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桔子树 麒麟正传第1部生死与共第1部分阅读(2/2)

子。

    因为,至少在她陪着他一起的那些时光中,她是他的,是他为她付出的那些感情,让他看来与众不同。

    14岁的时候,他把蓝田介绍给他的盘子,似乎从那个时候起,蓝田会开玩笑,说:嗨,我的小男孩。

    这个称呼现在听起来有些恶心,但其实在当年,在18岁成熟稳重的大三学生蓝田与14岁聪明机灵的陆臻之间,年龄的差异其实远远不止四年那么简单,蓝田这么叫他,他并未觉得突兀。回头看去,不难发现这个在当时听来过份文艺而且欧化的称呼里,包含了多少隐秘的期待渴望与自我解嘲式的放弃,好在后来奇妙的机缘让这一切的期待与无奈开花结果,甜蜜得不可救药。

    15岁的时候陆臻第一次意识到自己的与众不同,于是整个16岁都在迷茫与焦虑中度过,到了17岁他终于认命,而焦虑与愤怒仍然在胸中翻滚。蓝田给了他很多帮助,让他自信,重新认识自己,学会从容地生活。当然,不可否认在他的帮助中多少混杂了诱惑的成份,然而这也无可厚非,他喜欢他,自然会希望和他在一起,想尽一切办法,抓住一切机会。

    我们都希望与自己喜欢的人在一起,而陆臻却知道像这样的期待于他,是可遇而不可求的奢侈。

    在这个世界上,可能一百个人里面只有一个与他是同类。

    一千个人里可能只有一个愿意承认这种身份。

    十万个人里面只有一个会让他喜欢。

    一百万个人里只有一个也会喜欢他。

    他的爱情,是百万分之一的机率,他曾经遇到过,却在现实中无奈凋零,而现在,他已经习惯不做任何期待。

    祝你快乐!

    蓝田说我们的人生只要能开心就好,有一些小小的满足,快乐到老,而幸福是可望而不可及的彼岸,不要去期待她,得失由命。

    陆臻合上眼,心想,这果然是真理。

    在那个夜晚,陆臻梦到家乡的博物馆,空旷的展厅里光线幽暗寂静无声,他走过厚厚的地毯,看到他的盘子安静地躺在明亮展台上,穿过千年的岁月照亮他的脸。

    陆臻把手掌按在水晶透明的玻璃上轻轻摩挲,悬空抚摸她的脸,他微笑,说:你好。

    第二天早上,他随队出操,跑过夏明朗身边的时候开心地向他招手,微笑,说:你好!

    你好,我的队长!

    生活很平常地继续,当然,有什么可能,它会变得不平常?

    只是陆臻的命运开始变得有些凄惨,因为在这一次的演习中,整个基地从大队到中队全看出了陆臻不可替代的突出价值,而同时基于实战的需要,由陆臻领衔的电子行动支队正式挂牌,虽然目前名下的正式队员只有陆臻一名,可是不用急,大队长又开始天南海北地挖苗子去了,另外再说了,原来的通讯兵整巴整巴也蛮当事儿啊,而且信息支队里不还有个积极要求进步的冯启泰吗?

    这小孩自从陆臻夸下海口答应让他进队就上了心,隔三差五地找陆臻套近乎,陆臻喜欢他,当然狂支招,反正中心思想就是趁现在还没有开始选拔先练巴起来,怎么着也能赢在起跑线上,所以阿泰目前一有机会就去跟训,五十公里越野跑到四十公里就开始哭,哭得昏天黑地,哭到小侯爷只想踹死他,可到底还是让他跑成了最后一名过线。方进站在终点线上仰望苍天,迎风流泪,心想这是怎样的一个囧囧有神的世界,而没有想到的是,这才是他与泰星宝宝爱恨痴缠的刚开始,当然,这是后话,先压下不表。

    这一章的重点还是陆臻,严队如今视他为麒麟基地的明日新星,任务给得又多又重,整个信息支队则把他当兰博宠爱崇拜,支队长王朝阳没事儿就去夏明朗那儿吹吹风,当然夏队长坚持当他是蚊子恨不能一巴掌打扁了他。

    时至今日陆臻倒是真可以叉着腰站在麒麟山峰顶高喊一句:这地界,比我聪明的没我能打,比我能打的没我聪明。

    可惜……可惜的是,比他聪明的想让他更聪明,比他能打的想让他更能打。

    通常鹬蚌相争,总有人会得利,但陆臻比较惨,他不是渔翁,他是鱼。

    但是如此大强度的脑力劳动必然带来体力上的退步,陆臻虽然是天才儿童,但是毕竟是土生的地球人。以至于某天在训练中,黯然地看到了自己与徐知着之间越来越大的差距之后不无哀怨地抱怨了一声:“再这么下去,以后上战场该要你们来保护我了。”

    “放心,我会用生命来保护你。”夏明朗在旁边搭话,笑容意味深长。

    陆臻偏一下头:“公子言重了,小生身无长物,救命之恩何当为报。”

    自然,队员此时此刻对于这两位校官大人胳臂上跑得马,嘴巴里放得船的剽悍姿态早已习惯成了自然,方进自然而然地帮着答了一句:“没事,榛子你以身相许就行了。”

    陆臻目不斜视,往身后踹出一脚,被方进以一个超级格斗手的利落身姿毫无悬念地躲开,站到安全地带并嘲笑道:“你这手艺,唉,出去别说是我教的啊,小爷我丢不起这个人。”

    被他这么一说,陆臻倒又坦然了:“术业有专攻嘛,侯爷,有种你陪我玩点别的?”

    夏明朗闻言皱眉,一脸的惨痛。

    “怎么了中校大人,有何指教?”陆臻有点诧异。

    “没什么,我只是强烈地预感到,早晚有一天,我会让你拖死。”

    陆臻故作诧异:“夏明朗同志,您不是腿粗吗?”

    夏明朗囧然。

    陆臻郑重地拍了拍夏明朗的肩膀,一脸的崇高:“当然,腿不够粗也没关系,我保证为了国家的荣誉,你的牺牲是有价值的,我会帮你把抚恤金领回来。”

    夏明朗傻了一眼,于是陆臻在这难得的反应不及中,保留了胜利的果实,迅速地转身离去,留下背后那群没心没肺的继续爆笑。玩笑归玩笑,只是当夏明朗验完陆臻手上那一堆高精尖宝贝之后,忽然发现这个玩笑成为现实的可能简直大得没边,陆臻实在太重要了,哦,不,应该说,陆臻手上的仪器实在是太重要了。

    于是夏明朗几乎全面插手,切入他的整个训练日程,理由,自然非常的充分:你的命比我重要。

    这句话简直就像个咒语,每当陆臻心头升起那么一星半点偷懒的意思,脑海里就会自然而然地啪啪乱闪,然后就是夏明朗被他连累中枪倒地的血腥画面,于是……g,陆臻在心中问候了一下上帝。

    通常人在被逼疯的时候总是会有点离奇的念头,陆臻现在看到夏明朗,眼睛里都会放出绿光,逐行扫描,夏明朗为人再凶悍也挡不住这样邪行的眼神,到底还是讨饶了:“怎么了,你这是?”

    “没事!”陆臻把目光收回来,恶狠狠地一口咬在鸡腿上,夏明朗莫名其妙地后颈一阵发凉。

    “真没事?”夏明朗苦笑。

    “哦,那个,什么,你让我咬一口行吗?”

    “啊?”

    “嗯,就一口。”陆臻一本正经。

    “你就这么恨我?”夏明朗露出无辜而哀怨的神情。

    “你怕疼啊,那算了。”陆臻眼底明明白白地写着:省省吧,当我不知道你是拿过金酸霉的么?

    “好!随你。”夏明朗忽然豪迈起来,一挽袖子送到陆臻嘴边:“要不要先洗洗再褪个毛?”夏明朗笑道。

    “不用了。”陆臻严肃地摇了下头,居然真的舔了下嘴唇。

    “哎,你不会是真的……”夏明朗又有点发毛了。

    同桌的众人显然发现了这场好戏,对于这群蠢蠢欲动的热血青年们而言,任何一点风波都是美妙的,任何一次欺负队长的行为都是令人振奋的,于是欢呼雷动。

    “陆臻,别客气,队长都说了随你了。”

    “就是!陆臻狠点,连我的仇也报了。”

    “要见血,要见血!”

    “见血小意思啊,索性咬他一块下来……”

    唯一的那一声不同意见是嚅嚅而不连贯的:“这,这,我觉得吧,陆臻,队长是好人,他也是为你好,你别……别这样……”

    于是这样的呼声自然而然地被淹没了。

    夏明朗沉痛地发现,他的人缘还真是不怎么样。

    “快点啊,杀人也不过头点地,你还要抄个地图,标上火力点再下嘴吗?”人为刀俎我为鱼肉的感觉实在是太坏,夏明朗有点后悔了。

    他话音刚落,陆臻便一口咬下去了,他其实是真想咬来着,可不知怎么的,在牙齿落到结实紧绷的皮肤上之前,嘴唇先碰到了,濡湿的柔软的唇贴到干燥的皮肤上几乎是惊战的感觉,牙齿顿时打滑几乎磕到舌尖上,而夏明朗猛地收手,笑得有点尴尬:“你还真咬啊。”

    “君子无悔哦!”陆臻绷着脸。

    “是无悔啊,落子无悔。”夏明朗笑嘻嘻地把袖子放下来。

    切……众队员齐齐失望。

    “怎么了?牙都痒了是吧,不如下午一起来加个餐?”夏明朗用无比纯洁的目光缓缓地扫过去,各种吱哇乱叫,瞬间归于沉寂。

    这个妖怪!

    陆臻抱肩看着,在自己都不知道的时候,表情已经变得很柔软,为什么会喜欢他呢?这个耍奸作诈的家伙!为什么不能像以前那样干脆淋漓地去恨呢?

    恨么?应该是真恨啊!

    陆臻眨巴着眼,真恨不能食其肉,寝其皮!

    他于是想象了一下把夏明朗剥了皮趴着睡的情境,顿时觉得日子还是蛮爽的,简直心旷神怡!

    所以,不如就这么着吧,想他陆臻年方二十四,青春年少风华正茂,道德高尚思想端正,吃苦耐劳军事过硬,不过就是私底下暗恋个队长,那又怎么了?

    所以就这样吃吃豆腐,看看真人秀,没事打打架,咬咬人,也是快乐的人生。

    2。暗潮浮动

    正所谓福无双至祸不单行,基于上次演习时暴露出来的种种问题,尤其是如何在复杂的电磁形势下进行干扰与反干扰,通讯与反通讯的作战研究,由军区授意,全军都要重点开展关于这个问题的针对训练,而这事着落到麒麟,责无旁贷地落到了信息支队王支队长和陆臻的身上。

    结果那几天的陆臻就让夏明朗很不爽,逃训练,成天不见个人,卖身的好事儿就更别提了。倒霉的是那帮子倒霉催的家伙们商量来商量去把矛头对准了他。也对,要论野战,无论是逃命还是进攻,整个麒麟夏明朗也都是拔头筹的,自然夏大人是不喜欢给别人打工,可是更自然的,严头三分淡笑,清凌凌地瞄了他一眼之后,他也只能乖乖就范,去给人家当陪练的靶子,喂猫的耗子。

    因为有不少设备得从别的部队里调,严头手眼通天,索性就给他们借了几个电子连的精英来,只是这样一来,时间上就说不得准,陆臻还在和徐知着商量着下午训练的事儿呢,传话的急匆匆过来捎了个口信,陆臻连饭都没吃完就窜出去了。反正他们是快反部队,任何时刻都保证自己能在1个小时之内整装出发是最基本的条件。

    等他收拾好冲到集合点的时候夏明朗已经在那儿等着了,王朝阳开着车,旁边是冯启泰,后面还有两个行动队的老通讯兵。老王一看到他就热情洋溢地揽着脖子拖上车,陆臻扒着门边儿问道:“我们队长呢?”

    王朝阳抬手崩了夏明朗一枪:“他现在与我们的敌人沆瀣一气。”

    夏明朗配合地按住胸口,眼神哀怨。

    不一会,基地外面的大路上扬起烟尘,一辆陆虎后面跟着一辆电子干扰车浩浩荡荡地开了进来。车停在路边,从陆虎上跳下来一个高大挺拔的少校军官,年纪不大,走路虎虎生风,陆臻才看了一眼就在感慨:这他妈才像个军人啊!!

    反观自家队长,依旧按着胸口,小眼神倍儿哀怨地瞧着自己,陆臻眨巴眨巴眼睛,暂时当做不认识他。

    少校同志站老远就开始自我介绍:“我,周源,过来配合你的任务的。”说完,指着身边跟着的一个笑眯眯的少尉说道:“这个叫肖立文,等会儿跟你们一路。

    夏明朗一听就觉得这嗓门熟悉,再看看人,越看越熟越看越熟。周源先是热情洋溢地同王朝阳握了手,然后是陆臻,最后转到夏明朗面前,眼睛一瞪,咦了一声,夏明朗摸摸鼻子,配合着他,耶了一声。

    周源忽然惊喜地叫道:“我说这人怎么长得忒眼熟来,原来是烤羊肉的啊!”

    夏明朗微笑:“我也觉得兄弟在哪儿见过,原来是拎饭盒的,话说,你们营司务长还有空吗?”

    周源大手一挥:“没问题啊,你要肯来,我立马开了那小子,给你挪个空,怎么着,来不来?”

    夏明朗一本正经地点头:“嗯,考虑一下。”

    “这还考虑什么呀,是爷们的爽快点儿~~~”周源最后一个儿化音忽然拖长,嘴巴张成一个o型固定在某个方向。

    陆臻诧异起来,顺着看过去,心里靠了一声:太有范儿了,太有味儿了,太帅了,太酷了,他们的大队长。

    只见严正大队长手里牵着一只黑背大狗,肩上停着一只鹰,行云流水似的踱了过来,他刚要伸手,周源啪的一个立正靠步,给严正行了一个标标准准的军礼。

    严正于是笑笑,抬手回礼,动作刚柔相济,既不绷着又不失庄重,肩上那只鹰受到震动,跳起来飞了半个弧,又重新落回去。陆臻虽然不是第一次看到自家大队长的风姿,照样还是被迷得七荤八素,至于周源,那就更是别说了,眼睛都直了,只有夏明朗见多不怪,摊着手掌哄破军坐下去。

    周源结结巴巴地指着黑背问道:“这狗,这狗,叫啥名。”

    “破军。”严正微笑道,顺便指着那只鹰说道:“他叫七杀。”

    陆臻顺势瞧向夏明朗,用口型道:这个是贪狼。

    没想到居然让夏明朗一错眼瞄着了,夏队长读口型是经过专业培训的,马上笑眯眯地甩了他一句:那你就是廉贞!

    陆臻一开始没看清,等反应过来,耳朵尖儿上透出一点红。

    严正与周源寒暄几句,带着七杀破军施施然离开,周源瞧着那清癯的背影,眼神景仰。

    陆臻叹气:“还是咱们大队长镇得住啊。”

    “什么呀,”王朝阳笑道,“十有八九是咱们嫂子又出门开会去了,破军没人养了,队长只能往队里带。”

    陆臻啧啧然:“要说啊,那真是,什么人养什么狗,破军可真帅呐……”

    夏明朗正盯着严正消失的方向,忽然特凄惨地蹦出俩字儿:“发财!”马上冲出去随便拦了一人急匆匆地吼道:“快点,帮我带个话给小侯爷,就说破军去操场玩了,让发财躲远点。”

    陆臻望天,想到上回破军纵横无敌的时候,发财那风中零乱的样子,顿时心中掬了一把同情泪。

    周源把对严正大队长的仰慕之情恩泽了一点到夏明朗身上,让他上车的时候还带了个请字。一行车队开出基地,就直奔演习场而去。严正在军区通报了一个纵深好几百公里的山地平原区,打算在这里好好地玩一下猫鼠游戏,检测复杂地形和复杂干扰情况下的探测问题。

    于是劳心碌苦,整整八天。

    这边厢夏明朗和周源两个互瞧不上,折腾得鸡飞狗跳,另一边陆臻与肖立文春风过面你侬我侬,当然还有王朝阳无时不在进行着的怀柔与诱拐政策。8天后,当陆臻灰头土脸地回到基地看了日历才发现他犯了一个毁灭性的错误,忽略了一个要人命的大问题,连忙把手机插好虔诚充电,心中只盼着自家的女王大人可以饶过他这一无心之过。

    房间里的地主正在斗得欢,陆臻脑子里累得嗡嗡的,揣着手机去楼下花坛里吹风兼组织赔罪语言。

    8天,摩托化加强行军跑了接近三千公里,另外还得动脑子,另外还得啃树皮,另外还得……哦,算了,陆臻躺在草地上仰望了一下浩瀚星空,忽然觉得在这么美好的夜晚还是不要去回想那么不美好的事比较好。

    总而言之他现在的感觉是全身的骨头都被人打散过,酸、软,所以能坐着绝不站着,能躺着绝不靠着。晚风送爽,此时此刻他与他的妻妾同在,是世界上最幸福的男人。

    头顶上的一朵大花月季已经快开败了,依稀记得他走的时候那还是位含羞带怯的二八娇娘,现如今……唉,怎么说呢,一个妻妾最美丽开放的岁月,她的夫君却不在她身边,这是多么让人唏嘘的一件事啊。陆臻摘了几瓣花塞到嘴里嚼,月季的味道酸辛而涩,却有浓郁的香气,是很特别的体验,像某种难以言明的心事。

    心悦君兮,君不知。

    当夏明朗把最后一个参数算出来存盘备份的时候,忍不住在电脑桌前跳了几下,他娘的,这些日子他捧着一个电脑终端在各种密闭空间里窝了好几天,全身的骨头缝都长合到了一起,动的时候能听到咔咔的响。

    显示屏上画出一条光碟拷录的进度带,夏明朗抽出烟盒里最后一根烟站到窗边去抽,对面的花坛里躺了个人,手里头抱着一个明晃晃的东西在发短消息,映着一张脸鬼气森森的。夏明朗不用细看也知道那是陆臻,整个基地里从头往下数,只有一个半文人,严队算半个,陆臻是个整的。

    不过严队的人文情结偏豪放派,讲究的是大江东去浪淘尽,不像陆臻,没事爱整个醉卧花荫夜黄昏什么的。

    夏明朗看了一会儿,嘴角浮出一丝诡笑,无聊啊无聊……这狗屁演习真是整得他筋酸骨软,大脑过度兴奋,嘴里淡出个鸟来,看来有空得去问问严队,一年340天坐在办公室里是什么滋味?估计那滋味也不好受,要不然怎么一听说有大兵团演习眼睛里就能放光呢?

    夏明朗把拷好的光碟用密封条封好锁进档案柜里,心里思忖着他可千万不能老,他还没三十呢,怎么都没玩够。

    陆臻按完一条短消息,抬头看到对面办公楼里那盏灯已经熄了,随手把手机扔在身旁的草地上,合上了眼。

    夏明朗绕了个圈,悄无声息地摸到了他身后去,夏大人摸哨的功夫整个基地里能拔头筹,连个苍蝇都惊不起,更别说现在已经累得像滩泥似的陆小臻。夏明朗正在思考着,他应该是直接扑上去,还是佯装咳嗽一声,还是,总之要怎样才能更好地消遣这个在自己全身骨头最痒,脑子最神经的时候,恰到好处地出现撞到他门上来的倒霉蛋,却猛然看到寂静的黑夜里白光一闪,陆臻的手机又亮了。

    天地良心,向党和人民保证,夏明朗没有故意偷看队员的私人信件,实在是挡不住他视力好,眼风一扫之下,整句话都印到了心里:

    “亲爱的,我回来了,你在干嘛呢?你老公睡了没?”

    哐当一下子,夏明朗看到一整盆狗血砸到他头上,全身浇透,冰凉粘腻。

    妈的,夏大人在心里咬牙切齿地哼了一声。

    陆臻闭着眼睛摸摸索索地把手机摸到手里,退出去看新消息:“干嘛,现在想到我了?这些天死哪里去了?你个死没良心的臭小子。”

    陆臻嘴角一勾在笑,劈劈啪啪地按键盘:“我出任务了啊,你也知道嘛,我一出任务就得跟你咫尺天涯相隔了。”

    这次的回复很快:“又有新任务?怎么样,没伤着吧?”

    “没事,我能有什么事啊?我是谁啊,双枪在手百步穿杨,千里之外取敌首级,十步一人杀气纵横……哈哈哈。”

    夏明朗在背后看得脸上发青,一口鲜血郁在喉间,恨不得上去掐死这小子。

    “你就吹吧,明天发张照片给我看看没缺胳膊没少腿,我才信你。”

    “没问题,小事一桩。对了,亲爱的,你现在不生气了吧,你看我任务一结束冲回寝室第一件事就是给手机充电,手机充好电马上就给你发消息,所以,看在我认罪态度这么诚恳的份上,你能不能就原谅我呢?”

    “我考虑一下看看。”

    “亲爱的,生日礼物翻倍儿给,保证比你老公送得好送得大,这样你还是不能原谅我吗?”

    “行了,受不了你,你有这份心就够了,我什么也不缺,你照顾好自己是真的。”

    “那你就是不生气了?太好了,你早点儿睡,别老是上网玩到三更半夜的,我听说女人过了二十五岁就得开始保养了,当然,您还年轻,没关系。”

    “死小子,你皮又痒了是不是?不跟你啰嗦了,我去睡觉了。”

    “好好,晚安!”

    陆臻心满意足地发出最后一条,磨磨蹭蹭地把自己支撑着爬起来,头一转,看到面前的黑影,背着月光的脸看不太分明,只看到一双幽黑的眼睛,似乎闪着火光。

    “啊……”

    陆臻心跳一停,手机笔直地落下来,夏明朗手快,从半空中帮他抄住了,拇指从光滑的显示屏上擦过,看着屏幕慢慢暗下去。

    “解释一下!”夏明朗挑了挑眉毛,手掌摊开,把东西托在手心里。

    “哦……”陆臻的脸色变了几变,忽然轻轻巧巧地笑出来:“队长,现在是休假期间,我用手机,不算违规。”

    “你知道我不是在说这个,我的意思是,你发给谁?”

    “队长,这么私人的问题我能拒绝回答吗?”

    陆臻伸出手,把手机从夏明朗手心里拿了回来,理直气壮地塞进了裤袋里。

    鉴于此君一贯的不知好歹和标新立异,夏明朗强行把一肚子的火星都暂时压了下去,不动声色地挑了挑下巴:“坐。”

    陆臻倒也不反抗,顺从地坐下来。

    夏明朗换了个亲切的姿态,从背后揽着陆臻的脖子,一副推心置腹的架式:“陆臻哪,按理说你的私事不归我管,你也不是新兵了,不过我到底大你几岁,论起来我也算你哥。”

    “明朗哥!”陆臻笑眯眯乖巧地应了一声。

    夏明朗手背上的青筋一爆,忍下想要把这小子捏死的冲动,淡定地继续诚恳:“你看啊,你还这么年青前途无量,将来什么样的女孩子找不到,你至于跟一个有夫之妇这样纠缠下去吗?军队毕竟是个传统的地方,生活作风这个问题,如果,如果闹出来的话,还是很要命的。”

    “可是我爱她啊!您会去告发我吗?”陆臻转过脸去微笑地看着他,眼睛很圆很亮,含了星光,一闪一闪的。

    夏明朗的瞳孔急剧地收缩起来,疑惑:“你爱她?”

    “是啊,她是我这辈子最爱的女人了。”陆臻把诚恳装了满眼。

    夏明朗上上下下地打量了他一番,疑惑地,探究地,陆臻预感到危险逼近,全身的汗毛自动炸了起来,然后一重黑影猛地扑了过来,气流刮在脸上,像是夜风忽然变了性子。

    陆臻“哎哟”一声仰面躺倒,象征性地挣扎了一下,鉴于实力对比差异太过巨大,索性,就不动了。

    “到底什么回事?”夏明朗把陆臻的四肢全部固定住,居高临下地逼视过去,眼神很危险,赤裸裸的威胁。

    “队长,能怎么回事呢?就是你看到的那么回事啊!”陆臻笑嘻嘻的,打定了主意就是不抵抗,四肢放松,躺得软绵绵的。这年头,谁给他一百万也别想让他多出一分力,他是真的累惨了。

    夏明朗的眸光闪了闪,一手伸到陆臻的裤袋里去摸手机,手指从贴身的衣裤里滑进去,只隔了一层薄薄的布料,擦过他腿侧的皮肤。陆臻的瞳孔一暗,略微偏过头。

    夏明朗捏着手机迅速地往上翻,对方的记录名是林同学,光从一个名字看不出什么端倪来,可是一条一条翻上去,终于,夏明朗手指一停:

    “儿子啊,你家林同学最近火气很大啊,为父的日子不好过啊,记得回去之后马上发个消息过来安抚一下,你要体谅一个更年期的女人,还有她无辜的老公。”

    夏明朗咬了咬牙,慢慢地转过脸去,扬了扬手机:“啊?”

    “哦……”陆臻无辜地看着夏明朗,笑意蔓延。

    “臭小子,你他妈敢耍我!!”夏明朗抛了手机扑上去掐他脖子,陆臻扭动挣扎,哀号不已:“小生,小生冤枉啊……明明是大人你行为不轨在先!!”

    “啊,冤枉?你妈是你这辈子最爱的女人!?”

    夏明朗揪着陆臻的衣服把这根面条给拎起来抖直。

    “队长,这你可不能怪我,这是我的真心话。”

    “那你这辈子最爱的男人是谁?你爹?”

    “不是。”陆臻忽然站直了,摇头,一本正经的。

    “那还有谁?”夏明朗失笑。

    “你啊!”

    “哦,好好……”夏明朗淡淡然微笑点头,忽然一脚发力踹过去:“小混蛋,消遣到老子头上了。”

    陆臻迅速地闪了一下,不过到底脚软,还是被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