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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朝好丈夫第58部分阅读(2/2)

猜会有什么后果?”

    李东栋顿时明白了,连忙道:“只是一轮ào练就已经非死即伤,往后谁还敢ào练?这新军又怎么练得成?”

    李东阳道:“对,就是这个道理,你只想着柳乘风这一次这般冲动,逞匹夫之怒,却是忘了,柳乘风要安抚住人心,要稳住军心,就必须给新军一个jiāo代,否则,他这新军就练不成。柳乘风不是冲动,他只是被bi得急了,反戈一击而已,新军练不成,对他没有好处,倒不如索xing闹一闹,先稳固住军心,再借机给工部一个教训,把火铳的事捅出去,闹到天下皆知,火中取栗。”

    李东栋接口道:“可是……族兄,工部的烂账,族兄不是不知道,便是族兄也不敢轻易去革除造作局那边的流弊,工部上下不知牵连了多少人,柳乘风把这件事闹出去,这些人肯定是要反弹的,柳乘风未必吃得消,惹得急了,这些人可是敢杀人的″兄……”

    李东栋的脸sè苍白,其实柳乘风是一时冲动也好,是抓住时机放马一搏也罢,对李东栋来,现在最紧要的不是去知悉柳乘风的动机,而是在这场即将到来的巨làng之中,薄自己这东家。

    李东阳不由叹了口气,看了李东栋一眼,淡淡地道:“柳乘风既然敢这么做,未必没有谋划,不过话回来,他自己要捅的马蜂窝,和你我无干,内阁这边也绝不可能为他出头,东栋,你明日去聚宝商行收拾了行礼回家吧,过几日我给福建巡抚写一封书信去,可以给你谋划一条出路。”

    李东阳的意思很明显,这一次柳乘风是狗急跳墙,没必要搭救他,工部里的水深着呢,从文皇帝到现在,这都过去了多少年,锦衣卫、东厂、内阁的首领换了一茬又一茬,为何所有人对造作局视而不见?大家的眼睛都没有瞎,能hun到这地位的,哪一个都是人jing,什么事看不透?可是偏偏,无论这些人是忠是jiān,是能臣还是昏聩,却都对造作局绝口不提,理由很简单,这里的水太脏,太深了!

    柳乘风既然要去闹,那就让他闹,大家隔岸观火就是了。

    更何况,这家伙居然闹到了工部衙n,这打的不是工部的脸,分明是打内阁的脸啊,你这柳乘风的手未免也伸得太长了,若是这个时候,李东阳表态声援,这不是搬石头砸自己的脚吗?

    眼下对李东阳最要紧的不是去关心柳乘风,而是关心自己这族弟,族弟的前程才是最要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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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三百二十七章:杀人不见血

    全文字    第三百二十七章:杀人不见血

    李东栋的脸色变了。(。。 ) 全文字

    族兄所言,他岂会不明白。

    此时明哲保身,当然是最好的办法。

    只是……

    李东栋咬咬牙,从椅上站起来,深吸口气。若从前的李东栋,那脸色多会流露出一些世故,身在宰相家,天下间的事什么看不透,什么瞧不明白,书里的世界固然清澈,可是李东栋却知道,现实的世界却是肮脏无比。

    可是现在,李东栋的脸上,居然有了几分书生的意气,他与李东阳对视了一眼,随即双膝弯曲,拜倒在地,郑重其事的道:“圣人曾,忠臣不事二主,正如国家养士,丈节死义本就是臣子的本分一样。我身为柳乘风幕僚,柳大人待我若上宾,极尽优渥,主幕之情实难割舍,现在柳大人有难,李东栋岂能弃之而去,若是如此,东栋又有何面目示人。族兄若是如此,东栋无话可,这便告辞。”

    深吸一口气,继续道:“我与族兄,名为手足,实为父子,教养之恩,来世再报。”

    罢长身而起,转身要走。

    李东阳不禁动容,不由陷入深思,显然他没有料到,李东栋竟然是这样的态度。就在这一恍神的功夫,李东栋已经要抬腿走出门口,李东阳心念一动,伸手道:“且慢。”

    李东栋旋身,脸色带着几分毅然,做出这个决定,其实连他自己都没有想到,或许是受了柳乘风的感染,这个家伙,可以为几个军卒而奋不顾身,自己不过一介书生,又何足惧哉。

    李东阳叹了口气,道:“你且回来,为兄有话要。”慈爱的看了李东栋一眼,他比李东栋年长了二十多岁,正如李东栋所,他们二人名为兄弟,实为父子,所谓长兄如父,就是如此。这些年,李东阳悉心教导,在李东栋身上不知糜费了多少心血。而李东栋也是投桃报李,宁愿在家赋闲,也不愿出仕让李东阳为难。

    李东栋只好坐回原位。

    李东阳阖着眼,纹丝不动。

    似乎是在想着措辞,良久之后,才淡淡的道:“为兄这就下条子给顺天府,让他们拿了柳乘风,至于其他的事,一切都靠你们自己了,为兄能帮的,也只有这么多,东栋,跟了这柳乘风,或许能有大富贵,却也极有可能惹祸上身,为兄消你能明白。 全文字 你看上去已经有了火候,可是今天,表现的却太毛躁了,要学的东西还多,只是可惜,往后为兄再不能在旁督促,一切只能看你自己,该的,也了,你走吧。”

    李东阳艰难的露出几分笑容,若是仔细端详,能发现这两鬓斑斑的老人脸上,闪露出来的是无奈和几分对李东栋的期望。

    他没有再什么,撑着椅柄站起来,一步步走出花厅,随即对外头的管事道:“备轿,去值房,另外替老夫修书一封,去顺天府,让顺天府得了信,立即拿人。”

    吩咐完了,便扬长而去。

    拿人……

    李东栋的眼眸,此时陡然闪露出了一丝精光。族兄这一步棋实在妙不可言。

    乍看上去,李东阳似乎是要对柳乘风动手,可是真正的目的却完全不一样。想想看,这件事发生之后,定然会引发整个朝廷的公愤,若是柳乘风扬长而去,这滔天之怒只会积攒的越来越多,等到爆发出来的时候,绝不是好玩的,若是那些与造作局有关的人再从中挑拨,柳乘风就是有三头六臂也吃罪不起。

    带人杀入工部大堂,历朝历代也没有这样的事,真要追究,可大可。可是先让顺天府将柳乘风关押起来就不一样,一来,柳乘风只是关押,还没有定罪,却也让朝野的怒火不至于到失去控制的地步,这就等于是给柳乘风争取了时间。

    此外,造作局的事,与京卫都指挥使司脱不了关系,甚至整个大明这么多卫所,哪个人不是和造作局息息相关,这些人和工部的大老爷可不一样,惹急了是敢杀人灭口的。

    所以柳乘风呆在顺天府,反而更安全。

    等到事情慢慢沉淀一些,再进行反击,总比在这风口浪尖上动手的要好。

    而且,京师这么多衙门,让锦衣卫拿人,明显有偏袒之嫌,毕竟谁都知道,柳乘风就是锦衣卫的人,这么做,只会让人觉得有人偏袒柳乘风。而东厂和刑部,又有些不妥,东厂与柳乘风之间素有瓜葛,而刑部的人也不是很靠谱,唯有这顺天府,李东栋早就听人过,那顺天府的府丞周泰就是柳乘风的人,至少可以照拂一下。

    “事情就这么定了。”

    在李东栋心里,也只能这么走一步看一步。暂时先薄平安再。

    至于其他,如何反击,如何收场,却是要看柳乘风自己了。

    李东栋叹了口气,想到方才李东阳垂垂老矣的样子,心里不由一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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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工部大堂外头,已经围了一圈又一圈的人,不少人引颈翘望,纷纷的议论流出来,而这时候,街尾马蹄声骤然响起,围看的人朝声源看去,有人惊呼一声:“缇骑来了。”

    别看锦衣卫在弘治朝灰头土脸,可这也只是对衙门来,他们的威名在寻常百姓中却有着极大的杀伤力,这些瞧热闹的人听到了动静,顿时一哄而散,走了个干净。

    这一行芯,打头的就是气冲冲的牟斌,牟斌到了这门口,驻马看了一眼这破败的工部衙门,翻身下马,身后数十个芯也纷纷下来,跟随着牟斌按着腰间的绣春刀快步进去。

    刚刚进了前衙,便传出有人惊恐的大呼:“杀人了,杀人了……”

    杀人……

    牟斌心里打了个哆嗦,那陈泓宇跑到北镇府司报信,当真是吓了牟斌一跳,他这个指挥使做的并不如意,许多时候,甚至要听命于内阁,可是不如意归不如意,至少还可以混混日子,可是这柳乘风,居然闹出这么一桩骇人听闻的事,他身为上官难辞其咎。

    ○。。◎ 这一次只怕要被柳乘风害死了。

    牟斌已经顾不得后悔,从前二人如漆似胶,关系紧密,京师上下谁不知道,现在就算想撇清关系,这关系撇的清吗?

    原以为柳乘风只是来这里闹一闹,可是听到杀人二字,牟斌感觉自己的腿已经迈不动步子了。

    敢到工部衙门里来杀人,这还了得,简直是翻天了。这件事一旦追究,就形同谋反了。

    加紧了脚步,到了后衙之后,这里已经被学生军围的水泄不通,几个翅帽都不知道掉到哪里去的官员此时正在惊恐地大叫,而学生军们却是面无表情,牟斌冷哼一声,身后的芯为他分开人群,等进了人墙,就看到在距离影壁不远的地方,一个人面目全非倒在血泊之中,腿脚似乎还在抽搐,站在这人身边的,不是柳乘风是谁。

    还是来迟了一步,牟斌的脸色更是难看无比,快步进去,大喝一声:“柳乘风你疯了。”

    牟斌现在的心情还真有点哀其不幸、怒其不争的味道,他对柳乘风一向青睐,可是这柳乘风,居然为了一点儿意气而闹出这么大的事,他就当真无法无天,不怕加罪吗?

    柳乘风见了牟斌,倒是没有表现出嚣张,看都不看地上的席敏一眼,连忙过来,拱手抱拳:“大人。”

    牟斌先不理柳乘风,连忙对身后的芯道:“还愣着做什么,快去请大夫,去看看,还有没有气。”

    一个芯飞快过去,探了席敏的鼻息,道:“大人,还有鼻息,一口气还吊着。”

    “救人!”牟斌铁青着脸,大喝一声。随即脸色可怖的看着柳乘风,严重都要喷出火来,血泊中的人虽然血肉模糊,可是凑近了看之后,他倒算是有了点儿印象了,这个人不是工部侍郎席敏是谁,锦衣卫千户,带着人跑到这工部大堂,差点儿把工部侍郎打死,这种事出去,不但锦衣卫吃不了兜着走,柳乘风的前程也算完了。

    这个家伙,还真是疯狂。

    牟斌手指住镇定自若的柳乘风,手指在半空摇了摇,咬牙切齿的道:“你呀你,本官……本官……”

    到了如今这地步,牟斌居然连骂都不知道该怎么骂了,骂他有什么用,骂了还不是这样吗?

    柳乘风居然朝牟斌笑了,对牟斌道:“大人莫非是想问事情的原委吗?”

    牟斌无语,撞到这么个人,该是他祖宗没积德,到现在他居然还嬉皮笑脸。

    柳乘风自问自答,道:“大人,这一切,都和卑下无关,是这席敏自己要试验火铳,火铳炸膛,因此才致如此。卑下行事确实冲动了一些,带了这么多人来工部闹事,现在回想,确实是卑下有错,不过事实就是如此,大人若是不信,可以叫人来验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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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三百二十八章:不是你死就是我活

    全文字    第三百二十八章:不是你死就是我活

    牟斌目瞪口呆,不由看了一眼那血泊中的席敏一眼,心中生出狐疑,这席敏当真是自己造成的伤势?

    若果真是如此,至少事情就没有这么复杂了,柳乘风最多只有闹市之嫌,以柳乘风的圣眷,未必能造成太大的影响。(。。 )

    不过柳乘风的话,牟斌却不敢信,恰好大夫已经被人请了来,蹲在地上给席敏检验了伤势,牟斌在旁问道:“席侍郎的伤势是何物所伤?”

    大夫吁了口气,擦了擦额头上的冷汗,道:“回禀大人,席侍郎虽然重伤,可是人总算来得及时,这性命多半是薄了,只是残障却是不可避免。席侍郎的伤势多是火铳碎片所伤,尤其是胸膛处,多有烧伤的痕迹……”

    这大夫了好一会儿话,牟斌才听明白,席敏的多处伤口显然都与人为无关,他吁了口气,事情还有回旋的余地,至少比想象中好了一些。

    正要训斥柳乘风几句,外头突然又有一队人出现,都是一副皂衣打扮,为首的正是顺天府府丞周泰,周泰带着差役们分开人群宽步进来,左右打量了一眼,随即正色道:“是谁在工部滋事?好大的胆子,天子脚下,朝廷部堂聚众闹事,尔等可知道,这是何等重罪吗?”

    那些工部的官员,先是见了锦衣卫来,都不敢露头,可是看到了顺天府的人来,一下子松了口气,在他们眼里,锦衣卫是外人,顺天府才是自己人,一个堂官立即排众而出,对周泰道:“廉州侯柳乘风胆大包天,穷凶恶极,还有什么可的?立即将他拿了,到时我等再上奏朝廷,议定他的罪状,明正典刑,以正国法。”

    牟斌想要什么,可是沉默了片刻,反而谨慎地闭上了口,无论席敏是不是为柳乘风所伤,柳乘风的罪行却也是不,此时就算求情,又有什么用?更何况他是锦衣卫指挥使,让他向顺天府求情,简直就是笑话。

    周泰的脸绷得仍是紧紧的,向那工部的堂官道:“不劳大人提醒,顺天府已经接了内阁李大学士的条子,立即拿办柳乘风,暂时收押顺天府。”他踏前两步,看着柳乘风,面无表情地道:“侯爷是愿意俯首就擒,还是要顽抗到底?”

    这下子,学生军们一下子炸开了锅,在他们看来,柳乘风是为他们出头请命,明明是工部交割的火铳有问题,现在却是要拿柳乘风,这样的结果,他们岂能接受?所有人都不禁跃跃欲试起来,只要柳乘风点个头,他们并不介意将这些差役赶走。

    柳乘风却是笑了,眯着眼睛看了周泰一眼,随即道:“其实在进城之前,柳某人就已经做好了最坏的打算,至多也不过一死而已,今日除贼也算是为朝廷效力了,你们要拿,尽管拿就是。”

    罢,柳乘风向学生军们道:“本官今日要去顺天府一趟,你们立即收队回营,不得滋事,不得喧哗,有违反此令的,都以军法处置。”接着,又向其中一个工部官员冷冷一笑道:“你们要弹劾本侯无法无天,本侯还要弹劾你们堂堂工部※。。◇上下其手,不知贪渎了造作局多少油水,以至杀敌的火铳成了残害自家军将的利刃,哼,我倒要看看,是我柳乘风罪恶滔天,还是你们丧心病狂!”

    那工部堂官听了,脸色骤变,不由大喝道:“放肆,放肆……”

    柳乘风哈哈一笑,便自己朝工部前衙走去,两边的学生军们呆立不动,一个个咬牙切齿。差役们似乎也不敢上前去拿人,只是跟着柳乘风亦步亦趋。

    牟斌冷哼一声,一时之间也不知该如何是好,带着芯们拂袖而去。

    等到柳乘风一走,学生军也都含愤收队,事一片狼藉的工部骤然冷清下来。

    席敏已经被抬了去治伤,工部的差役此时才见到踪影,一个个出来进行清扫。至于其余的工部老爷们则一个个回了工部的后衙花厅,花厅里,五六个人各自坐下,火炉上温热的铜壶里传出浓郁的酒味,或许是沸腾的缘故,铜壶发出咯咯作响。

    可是没有人去把铜壶提出来,所有人都呆坐着不动,各怀着心事。

    外头的差役在花厅外探头探脑,却无一人敢进来。

    花厅里沉默了良久,突然一个绯红官衣的官员扶了扶翅帽,叹了口气道:“要出大事了……”

    其余的几个官员闻言,俱都露出苦笑。

    确实是要出大事了,柳乘风抓着席敏去放火铳,许多人就感觉有些不妙,柳乘风报私怨闹事是假,把造作局里的事捅出来才是真的。造作局里头牵连有多广,在座的谁都知道,若是真要查起来,只怕整个工部谁也别想逃脱干系。柳乘风在大家看来简直就是个疯子,这不但是要砸人的饭碗,更是要大家的命哪。

    先前和柳乘风对话的堂官此时道:“为今之计只有提前做好准备了,柳乘风就算被拿去了顺天府,多半也不会善罢甘休,这件事捅出来,京卫、边镇、工部不知要有多少人倒霉,事情到这个地步,柳乘风与和咱们算是不共戴天了,是他要撕破这脸皮的,也不能怪咱们无情!”

    他顿了一下,又继续道:“只是如今,该怎么一个章程,总得有个办法才是,柳乘风深得圣眷,与太子殿下关系又是极好,一个疏忽,不准就让他得逞了。”

    这时,又有人建言道:“这个容易,先不别的,且先传出信去,通知尚书大人,还有京卫、边镇那边,咱们只管着状告柳乘风进工部杀人行凶,咬死了席敏席大人是柳乘风下的毒手。除此之外,还得和刘健刘大人通一声气,柳乘风如此放肆,内阁那边肯定也会震怒,这件事真要闹出来,治罪的何止是咱们几个?这么多人要受牵连,总要大家一起出力才是。”

    有人接口道:“只是可惜,柳乘风现在被那顺天府拿了,若是没去顺天府,让京卫的人索性除了他,倒也省事。现在也只能先跟顺天府府尹打声招呼,看他能不能帮上点儿忙。”

    另一个工部官员道:“顺天府府尹是吏部尚书马文升的人,这个马文升未必肯出头。”

    许多人不由叹了口气,马文升这个人倒是真正的清正廉洁,否则这吏部尚书也不会落到他的身上,若是能拉上马文升,事情就容易许多了,可惜,可惜……

    众人谋划了片刻,神情更加焦灼起来,来去,也没有一个合理的办法,倒是那绯红官袍的官员眯着眼想了想,道:“眼下当务之急,是先治这柳乘风蓄意杀害席大人的罪,席大人虽然没死,可是这蓄意杀人却是逃不脱的。只是柳乘风圣眷正隆,皇上未必肯下这个决心,这一次非要逼迫皇上下定决心不可。”

    一个官员焦急地问道:“吴大人难道有什么办法?”

    “办法倒是有的。”这叫吴大人的乃是工部虞衡清吏司主事,虞衡清吏司专门管的就是造作局,别看吴主事的官职不高,可是占着这工部最津要的位置,可是在京师里却有错综复杂的关系,几乎所有从造作局捞取油水的人,哪个不要经过他的手?

    吴大人想了想,随即笑道:“再过几日,各藩国的使节就要到了,柳乘风在廉州的时候倒行逆施,据得罪了不少的藩国,当今皇上一向是要脸面的,在皇上眼里,面子比天还大,咱们现在呢,先咬死了柳乘风逞凶欲杀朝廷命官,等到各地使节入了京师,再联络藩国,等到陛下召诸国觐见时,再让某些藩国的使节入朝喊冤,两罪并罚之下,柳乘风纵有三头六臂,便是蒙受再大的圣眷,皇上也未必能偏袒于他。虽皇上未必要了他的脑袋,可是革去千户之职,削爵为民却是板上钉钉的。到了那时,就让京卫动手害了他的性命,还不是易如反掌?”

    这个京卫,又叫上直卫亲军指挥使司,掌管亲军十二卫,按照规矩,就是锦衣卫,也只是京卫下属的一个卫所而已,几乎是大明在京城的最高军事机构,权柄极大,只是锦衣卫平时露面最多,所以世人只记得锦衣卫,却不知在这锦衣卫之上,还有个京卫衙门。

    京卫等同于禁军总管衙门,所以平时不太吭气,可是真要动手害一个罢官削爵的武官,却是易如反掌。

    听了吴大人的话,众人都不禁默默点头,这个办法可行,皇上爱面子这是人所共知的事,单一个欲图谋杀朝廷大臣的罪名,未必能撼动的了柳乘风,可是一旦牵涉到了藩国,到时候藩国使节又在朝见的当口突然发难,到了那时,皇上就是想为柳乘风推诿,只怕也别想了,依着他们对皇上的估计,皇上肯定会暂时先后退一步,先惩治柳乘风,暂时先平息藩国的怒火,等到将来再找机会启用。

    可是大家绝不会让柳乘风有机会再次启用,柳乘风一旦没了官职,只有死路一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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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三百二十九章:内阁的态度

    第三百二十九章:内阁的态度

    内阁值房。书群4∴8065

    李东阳从家中赶回来,虽告了半天的假,可是已经预知到大事要发生,李东阳在家里也坐不住。

    进了值房,刘健和谢迁二人正在商议着什么,谢迁显得有些不悦,撑着案牍想什么,可是刘健却是脸sè如常,似在劝慰。

    看到李东阳进来,二人便停止了议论,方才李东阳告假回家,现在又提前赶了回来,刘健自然不免要问一问,笑yinyin地对李东阳道:“宾之,不是家中有事吗?要不要紧?”

    李东阳淡淡一笑,含糊其辞地道:“不是什么大事,怎么?今早递上去的奏书,陛下可有明示吗?”

    刘健打起jing神,道:“方才我们商讨的就是这个,藩国使节们按往年的规矩,现在也差不多要到了,现在瓦刺国提出这样的要求着实无礼了一些,不过他们态度强硬,却也无可奈何,陛下那边想必也已经陷入了两难的境地,哎,瓦刺人这一次到底想做什么?莫非是以此来要挟,令我大明给予好处?”

    谢迁恨恨地道:“鞑子可恨。”

    鞑子这种话,在内阁大臣口里是很少出口的,所谓宰相气度便是如此,便是对方再无礼,亦不能无礼相待。不过这谢迁也是异数,他未必没有心机,可是xing子耿直,有什么什么。

    李东阳抿嘴一笑,其实这件事的原委很简单,瓦刺国此前递jiāo了国书,表示愿意派出使节朝见,这种事很稀松平常,别看瓦刺与大明时有摩擦,连年征战,可是该朝见的时候,他们一点儿都不会拉下,ng古自大明建立之后已经陷入了分裂和极度的衰弱,虽然曾有过土木堡之变,可是这样的趋势并没有改变,整个ng古内部物资极为匮乏,就连他们最擅长的骑shè所需的箭矢也没有铁来做箭簇,不得已,只好用牛骨、马骨削为箭头。

    在这种情况之下,像瓦刺这样的ng古人,对大明的朝贡体系极为依赖,别看平时打得欢,可是一到朝贡的时候,瓦刺每年都来。

    只是这一次,情况不太一样,瓦刺人直截了当地提出了一个条件,要求瓦刺的使节从大明n进入紫禁城,参加朝贺。

    大明n乃是紫禁城的正南n,在北京中轴线上,古人一向以南方为尊贵,所以这大明n享有“国n”的地位。与寻常人家的宅子一样,大明n就是宅子里的中n,只有皇帝可以进出。

    从大明n进紫禁城朝贺,是绝不可能的,要知道无论是宫中还是朝廷,对这礼仪都十分看重,在历史上,围绕着这大明n就曾引发过轩然**o,后世因为朱厚照无子,在朱厚照死后,嘉靖皇帝朱厚熜继承皇位,因此引发了大礼议事件,曾经就围绕着朱厚熜的生母安陆王妃要从大明n入宫而引起争议,在当时人看来,安陆王妃只是太妃,并没有资格从大明n进入皇城。而在朱厚熜看来,太妃是他的生母,是大明的皇太后,非要让其母从大明n进入紫禁城不可。

    为了这件事,政事几乎全部荒废,京师上下到处都是戾气,甚至有人喊出‘国家养士百五十年,仗义死节,就在今日。’的话出来。这句话看上去热血沸腾,不知道的人还以为是发生了什么国难,大明寿数要将尽了。紧接着,朱厚熜毫不让步,在午n杖打大臣,又是引发了一场震动朝野的血案。

    由此可见大明n的厉害之处,这是原则问题,大明n只允许皇帝、皇后进出,若是还要再加个人,那也只是多一个太皇太后而已,只有他们才能出入这大明n,其余的时候,这紫禁城的正n一向都是紧紧关闭,甚至有些时候,十年、二十年也未必能打开一次。

    现在瓦刺人居然上缴国书,要求使节从大明n进去,这简直就是天方夜谭,是**luo的挑衅。这件事让整个朝廷都不由傻了眼,拒绝肯定还要再闹,不准闹得更厉害,借着这一次机会又给了瓦刺人发兵的借口。至于同意瓦刺人的请求,这几乎是没有可能的,宁愿开战,朝廷也不可能开这个先河。

    李东阳沉默了片刻,慢悠悠地道:“今年大漠并没有发生灾荒,想必瓦刺人也松了口气,正是因为如此,他们才有了这底气,想借着这机会羞辱朝廷,同时也想借机让朝廷在其他地方给他们妥协让步。这一手其实并不高明,可是起来,却是抛给了朝廷一个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