卫;却是一副商的打扮;从容地出去;拐过了一条街;便有一顶轿子在这儿等着了;定弦上了轿子;在轿子里沉默了良久;似乎是在琢磨着该到哪儿去;随即才道:“去永春巷。”

    轿子转过了几条街;稳稳落下;定弦下了轿子;进了一处茶楼;可是随即又从这茶楼的后门出来;出来时又换了一副装束;一个贫寒读书人的打扮;沿着街道走了几步;消失在一处巷子里。

    这巷子距离迎春坊不远;受到迎春坊的影响;这儿的地价也不由暴涨起来;一进一出的院子没有千两银子拿不下来。定弦进了一处宅子的后门;拍拍门;有人探出头来;看见是他;警惕地冒出头来张望了片刻;随即道:“请进。”

    定弦闪身进了门;由着人领到了一处厅子里;厅里装饰得很是雅致;尤其是装裱在墙上的一副字帖令人注目;字帖中的字似乎年代久远;笔走龙蛇;很有意境。

    靠着窗的是一张弦琴;一个老者背着定弦;手搭在琴弦上;目光透过窗看着窗外的雪景;淡淡地道:“怎么?谈妥了吗?”

    定弦呵呵一笑;对这老者很是恭敬的样子;道:“妥了;咱们的人到时直接随着上高王混进去;有上高王做幌子;应当无人疑心。”

    老者的背部耸动了一下;似在点头;随即叹了口气;道:“你和上高王怎么的?”

    定弦道:“自是刺杀柳乘风。”

    老者道:“那上高王就没有起疑心?”

    定弦正色道:“他对柳乘风恨之入骨;再者;咱们和柳乘风也有不共戴天之仇;这个;他也是知道的;就算起疑也不会想到我们的目标是皇帝而不是柳乘风。”

    老者淡淡地道:“这便好。”

    定弦显得有些迟疑;道:“皇上当日真有可能去参加大婚?”

    老者道:“陛下一定会去;这事儿不是你担心的;你们要做的就是要保证行刺成功。皇上无论是生是死都是惊天大案;到时候追查下去;宁王的嫌疑就是最大;更何况人手还是混杂在上高王的随从里头;到了那个时候;宁王就算是不反也不成了。”

    定弦道:“宁王若是反了;当真能成功?”

    老者拨动了下琴弦;发出一阵清脆的琴音;他淡淡地道:“朝廷没有平叛的准备;宁王也没有谋反的准备;仓促之下;宁王必败;不过这一场变乱只怕没有个三五年也未必能平定;到时候宁王一定会联系瓦刺、鞑靼人南侵;到了那时;朝廷就不得不孤注一掷;调动天下军马;北抵胡寇;南征江西;甚至陛下在情急之下也不得不御驾亲征;到了那时;就是我们火中取栗的时候了。”

    定弦正色道:“先生高明。”

    老者冷冷一笑;道:“这些没什么用处;当务之急是这件事一定要成功;无论是朝廷还是宁王;都不要给他们拖延的机会;还有;一旦事成之后;各省的人手都要尽量征调入京;到时再让京卫中的人一齐动手;必能成功。这些都是你们的事;老夫只管看着这朝局;朝廷里有什么风吹草动;自然会知会你;往后这儿;你就不要再来了;现在京师里头到处都是番子和校尉;四处都布满了眼线;一个不慎就是满盘皆输。好了;天色不早;你下去吧;老夫明日还要上朝;要准备些东西。”

    定弦敬畏地看了老者一眼;道:“至于那个柳乘风;要不要一并除了?”

    老者沉默了片刻;良久才道:“现在还不是他死的时候;留着他还有用处。”

    “是。”定弦咬咬牙;道:“先生保重。”

    随即快步出去。

    这老者又叹了口气;背影略带几分佝偻;整个人变得无比疲倦起来;随即叫来个人;道:“吩咐下去;以后这个和尚不许再来了;还有;让亲军里的人手给老夫盯着那柳乘风;锦衣卫那边有任何的举动都要告知老夫。对了;明日是刘公孙儿的大喜之日吧;这倒是有趣;怎么这婚宴都凑在一起了;去备上一份厚礼;下朝回来;老夫要亲自去祝寿……”

    老者想了想;又道:“罢了;刘公是个雅人;送些黄白之物去;岂不是唐突了他?拿笔墨来;老夫亲自写一首贺词吧;待会儿叫人装裱好了;权且当作是礼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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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一章送到;今天更新很早;主要是老虎今天六点就起来了;那个;有没有鼓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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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四百四十四章 :不甘寂寞

    烟花胡同百户所里头。

    几乎柳乘风的心腹都到了;如今突遭了变故;在柳乘风看来;内城的千户所要用;可是真正肯尽心用命的还是自己人。

    老霍歪着头坐在角落里沉默着不话;他这个人的性子就是如此;别人一句;他动一下;也从不发表什么建议;如一头老驴;肯干却少叫唤。。

    大两个王司吏父子都是一副思索的样子;倒像是谁欠了王家钱似的;愁眉苦脸。

    其实跟着柳乘风的这些人里;大王司吏算是最辛苦的;一直埋首案牍;别看每日是坐着;却是操心劳力;连王韬现在也显老了不少;眼角处出现了细微的鱼纹。

    李东栋和陈鸿宇各自坐在柳乘风的左右两边;陈鸿宇的脸色还算如常;李东栋却永远是挂着一副笑脸;让人永远看不透他的心思。

    “真是越来越难办了;皇上的意思已经很明确;那些拜谒上高王的人都得记录下来;要摸清楚底细;本来这事儿也容易;这世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