旨救助我7而一个素不相识的中国人却甘愿胃那样的风雨？于是，我开始思索当前世界上的两种制度，你们的制度和我们的制度…·”

    “这个考虑很有意义！”岗仆说。

    琼斯还要滔滔小绝地说下去，被英国下士莱特打断了。他有礼貌地欠欠身子，渔：

    “政委先生，如果您并不厌倦.我也想说一点我得到的某些结论。因为从一开始我就比较着重地研究了某些问题。”

    周仆点点头，笑着…兑：

    “那就请琼斯喝点水，您来讲吧。”

    “一开始，我就集中研究了在我当时看来是一个重要的问题，就是所谓‘共产主义的威胁’。”莱特稳重而老练地说，“政委先生，您既然看过我的笔记，您当然知道我是带着厌烦的情绪参加了这场战争。那时支持我的惟一的东西.就是上面告诉我的‘共产主义的威胁’。斟此.我必须搞清楚：这种威胁究竟表现在什么地方，它产生了什么后果'它与我个人有什么关系9因为我已

    989魏巍史集东^【f经是一个，白r家庭的中年人，我不允许由别人的脑筋来替哉思考。”

    他从白瓷荣缸里呷了一口水，义掏出干净的手帕擦了擦嘴，不慌不忙地说道：

    “政委先生.您从我的笔记中可以看到，我的怀疑是从这样一件事情r开始的。那时候我刚越过二八线小久.我存废墟上看见一个朝鲜少女，她的眼光一碰上我，就像突然发现一条吐着舌头的毒蛇一样惊叫r一声.手罩端着的锅也掉在地卜摔碎了，接着就像野马般地逃上。以后，我遇到的其他情况也星这样，任何女人都会认为我要强奸她。这就不能不引起我的思考：明明我是来拯救她，使她免除‘共产主义的威胁’，为什么她们竟然不能领会呢？这种情况，直到我当了俘虏才有了改变。有一天.志愿军押送我们到了宿营地，很快就有一个女孩子提来了一桶j｜水。我注意到，那些朝鲜女孩子，对志愿｜车很亲热很尊敬，她们在志愿军之问泰然自若地走来正去。这就不能不使我产生疑问：为什么在=八线南边少女总是很缺少、很惊慌的样子，而在这里却随处uj见，自由自在，神态这样愉快呢？为什么她们反而不怕‘』￡产卞义的威胁’呢？…＋＋其实，我们遇到的男人、老人、孩子都是这样。他们看见我们，都像是遇见了吃人的魔鬼。从他们流露出来的眼光里可以看出，不是恐惧，就是仇恨，再不然就是极端的冷漠，令人感到此冰水还冷，真使你不寒_『lj粟。可是我看到他们与志愿军的关系就完全小同。有一件事.我从头至尾进行r异常认真的观察。志愿军押送我们来到一个村庄。有一个志愿军的战士去买烟叶，一位朝鲜老人总是微笑地推让着不肯收钱，我看看表，足足有十分钟的样子，他／r勉强把钱收下来。在我们l临走的时候，朝鲜人民义来为志愿军送行。这时候，我又仔细研究了每一个朝鲜人的面｝l，我看出男男女女，人人都3含微笑，人人都恋恋小舍，与看我们的眼光简直柏天壤之别。这就不能不使我

    990——一————————镕n*‰n再一次认真地考虑：为什么他w　j对‘威胁’他们的人如此喜欢？为什么他“j刘‘拯救’他们的人却这么仇恨·我当时的想法是：这世人苛定有一个和我们完全不同的构成‘戚胁’的概念！…””

    菜特稍停了停，继续严肃认真地说：

    “在俘虏营里.我反反复复思考着这些事。尤其是我们‘联合国军’在平壤撤退中所做的那些肮脏勾当，更是一幕一幕重新出现在我的跟前。我们占领平壤后.曾经抢走了那里的一切珍贵之物作为‘纪念’。我所看到的每一个地方都发生强奸和抢劫。我们离开时，义纵火焚烧了这座古城。凡是经过的地方.我们就命令老百姓离开房子，番则就把他们和房子一起烧掉。我曾亲自看到儿千名北朝鲜士兵和平民被杀死在田野里。我们在撤退汉城时，叉烧毁r所有的东西，使得仓城都在燃烧之中。………·问题是简单明白的：所谓‘共产主义的威胁’，纯粹是一些坏家伙坐在后方安乐倚匕胡编iu来的，足虚构的，并不存在的；而真正威胁人类生存的，却是那些想攫取利润的帝国主义！——这就是我的结论。”

    “您的结论非常正确，莱特先生。”周仆说，“世界上的帝国主义和一切反动派都大喊大叫反对‘共产主义的威胁’，我不知道仕在北朝鲜深…茅屋里的庄稼汉，怎么会‘威胁’到大洋彼岸美国人的生存。而且我想补充一点：那些企图称霸世界的帝国主义分子，他们不但威胁着别的民族的牛存。而且同样威胁着他本国人民的生存。因为他本国的人民就是首当其冲的反革命战争的受害者。”

    “是的，我完全能够体会到这一点。”莱特｜兑，“如果不是他2j进行的这场侵略战争，我为什么会在这样的地方吃这样的苦头，并且州我的丽萨分别呢？”

    “所以，我们才真正是·条战线上的朋友；而想称霸吐界的

    99l魏巍文集j、打（r帝同主殳才是我们共同的敌人。”周仆说。

    大家欣然点头。周仆见霍尔一直在沉思什么，就笑者说：

    “霍尔先生，您电谈谈吧。我想处在您的地位，一定会有许多更深的感受。”

    霍尔挺挺他那强壮的身躯，充满热诚地说：

    “现在您称我先生，这无关紧要，但是我相信总有天.您会称呼我霍尔同志！因为在我内心里，不仅把你们看作热情的朋友，而h看作战斗的同志。我觉得，在当今世界上，只自你们才是最理解我们黑人痛苦的人。也正是在你们这里，我有生以来第一次被作为人来看待，被作为同志来看待，而不是作为一个动物来看待！·t……”

    他显然激动起来，手指轻轻地颤抖着，愤恨地说：

    “我的一生都充满着屈辱和痛苦。我认为，我虽大的罪过就是生为美国的黑人。我的肤色就是我一田不幸的根源，　　……当我还是一个小懂事的小孩子的时候＋走在街上，母亲就紧紧地拉住我，不准我离开一步，惟恐我冲撞r白人，招来灾祸。由于家庭穷困，父母不得不把我放在孤儿院里。有一次，母亲给我送来一件新上农。她刚一离丌，＇j人的孩子就命令我把上衣脱掉，换上破的。当时我哭r。哥哥i乜用小手臂搂着我滚出了眼泪。别人把他拉开，围上去，揍他的耳光，打得他后来成了聋子。这就是我童年的遭遇。后来k大了，我当r一名工人，情况也投有改变多少。为了进饭馆和咖啡店，我受到不少的污辱和打骂。渐渐我学乖了，如果芈小时之内没有端上食物，我就得起身离丌。有一次乘公共汽车.我和一个白人坐在一起。他命令我离开，我就向旁边让开身子。那个白人竞喷怒地说：‘我已鲐说过，我们之中必须有一个人离”！’我忍耐着义向旁边｜卜了让。这时那个白人就站起来，一脚把我从椅子上踢下来。其他的白人哈哈大笑，污辱像无数条鞭子抽击着我的心，我的头像要裂』f似的，我的整个身

    992第i都凯歌子也像坚立刻爆炸。我就把那个白人拖倒在通道上，这是我第一次敢于反抗一个白人。我被辞退了。后来又去作一个农业工人。在这里我跟白人干同样的活，但是却不让我和别人一起在屋子里吃饭.对待我完全像对待一个动物。不久，我又失业r。我在外流浪r一年，在一个游艺场和廉价体育馆搞拳击，实际上小过是用挨打来换得别人的笑声。有一次我和一个白人比赛，比赛之前，一个人塞给我100元，叫我输给那个白人，_古则要杀死我。这是我有生以来挨的最重的一次痛打，使我卧床半月之久。我结r婚.但是我_）己法养活我的妻儿。我勉强能够起床，就又去参加拳击，以便挣监零钱。钱足那样少，我把东西给老婆孩子吃了，自己和饥饿作斗争，有时一天一餐，有时数日一餐。这一切，我都是瞒着他们干的。就是在这种情况下，我才参加了军队。…这就是我作为一个黑人的生活。它使我饱尝了屈辱、悲伤、失望和痛苦。它使我不止一次地向自己发问：为什么人类要如此受苦'为什么有些人如此穷困而另一些人又如此富有？为什么人的肤色是一种耻辱？世界上究竟还有没有不歧视黑人的地方？……我役有得到答案。我想，人类也许从来就是如此，不歧视黑人的地方是根本不存在的。”

    霍尔的眼睛湿润了。但是，周仆在他的眼瞳里看见有两朵亮晶品的火焰愤怒地燃烧着。周仆抽出一支烟递给他，并且亲自给他点卜。霍尔一连猛抽了几口，卫接着说：

    “但是，我终于找到r这些问题的答案，我找到了真理。世界上究竟有没有不歧视黑人的地方呢7是有的。这就是在你们这里。也惟有在你们这里，我看到了一个我从来没有见到过的新的世界！…一当然，我应该坦白地说，在我被俘之后，我首先注意观察的，就是看你们中国人是不是也歧视黑人。从你们的行动、言谈甚至你们的眼神，我都进行了精细的观察。确实，你们对我们黑人是真诚的，『司情的，并且是热爱的。像我们国家里那种可

    993魏巍丈集东方（下咒沮的现象是根本不存在的。而且每当白人对我们不礼貌的时候，每当他们拒绝和我们一起游戏，拒绝和我们在一个火盆边烤火的时候，你们总是耐心地、善意地用你们的思想来教育他们，说服他们。也就从这个时候起，我们之间的万丈高墙，才逐渐拆除；我们之间的友谊，就像一粒健康的种籽，通过你们的手，很快地发芽成长起来。也许这些在你们看都不过是一出小事.但它对我们来说却是无限珍贵的。因为在我的一生中，在我的小幸的黑人兄弟的一生中.都是第一次过上丁人的生活　　·”

    霍尔单纯而真诚地笑着，感情奔放地说：

    “我还想谈一件令我十分感动的事。去年夏天，一个黑人伙伴到河里游泳发生了危险。这时候，俘虏营里有一位身体很弱的教员，立刻跳到河里，不顾自己生命的危险，游到激流中去救他。终于把他打捞.卜来。当时我们看到这位教员那样单薄的身子，所有在场的黑人都流下了眼泪。要知道，在美国是谁也不会在乎一个黑人死掉的。而在这里却把一个黑人看得比自己的生命还要贵重。所以，我说中国人民是了不起的人民，是高尚的人民。我认为你们为之奋斗的理想，是完全有根据的，是真正能够消灭剥削，消灭压迫，改变黑人不幸的命运的。在俘虏营里，我还认真阅读了一些马列主义和毛泽东的书籍.我认为只有这些才是取得黑人彻底解放的武器。我并且认为.毛泽东是一位十分卓越和伟大的人物。在他的领导下，你们是会取得彻底胜利的。我今生的志愿，就是同你们并肩战斗，作你们的一个忠实的同志.为无产阶级和黑人的彻底解放而斗争！”

    周仆被他的话深深感动，上前紧紧握着他的手，激动地说：

    “霍尔同志！我不是等待将来，而是现在就要称你为亲爱的同志。你讲得实在太好了。从你的话里，也从其他两位的话里，我都感到美国人民的解放事业，英国人民的解放事业，都是大有希望的。我只想补充一点，霍尔同志，你过去的一切不幸，黑人

    994一　　一——第^部凯歌兄弟的一切水幸，并小是由于白人的过错，而是由丁二存在着阶级，存在着阶级压迫所造成的。资产阶级的罪恶统治／｝是这一切小幸的根源。白人的上人.农民，同样足处在这种压迫剥削下的阶级兄弟。资产阶级煽动民族歧视，使我们彼此仇恨，只是更便十他们的统治。所以今后我们要亲密地团结起束。，全世界的无产阶级和一切被压迫的人民，傲压进的民族.都要亲密地团结起来，共同战斗，我们的胜利才是有希望的。…”

    说着，周仆把二个人的于都拉在一起，用双手紧握着，响亮地说：

    “当我们紧紧团结起来的时候，帝国主义和一切反动派的宫殿就要最后倒塌了。……这一天是一定会到来的！”

    这时候，警卫最过来报告.饭已经端上来了。周仆磕磕烟灰站起来.亲热地招呼说：

    “好，让我们进去喝一杯吧！今天晚上你们就在这里休息，明天再到阵地上去。”

    “不，不，”霍尔摇摇手说，“今天晚上我们就要赶到广播站去！”

    周仆笑着说：

    “中国人有句谚语：‘客听主便’。你们还是按照这句谚语行事吧！”

    几个人迈着轻快的脚步.向一个很大的石洞lj走去。琼斯轻松地哼着一支什么歌曲。这时有几发炮弹呼啸着落在附近，冒着几缕灰烟，可是它已经迟到，人们已经到洞里去了。995魏巍文集东方（f第六章　　和平之声播音站

    第二天一早，团政治委员周仆就同三位和平战士赶到前线阵地。郭祥和老模范在营的主峰迎接了他们。除黑人霍尔以外，琼斯干lj莱特都认识郭样，大家见面非常亲热。周仆问起近两天的情况，郭祥兴致勃勃地说：

    “情况很好！我们广播的时候.敌人打枪越来越少了。前天晚上，我们把一个受伤的俘虏进行了包扎，抬到缓冲区，从广播上通知敌人去领。敌人已经抬走。从昨天起，几乎设有怎么打枪，一广播，他们就静静地听着。”

    “那个俘虏讲r些什么？”周仆问。

    “他讲，只要让他离开朝鲜，任何光荣的协定对他来说都是要得的。他们对停战已经迫不及待r。他还说，他们对我们的广播很感兴趣.可以知道许多不知道的消息。”

    “那太好了！”周仆说，“今天正好是6月25日，是朝鲜战争爆发三周年。又有三位和平战士参加，咱们应该大干一下。如果能争取火线联欢那就更好。……”

    “火线联欢？跟美军火线联欢？”

    “你足怀疑做不到吧？”周仆笑着说。“十月革命前.列宁就很重视这项工作。咱们中国红军长征到达陕北以后，就同张学良的东北军进行过火线联欢。虽然咱们同美军还设有这项经验，也不是绝对做不到的。我们在主峰进行广播，你同李风在前沿喊话，注意观察情况，掌握火候。”

    周仆又在细节上作r一些布置，郭祥和李风就到前沿阵地上

    996～第六部凯歌去了。

    这里敌我之间，仅隔着200多公r宽的一道小沟。早雾消散.对面山上密密麻麻的地堡群看得十分清楚。郭祥在交通壕里观察了一会儿.敌人的阵地十分安静，连一个人影也看不见。显然由于我军迫击炮百发百中的射击，敌人在白天的活动已经很少r。

    时针刚刚指上九点，那个设在山坡上隐蔽处的高音喇叭，已经开始了广播。首先播送了一个音乐唱片，接着就听见一个女播音员清亮的声音，她用流利的英语说：

    “美陆战一师0八八阵地的官兵们！你们早晨好！和平之声播音站现在开始广播。今天是6月25日，是朝鲜战争爆发三周年。本台为了争取朝鲜停战谈判早日达成协议.实现和平，使你们能够早日回国，与亲人团聚，特约请你方被俘人员原英军二十九旅下士莱特先生，原美军二十五师中士琼斯先生，原黑人工兵连上等兵霍尔先生，亲自对你们进行广播讲话，希望你们注意收听！……”

    女播音员广播完毕，接着男播音员以庄严的语调宣读了前线司令部的一项命令。命令说，为r使0八八高地的美军官兵能够清晰地听到播音，能够呼吸到新鲜空气，特决定停止炮击一天。如果他们愿意走出洞子收听.将不会受到枪炮的威胁。

    这项命令，怕敌人听不清楚，稍顷又广播了一遍。接着是一阵轻松的音乐。音乐结束，就听到莱特老练持重的声音。他首先介绍了自己的身份、被俘经过和所受到的良好待遇，接着就宣读了由十六国俘虏签名的《和平宣言》。宣言号召所有“联合国”军的官兵向自己国内的家属和亲友写信，积极参与和平运动，迫使政府迅速结束这场干涉朝鲜独立的“肮脏可耻的战争”。

    在整个讲话中，敌人静静地听着，没有打枪。显然，气氛是良好的。

    997魏巍文枭东^（f）————————————

    接着，活泼的琼斯“哈罗”“哈岁”地打了儿声招呼，已经讲歼了。

    “伙伴”j！亲爱的伙伴们！请允许我——美军第二十五师的中士琼斯向你们讲几句话。”他用比平时稍为严肃的调子说，“战争开始不久，我想，你们和我都听到过这样的话：在当年12月我们就uj以回到家里过‘圣诞节’。这是我们的统帅——一位大名鼎鼎的将军，一位愚蠢『『li骄傲的将军麦克阿瑟对我w　j说的。那时候，我们是多么高兴，简直把他当作穿着军服的圣诞老人。可是，伙伴们，现在怎么样r7现在距我们到朝鲜执行所谓‘普察行动’已经三个整年了，我”j回到家里了吗？没有，1珂是仍然停留在我们发动战争的地方，仍然住在朝鲜的山地，尝够，炮火的滋味。倒是那位穿军服的‘圣诞老人’，他自己代表我们大家回到国内过圣诞节去，。……”

    琼斯锋利而有风趣的谈话，立刻引起热烈的反应。敌人的地堡里传出一片“暗罗”“ok”的欢呼声。还有人从地堡口里探出身子，挥着手喊：

    “哈罗！讲下去！讲下去！”

    “琼斯，讲下去！”

    郭祥立刻把这些情况用电话报告给政委。琼斯的兴致更高，继续说：

    “在这个漫长的令人厌倦的战争里，我这个一向不喜欢思考的人，也不能不考虑这场名为‘反对共产主义’的战争，究竟对谁是有利的。对我们士兵是有利的吗？对美周人民是有利的吗·不，我们得到的是千千万万人的死亡，千千万万人的残废，更不要说这场不名誉的战争，带给朝鲜人民的灾难了小错，我们还得到了一种‘恩惠’，这就是我们的家庭，我国人民赋税的加龟。他们只要从这些税款里拿蹦一小笔钱，就可以廉价地买到我们的生命、鲜血和终生残废！而大批的钱却通过政府的加工定货流到

    998蒋六部凯歌r大资本家的荷包里去。自然，对那些存南朝鲜开办工厂和有巨大投资的人更加有利。他们正需要通过铺着我们鲜血的道路扩大剥削的地盘。你wj想必知道，我前面提到的那位将军，他本人在南朝鲜就有大量投资。可是，当我们忍受着与亲人分别的痛苦，在迫击炮弹下度着漫长岁月的时候，这些真lf得到战争利益的人，却在远离战场5000英里的海洋那边，坐在美国的高楼上饮酒作乐。伙伴们！应当想一想：我们这些可怜虫究竟是为了什么7我们为什么要傻瓜似地去为他们卖命7既然战争是他们喜欢的，对他们是有利的，那就让他们的儿子来打仗吧！让他们来尝尝炮火的滋味吧！……可是，遗憾得很，在我们的战壕里，你水远也找不到一个资本家的儿子。因为这样的地方他们是不会来的！　　　　假若我琼斯的话是对的，我希望你们能够有所表示！”

    韩祥密切注视着敌人的动静。琼斯的话刚一落音，对面地堡里就传出一片嘈杂的喊声：“n—k！…‘（卜　　k！”接着从枪眼里伸出一支红白两色的小旗，左右摇摆着。郭祥见此情况，也立即命令通讯员摆动小旗作为回应。对方的情绪显然更加热烈了，好几个地堡里都伸出了红白两色小旗，摇摆不已。

    郭祥立即向主峰报告。政委在电话里兴奋地说：

    “我已经看到啦！下面你要见机而作，不要丧失时机！”

    广播机适时地播送了一支轻松愉快的曲子，被清凉的晨风飘散到远处。阵地上弥漫着一种特别愉快的气氛。

    黑人霍尔用他庄严有力的声调讲话了。他是由读一封信开始的。这是美国古柏夫人写给美国总统杜鲁门的一封信。信是庄严而沉痛的。霍尔用重浊的嗓音读道：杜鲁门总统先生：

    今天，我把我的第一个孩子埋葬7。对于你来说，他不过是一个默默无闻的^，一个微不足道的一等兵小

    999魏巍文集晾打（f保尔…占柏……·…

    我现在把政府给我死去的这个儿子的紫心奖章和奖状退还给你。我把它退还时怀着这样的想法：在我看来，他是不必要曲屠杀中牺牲的10.9万人的一个代表人物。这个所谓的警察行动的不必要的屠杀，对于爱自己的祖国和她的立国理想的美国人，未曾给予令人满意的解释，而且也水远不可能给予令人满意的解释。我们没有一个人会欣赏我们所必须忍受的由于这个打着幌子进行的战争所带来的贬降和嘲笑。…tt

    杜鲁门先生！假若为7保全自己的祖国而有从事武装冲突的必要，我应当骄傲地把我的儿子贡献出来，并珍视这一奖章。但是由于我儿子一生中从未有过名不副实的东西。我不能因为一个奖章和千篇一律的灭字而损害了对他的怀念。这种奖章和又字毫无意义，不能为人们带来美好的明天。

    霍尔读完这封沉痛而充满愤恨的信件，奇即尖锐地提问道：

    “你们知道，像古柏走人这样做的并不是她一个。他们为什么不接受这种奖章’他们为什么要把它退还给政府？原因很简单，这是因为：我们所进行的战争，并不是光荣的战争，而足肮脏的战争，町耻的战争。它使一切有正义感的美国人深深感到羞耻。从古柏夫人的信件，我们完全可以看到，美国人民是不支持这个战争的，是痛恨这个战争的，是反对这个战争的。因为这场战争仪仅对极少数发战争财的人有利，而却使大多数人蒙受死亡、痛苦和不幸。你们一定知道，我国人民的反战运动是很高涨的.我们的母亲，我们的亲人，以及许许多多美国人都参加了‘母亲十字军运动’，‘和平十字军运动’。我们的一个家属，接到我们的《和平宣言》，在_二个星期之内.就征集到100万人的茬

    lo呻第^部凯歌名。英吲也是这样。战俘的母亲和妻子已经在伦敦集会，她们向下院请愿，吓得邱吉尔只好从后门溜走。伙伴们！对待这场不义的战争，我们要秘极地制止，不能只是消极地反抗。我们不能任凭别人套着我们的脖于牵米牵去，应当自己主宰自己的命运。我们也不能等遥远的将来，而是现在就要行动起来！艘若你们l司意的话，现在在阵地上就可以停火！　　__l‘

    霍尔的话刚充，地堡里已经掀起一片欢叫声，还夹杂着几声美国兵特有的表现欢乐情绪的口哨。红亡｛两色小旗从地堡里伸出的更多r.

    郭祥见时机成熟，笑着对李风说：

    “大李，我们出去吧，是时候了！”

    说着.就同李风从容地走出了交通壕，站立在山坡上。他打了个于势，接着喊道：

    “今天是6月25日。为了庆祝和平淡判取得新的成就，我们建议双方临时停火，你们同意吗？”

    李风作了翻译，对面地堡里一片声嚷：

    “o—k1”

    “仔一kr

    “停火，很好！很好！”

    说着，从地堡口探出几个头来，见没有事，就从地堡里陆陆续续钻出五六个人.站在地堡顶上，向郭祥和李风招手。郭祥见第一步已经实现，又接着喊：

    “战俘遣返问题已经达成协议了，军事分界线已经划定了，你们知道了吗？”

    “知道r，方才听你们的广播已经知道r。”

    “对这个消息，你们感到高兴吗7”

    “好消息！好消息！”地堡上有两个人跳起脚喊。

    这且寸，从地塔里又陆陆续续钻出来20多个，仲着懒腰，大

    l（】ol魏巍文荤·尔方（t口呼吸着新鲜空气。有的站在交通沟里，有的坐在地堡上。

    “但是，也有不好的消息。”郭祥接着说，“停战胁定正要签字的时候，李承晚破坏谈判，扣留我方战俘，还叫嚣要‘单独干’.你们知道吗？”

    “知道，知道。”一个声音说，　　“让这个老家伙‘单独干’吗！”

    还有两个粗大的嗓门，激愤地说：

    “应当抢毙他！”

    “应当把这个老狗吊死！”

    这时，广播机又开始播送唱片。从地堡里钻出来的人越来越多。看去总有四五十名。有的人干脆坐在地堡上，自由自在地悠打着双腿，为乐曲打着拍子。

    郭祥等唱片故完，继续嘁道：

    “为了在停战前夕留个纪念，我们想送给你们一面锦旗，还有一些好的礼物，你们喜欢吗？”

    美国兵交头接耳嘁喳了一阵，纷纷问：

    “什么礼物7真的想送给我们吗？”

    “好，好，谢谢你们！”

    郭祥从交通壕里取出一面深绿色的绣有白色和平鸽的旗子，高高地举起来在空中挥动。李风也举起礼物袋摇晃着，说：

    “你们过来取吧！”

    敌人似乎犹豫了一下，一个人说：

    “还是你们送过来吧，我们不打你。”

    李风望望郭祥。郭祥笑着说：

    “他们是不敢过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