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第一六四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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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一六四章

    七月二十八日，wcg半决赛。林风对阿里，王浩对凯丽。

    林风与阿里的比赛根本没有悬念，阿里的技术只比泰森高那么一点，而且两人的打法非常相似。在技术上再次取得大突破林风根本就不会给他任何机会。仅仅用时七分十四秒，林风就干净利落的拿下了比赛。

    但是在另一个场地上，却爆出了本界wcg上的一个冷门。如果说昨天林风击败金向东还让人们觉得可以理解的话，那么今天王浩败在凯丽手下就让人们有些费解了。凯丽在以前参加wcg进入八强之后向来就是状态一路下滑，可是这次她在半决赛里的表现却让所有以为她将被淘汰出局的人大吃一惊。

    在与王浩的比赛中，凯丽不但没有退步，反而发挥出惊人的超水平。王浩在她手下仅仅撑了十分钟就被破开防御。虽然之后两人一直持平，但是那一次成功的将王浩击倒已经让所有的人都明白，欧洲在单打独斗上的能力已经不再永远落后于亚洲。

    而王浩的最终落败也将让wcg最后的冠军之争的结果扑朔迷离起来。原本大多数人都认为，王浩将击败凯丽，然后他则会送林风登上wcg最终的冠军宝座。但是凯丽突然的爆发让比赛的不确定性大大增加，谁又能肯定她最后一场比赛不会超水平发挥呢？而且林风与凯丽是首次交手，两人并不熟悉。判断上的任何一点误差都可能导致完全不同的结果。

    事实上，凯丽的真正实力如何根本就没有人知道。因为在发挥正常的比赛中，她从来就没有输过。作为在每一届比赛中都会在最后时刻发挥失常的选手，凯丽在国际大赛中很少与金向东交手，她甚至很少能进入最后一轮。因此她的真实实力一直让人迷惑。只有与她相交颇深的同国好友拉娜知道一点情况，但是却同样不敢肯定。

    不过在林风看来，一切都没有人们想的那么复杂。林风的同学和好友们也并不为林风担心。他们都知道林风的实力。

    wcg的最后一场战斗果然非常精彩。能击败王浩的凯丽表现出的实力让人惊叹，但是她依然不是林风的对手。开场的时候给林风制造了一点麻烦之后，比赛的主动权就落入了林风的掌握。不过看了比赛的人都知道，这场比赛中，凯丽绝对没有发挥失常。

    击败凯丽，林风知道自己已经赢下了wcg。他没有接受任何记者的采访，甚至没有参加最后的颁奖仪式。他直接下线，然后摘下头盔。看着身边的几个同学。幸福混杂着难以用语言表达的兴奋的感觉使他突然觉得大学的三年就好象做了一个甜美的梦，美妙的让他简直有点不敢相信。

    林风的同学现在都围着他问最后的结果。他们都没有看比赛，因为几个人觉得要留点悬念才刺激。达哥则拉上小p跑到外面买来一瓶香宾酒，准备给林风庆祝。从林风嘴里听到最后的结果，几个人欢声雷动。大三结束，他们现在已经可以算是大四的学生。看着其他寝室的同学复习考研的复习考研，找工作的找工作，再想到自己寝室里几个人的友情，几个人突然都觉得鼻子有点酸酸的。

    不过室友们之间的友情交流却没有持续太长时间，因为这时候，楼里突然响起了隆隆的奔跑声。他们知道，这是学校格斗爱好者协会的那些同学来了……

    最终，在整个学校都震动了的情况下，林风等人本来准备的小型聚会变成了大型会餐。学校居然也加入进来，在家里过暑假的校领导们临时批示，让校工给学生和几个愿意给林风庆祝的教授们开放的大礼堂作为庆祝的地点。学校食堂则包下了这一天的学生伙食。

    宴会中，学校的书记居然驱车赶来。他不愧是搞政治出身的，在没有稿子的情况下，临场给林风编了一篇勉励与赞扬并重的贺词。

    师生同庆，欢乐的一天。

    道别的话已经说了很多次，但是当林风要走的时候，朋友们才知道心中的不舍得。本来周安伟也想过来给林风送行，但是在他走的时候西安居然下了一场雷雨，飞机耽误了航程，他只能在电话里向林风道一声珍重。

    在林风的着力劝说下，彪哥等室友只把他送上了汽车便返回学校。这倒不是他们太薄情，而是他们看到给林风送行的陈茹芸之后，觉得自己似乎不宜在人家分离的最后时刻当大电灯泡。

    林风去美国的行头十分简单，因为威而告诉他，他已经在美国为他准备了一切需要的东西。并且叫林风提前一个月到学校报道。虽然不知道是什么原因，林风还是遵从了导师的要求。

    在候机室里，林风与陈茹芸都沉默了。胸中似有千言万语，却不知从何说起。他们低头坐着，直到大厅里响起“前往美国波士顿市的xxx次航班将要起飞，请旅客们抓紧时间登机”的时候，林风终于抬起头来，对身边的陈茹芸轻轻的说：“我走了，在那边等你。”

    陈茹芸眼睛眨也不眨的盯着林风，似乎想在他走之前把他的模样印在脑子里。听到林风的话，她微微的点点头，人却依然痴痴的看着。

    林风给她一个温柔的笑，倒退着走了几步，终于转过身去。他转身过去才走了一步，耳边却突然传来一声深情的呼唤：“林风！”

    他转过身来，视线却已经被陈茹芸挡住。陈茹芸一下跳到林风身上，紧紧抱住了他。就在林风微笑着准备说点什么的时候，双唇却已经被陈茹芸重重的吻了上去。

    脑子里轰的一下，林风已经彻底不知道身在何处。或许一句在言情小说里常常出现的话能形容林风现在的感觉：天地间只剩了我与她。他下意识的紧紧抱住女友，丝毫没有接吻经验的两人虽然动作生涩无比，但是却久久也不愿分开。

    最终还是机场不知道是第几次提醒旅客上飞机的广播声让他们分开。“等着我，我会来的。”陈茹芸拼命挥舞着手臂，对渐行渐远的林风大声呼喊着。

    她流泪了……

    经过近十个小时的长途飞行，林风终于踏上了美国的土地。而他的导师也让一位师兄前来迎接他。又经过一个多小时的车程，林风到达了他此行的目的地……美国麻省理工学院。

    这位名叫约翰的师兄带着林风直接步行前往特里教授给他准备的单人宿舍，并且告诉林风，先休息一下。明天他会再来带林风去办一些相关的手续，然后去见特里教授。

    休息这个建议是林风所不能拒绝的，经过了大半天的航行再加上时差的困扰，林风此时已经精疲力尽。他倒在舒服的单人床上，很快沉沉睡去。此时他还不清楚，自己即将面对的是怎样一个痛苦的时期。

    第二天，师兄很准时的到林风单人公寓来，他带着林风跑东跑西，先把整个学校的主要建筑给林风介绍了一遍，参观的同时也带着林风处理了留学生必办的一些手续。中午休息之后，林风终于在一间写着“全仿真系统研究与开发”的办公室里见到了自己的导师……特里教授。

    特里微笑着告诉林风，他已经帮林风选好了第一学期的课程。并且特别强调，麻省理工大学的课程是非常重的，希望他能够全力以赴。林风有些好奇的问，课程为什么不是他自己选？而且这时候也没有开学。特里仍然笑着说，他的情况“很特殊”。

    看到旁边师兄的同情脸色，林风感觉自己是不是上当了。不过他转念一想，可能是师兄觉得自己初到麻省，不容易适应这里的紧张学习才面露同情，于是又释然了。

    当林风拿到自己的课程表时，他才知道师兄为什么会一脸的同情。他所需要学习的课程几乎排满了整张课表。

    一开始他还以为是麻省的课程就这么忙呢……林风原来也听说过有关麻省理工的传言，据说这里的学生是全美国最忙碌的……可是当他看到同学的课表时，才知道自己是上了特里的大当。特里居然在一个学期里给他选了两个学期的课程。林风简直快疯了。

    要知道，如果期末考试的时候他不能通过全部课程，别说全额奖学金了，就是半额奖学金也是想都别想！没有奖学金，林风家里可负担不起那么高的学费。可当林风好不容易找到特里，阴着脸问他是这是怎么回事的时候，特里依然笑着说：“你的情况，很特殊。”

    面对这样的导师，林风也彻底没辙了，他总不能撂挑子回国吧。怎么办？玩命学呗！于是在全美国最忙碌的大学里，林风成了最忙碌的学生。一天二十四小时，除去六个小时睡觉，半个小时吃饭，林风一定是手里抱着一本书，旁边放着一本字典在苦读。偶尔与家里的老妈或者北京的陈茹芸通电话都已经是一种奢侈的娱乐活动。

    学习的枯燥是很难用语言描述的，林风的生活绝对不想我们想象的这么轻松。这种痛苦的经历，或许一次已经足够了。半年非人的生活之后，林风终于修完了特里给他选修的所有课程。所有课程全部通过……恐怕只有林风自己才知道这个全部通过有多么难得。当他拿到最后一课通过的成绩单时，几乎忍不住要掉下眼泪。

    正当林风为自己脱离苦海而欢呼雀跃时，特里再次把林风叫到了办公室。

    “相信这一年下来，你已经对全仿真系统的结构和研究方向已经有了更深的了解。”特里还是微笑着对林风说。

    “废话！”林风肚子里暗骂。让他过了半年的非人生活，面前的怎么看怎么像是在阴笑的老头再也不像原来那么可敬可爱。

    “现在是告诉你实话的时候了。”

    “恩？”林风眉毛一扬。

    “想知道我为什么先逼你提前一年毕业，再逼你用一个学期学了别人一年的课程吗？”特里还是笑着问。

    “为什么？”

    “你跟我来。”特里带着林风离开了办公室。

    “我们这是去哪里？”林风问道。特里带他离开办公室之后直接去了学校停车场，然后两人已经坐了快两个小时的车，他们离开城市进入市郊，但是特里却似乎仍然没有停车的意思。

    “去我的实验室。”特里平静的说，“你在天翔的时候应该看过他们的测试场地吧。”

    “看过。哦，我明白了。学校里的空间不够你用来放机器和工具，所以你真正的实验室是在校外的对吗？”

    “是的。”

    “可是这和你让我用一年半学人家三年的课程有什么关系？”

    “当然有关系。我们正在进行一项研究。可是我这边却没有擅长做测试的人。你知道，其他的大学也都在进行这方面的开发，现在负责测试和负责主程序方面人才的确很难找。每个阶段的测试都会拖累我们的进度。很快我们就要进入全面测试阶段，到时候恐怕会更加困难，所以我才这么着急的让你参与进来。其实原本这项工作应该是华宇辰来完成，可惜他来不了这里。不过幸好有你，你比他更出色，我相信你能完成需要他完成的任务。”

    “我明白了，你这么急着把我弄到美国来，原来就是要我来给你打工的呀！怪不得平时怎么找你都找不到！原来一直躲在研究室里！”

    “哈哈，你这么说……倒也没什么错。林风，听着。”特里严肃起来，“还记得我们第一次见面时聊的那些东西吗？我们现在要做的就是对精神消耗方面的突破。如果你愿意参与的话，你将在这里了解到很多全仿真科技的研究员们梦寐以求的知识，但是你会失去两年甚至更长时间的自由。在研究完成之前，资料必须完全保密，你明白吗？我非常希望你能参加进来，但是却绝对不会强迫你。”

    特里用期待的眼神看着林风。后着几乎连考虑都没有考虑，便笑着说：“我当然愿意参加，不然前面的苦不都白受了？”

    “很好。”特里又笑了，看来他对林风的反映早有预料，“在研究期间，你的对外通讯和人身自由会受到一定的限制。不过你放心，我们研究的是民用产品，只要研究一结束，所有的束缚就会全部解除。当然，我现在口头告诉你的这些都没有用。等会到了实验室我会给你一份保密协议，你签署之后再经过一些简单的法律程序就可以正式成为新全仿真技术的研究成员之一了。”

    “我为什么总有种被骗上了贼船的感觉？”林风开玩笑的说。

    “嘿嘿，你上的这艘可是多少海盗做梦都想上的贼船啊！”特里笑着一拍林风的肩膀，“下车，我们到了。”

    正文第一六五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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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当林风第一眼看到那个表面覆满了藤蔓，表面石灰剥落，看起来破破烂烂的实验室时，他愣了一下。他完全不能相信，就是在这个似乎是一百年以前盖成的破楼里，正在进行着现在人类最尖端的科技研究。

    “看事物不能看外表，要看内在。”特里这么对林风解释这幢楼的问题。不过林风总觉得特里在刻意回避给自己正面答复。以至于一直到很久以后，林风都怀疑特里是不是故意把实验室放在破楼里，好让投资人觉得他们这个研究小组是很勤俭节约的……

    走进破楼之后，两人便顺着一条长长的走廊向某个阴暗的角落走过去。林风感到自己像是在“追随着先哲的脚步，走向那未知的世界”。这种感觉让林风哭笑不得，本来好好的研究室，非要弄成十二世纪那些欧洲巫婆们居所的样子，连个灯都不装。

    不过当他们推开一扇小小的门，沿着楼梯走到地下大约十五米的地方时，林风再次愣了一下。不过这次他不是被破烂惊呆，而是被眼前的壮观景象震撼了。

    在这个实验室的下面，居然有至少数百人辛勤劳动着。巨大的电子计算机闪烁不停，到处都接着如蜘蛛网般的数据传输线和电线。原来这个实验室，根本就是完全在地下。

    “这里是世界第二大地下实验室。”特里得意的对林风说，说话时那神情好象在夸奖自己的儿子，“第一大的是纽约地下的加速器，不过他们那里可没这么多人。”

    在人群里行走的时候，工作人员却都没有打招呼，甚至没有抬眼看他们。根据特里的解释，他们在工作的时候是绝对不会分心旁顾的。林风点点头，心中却更加希望能在这里工作和学习，这是一个太好太好的磨练机会。

    特里从办公室的保险柜里拿出一份文件递给林风说：“看一下吧，如果没有问题就签个字。这是保密协议，签字之后一定要严格按照规定执行，不然会有法律部门来找你的麻烦。呵呵，我只是提醒你而已，不要太紧张。签完之后，我会向你介绍这里的几个主要工作人员。明天我们到有关部门公证一下，让它生效，你就可以正式开始工作了。”

    林风抓过文件，一页一页的仔细看文件内容。特里也不以为忤，微笑着坐在椅子上等。

    很快，林风抬起头来问：“协议生效期间不能与国外联系与通讯。这句话的意思是不是我连与家里人打电话都不行？”

    “是的。”特里说，“不但不能打电话，连上网也不行。任何与国外的联系都是被禁止的，其中也包括让他人帮助你与外国取得联系。这已经是最宽松的保密协议了。如果是军用品研究……那至少也要切断一切与外界联系，就不仅仅是外国了。不过你如果同意的话，明天有一天的时间，你可以通知家人和朋友，让他们安心。”

    “你为什么当初能到处在外面跑？”林风又问了一句。

    “那是研究的间歇期。”特里回答，“后面的条款里会提到的，当研究暂停了一个月以上之后，可以允许你暂时解除本条款，直到恢复工作。我们这是民用研究，没有军用的那么严格。而且你很幸运，如果早一点或者迟一点打电话找我的话，恐怕就没那么容易了。”

    “我倒觉得没什么幸运的。”林风嘟囔着，在协议上四个要求签名的地方签了四个名字。

    等到特里把林风送回宿舍的时候已经是深夜两点多，不过正好，这正是北京中午时分。林风想了想，先拨通了家里的电话。他觉得还是应该把事情先告诉自己的母亲。电话里当然少不了一顿苦口婆心的叮嘱。林风的母亲虽然不会反对儿子的决定，但是一听要长期得不到儿子的消息，自然是要仔细的叮嘱。一番叮咛下来，时间已经到了晚上快四点钟。

    筋疲力尽的林风又拨通了陈茹芸的电话，但是电话响了好久也没人接听。林风把时差一倒，发现陈茹芸那边正在上课。于是便挂断电话，忘床上倒去。

    一天的奔波加上兴奋，林风此时已经非常疲劳了。他刚沾上床，几乎立刻就睡着了。一直到第二天中午时分，特里让约翰师兄来找他办公证手续的时候才起来。

    公证绝对没有特里所说的那么轻松，尤其是林风还是中国人。在律师的面前，林风就像是被疲劳审问一样又被连着轰炸了数个小时，签署的相关文件之多连林风自己后来都记不得签了多少文件。他心里早已经又将特里这只老狐狸骂翻了十遍。

    晚上八点多，林风拖着疲惫的身躯回到宿舍，第一件事就是给陈茹芸打电话。这次还好，宿舍里有人。

    “什么？她上课去了？”林风诧异的问道，“什么时候走的？半个小时之前？什么时候回来？啊？还要那么久！哦……啊……好的。那你帮我告诉她一声，就说林风打电话过来找过她，要她回个电话，好吗？啊，好的。谢谢你。”

    对面的小女孩说自己等会有选修课，陈茹芸是连续上四节课。不过她答应帮林风写一张纸条留给陈茹芸。纸条她的确写了，而且就放在最桌子上最显眼的位置。不过她写完纸条之后不久就把这事情抛在了闹后，临走的时候，她打开了窗户给宿舍里通风。结果风吹过桌面，把一张小纸条卷到了地上……

    林风在宿舍等了一会，却发现时间过的比他想象的慢太多了。十点半的时候，阵阵疲劳的感觉袭来，林风有点困了。他把电话铃声调到最大，然后又把电话拖到自己床边。他想着：我先去睡一会，等电话来了，自然能把我叫醒。

    可是他没想到，两天的疲劳加在一起，他这一睡就是十个小时。第二天早上八点半，特里开着自己的福特车接林风。

    醒来之后，林风一把抓过面前的闹钟，吃惊的张大了嘴巴。这……陈茹芸为什么没有打电话过来？这怎么办？

    他带着期待问特里，能不能破例让自己再打一个电话到国内去。特里却摇摇头说：“不是我不愿意让你联系国内，关键是你宿舍的电话与国外的联系已经被切断了，打不通的。而且现在协议已经生效，你……昨天怎么不联系好呢？”

    看到特里也满脸为难的样子，林风便没有继续坚持。反正陈茹芸再有半年也会到美国来，到时候再向她慢慢解释好了。想到这一层，林风着急的脸色稍微缓和下来。他似乎不甘心的又看了电话一眼，然后转过身淡淡的对特里说：“走吧。”

    在说出那两个字的时候，林风肯定没有想到，自己这一走就是三年半。林风更没有想到，陈茹芸居然爽约了。

    她没有到美国来，而林风求特里帮自己打听了很久才知道，陈茹芸没能来的原因是托福考试没有达线。刚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林风呆住了。他死都不相信陈茹芸的托福考试会失败，以她的英语水平应该只需要考虑与满分能差多少距离吧！况且即使失败了一次，她依然有诸多机会重新来过。但是她没有。

    这是什么原因，而这又意味着什么，林风不敢想，也不愿意想。他更加专心的投入到眼前宏大而复杂的研究中去，希望能借此来忘记一切。当然，他脑海中还保存着一丝希望。他更加渴望能够早日回到中国。到时候一切就会水落石出了，林风想。

    刚进实验室的时候，特里便向林风介绍了实验室里的几位专家。基本上都是麻省理工大学的教授，但是也有几个是从美国其他学校或者研究部门过来的专家。然后，林风便开始了在实验室工作的日子。

    也就是在实验室工作之后，林风才知道特里以前之所以还可以悠闲的在国外逛或者帮自己忙的原因就是他们的测试跟不上进度。每次当特里他们的阶段研发目标完成的时候，测试总要拖他们的后腿，而测试不结束，他们又没有办法继续下一步，所以便闲了下来。因此从林风进实验室的那一天起，他就成了实验室里最忙碌的人。

    在实验室的三年半用林风的话来说，那是地狱一般的生活。

    林风终于明白为什么特里从那些研究人员身边走过的时候根本没人抬眼看他了。那不是因为他们的素质有多么高，而是因为没有时间。

    每个人每时每刻都要投入百分之百的精力。一点疏忽就会酿成大祸。这在林风的工作中表现的更加明显，他只要在测试时错了一个百分点，那就意味着至少要让这里的几百个人花上几天几夜的时间来重新做一个实验。而且林风还要在这样的情况下向专家们请教学术上的问题。他的时间比任何人都紧张。他甚至已经记不清自己到底有多少天是在实验室里睡下的，因为他实在没有时间赶回宿舍。

    无论是得到了诺贝尔奖的特里还是一个负责给计算机更换零件的专科毕业生，每个人都要竭尽全力。特里在一次实验结束之后对林风说：“你记住，没有这样的态度就不可能研究出世界上最先进的科技。人不需要一辈子都忙忙碌碌，只要在你该用全力去拼的时候你用尽了全力，你就会成功。”

    世界上的确有天才，但是天才也需要努力。林风付出了百分之一百二十的努力，他得到了百分之二百的收获。三年半的时间，研发终于在计划的时间内完成。整套新型全仿真设备中一共有四十七项专利，其中超过十项与林风有密切关系，三项是林风个人所有。在与投资者和其他研究人员协商之后，林风出让了自己的个人所有的三项专利权，用这些换得了全部四十七项专利的使用权。

    在他还差几个月就满二十四岁的时候，林风已经给自己的未来制订了一个详细的计划。

    这样一个规模宏大的计划圆满完成，庆功宴当然是少不了的。在听完简短而激动人心的开场白，打开香宾酒互相喷了个够本之后，宴会开始了。

    大家开始自由活动之后，特里神秘西西的走到林风身边，递给林风一张纸片。

    “支票？”林风接过纸片一看之下疑惑的问了一句，不过当他看清了数目之后就大声的惊叫了出来，“四十三万七千美圆？”

    “小声点！”特里故意皱着眉头说，“这是你在实验室三年多以来的工作酬劳，还有你的奖学金也在里面。当然，税我已经帮你交过了。”

    “怎么会这么多的？”林风惊讶的问道。

    “相对于你的工作，这酬劳已经低的可以让人笑话了！”特里的眉头又舒展开来，露出一张笑脸说，“放心好了，这酬劳绝对合法，绝对正当。”

    “那我就放心了。”林风也故意冲特里挤眉弄眼，拿他打趣。

    “对了。”特里突然想起什么似的，“差点忘记告诉你，一个月之后，请你穿好最正式的衣服，参加麻省理工学院博士毕业生的毕业典礼。”

    “博士？”林风又惊讶了。

    “的确，这是麻省理工学院历史上从来没有过的越级授予学位的情况。我们还有哈佛的几位教授经过考察之后，一致认为你有资格被授予博士学位。你的博士学位论文用的就是那篇《高度仿真模拟技术系统与人体接驳技术的精神消耗度统计分析》。记得吗？当时参加答辩的全是哈佛的教授。哈哈，这件事最起码会被载入麻省理工大学的校史。恭喜你了。”

    “谢谢你，导师。”林风的眼睛有点湿润了。他知道这件事特里绝对没有少出力。在实验室那样的工作压力下，特里仍然抽出时间去帮自己处理事情，一般的导师是绝对做不到这一点的。

    “你愿意留在美国吗？”过了一会儿，特里问林风，“以你的能力，加入美国国籍只是举手之劳。如果你愿意留下，或许还可以成为麻省理工大学最年轻的终生教授。只要留在麻省，诺贝尔奖离你也不过一步之遥。”

    林风摇摇头，擦掉眼角的泪水笑着说：“我也知道留在美国的好处，要是我说不动心，那肯定是骗你的。不过我还是要回去，中国才是我的家。”

    “唉，算了。”特里说，“就知道你们中国人都是一个脾气，一百多年了还是老样子，说的话都没变过。我相信你会成为最值得我骄傲的学生。”特里张开双臂，与林风紧紧拥抱在一起。这是一个长辈，一个老师对林风的赞许。

    宴会继续进行着。与林风一席话之后，特里便被几个相熟的老教授叫走，不知道干什么去了。而林风则还有他自己的计划。

    “嘿，汤姆。高兴吗？”林风拿起一杯酒，走到一个大约二十四五岁的白人男子身边。他打招呼的这个叫“汤姆”的人，是哈佛大学史密斯教授带的生物学博士，在实验室从事着神经接驳方面的研究。林风曾经与他接触过几次，知道他的工作能力很强。

    “当然高兴。”汤姆放松的时候是个相当有幽默感的人，“你看那边，佩嘉绕着丽娜转，苍蝇绕着佩嘉转。物以类聚啊。对了，找我有事吗？”

    “没什么。”林风看着汤姆手指着的方向笑了一下，“你今年就要毕业了，是吗？”

    “没错。”

    “毕业以后有什么打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