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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朝好丈夫第37部分阅读(1/2)

    第二百零七章:绝地大反击

    刘健接过报纸来看,脸上顿时有些变sè了。

    今日的学而报和往日大有不同,专题专版标题为‘官场现形记’。

    头版的第一篇文章,讲的就是一个故事。

    户部右shi郎朱赞等人,怂恿自家子弟在迎春坊经商,强买强卖,挣下偌大的家业。此后聚宝楼建立,朱赞等人的利益受损,便抨击萧敬,借此引导清议声讨张皇后与张氏兄弟,又借故柳乘风招募si兵抨击柳乘风。

    在这里,柳乘风为抨击招募si兵的事做了解释。

    锦衣卫在京师的卫所大多是以街坊为单位,大致是四五条街道设百户所一个,百户所的人员大致在五十到一百人之间,这样的分配,虽然遵循了祖制,却也有一些不合理之处。

    理由很简单,有的街坊人口不过数千人,却设立百户所。可是如烟花胡同、迎春坊这样的街道,人口却在数万甚至在十万以上,更不必提每日那数以万计的商、苦力、富贵公子了。

    同样是百户所,管辖的辖区或许差不多,可是管理的难度却各有不同,烟花胡同百户所自有其特殊之处,而且关系不,若是因为人手太少而出了乱子,这笔帐记在谁的头上?

    便是朝廷设立州县,也有上县、中县、下县之分,亲军又为什么不能分个三六九等。

    除此之外,报纸还大肆抨击顺天府府尹唐邵,此人受朱赞指使肆意查抄商贾商货云云。

    刘健奇怪地抬起头来,深吸了口气道:“这个柳乘风终于有动作了。只是学而报原本只是讨讲些故事,现在却是抨击朝廷大臣,未免也太放肆了一些。”

    李东阳接过报纸来看,随即苦笑道:“放肆是放肆,可是老夫却听学而报也有太子殿下的股份。”

    二人对视一眼,立即明白了这其中的关键,学而报不是柳乘风一个人的,这件事天下皆知,现在学而报突然刊文朝朱赞等人动手,那就一定获得了太子殿下的首肯,甚至,这件事可能还涉及到了宫中。

    方才刘健还在考虑是不是让内阁来表个态,现在看来,这局面似乎又更加复杂了。

    刘健正思量着应对,又一个书吏慌慌张张地进来,道:“刘学士,刘学士……大事不好,顺天府被人围了……”

    “围了……”刘健心里咯噔了一下,他之前就有预感,柳乘风要反击了,绝不只是一个学而报里刊载一篇文章这么简单,只是不曾想到下一步的动作居然这么快,让人措手不及。

    “怎么回事?”

    “今儿清早,顺天府便有商贾出现击鼓鸣冤,状告户部shi郎朱家的商行曾经侵吞他们的财货,顺天府府尹唐邵唐大人以没有证据的名义将他们打发回去,谁知道来的商贾越来越多,顺天府见状,都不予署理,这些商贾便齐聚在顺天府衙门之外喊冤,人数足有数百,整个顺天府已经乱作了一团。”

    刘健深吸口气,不由怒道:“柳乘风的胆子未免太大了吧,竟敢指使人围攻顺天府?”

    谢迁却道:“苍蝇不掇缝的蛋,堂堂朝廷命官指使家人经商不,还侵吞商的货物,若是这件事属实,商贾们闹一闹又有何不可?这件事分明不是针对内阁的,只怕这时候,宫中要下决断了。”

    刘健默然。

    顺天府外,已被围的水泄不通,唐邵在衙内急得团团转,事情发生得太急,让他一点准备都没有,可是他当然知道,这件事太大,绝不能对外头的商贾进行弹压,可是不弹压,这些人驱之不散,必然会更加棘手。

    唐邵心里也生出了几分大祸临头的预感,整个人如热过蚂蚁,却是无从下手,至于户部shi郎朱赞,他已经下了条子请朱赞拿个主意,可是一个时辰过去,到现在还没有回音。

    不必,朱赞已经避祸了。

    唐邵心里将朱赞骂了一百遍,却又无可奈何,而外头鸣冤的鼓声却是咚咚作响,震得唐邵心肝都快要给颤出来了。

    “怎么办?怎么办?若是不予理会,外头的商贾必然不肯散去。可要是审理,这么多人,这么多口,这么多鸣冤叫屈的,难道还要让自己去治朱赞这些人的罪吗?”

    唐邵不禁苦笑,整个人瘫在椅上,一时不出话来。

    而外头的商贾却没有做出什么过ji的举动,跪成一大片在衙门之外。

    若此前,他们是绝对没有胆量去状告户部shi郎的,只是昨日正午,柳乘风带着人查抄了河源商行为首的货行才让他们鼓起了勇气。

    明明是这些商行骗了他们的钱财,既然能索取回来,又为何不来状告?反正在他们背后有国舅有柳乘风,甚至还有可能,有太子。

    有了底气,人的胆子自然大了几分,而且今早的学而报也都出了头版,专门抨击此事,这让大家的底气更充足了几分。

    这件事却也不,各大衙门一下子惊动了,自是有人抨击柳乘风挑唆,不过更多的却话锋一转,开始抨击朱赞等人斯文扫地,恬不知耻。

    这是摆明了的事,柳乘风对大家来不过是个外人而已,这家伙再如何跋扈,那也是亲军,原本大家要骂,要弹劾,不过是凑个热闹。

    可是朱赞的身份却不同,他是自己人,是这个圈子里的人物,这个家伙居然敢如此恬不知耻,这让大家有了一种被人背叛的感觉,更何况学而报里所爆出来的许多内幕也让许多人大为光火,你若是爱财倒也罢了,可是居然拿大家当枪来使,让大家去抨击国舅和柳乘风,自个儿却暗渡陈仓,为自己的si利而利用所有人。

    再之后,内阁的一道上书已经ji起了千尺浪,刘健、李东阳、谢迁联名上奏,请宫中查明个中原委,彻查相关人员。

    这一道奏书看上去是不偏不倚,可是内阁的不偏不倚,态度却很明确,彻查相关人员,就是朱赞等人和内阁没有关系,陛下要打要杀,内阁袖手旁观。

    有时候,不偏不倚就是有所偏倚,至少大家知道,没有人会去包庇朱赞人等,就连朱赞的恩师李东阳也不会。

    若宫中从前还在和稀泥,可是现在事情紧急,已经不得不下决断了,在正心殿里,张皇后泪眼婆挲,已是哭成了泪人,张鹤龄、张延龄两个兄弟则是跪在殿外,太子朱厚照一副义愤填膺之状,而坐在榻上的朱佑樘的脸sè也不太好看。

    学而报,他已经看了三遍,且不这学而报是真是假,可是这报中的文章,却都已经坐实了朱赞等人的恶迹,报中朱赞人等怂恿自己的亲族去做生意,大发不义之财,现在数百个商贾就围在顺天府外头状告朱赞人等,这证据还不够吗?

    更令朱佑樘恼火的是,朱赞这些家伙居然为了自己的一己之利,把算盘珠打到了张皇后和国舅头上,这样的人简直是无君无父,丧心病狂。

    一边的朱厚照道:“父皇曾经对儿臣过,聚宝楼是父皇留给儿臣的一座金山银山,有了聚宝楼,将来儿臣就不必再如父皇这般操劳了。可是现在朱赞等人指使人查抄在聚宝楼交易的商贾财货,长此以往,还有谁敢在聚宝楼中交易?前几日,聚宝楼的生意刚刚走上正轨,却因为朱赞等人,声誉已经一落千丈,父皇若是再不出来以正视听,儿臣……儿臣……”

    张皇后道:“朱赞人等好大的胆子,本宫久居宫中,不敢干涉政事,可是朱赞为了自己的si利,竟是……”

    朱佑樘叹口气,握住张皇∷。。♂后的手,打断张皇后道:“皇后不必心急,朕自有主张。”

    朱佑樘沉吟了一下,随即道:“来人,传旨意吧。”

    “柳乘风弹压乱党有功,敕命柳乘风为丰城伯,以示嘉奖。”

    朱佑樘完,挥挥手,道:“立即传旨意去吧。”

    朱厚照不由愤怒了,古脖子道:“父皇,这算什么主张?这爵位本来就是要敕给柳乘风的,为何不下旨意处置朱赞人等?”

    张皇后也抬起头,一副大huo不解之sè。

    朱佑樘却只是笑了笑,道:“到时你就明白了,好啦,朕自会给你们一个公道就是。”

    朱厚照一头雾水,可是朱佑樘这么,自己却又不敢再坚持。

    朱佑樘站起来,在这殿中来回踱步,慢吞吞地道:“对了,还有一道旨意要发一下,来人,记录。”

    随shi的太监立即拿了竹板,捉笔在竹板上做出一副随时下笔的样子。

    朱佑樘慢悠悠地道:“今年的京察要严防死守,我大明立国已有一甲子,吏治不可不察,内阁、吏部、都察院、大理寺联同支持这次京察,但凡德行有亏的,亦或是尸位素餐之人都要严惩不贷,朕要亲自过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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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百零八章:致仕

    内阁值房。

    炭火烧得通红,整个值房里温暖如春,几个书吏在值〖房〗中进出,脚步匆匆。

    每一次有人进来,值〖房〗中的三个阁老都忍不住抬起头来撇上一眼,他们的心情,似乎有些紧张。

    年关就要到了,非议还是不断,六部那边已经吵翻了天,连朱赞也来过一趟想见李东阳一面,李东阳考虑一番之后却没有见他,只是让人对他道:“事情到了这个地步,你难道还不知道该怎么做吗?”

    这句话让朱赞黯然离去。

    不过陛下到底是什么心思,却还没有表lu,无论是刘健、谢迁还是李东阳,都想知道这件事,宫中打算如何处理。

    到了正午的时候,终于有个太监进来,刘健这时候倒是表现出了稳重,道:“可是有了旨意?”

    太监道:“不错,陛下亲自下旨,请内阁草诏。”他沉默一下,随即道:“陛下有旨,敕封柳乘风为丰城伯,京察的事也要抓紧,要好好整肃一下吏治。”

    刘健顿时笑了,随即朝李东阳道:“宾之,结果出来了。”

    李东阳抛下笔,不由苦笑道:“是啊,皇上拿主意了,谢公来草诏吧。”

    谢迁点了头,便带了那太监到一旁的耳房去草诏了。

    李东阳的脸sè中不无苦涩,朱赞纵然是他的门生,李东阳对他也颇为欣赏,可是这一次,他犯了大错,而李东阳的选择只能是置身事外,本心上,李东阳消皇上的惩处轻一些,大不了,将他放到南京去闲置也就是了。

    可是这旨意出来,结果却出乎了李东阳的预料。

    先是敕命柳乘风为丰城伯,表面上,这封爵的敕命是早已商讨过的事,可是在这个节骨眼上放出,意味深长。这是告诉内阁,柳乘风无罪,有功!是功臣!而柳乘风的对手自然而然就是罪人了。

    这是一种暗示,是皇上给他李东阳留几分面子,毕竟朱赞是李东阳的门生,直接处置朱赞,李东阳的脸皮不好搁。

    至于用什么罪名来办朱赞为首的大臣,皇上也已经做出了选择,京察……

    李东阳吁了口气,心乱如麻,从本心上他是不消自己的门生吃亏的,可是朱赞做的事也未免太过份了一些,到了如今谁也保不住他了。

    刘健则是看了李东阳一眼,道:“宾之何故闷闷不乐?”

    刘健当然清楚李东阳叹息的是什么,只是这层窗户纸不肯捅破而已。

    李东阳沉默片刻,道:“刘公,东阳只怕要告假半日,有些事要处理。”

    刘健颌首点头,道:“宾之自管去,内阁有我和于乔看着。”

    李东阳朝刘健点了点头,从内阁出来,出了宫,坐上轿之后,吩咐轿夫道:“打道回府吧,还有,把朱赞请到府上来,就老夫有话和他。”

    回到李府,李府的家人见李东阳回来也是觉得奇怪,平时老爷不到宫门落钥是绝不会中途回来的,莫不是出了什么事?

    李东阳的族弟李东栋也赶了过来,见李东阳的脸sè黯然,默不作声地跟在李东阳身后,等到了huā厅,李东阳屁股落座之后,李东栋才道:“族兄,出了什么事?”

    李东阳喝了。茶,淡淡道:“朱赞这人见利而忘大义,如今自食其果了。”

    李东栋与朱赞倒是认得,起来关系还不错,毕竟逢年过节,朱赞都会来拜访一下,李东栋和他年岁差不多,也算是有几分交情。

    虽然每日在府中读书,可是外头的事,李东栋也知道一些,他沉默一下,道:“连族兄也保不住他吗?”

    李东阳摇头道:“就算保得住,又能如何?”

    李东栋点头,道:“不错,事到如今只能壮士断腕了,再者,朱赞也太贪婪了一些,不过那个柳乘风……”李东栋看着李东阳的脸sè,继续道:“我倒是听了一些事,据聚宝楼,太子也有一份。”

    “是吗?”李东阳眯着眼睛,似乎打起了一些精神,才道:“这就难怪了。”

    李东栋也陪他闲聊几句,他当然清楚,自己的这个族兄的心思很复杂,因此闭口不提朱赞的事,过了一会儿,门房来报是朱赞到了,李东阳叫人将朱赞请进来,朱赞这时忐忑不安,一见到李东阳便老泪纵横,跪在李东阳脚下,哭诉道:“恩师救我……”

    李东阳却是侧了侧身,一副不受他大礼的样子,随即道:“你站起来话吧。”

    朱赞泪眼模糊地站起来,战战兢兢地道:“不知陛下那边听信了谁的……”

    李东阳心中顿时有些不喜,到了这个时候,朱赞居然还执不悟,原本还想安抚他几句,现在却不由沉下脸,道:“润生,到现在你还想挑事吗?你可知道宫中已经下了决断?这件事已经结束,你还想做什么?”

    “啊……”朱赞的脸sè一下子苍白起来,道:“宫中怎么?”

    李东阳淡淡地道:“宫中怎么,不是你现在该计较的事,你现在立即回家闭门思过,上请罪奏书,请老还乡吧,若是如此,或许我还能为你争一个致仕。”

    致仕……朱赞如遭雷击,整个人脸sè惨绿,一副浑浑噩噩的样子。

    他几十年寒窗苦读,好不容易中了功名,又是二十年的钻营,好不容易才有了今日,他现在不过是四旬而已,前途大有可为,现在让他致仕倒不如杀了他。

    他凄凄惨惨地拜倒在地,抓住李东阳的靴子,含泪泣血地哭告道:“恩师……一定要替学生想想办法,我……我……”

    李东栋在旁劝道:“致仕了颐养天年,做个富家翁却也未必是坏事……”

    朱赞摇头,总是不肯,朱家的货物没了,店铺也已经查抄,若是这乌纱也丢了,想做富家翁却哪有这么容易?他连忙道:“恩师……我……我愿去应天府,就是去应天府的六部里做个主事也好。”

    应天府就是陪都,堂堂户部shi郎被打发去了南京,这一辈子再想起复,消却也渺茫了。

    李东阳却只是摇头,道:“老夫现在是为了你好,请辞致仕总比罢官体面一些。”

    朱赞老泪纵横地道:“当真没有办法了吗?”

    李东阳点头。

    朱赞这时候反而笑了起来,道:“请辞,学生不会,大不了就罢了我的官吧。”他冷冷地看了李东阳一眼,便拂袖而去。

    李东阳木然地坐在椅上,对李东栋道:“不识时务,这苦头还在后头。”

    李东栋默然无语。

    李东阳道:“你在想什么?”

    李东栋道:“人有了贪yu,实在不是什么好事。”

    李东阳不由笑了起来,道:“正是这个道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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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礼部将敕命送到了温府,◇。。♀温府上下,阖家欢动,虽只是个伯爵,可是大明朝的爵位却不是轻易授意的,除了开国和靖难,此后再想获得这金饭碗却是比登天还难。

    柳乘风接过了旨意,自要去宫中谢恩,不过因为天sè已经晚了,只能第二天再动身,当天夜里,温家开了桌宴席,一家人吃过之后,温正便将柳乘风叫到huā园中去散步,温正看着这天上皎洁的月sè,心中不禁有些奇怪,从前他瞧不起柳乘风,认为柳乘风不过是个手无缚鸡之力的书生,功名革掉了,没有半分的前程,可是现在的柳乘风却身为锦衣卫百户,还敕封为伯爵,将来的前程只怕不在自己之下。

    想到这里,温正不禁叹了口气。

    柳乘风便问:“泰山大人何故叹息?”

    温正微微一笑,踏着方步到了凉亭下驻足,道:“你现在已经贵为伯爵,也该搬出去住了,今年已经放出了风声,陛下要亲自过问京察,要厘清吏治,看来京师里头会有不少人被免官,不得到时候会有人要离京,你若是有空,去谈谈价钱,最好买一座离咱们温家近一些的宅院做府邸,至于奴仆方面倒是不必你来费心,温家在城外有几个庄子,倒是有一些信得过的人可以先拿去用,等将来家业大了,再去寻一些能做事的。”

    柳乘风不由觉得奇怪,其实上个月他就曾向温正提过此事,温正的态度却是吱吱呜呜,颇有点儿能拖一下是一下的意思。不过很快,柳乘风就明白了温正的心思,现在自己的身份已经不同,搬出去住虽然有些不方便,可也省得有人闲话,他心中一暖,道:“是。”

    温正又道:“这个年,京师里的文武官员们不好过,北镇府司和南镇府司的年多半也不好过,若是这几日我太忙,这家里的事就得靠你来张罗了。”

    柳乘风就问:“怎么?卫所里出了什么事?”

    温正笑道:“还不是北通州?东厂在那边也吃亏了。”

    听到东厂吃亏,柳乘风便lu出幸灾乐祸的样子,道:“原来他们也有吃亏的时候,不知发生了什么事?”

    温正道:“东厂驻北通州的档头遇袭,当时这档头还邀镇守太监去吃饭,行到大街上突然杀出贼人,护卫们低档不住,那东厂档头身受重伤,差点儿一命呜呼,东厂太监倒还好,只是受了点皮肉之伤,现在这消息传进了京,东厂那边还不敢禀明圣上,是想年后再禀告,省得陛下忧心。不过纸终究包不住火,只怕……”

    柳乘风深吸一口气,先是锦衣卫,现在又是东厂,还牵涉到了镇守太监,这北通州的事是越来越让人看不懂了。

    温正继续道:“这几日,牟指挥使成日召我们去商讨北通州的事,再加上又有乱党要在北通州闹出大事的风声,无论是东厂还是我们北镇府司,其实现在都是捏了一把汗,谁能将这乱党揪出来,自然是大功一件,现在最怕的是,北通州的乱党起事,天知道会闹出什么乱子。”

    柳乘风却是哂然一笑道:“船到桥头自然直,泰山大人还是想开一些。”

    事实上,这北通州的事距离柳乘风太遥远,眼下他倒是想先将这个年过好再。!。(。。 )

    第二百零九章:面圣

    次日清早,柳乘风穿戴一新,进宫谢恩。

    到了午门这边,正好早朝刚刚散去,不少官员从午门出来,脸上都凝重之sè,想必是因为京察的缘故,大多数人都是愁眉苦脸,一副哭丧的样子。

    柳乘风心里笑了,这大明朝固然是以文抑武,不过武官也有武官的好处,至少不必像这些文官一样,还要应付京察。而且很显然,这一次皇上是玩真格的,绝对不是像从前那样走走过场,又不知会有多少人要倒霉了。

    这些官员与柳乘风擦身而过的时候,也有不少人打量他,许多人是久闻柳乘风的大名,却一直无缘一见,这时候发觉柳乘风如此年轻,清晨的光挥之下,脸上带着几分稚nèn和洒然,看的许多人不禁咋舌,原来他就是柳乘风,柳乘风居然是这个样子。

    或许是因为前几日闹得事太大的缘故,不少人都不禁多了柳乘风一眼,更有不少人,眼眸中掠过一丝慕sè。

    瞧瞧人家,这才多大,就已经有封爵了,再想想自家不成器的儿子,如此一比较,少不得要摇摇头,恨不得立即冲回家去,把自家的败家子揪起来狠狠打一顿才干休。

    柳乘风不去理会他们,径直穿过午门门洞,一路过了金水桥,绕过正殿,在太监的指引下,直入正心殿。

    朱估樘今日的心情似乎好了许多,不管如何,那沸沸扬扬的争议总算平息下来,一个京察,立即堵住了所有人的口,整个朝廷虽然遍布了不安的气氛,可是朱估樘似乎却少了许多麻烦。

    柳乘风进去谢了恩,朱估樘笑呵呵的道:“起来话吧,马上要到年关了,怎么,这个年打算娄么过?”

    柳乘风道:“过年并不是什么好事。”“哦?”朱估樘看着他,笑道:“这又是为何?”柳乘风苦着脸道:“微臣又老了一岁。”

    朱估樘原本要端起荼盏来吹着茶沫,听了柳乘风的话,差点儿没一下失手,被这滚烫的茶水烫到,这家伙话,怎么好像到处都是有隐喻似得,他老了一岁,那朕岂不是离行将就木更近了一些?

    真是煞人风景……

    朱估樘撇撇嘴,却没有见怪,微微笑道:“聚宝楼现在如何了?”柳乘风道:“托陛下的鸿福,生意又好转了。”

    朱估樘领首,道:“唔,这聚宝楼,你得给朕盯牢了,这干系着社稷的,只是有些事,无论是朕还是太子都不好出面,所以这聚宝楼就拜托你了。”

    拜托,实在是气,倒不是朱估樘成心气,只是毕竟平白占了六成股份,心里略带几分愧疚而已。

    朱厚照或许未必看不到这聚宝楼的好处,可是朱估樘却却清楚,谁掌握了聚宝楼,这天下的财富便不需任何暴力的手段,便会如流水一般进入谁的兜里,大明的商税已经名存实亡,可是聚宝楼,就是另一种商税的手段。

    柳乘风见朱估樘对聚宝楼如此看重,便道:“陛下,聚宝楼的生意随着这一次风bo之后只会越来越好,倒不如超热打铁,再增加一些琐碎的服务。”

    朱估樘内心里,对柳乘风敛财的手段可谓是佩服到极点,明明这大明几十年来无数内阕大臣熬白了头发都未必能解决的问题,落到了柳乘风手里却是迎刃而解,他虽是皇帝,却也知道钱的重要,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滨莫非王臣,这不过是句空话而已,没钱就没饷,没饷就有兵变,没钱就不能赈灾,不能赈灾就会有流民,百姓就会落草为寇,越是像他这样勤政的皇帝,对钱的认识才越加深刻,大明的天下,是用钱堆出来的。

    只是这钱来的也不容易,每年的岁入只有这么多,不够,就只能让镇守太监们在外头去收,就为了这个,惹来不少民怨,可是朱估樘心里头清楚,镇守太监不能撤,因为没钱,朝廷这么点岁入,不够给朝廷的文武百官发傣禄,也不够给边军发饷,若是遇到灾荒,就更有心无力了。虽皇帝最大,可是皇帝的一纸诏书是换不来钱的。

    可是柳乘风不同,柳乘风就是一棵摇钱树,还是一棵忠心耿耿的摇钱树,现在柳伯爷要和皇帝谈生意,皇帝能不肯吗?

    朱估樘非但不排斥,还显得兴致勃勃,什么君子不爱财,简直是胡话,只有真正的当了家,才知道财帛的好处。

    “柳爱卿但无妨。”

    柳乘风倒也痛快,只提了两件事,第一件,便是要将这聚宝楼扩张出去,毕竟京师虽然是天下财货的中心,商贾如云,可是江南、川

    中、岭南、洛阳甚至是关外等地,还有许多扩展的空间,将这京师的聚宝楼,变成天下的聚宝楼,将那些行商走货的商贾一打尽,往后不管是谁,只要是要行商,对聚宝楼就无可规避。

    朱估樘自然同意。

    只是第二条,却让朱估樘有点儿费解了。

    钱庄……发钞?

    朱估樘咬着hun,道:“钱庄朕知道,交子、银钞朕也知道,可是你这银钞可有什么不同?”

    其实银票之类的东西,早在宋朝时就已经出现,只是出现后不久,因为滥发,最后出溃,到了明朝,也是如此,这银票至今还有,甚至还有些官员发傣禄也用银票来代替,只是这一千两的银票到了市面上连一百两银子都未必换的到,而且贬值的程度极快,以至于谁见了这银票,都是捏着鼻子走,白了,还是没有信用。

    而柳乘风的设想很简单,聚宝钱庄也发型银票,不过这银票有那么点儿不同,钱庄了进帐了多少银子,就发放多少面值的银票,绝不滥发,也不胡乱刊印,白了,其实就是银本位。

    比如某杭州商人,想要入京,拿着一千两银子在杭州的钱庄兑换一张银钞,到了京城之后,再用这银钞换出等额的银子来,信用由聚宝楼担保,也就是,只要聚宝楼还在,这银钞一定能换出银子来。

    柳乘风之所以和朱估樘商量这件事,其实也是无奈,官面上流通的银票倒是不少,可是信用却是极低,聚宝楼将来一年的收益至少是数百万两纹银,便是上千万,也不是不可能。宫里头若是想打加印银票的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