乡下生活不比城里,县城也好不到哪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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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朗不能天天赖宁舒姥爷家,给住一晚算人客气,接著就不好再住下去了。
下午的时候,王伟那风骚小子揽著小齐过来了,那会儿秦朗已经给赵老爷子家的水缸提满了水,过程虽然曲折了点,差点还弄伤了打著石膏那只手,结果总算还圆满。
老爷子吸著烟斗笑得眼睛眯成了一条缝,很带劲的样子。
宁舒倒是心疼秦朗,可又不能在面上露出来,眼下看王伟大摇大摆地过来,下意识就松了口气。
“嗨,宁哥。朗哥呢?怎麽不跟你一块?”
“他在屋里下棋,昨晚麻烦你了小齐。”
小齐低著头,脸有些红:“没事,不麻烦。”
王伟这个大嘴巴怎麽可能守得住秘密,经过昨晚,宁舒跟秦朗的关系,小齐已经彻底弄明白了,这会儿甭提多不自在,一眼也不好意思看宁舒。
他不自在,宁舒就更不自在。
王伟完全是个没神经的,两手交叉背脑後,十足的痞子样:“宁哥,小齐隔壁那家没人住,我就想跟朗哥说一声,正好可以租下来。”
“你们不回去过年?”宁舒很惊讶。
“嘿嘿,你在这儿,我朗哥怎麽舍得走?”
“王伟……”
“知道了,说正经的。朗哥不走,我哪敢回去?他家老爷子的威力,你又不是不知道。我可不想回去当炮灰,还是待这儿安全。”
“什麽安全不安全?”那头秦朗从屋里出来,“说什麽呢?王伟,让你打听的事打听没?”
王伟笑著摆手打招呼:“打听了。巧得很,就在小齐他们家隔壁。”
“嗯──那再好不过了。价钱谈了吗?人答不答应?”
“我办事,你就放一百二十个心吧。”
“早谈好了,赶过来汇报呢。房子还算可以,看著挺新,就是空空的没什麽家具,听说一家人都搬县城去了。我在想,是不是添点冰箱彩电什麽的,住起来也方便。”
“那也是小事,过两天路能走了,你上县城跟人签下合同,然後把该买的都买齐全。
就乘晚上吧,白天人多,太招摇。”
这件事还算解决得顺利,宁舒却一脸没法苟同地摇了摇头:“你们还真想在这儿常住?王伟,东西别买了,赶快回去。書香門第”看一眼秦朗,“你也是。你爸、孩……还在家呢,这都快过年了,你在外面,他一个人守在家里过年,像什麽样子?”
秦朗似乎早料到他会这麽说了,笑著凑过去跟他咬了句耳朵:“傻子,你以为凭老头子的手段,真查不到我在这儿?放心吧,有人陪著,轮不到我回去碍他的眼。”
“嗯?”
秦朗眯著双眼意味深长地笑了笑:“有小舅陪著,老头子的日子过得比谁都滋润,你别瞎操心。”
原来是明叔在从中周旋。
“可──”宁舒皱著眉头,看起来还是不大放心,秦朗了然地捏了捏他的手,“那小子眼下可是老头子的心头宝,在乎得不得了,三个保姆全家上下围著他一个人转,比谁都大爷,出不了事。”
王伟似乎等得不耐烦了,扬声问:“朗哥,怎麽说?事情还办不办了?”
秦朗头也不回地回他一句“照办”,然後继续跟宁舒做“思想工作”,终於凭著多年练下来的嘴皮子,把这事给定了下来。
事情一敲定,王伟就前所未有地忙活起来,作为名义上的好“哥们”好“兄弟”,小齐自然也脱不来干系,陪著他选家具买电器,整天忙得不见人影。
东西买好了,连夜让人运回来。
沙发、床、冰箱、电视、取暖器、热水器、微波炉、电磁炉、电饭锅、热得快、锅碗瓢盆,样样齐全,连窗帘都没落下,跟新婚夫妇置办新房似的,搞得小齐尴尬不已,顶著售货员灼热的镭射视线,愣是没好意说一句话,偏偏王伟那个粗神经的还一个劲问他:“你说,冰箱选这个色好不好?过年嘛,红色看著喜庆,对不对?”
个顶个的能折腾人!
整个上水村就这麽大点个地方,这事瞒得再好,可第二天还是弄得四邻八舍皆知了,传到宁舒耳朵里,就成了小齐隔壁李家大侄子中头奖啦,东西一车车往家运,走运得不得了。
宁舒听说後,也不知道该气还是该笑,拿中奖当幌子,真够有才的。
至於秦朗送来那两个暖气片,宁外婆倒喜欢得紧,有了这东西,晚上起来上厕所也不觉得冷,抽奖抽来的东西就是实惠。
***
日子过得很快,秦朗的骨头快长合的时候,新年的锺声终於敲响了。
大年三十这晚,宁舒端了盆热腾腾的饺子来串门,馅是蟹黄荠菜瘦肉,既鲜又香且嫩,好吃得不得了,王伟那小子一连吃了三碗,看得秦朗直想抽他。
腊月二十八晚上下了场大雪,堆了一天一地,风一刮,听著都觉得冷,屋子里有暖气,两相对比更觉得暖和,小齐就天天窝著不肯走。
宁舒倒是一晚也没留下过,今晚也不例外,送完饺子回来,陪他姥爷外婆看了会儿春晚,又唠了会儿嗑,外头小齐来喊人了:“宁子,凑桌打牌了。”
打牌估计也就是个幌子,宁舒犹豫再犹豫,正要起身,却被宁外婆喊下了:“等等。”
“外婆?”
“有好东西。”
老太太笑眯眯地领著他去了隔壁储物间,掀开大红布一看,居然是红红绿绿十数方烟火。
“是阿朗差小伟送来的。呵呵,那孩子啊,真是有心,说什麽天天上我们这儿蹭饭过意不去,就买了点小玩意让大家乐乐,花不了多少钱。到底是有教养人家的孩子,就是懂事,也贴心,今儿送这个,明儿送那个的,屋里都快塞不下了,怪不得你姥爷喜欢得紧。”
宁外婆可从没这麽说过一个人的好,宁舒愣是半天也没能接上话。
怪不得那家夥纵横情场多年无往不利,原来花花肠子确实不少。
“要不拿几个出去放放,也让大家跟著乐乐?”
“好。”
老太太想热闹热闹,宁舒也不好拒绝,於是把小齐喊进来,一人捧一方搁院子外头的雪地上,一块点上,!!啪啪直响。
这可是大动静,四邻八舍都跑出来瞧热闹。
秦朗买的东西,当然不会错到哪里,火苗窜得高,声音亮堂,花朵大,样式也多,颜色又正,偶尔还有小降落伞跟雪花一块往下飘,在漫天的五光十色,响得人心头也跟著五光十色地轮转。
回头找了圈,没找到人,宁舒有些失落。
(9鲜币)秦家有兽第六十五章 今夜不让你睡h
一群人看得连连惊呼,放完两个还嫌不够过瘾,嚷著还要看,老太太乐了,又让小齐进屋去捧了两方出来,和王伟一人一个,闹得不亦乐乎。
在这漫天五彩斑斓的花朵里,宁舒一侧身,不期然就看到了秦朗。
四目相接那一刻,彼此都有瞬间的怔忪。
原来就在他盯著烟花看得兴起那会儿,秦朗已经站在他身後,盯著他看了很久很久了,那样柔情似水的眸光,看得人从身到心都一分分地软下去,再没有只字片语可以形容。
“好不好看?”
“嗯。”
“开心吗?”
“很开心。”
“你开心就好。”
秦朗嘴角牵出一个温柔到让人心头直颤的微笑弧度,宁舒下意识把脸往毛衣衣领里埋了埋,望著两个人隐在暗处牵起的手直发怔,脸上火辣辣地烧。
如果有一个人,愿意费尽心思博你一笑,那大抵就是幸福了吧。
虽然以世俗眼光来看,那个人并不是对的人,至少性别就不对,可是这一刻,宁舒觉得很幸福,也很安然。
这一辈子,能等到要等的人,牵起他的手,不是幸福,又是什麽?
***
王伟、小齐跟几个同龄人在小齐家玩牌,宁舒跟著秦朗上了楼。
屋子里只留了一盏落地灯,昏黄的灯光牵出一室的暧昧。
秦朗先一步动作了,牵过宁舒的手把他搂进怀里,低头贴著他的耳根细细地吻:“今晚,我不会让你睡了。”
宁舒低著头不说话,隔了好一会儿,才低声应了声“嗯……”,然後猝然抬头,迎上秦朗灼热的视线,勾唇笑了,一只手攀到领口去拉外套的拉链。
秦朗几乎有片刻的不敢置信,然後脖子就被宁舒搂上了,唇也贴了上来。
“我也是,今晚不会让你睡了。”
拉链被拉开的声音其实并不是很响,可不知怎麽的,却能一叠连地牵扯著秦朗的心。
宁舒脱完外套开始脱毛衣,脱完毛衣就来解秦朗的大衣口子,特意小心避开他那只受伤的左手,接著是衬衫,再然後是裤子,一件件脱得慢条斯理,挠得人心头直痒。
書香門第
秦朗做梦也想不到,有一天他也能享受到这样的贵宾级待遇。
过年真好啊!这要是天天都过大年,该多美呢?
就在他发呆那会儿,宁舒已经拉著他坐到了沙发上,然後整个人跨了上来。
秦朗有一瞬间脑子都烧短路了。
这是怎麽回事?!这个年过得是不是太美好太劲爆了点?平时在床上连手脚都不知道该怎麽摆才好的人,居然在主动勾引他?
秦朗很不争气地吞了口口水,宁舒掩在刘海後的双眼微微一闪,想了想,做出了一件几乎让秦朗当场飙血的事。
他站起来,蹲下去,拉开秦朗的裤子拉链,掏出那个兴奋充血的小兄弟,然後把嘴凑了上去。
“小宁!”
这一声几乎是从胸腔里吼出来的,透著无尽的难耐,宁舒没有放弃,凭借记忆,照著秦朗从前的手法,开始依葫芦画瓢。
秦朗的脸掩在黑暗里,看不清表情,只看得见一双眼睛亮得能烧透一切,没过多久,就在一声低吼里,在宁舒嘴里达到了高潮。
然後就见宁舒起身,两手一拉褪去内裤,再次跨上来,撕开保险套套上那个大家夥,对准後一点点坐了下去。
连根没入的那一瞬,彼此都舒了口气。
“小宁,你不需要这样。”
“我也想让你开心,难道……你……不高兴吗?”
怎麽会不高兴呢?是高兴过头了!
“很开心。”
“你开心就好。”
宁舒牵著嘴角微微一笑,以指描了描秦朗的唇,头一低就吻了下去,先是轻轻地碰,然後又玩似地咬了咬秦朗的唇角。
秦朗眸光一闪,左手按住他的头,狠狠吻了上去,越吻越深,越吻越缠绵,这样的缠绵又传递给了身体,宁舒本能地轻轻抬腰、摆动,然後收缩,一收一放,搅得秦朗呼吸完全乱了套。
这个体位进得不算特别深,却意外地缠绵勾人。
秦朗把头埋在宁舒胸口,在那樱红两点流连忘返,手覆在宁舒欲望上,极尽撩拨。 “秦朗……”
“我在。”
“谢谢你。”
秦朗掀起唇角微微一笑,抽出左手捉了宁舒的腰往他欲望上一按,宁舒本能地呻吟一声,秦朗两眼一眯,笑得一脸得意:“我好不好?”
什麽……好不好?
宁舒抿著嘴不好意思吭声,秦朗双眼又沈了沈,拿他的好兄弟在那个幽深炙热的地方划了几个圈又折了折,笑得十成十一只禽兽:“接下来画哪里好?这里?这里?还是……这里?”
“你……别这样……”
“痒了?”
“……”
“告诉我,我好不好?”
“别……问了……”
“那就还画这儿?嗯……?”
“好……挺好……”
这一声带著黏腻战栗的尾音,从那形状姣好的双唇间打著颤吐出来,听得秦朗於瞬间血脉贲张。
秦朗很不争气地流鼻血了,宁舒吓了一跳,脸也跟著红了个透:“先……停下好不好?”
(8鲜币)秦家有兽第六十六章 今夜风光旖旎 h
秦朗很不争气地流鼻血了,宁舒吓了一跳,脸也跟著红了个透:“先……停下好不好?” “想让我死吗?!”秦朗咬著宁舒耳根,一脸难耐,“不许停!”
“可这血──”
“这麽一点还死不了!”
装得再真也是装的,不一会儿,那声音就软了下去,底气尽失,“你可真能磨人。”
说完吻了吻宁舒骨节分明的手指,笑得一脸邪恶,“今晚是你惹的祸,待会儿哭了可别怪我。”
“又……胡说……什麽……”
(。。)
胡说?
秦朗扬著眉毛对这个字眼非常不满意,敢小看他,那就要尝尝小看他的下场,於是腰上一动力,猝不及防地往里面深深一顶,唇角的弧度勾得甭提多下流:“嗯──我胡说麽?”
“呃……”
“还说我胡说麽?”
“轻、轻点……”
“喜欢吗?”
这可真是个混蛋!
宁舒低著头不说话,眼角有些红也有些湿,看来确实被刚才那一下折腾得不轻,秦朗满足了,凑到他耳边狼似地咬耳朵:“这个年过得真好啊,老婆~”
老婆?!
果然是个禽兽!
午夜十二点,新年的锺声如期而至,窗外烟花朵朵绽放,开得绚烂多姿,秦朗在百忙中抬起头,吻上宁舒汗湿的额头,眼中有比烟花更烂漫的光彩:書香門第“我爱你。”
这一声很快就掩盖在了劈里啪啦的鞭炮声中,然而宁舒却觉得那三个字在他脑海里久久徘徊不去,伴著底下激烈的纠缠,如时锺的锺锤一般,一下下敲打在心尖上,然後就听到了心脏咚咚咚的剧裂跳响,响得他从头热到脚,连多看一眼头顶上方那个人的勇气都没有。
羞涩,或许也是爱的一部分了。
宁舒两手搂著秦朗的肩背,一下下轻抬腰身把自己往上送,既然是纠缠,那就是两个人的事,再怎麽不好意思,但这样缠绕牵连著,却反而让人觉得安心,觉得幸福。
做爱,或许也是爱的一部分吧。
可惜那个没说出口的“我爱你”,秦朗今晚是注定听不到了。
***
秦朗这个大年夜过得真叫精彩,虽说一条手臂还半残著,可一点儿也不影响发挥。相反,这一顿吃得别提有多丰盛,从沙发到地毯,到书桌再到床,战况空前激烈。
原本以为第二天一大早能睡个安稳觉,结果事与愿违。
天刚朦朦亮,整个村子就骚动了起来,劈里啪啦的鞭炮声响了一晚还不够,这才六点不到,居然就已经有人闲著没事干,这麽早又开始放鞭炮了。
这都什麽事啊!
鞭炮声响完没多久,楼下有人敲门了,敲完一轮又一轮,锲而不舍,比他昨天晚上还卖力。
宁舒睡得很沈,显然被累得不轻,可是照这个态势下去,别说是人,就是猪也能被吵醒。
秦朗扒拉一下睡得横七竖八的头发,掀开被子穿上鞋下楼去看究竟。
门一开,五双滚圆滚圆的小眼睛,眨巴著跟屋子里这个睡得蓬头垢面的男人的寒风眼对上了。
五个小鬼穿著一溜簇新簇新的滑雪衣,运动鞋还带声,一踩!咕一声响,外带闪光灯,拉风得不得了,齐刷刷喊:“叔叔,新年好~”
搞什麽?参加宴会呢?不就是过个年?至於这麽隆重吗?
笑容倒也个顶个的喜庆可人,可是秦朗不喜欢。
“干什麽!”
乡下的风俗,秦朗是头一回见识,一点儿也不明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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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齐跟王伟从横头里岔出来,看秦朗站门口,不约而同吃了一惊:“朗哥,这麽早就起了?”
他俩打了一宿的牌,这会儿却依旧精神抖擞,正忙活著要出去挨家挨户给老人拜年。
“他们这是怎麽回事?”
认都不认识,居然一大早跑来别人家门,各个手里还拿著个大塑料袋,干嘛呢?
小齐拍一拍脑袋,笑得挺尴尬:“嘿嘿,忘了跟你们说,要准备年货,我们这儿过年就兴这。”
秦朗挑挑眉毛,一脸不解。
王伟不懂装懂地问:“就昨晚在你家吃的那些?”
“嗯,云片糕、苹果、橘子、花生、瓜子、糖果,该准备的总是要准备著的,也就是图个吉利,新年新气象嘛。小孩子尤其喜欢。”
“所以──”秦朗伸著修长食指点一点小孩子手里的塑料袋,“才要带上这玩意儿?呵~真有意思。”
这样的风俗习惯他倒是头一回见,真挺新鲜。
问题是,孩子们一大早就起来了,挨家挨户地敲门,总不能敲到他这一家,就空手而归吧?说出去怪丢脸的不是?
“要不我去问问我妈,看我们家有没有多余的?先拿些来应应急?”
“也只能这样了。”
王伟两手交叉背在脑後笑得一脸带劲,道出了秦朗的心声:“真有意思!呦,小鬼!你,对,就是你,袋子装得挺满的嘛,让我看看,都有些什麽好东西?”
(8鲜币)秦家有兽第六十七章 松开,让我穿衣服
熟料,那孩子居然把口袋往身後一藏,还一脸不爽地做了个鬼脸:“不给,这是我的东西!”
现在的孩子,怎麽这麽不可爱?
王伟嘴都气崴了,不就是几个水果一点糖,也能宝贝成这样,至於吗?
於是就跟这群狗孩子卯上了,装出一副非看不可的模样,追著一个孩子跑,几个小鬼急得哇哇叫,带头那个胆子最大,从地上抓了把雪就朝那个爱欺负人的怪叔叔丢了过去,王伟不甘示弱,也装模作样地回击。
这都什麽乱七八糟的?!
秦朗在一旁看不过去了,折回屋去,出来的时候手里多了个皮夹,手指一一点过去:“你,你,你,还有你跟你,都过来!”
说完从皮夹抽出一叠大钞,往每人的塑料袋里塞一张:“行了,这个抵你们年货,都走吧。”
几个小鬼喜不自胜,齐声喊:“谢谢叔叔!叔叔新年快乐!新年行大运!”
喊完就特听话地齐刷刷跑得没影,“可爱”得不得了。
王伟一张嘴圆得能塞下个煮鸡蛋:“这……他们这也……”
秦朗啪一下把皮夹按他脸上:“拿去,有孩子来了就给,我上去补觉,没什麽要紧事别上来。”
说完打了个哈欠,拖著拖鞋上楼去了。
这事很快就传开了,说齐家隔壁老李家大发了,不发年货,专给大钞,苦了王伟一会儿就要应付一堆小屁孩子,累得够呛。
这才新年第一天啊。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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宁舒醒来的时候,时针已经指向了九,一看表居然这麽晚了,於是一个鲤鱼打挺从床上起来,结果挺了一半又落了回去,浑身上下跟被卡车碾过数十个来回似的,又酸又痛。
“唔……”嗓子哑得像卡壳的带子。
“怎麽了?”
秦朗也被吵醒了,睡眼朦胧地搂住他的腰:“早呢,再睡会儿。”
“不行,咳咳……我得去拜年。”
“拜什麽年?整整一晚还不够你累的?非要逞强!”
“这个……咳……非去不可,都是辈份高的老人,连我外公外婆见了都得喊人的……我不能不去……咳……”
宁舒推开那只缠在他腰上的手,自顾自穿衣服,衣服是昨天洗好只穿了一天的,还算凑合。
秦朗看了眼自己被推开那只手,甩一甩头起来,一脸无奈:書香門第“你就不能不这麽孝顺?嗓子都哑成这样了,怎麽还不听劝?”
宁舒背过身去,脸上的红晕是掩饰不住的:“这个点已经够晚了,松手吧,让我穿衣服。”
“你穿你的,我又没有不让你穿。”
“你这样,我怎麽穿?”
宁舒小声嘀咕了句,看样子倒不像是在抱怨,更多的是无可奈何,秦朗爷似地往床头一靠,两手交叉背脑後,很无辜的样子:“我可没动手。”
宁舒看了眼缠在他腰上的脚,抚了抚额:“秦朗……”
“你啊,就不能跟我撒个娇?真是的!
我有你幼稚吗?宁舒无可奈何地往外挪了挪,避开那只在他腰臀间蹭来蹭去的脚,开始穿裤子。
“等等。”
“怎麽了?”
“有东西给你。”
秦朗裸著上半身从柜子里拿出三个纸袋子,搁床上:“今天过年,穿这个。”
宁舒翻出来一看,是一件烟灰色男士呢大衣、一件米色羊绒毛衣跟一条黑色牛仔裤,毛衣跟牛仔裤都是zara的,大衣的牌子,宁舒不认识,标签剪了,估计是怕他看了价位触目惊心。
这麽一套往身上一穿,别人不定以为他在哪儿发了笔横财呢。
宁舒把衣服折好了,放回袋子里:“穿成这样,我怕连路都不会走,拿回去退了吧。”
“买都买了,标签也剪了,还怎麽退?今天穿不穿你自己决定,先试试看,合不合身。”
宁舒拗不过,往身上一套,那气质立马就出来了,跟平常就是不一样,秦朗那痞子裸著上半身往他身後一站,透过落地镜一瞧,那就是云跟泥的天壤之别。
秦朗一伸手,从身後拥住镜子里头那片云:“挺好的,别脱了。”
衣服当然没话说,五位数的价码也不是平白标的,可惜跟这儿的大环境实在不搭调,活像猪肉配蒜苗,不用看,闻闻都觉得别扭。
“是挺好,可是真不能穿。”
“怕什麽?”
“不是怕不怕,真不合适。”宁舒从落地镜里看到秦朗一脸无法苟同的模样,想了想,到嘴的话还是吞了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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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过年的,还是别破坏气氛了吧。
这麽大手大脚乱花钱的毛病,什麽时候能改改呢?
匆匆吃了早饭,上几位老辈家去拜年,拜完年回来已经到中午了。
中午吃的还是馄饨,乡下过年就爱吃馄饨,一包就是五六斤的馄饨皮,能吃一个礼拜,求个“稳稳当当”的好兆头。
正吃著馄饨的时候,隔壁二云家帮著喊:“宁子,你们同学找你玩来了。”
大家新年快乐~~
(8鲜币)秦家有兽第六十八章 都是男人,别假了啊
沈子杰穿一件驼色大衣,站在一天一地冰天雪色里,风一吹,扬起一抹茶色短发,那样子格外美好,好得让人牙痒痒,至少在秦朗看来是这样。
跟他并肩站著的那个人,看著很眼熟,再一认居然是穿洋渡海归来的王柯,大半年不见,瘦了也高了,相反的,气质倒是成熟稳重不少,没以前那麽冷,甚至还冲宁舒笑了笑,宁舒有些不敢置信。
“你瘦了……”
这样的开场白,是不是太……煽情了点?秦朗眯著眼不说话。
“你也是,怎麽找来的?”
印象里的王柯,还是那个整天一只篮球不离手的青年,话很少,一天说不上十句,却比谁都细致。
“学校放春假,整天待家里也没劲,正好可以抽空来看看你……跟小齐。”
这句话说得宁舒很感动,宁外婆也从屋里出来了,见到新来的两个小年轻,忙说:“宁子,别让同学站外头,快带他们进屋来,屋里头暖和。”
於是一块进屋去。
***
宁外婆宁外公饭後要午睡,宁舒就带著人去了秦朗那边。
进屋的时候,王伟正带著小齐在玩游戏,看到跟进来的沈子杰和王柯,都是一愣,王伟是奇怪,小齐是惊喜。
“你们怎麽来了?”
“早上在星巴克碰到他,想起来好久没见你跟小宁,就乘空一块儿来了。还是乡下热闹,城里一点年味也没有。”
“哪能呢?哄我们吧?”
“不是。”
这次开口的换了王柯,他这个人一向不爱说假话取悦人,这次倒很难得这麽给面子。
“半年不见,怎麽觉得你比宁子都高了。書香門第”
小齐指著王柯呵呵笑,曾经一个宿舍的好兄弟好同学,特特地地跑乡下来看他们,说不高兴、不虚荣,都没人信。
王柯居然被说得红了脸,拿手挡著,假装咳了咳:“我本来就比他高。”
“嘿嘿,你小子嘴硬的毛病倒一点没改。美国汉堡还吃得惯吧?”
“没白面馒头实惠。”
不过是平平常常一句话,居然就惹得同宿舍的四个人不约而同笑了起来,连宁舒这个一贯表情僵硬的人,眼睛里头都有了笑意,亮闪闪地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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笑点在哪里?其实就是一句话,疯行多年,占据各大笑料排行榜,无人不晓无人不知,曰:其实馒头是万能的,饿了就可以吃。想吃饼,就把馒头拍扁;想吃面条,就把馒头用梳子梳;想吃汉堡,就把馒头切开夹菜吃……
秦朗跟王伟完全就是两个局外人,坐一旁看他们聊得兴起,毫无插嘴的份。
“柯子,几个月不见,搞笑功夫见长啊…哈哈…”
“小意思。你呢,跟机电之花有结果没?”
“你都说了,人家是机电之花,我这样的她怎麽会看得上?嗳嗳,别尽说我,说说你自己,你那些洋妞同学怎麽样?是不是个顶个的波涛汹涌、前凸後翘,正得不得了?
对了,有没有照片,也让我跟宁子开开眼界呗。”
沈子杰噗嗤一下笑出声来,宁舒不是不尴尬的:“小齐!”
小齐挠著脑袋傻笑:“呵呵,我就是这麽一说,知道你小子正经。”
宁舒被他说得脸一红,沈子杰的眼波在他脸上一荡,温柔笑了,不动声色地觑一眼小齐,说:“你以为人人都像你,追著个系花满校跑?差点让保安当成偷窥狂,拎区派出所去?”
“哈哈──”
王伟很不给面子地扬声大笑,这样的新鲜事他倒是头一回听说,真有意思。
“所以,吃过一次教训就要学乖。不说让人误会的话,不做让人误会的事,别人怎麽会主动盯上你?”王柯很难得一口气说这麽长话。
小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