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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蛋第22部分阅读(1/2)

    那位青年黑发黄肤,明亮的大黑眼带着惊慌之色,口里说道:“飞燕!放开我,被人发现了你就麻烦啦!”

    这正是众人几天来日夜牵挂的白水来!

    看到众人的出现,霜飞燕才放心地放下手,却仍牵着目标的衣角,生怕白水来随时想离开。而白水来反倒平静下来了,抓抓头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傻傻笑道:“大家好,你们……吃早餐了吗?”

    青木年的眼泪已在眼眶中打着滚,忍不住喝道:“笨蛋!大笨蛋--竟丢下我们就跑了!你以为我们真的不相信你了吗?当时我们只是还没想到要讲什么话来帮助你,现在!我要告诉你!无论怎样,只要你是真正的白水来就永远是我们的好朋友、好伙伴!我们永远都要在一起,不要离开我们知--道--吗--”

    她一口气将埋在心里多天的闷气爆发出来,将周围的餐具都震得“嗡嗡”作响,把白水来吓怔当前,呆呆地望着她,青石年、古锋、游雨兰等都用劲点头表示认同。

    白水来禁不住涌出两行热泪说道:“你们……你们……对我太好了!谢谢你们!”他从来没有听到青木年说过这类的话,激动之余,不禁走上前用力地握住了青木年的手。

    青木年脸上一红,然后感到手掌赤痛,白水来似乎有点用力失控了,但是手还是任由他紧握着。

    大家都喜悦起来,想不到白水来这么快就肯原谅他们。

    其实,像白水来这种单纯的人,在第二天便迅速忘记了心中对朋友的怨恨,现在他听到朋友真诚的态度更是感动至极。

    霜飞燕吁了口气,说道:“别在这停留太久啦,我们快赶去目的地吧!”

    青木年等人忙应:“好!”便簇拥着白水来往外走。

    白水来问道:“去哪里?国王不是要捉我吗?”

    青木年轻声道:“这件事还没过,我们先将你藏到我父亲的一位老朋友的家里去,以后就不用流离失所,没餐没水了。”

    “噢?”白水来接问道:“我在那里就不会被发现了吗?”

    青木年道:“对,那人是个小官,正直老实,博利一定想不到你会躲在那里的。”

    白水来披上早为他准备好的盖头法师长袍,与众人趁天色未明之际,向城北急步奔去。

    第六卷精灵缚咒第八章中伏囚牢受困

    在路上,青石年压着嗓子向白水来问道:“嘿!白水来,你这么好的功夫,飞燕那个小丫头怎会把你捉住了?”

    白水来“呵呵”傻笑道:“她突然出现,着实把我吓了一跳,准备跑出前门的时候,她再一次传送到我身边,却站上了厨台大叫‘白大哥!我站不稳要摔下来啦’,我担心了便过去扶她一把。”

    青木年听到他们的谈话,忍不住“咯咯”笑道:“飞燕真有你的,竟捉住白水来又心软又笨瓜的弱点。”

    霜飞燕得意地皱一下鼻子道:“当然,如果小偷不是白大哥,我叫也没用,如是他听我的叫喊都不理我,看我这辈子还理不理他。”

    另一面,白水来接着说道:“当时厨房很黑,我跑过去接歪了,她整个人扑在我头上,我们两人摔下地时,她胸前有两团软软的东西压着我的口鼻,让我呼吸不了,然后便被她捉住了。”

    霜飞燕听到此处,脸上“刷”地通红,“呀!”轻叫一声奔到白水来身后,粉拳拼命擂打嚷道:“白大哥你欺负人!欺负人!人家不管了啦!”然后跑到青木年身后躲起来。

    白水来一脸茫然地抓着头,青石年却几乎笑弯了腰,颤声道:“哈……白水来,你完蛋了,你可要负责任喔!哈哈……”

    白水来更糊涂了,瞪大眼问道:“我要负责任?还要完蛋?为什么呢?是不是因为我没接好啊?我已经把我整个人垫在下面啦,她没有摔痛的!”

    “哄!”大家忍不住失声笑起来,这下连经常面无表情的古锋也“呵呵”笑了,霜飞燕则是恨得牙痒痒地想咬人。

    的确,有白水来的地方就常有欢乐和笑声,尽管目前的形势非常危险。

    过了一会,青木年轻喝道:“好了,别闹,被发现就不好办。”

    “噢!”众人应着止下声响,静静地继续前进。

    街上寂静无比,大概因为城里大部分的军将士兵已出征,竟连一个巡逻的士兵都看不到,这下更好办,省了不少麻烦。

    青木年领着众人闪进一片民居集中的房屋群里,拐过不知道多少个弯角小巷、穿过几条横街后,来到一幢小院住宅的后门停下。

    这种中等大小的院房在城里不下千座,看来躲在里面的确难以寻觅。青木年掏出钥匙打开后门与众人钻了进去,天色已发白,鸡啼连绵不断正在唤醒沉睡一夜的人们。

    院里简陋地摆着几张石桌木椅,尽处立着三幢石砌的平房,白水来一眼望到中央的石房前站着一位中年人,不禁轻叫道:“前面有人!”

    走在前头的青木年笑道:“别慌!那就是我父亲的好友辰叔叔。”

    众人走近石房时,那位中年人已迎上来低声道:“快!跟我来!”

    这位辰叔叔国字口脸、浓眉大眼,走路脚步沉稳,令人初见之时便感到是那种正义忠厚之人,原还有点害怕的白水来此刻也放下心,与伙伴们紧跟着辰叔叔走进房里。

    但他并未在房里停下,而是直穿而过走到树木茂盛的前院去。青木年奇道:“辰叔叔,我们要到哪?”

    辰叔叔沉声道:“前院有一个隐密的地下室,躲在那里最安全!”

    青木年这才收回疑虑,准备走向树丛中央时,白水来却突然停下步道:“奇怪!我感觉前方有许多人,两旁也有,他们都躲在树丛里。”

    “对!我也感觉到了。”游雨兰轻声附和。

    此话令伙伴们“刷”地脸色发白,背靠左右环顾起来,辰叔叔发现他们的异样便转身问道:“怎么了?还不快走?”

    青石年微皱眉头保持笑脸问道:“辰叔叔,当年你退役后留下了许多士兵作家丁,怎么还没见他们起床干活呢?还真够懒喔!”

    辰叔叔淡淡地应道:“我们一家五口自己动手照顾自己,并未留下任何人作家丁,你记错了吧!”

    这下众人明白青石年是在引他说出是否认识躲藏的人,既然他自己承认只有一家五口,不用说已证明他在隐瞒事实。

    青木年眉头一扬,语气凝重地道:“对,是我哥记错了,而我是看错了!看错了你,爸爸也交错了朋友!我们快走。”

    众人刚转身想从原路退去,“哗啦哗啦!”四面八方已钻出许多军兵,石房里也陆续冲出兵将战士,一下把他们包围起来。

    那位辰叔叔站在原地失声长叹一声道:“对不起,我的妻儿都在他手里,只要捉到那位魔尊她们就自由了。”

    “行!什么也不用说,无论该不该你已经做了。”青木年黯然说下这话,再扬声向围过来的士兵喝道:“你们是谁的部下,不认识我们了吗?都给我住手--”

    青木年在国都极具名气,加上她天生那股慑人之气把士兵们吓怔了,不敢再靠近,但弓箭手已紧拉弓弦对准了他们。

    “哈哈哈!”这时,中央的石房走出一名头戴蓝宝石钢盔的将军大笑道:“凭你也敢喝令我的士兵?”

    歇度姆!国都里唯一的蓝石大将军!他身旁静静跟着一位披着长袍的法师,虽看不清他隐在头布阴影下的脸孔,但众人十分清楚肯定的知道,他就是地灵宗师博利!

    青木年倒吸一口凉气,青石年总是带着轻笑的脸也变得认真起来,他们就好像几只跑进由猫布下的陷阱里的老鼠。

    怎么可能?怎么可能?青石年心里拼命打着这个结,想不明白他们如此秘密地行事也会被发现?

    青木年定了定神,毫不妥协地高声道:“歇大将军,派出这么多战士来厚待我们是为何事呢?”

    “哼!竟然还敢问我?”歇度姆喝道,“昨夜,藏在皇宫里的两把神器被盗走了,里面看守的人被残酷杀害,而外面众多的守卫却毫不知晓!除了你身后的那位魔尊,谁还有这种本事啊?快把神器交出来--”

    青木年他们一下楞住,神器又被偷走了?

    白水来拔开布盖抬头叫道:“没有,我根本没偷过神器!”

    “哈哈哈!”歇度姆笑道,“你当然不会承认!当初还惺惺作态大方地留下神器,然后等城里的大军出征离开后,宫里疏于防犯便再下手,不错不错,果然是魔物,够奸狡的!若不是地灵宗师一直注意着你们这群同伙的行动,我们还蒙在鼓里以为你已远走高飞了呢!”

    “不!不是这样的!”白水来争辩道,“我的确是要将神器交给你们,也没想过要拿回来,我留在城里是因为我太饿了,要吃很多东西才走不了的。”

    歇度姆讥讽地笑道:“这样也算是原因?老老实实给我交还神器!”

    “好!一人做事一人当,我……”白水来正想步出队伍认罪,让他们放了伙伴,却被青石年一把拦住。

    他沉声道:“多说也没用,这是他们老早就策画好的阴谋,看来他们的目标还包括我们,并不关你的事!”

    “哼!”青木年不屑地冷哼道,“说了这么多废话,歇大将军不过就是准备把我们一网打尽吧!”

    “当然!”歇度姆双眼通红恶狠狠地道:“你们已经把我儿子害成那样,现在不但与魔尊同流合污,还想将他包庇隐藏,已犯下滔天之罪,给我射!把他们的脚射跛了再带回去!看他们还能往哪儿逃?”

    哇!想不到这个万人之上的大将军竟这么狠毒!若落到他手中,真是羊入虎口,有去无回了!众人感叹地想着,四面的箭矢已嗖嗖接连射出,低飞洒向众人的腰下腿部,笼罩了下方的空间,看来鸟儿也难以逃开这片箭网!

    情况最险峻的是游雨兰与霜飞燕,她们两人均是法师,料不到对方在这么近距离下突然发难,已来不及念动术咒。青木年为了轻身行动,只带了一把轻薄的普通剑,无法施展高超的剑技,青石年是骑兵、古锋是神射手,对箭雨的袭来能自保已算不错。

    眼看箭矢就要洞穿伙伴们的双脚,白水来的大脑自然反应,迅速运起全身异能贯入双手,喝一声,闪电般拍在地上。

    歇度姆等人刚认为他是否疯了,在这危急时刻竟还敲打地面,却已看到白水来与青木年他们所站之地的外圈猛地爆起无数沙泥,形成一垛比人高的、密不透风的泥墙,将四周射至的箭雨挡落地下。

    好一会儿,箭矢全部被打下后,他们四周落了整一圈厚厚的箭支。不但歇度姆他们惊讶无比,连青木年这些伙伴们都看得瞠目结舌,箭手们更忘了继续进攻。

    “快跑!”最快反应过来的霜飞燕叫喊道。

    此时沙墙已落下,伙伴们回过神急忙向前门杀将而去,白水来跑在他们后头护卫。

    歇度姆大怒地叫道:“你们所有人还楞在那干什么?还不给我上!”

    在门围截的士兵这才呼叫着迎上前,他们手中举着一把粗长奇特的倒钩尖矛,如果被划过定能钩出一片血肉,是一种十分凶残的武器。

    青木年认出这是歇度姆近卫军特有的兵器,忙叫道:“大家小心!他们是歇度姆的近卫兵,不是普通士兵!”

    离前门约有十多尺远,两旁的大树陆续涌出钩矛兵,看来要用上真功夫了,古锋停下脚步短箭连珠射出。

    “啊!啊……”前方立即倒下数名战士,均是大腿中箭站立不住而致,古锋实不忍心对这些同族战士下杀手。

    青木年娇喝着冲入敌阵,青石年紧随而至,他们熟知对付这些钩矛兵必须贴身战斗才能轻易取胜,银影翻飞,一个接一个钩矛兵被刺伤肩腿,抛下兵刃急退散开。

    青木年的薄剑亮出点点剑花,那些钩矛兵未来得及看清剑的方向,究竟是刺向自己哪个部位,已感觉肩手同时一凉,血线急射,无法再握住粗长的钩矛。

    青石年的剑技虽没有如此高超,但他配合灵活的身法,习惯性的驱马战术在士兵堆里游走穿插,通过贴身的肩撞和脚踢,一找到机会便刺上一剑,也能接二连三地击退许多近卫兵,使得他们根本无法发挥长兵器的作用,只能往后散开拉长距离来出招。

    “嗖嗖……”追至的箭兵们在后头弯弓激射。这次他们心情急躁,害怕被对手走脱大将军会责罚,竟尽往目标身上射去,微觉不妥的歇度姆却并不呼叫阻拦,反倒露出一丝狠毒的拧笑,心想即使把他们误杀了,只要随便找个借口推搪一下,也无不可。

    白水来看到这次箭雨上下纷飞盖天铺地的射来,知道再打出沙墙已没有多大作用,忙跨步运劲双手不断在前胸打圈旋舞,手的旋动越来越快,瞬间造成了双手间的真空,在他面前的空气立即随异能急转,刮起一股漩涡之风,空中的箭矢与地上的落叶沙石纷纷被卷入其中。

    这一式是他在厨房里最常用的手法,这是搓面的基本动作,双手的旋力不但能让面粉与水搓得均匀,还把面的韧力尽数搓出,令造出来的面条富有弹性。现在他在危急之时非常自然地使了出来,在他眼里雨点般的箭支已变成了一颗颗面粉!

    白水来双臂越舞越急,旋风之劲大增,箭兵们不断射来的箭支均穿不过这垛气墙,化为附和之物,很快在他面前形成一团巨大的、由箭支组成的黑旋风,将他和伙伴们的身影都遮挡住了。庞大的吸力令箭兵们的衣角都随急速流走的空气飘起,他们也被如此壮观的景象吓呆了,纷纷停下拉弓之手。

    突然,白水来暴喝一声,双手一吐,刹那间无数旋风中的物体“轰!”炸开激射回去,犹如巨浪般反噬向呆立中的箭兵们。

    “哇--”箭兵们惊恐的纷纷爬地躲闪,不但沙石枯叶落了一身,许多人还被瞎飞的利箭刺中负伤不浅,上百名箭兵一下便被尽数击倒。

    闪进石房里的歇度姆倒吸一口凉气,额冒冷汗叹道:“想不到他的妖术竟这么强大,看来挡不住他们了!”

    “哼哼!”博利在他旁边冷笑道:“大将军请放心,交给我办吧!”他步出石房走下前院,脸上嘿嘿阴笑着。

    此时青木年他们已杀近了前门,白水来则喘着大气赶去帮忙,从他脸庞流下的热汗,博利看出刚才一击耗费了他不少元气。

    博利嘴角再次泛起阴冷的一笑,口中喃喃念动咒术,霎时天空风云变色,本来被明媚洒下晨曦的院子,马上被聚集而至的厚云遮盖着,大地一片灰暗。

    天地的异变令游雨兰惊叫道:“这是宗师级魔咒发动的先兆,大家注意!”

    话落她马上念动天堂盾的魔咒以防突然而来的攻击。

    与此同时,四周的大树脚下忽然升起绿雾,本来静如处子的大树竟摇动起来,“哗啦……”树根硬生生地从地里拔出,在地面上蠕动着前进包围向青木年等人。

    几乎整个院内的树都变成了这种怪物,它们摇晃着“大头脑”看起来十分笨重。

    当青木年两兄妹好不容易杀开一条路,准备带伙伴们冲出前门时,前方几棵树怪竟然“哗啦!”猛地横倒而下,硬是把前门给塞住了。

    “可恶!”差点儿被压中的青木年恨恨地叫道:“这是什么鬼东西?”

    游雨兰神色凝重说道:“是地灵法系的宗师魔法树灵召唤,别看它们动作缓慢,并不容易对付!”

    可是,青石年并不大相信它们的能耐,竟纵身跳上躺着的树怪上,从它们身上爬过前院的围墙,岂料后脚一紧,树上的枝杈竟灵活地缠住他的双脚往下拉。

    青石年失重趴倒树身上,右手忙举剑拼命砍脚上树枝,却发现数十条大小树枝已迅速爬伸而至,把他整个人紧紧“抱”在树干上动弹不得。伙伴也很想去救援,但两旁的树怪已逼近进攻无法抽身。

    古锋的利箭虽然百发百中劲力十足,但这些树怪毫无痛觉,箭支插在身上只当是多了枝叶,仍全力压将过来。

    它们一靠近,树上的长枝就如面条般地卷来,青木年手不停遐地挥动长剑削断吐舌般伸至的枝条,碎叶断枝在她经过之处飞扬散落,令她感觉快成了一个正为树木修剪枝叶的勤劳园丁。打着打着,她发现五、六棵树怪竟将她围拢起来与同伴们隔开了。

    忽的听到外面传来霜飞燕尖叫道:“别过来,快走开!”青木年不觉心里一乱,脚步稍滞便感右腿的脚踝被数条软物搭上,紧接一收,双脚被拉得一字跨步几乎摔倒,原来是树怪脚下的树根静悄悄地偷袭得手了。

    身形受困,无数树枝又从头上铺天盖日,管她的长剑舞得再快也是徒劳,最后被卷住了手脚,紧绷绷地拉起来绑在半空中。

    “轰!轰……”不断靠前的树怪被白水来撑地跃起的大脚飞踢而倒,树干较细的被一断为二,落地便不动了,虽然如此,树怪密密麻麻的压上前,如章鱼触须一般,树枝还不停套卷过来,若不是他身法快速难捕,早落得青石年的下场,但这么一来他也无法抽身救助飞燕她们。

    “啊!”古锋一个不留神也被倒吊卷到半空中,他向飞燕大叫道:“飞燕!怎么还不召唤小猴子来帮忙?”

    霜飞燕已急得欲哭道:“你以为我不想,召唤小猴子要平静地与它心灵相通才能传送过来,现在我哪有这个空!”然后又忙闪身躲开枝条的袭击。

    这时游雨兰也被缠到了腰肢,正被拉向树干上,她急叫道:“飞燕!你快逃吧!用传送术逃走去告诉我师父!”

    “这……”霜飞燕犹豫着。

    “快!这里有白水来,我们暂时不会有事的!”古锋也叫道。

    霜飞燕一咬牙正准备念起传送咒,眼前突然一花,无数树叶猛地飞来打在她的脸庞上。“啊!”她吃痛捂着眼脸时,身后的长枝已把她紧紧卷住了。

    白水来煞是厉害,将围过来的大树怪击倒了大半,仍精力充沛地飞跃着,却听地灵宗师博利阴沉沉地说道:“好了!白水来,你的表演已结束!请看看你的伙伴们!”

    白水来心一惊,停下身形向后望去,只见五名同伴都如吊钟般地被挂在树上,下面站满手举长钩矛的士兵,看来只要他还继续动手,同伴就要被刺成蜂窝。

    “可恶!”白水来愤怒地望着博利,他再次感受到阴毒之人无所不用的手法。但知道了又怎样,现在已没有任何办法能挽救同伴了。

    博利哼哼笑道:“怎样,乖乖受绑吧!不然,我会让你看着他们一个个地在你面前流血哀叫。”

    “不!不要管我们!”青木年大叫道:“你快逃吧!我们不会……”她喊到一半的时候便被树怪用一根粗大的树枝“咚!”地敲到后脑勺,晕过去了。

    “青将军--”白水来急叫,然后转向博利道:“好!我跟你们回去,但不可以伤害我的朋友!”双手放到背后作被俘状。

    博利冷冷道:“很好,总算识趣!歇大将军,我们可以走了!”

    歇度姆大笑道:“哈哈哈,好!”手一挥,士兵们拿着长绳将白水来和他伙伴们扎得紧紧的。特别是那白水平,被捆得像粽子似的,只露出了个脑袋。

    大院里立刻回荡着歇度姆和博利得意的怪笑声。

    第六卷精灵缚咒第九章驱魂精灵缚咒

    “框……砰……咚!”一扇比一扇厚的铁门陆续关上,这是得意无比的歇度姆一众离开时最后留下的声音。

    昏迷过去的青木年也因此被惊醒,后脑仍头痛欲裂,想伸手摸摸伤处有否起了个大包,一动却发现手和脚都被锁上沉重的铁镣,连转个身都颇为艰难,看来歇度姆还真是“关照”他们。

    她用力挣扎着坐起来,从半空墙壁的小天窗透下的些微亮光,能看到五名同伴或坐或站或躺着,地上散发着混合青苔和烂草的腐败潮湿气息,这使她情不自禁回想起几年前在定风山被囚禁的一幕,不觉轻声叹道:“唉,古锋、游法师!三年前我们也曾被关进大牢,想不到这么有缘分,现在一同再回到这种鬼地方,只是又多了三位伙伴。”

    “对!当时是白大哥拼死救我们出去的,但……但现在他……”游雨兰低声叹息道。

    青木年的心“蹬!”地一跳,因为她看清地上躺着的正是白水来,霜飞燕在一旁低泣着,难道……惊吓令血液似乎迅速凝固了,她急忙爬过去急切地问道:“他……他怎样了?”

    霜飞燕抽泣地望了青木年一眼道:“白大哥没死……”

    来不及听下去,青木年心中一喜,松了一口气,血液温度立即回升。

    “但那个鬼法师在他身上穿了四条绳子,使他到现在还没醒过来,呜……”霜飞燕说着一边拭擦脸上的泪水,一副暴雨梨花、我见犹怜的模样。

    对于霜飞燕来说,这段时间的经历的确是危难重重,再加上一直的精神支柱--白水来竟然也倒下了,她现在是伤痛欲裂,眼泪竟有一发不可收拾之势。

    青木年咬着牙心里叹息着,实不该让这个可爱活泼的少女跟着他们受苦,毕竟现在她才十八岁,与她同龄的女孩子还在家里做着浪漫的白马王子美梦呢。

    这时游雨兰伸出纤长软玉的五指轻抚白水来的肩头,道:“青将军,地灵宗师在他两肩和双腿脚筋处各穿了一条细绳,下了一道‘驱灵咒’。”

    “驱灵咒?这又是什么妖术?”青木年恨恨地骂道。

    游雨兰轻叹道:“这本是地灵法系在野外生存时,用作制伏猛兽的法术,能暂时令受术者灵魂离开身体不能再有任何行动,想不到他竟然如此狠心地使在人身上……”

    青木年倒吸一口凉气皱眉道:“那白水来要到什么时候才会醒转呢?”

    游雨兰沉默半晌才悠悠道:“驱灵的时间是根据施术者魔力级别而定,宗师级的法力能按意愿使对方睡上两三天,但……”她神色忽地变得忧郁,欲言又止。

    青木年追问道:“但怎样了,游法师?”

    游雨兰凝重地回答道:“你们知道吗?宗师级的召唤树灵一般只能控制一两棵大树,历史上最厉害的那位地灵宗师一次能唤变出十棵,但今天一战里,博利很随意地便把整个院里五、六十棵大小树全部召唤成灵,他的法术之高连我也无法估量,所以白大哥……有可能要躺上几个月或几年,甚至一辈子!”

    “不!不会的!”霜飞燕止住哭叫道:“白大哥他那么厉害,是神的使者啊,他一定会醒来的!”

    虽然心底对于游雨兰的话深信不疑了,但是她还是不自觉地说出一些无力的反驳。

    “嗯,我想是这样的。”游雨兰明白这是飞燕的信念和愿望,如果被打破熄灭了,她大概就会崩溃了,所以并不反对,其实她心底何尝不是希望自己说的是假话呢。

    青木年沉默地低下头,泪水已不知不觉间从眼角涌出,宛如小溪般淌过在战斗里弄污的脸庞,形成两条泪沟,再一滴一滴地往地下掉。

    却听古锋在一旁淡淡地道:“青将军,我一直有一事想不通,在早上的战斗中以你的作战经验,定知道其实我们不一定需要逃跑,只要全力逮住那个歇度姆,要胁他的兵将,我们就可以脱身,为何不这么做呢?”

    不等青木年回答,青石年即时接口应道:“说来容易,你可知道二十年前歇度姆就在一场战役里,凭他那对赤烈钩,只身冲入敌阵,钩下三百多名敌兵的脑袋,最后把敌军首领的头也钩了回来,从那以后军队偷偷喊他作‘钩头将军’。再加上他旁边有那个地灵宗师博利,他的厉害就像游法师刚才说的,相信即使我们能冲过重重防卫杀到歇度姆面前,也不一定能把他们两人同时擒住,反令我们逃脱的希望更渺茫了!你说对吗?妹?”

    “哎--”青木年轻轻拭去眼泪,叹声道:“现在说什么也没有用,如今我们已落在敌人手里,现下最重要的是想办法逃出这个鬼地方。”

    青石年翘了下嘴角,沉思片刻才道:“我们想离开这里,我想……大概有三种办法。”

    “噢?”霜飞燕精神大作,瞪大眼睛问道:“是什么办法?快讲!”

    青石年举高被铐紧的双手,费劲地拨了几下蓬乱的长发,以保持他潇洒的外貌,笑道:“第一,当然是飞燕小妹妹使用她的传送术到外面求援!”众人看到这么重的镣铐他还能举起手来掠头发,真令人哭笑不得。

    “不行!我已试过了!”霜飞燕马上否定道,“这牢房有一股无形的压迫力,令我无法感应外界的事物,传送必须先让脑海感应某个地点才行,但我感到自己就像被塞进了一个密封的瓶子里,完全与世隔绝了。”

    青石年失望地道:“如此说来这里定下了术咒,封锁魔法的透出,也就是说第二个办法,让游法师利用她们独有的灵心术通知她师父,也不行了!”

    游雨兰惊奇道:“咦?想不到你连这个也知道?”

    青石年得意地摸了下他的高挺鼻子轻笑道:“当然!这么算来我们只剩下最后的办法了!”他摸鼻子的动作既缓慢又吃力,看得众人两眼直翻白。

    霜飞燕白了他一眼,还是忍不住问道:“什么办法?”

    当众人都竖起耳朵好一会后,只听到他回应了一个字:“等!”

    “哇!大哥,你真可恶!这个时候还开玩笑!”青木年愠恼地骂道,众人也是面带愠色。

    青石年却正色地道:“我没有,等,是指等机会、等奇迹或最后等歇度姆放了我们。”

    “哼!”霜飞燕讥笑道:“前面两个我还能理解,但歇度姆那家伙不是想让我们死吗?还会放我们?”

    青石年保持着他极有风度的微笑道:“噢,这位小姐,你猜错了!歇度姆把我们关进他自己府中的地牢里,绝不会让我们死,据我的推测,他与博利联手定然另有图谋,而我们……”

    “我们怎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