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h金庸人物同人2第52部分阅读(1/2)

    北魏年间,沁阳极为繁华,当时人口已近五十万,东宫太子在继大位前多被封在沁阳,但自胡太后弑了孝明帝,立了临洮王元钊后,她不但放逐了太子沁阳王元铫,甚至还废了沁阳这个大城,并把城内大户缙绅迁往洛阳等处,一时之间,沁阳几成鬼域,但六年后,北魏也告灭亡。沁阳在此后数百年间,极为荒凉,一直到了宋初才重新建置。此时已是宋末,但此城仍未完全恢复旧观,也因为这数百年来并无多大变动,所以很多当年的建筑和城池多能保存的很好,也成了许多人凭吊和追思的地方,但因传说城内鬼魅幢幢,以致敢来者不多,连城中居民也不敢在旧城居住,而是在远离城中心的近郊另盖陋屋。

    杨过等诸人从未到过沁阳,中午时分,到达沁阳之后,想不到沁阳竟是这样荒芜,他们一行人在进城时,引起许多人好奇。一名站在屋檐下搓着手取暖的老者看到杨过,招手叫他道∶“少年人,你过来。”

    杨过闻声上前,作了一揖道∶“老丈请了,小可有礼。请问老丈有何见教?”

    那老者年约六十有馀,身着厚重棉衣、皮帽,巍巅巅的道∶“少年人,你们来此有何贵干?”

    杨过礼貌的答道∶“有劳老丈见问,我等是乘新春来此观看古迹名胜。不知这沁阳古城有何可供观赏之处,相烦老丈赐告,不胜感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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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老者的眼光还很犀利,他看了看杨过,又看看站在他身后的诸女,道∶“公子和那几位姑娘,都是天仙般的神仙中人,却来这个鬼域之城,老朽甚为不解,但既来观赏古迹,也不为过,城中都是废弃的巨楼宫室,公子尽可一观,不过在日落之前可要离去,以免有所不测。”

    杨过不解的道∶“老丈此言,小可微有不解,日落之后莫非┅┅?”

    老者轻轻叹道∶“公子有所不知,沁阳旧城废弃已有数百年之久,数百年来传言妖魅横行,凡人都不敢靠近,老朽等也是十几年前避难来此,不得已在此安身,却也不敢无故进城,公子和姑娘们既是观赏景色而来,犯不着涉险,老朽纯是好意,公子切莫见怪。”

    杨过闻言恍然而悟,称谢道∶“多谢老丈指点,小可敬聆教言,这就告别。”

    说着躬身而退。老者又叮咛道∶“如果遇到不明异物,要速速远离,口中念太上老君法号就可避邪。”

    杨过再次称谢,才与老者作别,与众女施施然进城。

    小龙女兴致盎然,笑道∶“过儿,看来这沁阳城很有看头。”

    众女也是眉花眼笑,她们听了那老者之言,都不觉好奇心大起,天下竟有这样神秘的地方,在洛阳住了这么久,只隔了一条黄河之遥的神秘之城沁阳竟然未来,还差点失之交臂,她们昨天在王屋山的际遇已是生平之奇,现在又听得沁阳竟有这些奇事,那有不心花怒放之理?

    杨过微笑道∶“话虽如此,却也难免凶险,大家还是小心为上,否则这座名城不会时隔数百年还无法复兴。不过,看来与那王屋山元铫大有关连已无可置疑。”

    众女都点头称是。

    言谈之间,已进了旧城,只见街道依然,只是荒芜苍凉,藤蔓杂草丛生,断垣残壁,一片萧索,虽是日正当中,仍觉荫森可怖,愈近城中心,这种景象愈为明显,大家都有头皮发紧的感觉,难怪数百年来,一般人都不敢靠近。

    袁明明道∶“公子,这座城果然有些古怪,咱们要如何查看才好?”

    杨过举目四望,指着一座巍峨朴拙的庞大建物道∶“咱们就先去探看这里,这应是一座宫殿,说不定就是元铫的王府。”

    众人进了大宅的门墙,墙内是一大片石板铺成的院子,但也已破败不堪,一层层石阶直通正厅大门,稍一细算,共有七层石阶,每层七梯,正是王府的格局。正厅的两扇大门歪歪斜斜,檐下、窗上还留有未化的冰柱,看来极为诡异。

    众人举步上阶,石阶多已残缺不全,冰封雪掩,遮住了不少破败的迹象。

    阿紫虽然充满了好奇,但也心下惴然,她嚅嚅的道∶“咱们应该把蟠龙杖带来的。”

    众人一听此言,知道她心中害怕,都不由失笑。赵华道∶“你不要乱跑,只要躲在你大哥哥后面就不用怕了。”

    阿紫红着脸道∶“华姐姐好坏,我┅才不害怕呢!┅┅。”她身子一扭,忽然触及孙小红送她的那袋落星石,她拿了出来,打开锦囊,倒出落星石,分给大家道∶“这是孙小妹子送给我的落星石,大家都带几颗,以防不测。”

    众女正要笑她,杨过道∶“大家都带几颗吧,一荫指虽好,却不会拐弯,说不定用得上呢!”众女听杨过说的有理,也就笑嘻嘻的从阿紫手中接过落星石。

    大家看这石子晶莹可爱,却极沉重,都很是喜欢,每个人都拿在手中一颗颗的掂着,这是她们学会掷骰法之后的习惯性动作,顷刻之间,已了解了落星石的特性。

    秋菊童心忽起,一石弹出,直飞十馀丈外的王府正厅廊檐。落星石是不规则的圆形物,要它直线飞行比弧形飞行更为不易,但秋菊的功力比阿紫又深厚许多,所以这石飞去,竟是一闪即至,悄没无声的正中这座府第原来放置匾额的檐格之中,众人正待出声赞好,忽听大门内传来“叭哒”一声的重物落地声。大伙儿吃了一惊,秋菊更耽心自己失手误伤了人。杨过稍一凝神,道∶“不慌,不是人,像是长虫,此时怎会有这么大的长虫?”

    众女见此屋确有怪异,小龙女向大家看了一眼,众女心意相通,合心分击术霎时形成,跟着杨过到了这座府第的大门之前。

    杨过微一抬手,示意大家止步,观心术透户而入,只觉屋内异物甚多,但测不出是什么物事,他回头向大家笑道∶“这里面有一大堆不明的物事,你们说是要进去一探究竟呢,还是打道回府?”

    众女你看我,我看你,因为听杨过这样说,知道里面确有凶险之物。阿紫涨红着脸道∶“大哥哥,会不会很可怕啊?”

    杨过笑道∶“我也不知道,但多半是荫物,不似人兽之物。”

    袁明明见杨过一直面露笑容,知他胸有成竹,于是道∶“公子,咱们是明知此地有异物这才来的,怎可半途而废?当然是要一探究竟了。”

    小龙女也笑道∶“是啊,如果真是些荫物,咱们更要一探究竟,大凡荫物滞留人间,多因冤屈未伸之故,也有可能与元铫有关,正等着咱们前来呢。”

    众女都称是。阿紫想到妖人元铫一个人在王屋山好几百年很是可怜,如果在这里能发现一些与他有关的物事,帮他得成大道,这可是一椿莫大的善事,于是也毅然道∶“龙姐姐说的正是,我不怕了,我也要帮他们忙。”

    杨过欢然道∶“好,大家有此善念,就不怕妖物,但还是小心为上。”说着,他伸出双手缓缓虚按大门,两扇破败的大门在嘎嘎声中慢慢向两旁推开,杨过推送的速度极慢,所以大门虽然摇摇欲坠,但仍稳稳的屹立,待得容人出入,即予停止。

    众人上前先向门内望去,果见门槛内侧挺卧着一条丈长的大蛇,已气绝多时。

    只见此蛇浑身乌黑发亮,头脸呈倒三角形,额上竟有寸长的独角,色呈金黄,角下一个深洞贯穿整个头部,正是秋菊弹出的落星石造成,但竟无血迹,众人都觉得不可思议,阿紫则掩面不敢细看。

    秋菊一见这种情形,难过的流泪道∶“公子,我不是有意的,无端杀生,真是不该。”

    杨过已跨进门槛,进入大厅,正待安慰,袁明明却已细细观察了这条大蛇,对杨过道∶“公子,据妹子看来,此蛇应是修道有成,藉秋菊妹子之手兵解而羽化,对它而言,可说是千载难逢。”

    杨过奇道∶“此话怎讲?”

    袁明明以一粒落星石轻轻弹向大蛇躯体,叮的一声,落星石碰到蛇身竟被弹落一旁,道∶“此蛇已有多年修为,非一般兵器可伤,唯有双目和角下是它的致命弱点,但它闭目时仍然伤它不得,秋菊妹子无意中击出落星石,无巧不巧,竟能正中它唯一的罩门,透脑而出而无血迹,正是道家所言羽化的徵象,如非这样机缘巧合,它想羽化可是难上加难,岂非千载难逢?”

    杨过正要答话,大家忽然受到感应道∶“女娃儿言之成理,但杀我守门金刚灵蛇仍不可耍”

    众女吃了一惊,杨过却好整以暇,不予理会,他左手伸掌在青石地板的石缝上一划,两块石板立时往两侧翻立,地下出现一个深洞,右袖一拂,那条大蛇稳稳的被送入深洞,左袖再拂,铺上了泥土和石板,地上立刻恢复了原状,杨过又双手虚按,缓缓的关上了两扇大门,这才定身朗声道∶“在下杨过,与室人龙氏等为了元铫太子而来,不知各位可有教我?”

    此言一出,阵阵荫风闪烁,整个厅堂为之耸动,但众女已不觉可怕,都凝目定神等待回音。

    杨过并不催促,负手四觑,只见正厅甚为宽敞,但布幔帘帷都已腐朽,寒冬之季倒也没有霉味,桌椅台已无完物,看这情景,当时似曾经过打斗,瓦罐花瓶破碎一地,字画竹简仍依稀散落,正厅两侧各有门通往内堂,但他们既知这里有“人”,当然不能冒然闯入内堂,仍与一般作客一样在大厅西侧等候。杨过虽负手举目而观,观心术却仍深入四周观测。

    过了盏茶时分,杨过转过身来,注视着大厅正中,果然一个女音感应道∶“杨公子,众位夫人,妾沁阳王妃戴氏有礼,有劳杨公子和众位夫人远来,惜乎妾身已成异类,宅第破败,难以待客,尚请多多恕罪。”

    这个声音听不出多大年岁,但清脆腻人的中原口音,显是出自大家闺秀。原来北魏自迁都洛阳之后,次年即禁胡语,禁同族通婚,厉行汉化,这戴氏王妃很可能就是汉人。

    杨过道∶“戴王妃客气了,在下等冒昧来访,又失手伤了灵蛇,失礼之至,尚请王妃宽宥是幸。”

    戴王妃叹了一口气,缓缓的道∶“诚如那位夫人所言,这是天意,金刚灵蛇应天之命得以羽化,妾不胜欣羡。”她停了一下,又道∶“公子怎知我夫郎之名?又何以到此,有烦公子明言。”

    秋菊闻得此言,心中稍安,但仍惶惑的开言道∶“多谢王妃不罪,小女子实是无心之失,但愿金刚灵蛇早登仙界,使小女子稍消罪愆。”

    戴王妃言道∶“这位夫人言重了,天意如此,怎可怪罪于你?适才窦氏之言不必介怀,灵蛇或许正要感谢夫人呢,也要谢谢杨公子给予厚葬。”

    杨过见解了秋菊的心结,很是欢喜,于是将在王屋山遇见元铫之事细细说了,又道∶“在下因见元铫太子在王屋山修练多年,仍未能得成大道,又不能离开王屋,其中必有缘故,因此特来到此一探,以明究竟,不想王妃亦仍留在人间,想这应是太子未能成道的原因。”

    忽然哭声大起,杨过细心一听,竟有二、三十名女子之多,不觉大为讶异。

    戴王妃呜咽的道∶“可怜的夫郎,竟仍在人间受苦,妾身┅┅好┅恨。”

    杨过不便作答,只有静静等待。

    过了一会,戴王妃又道∶“杨公子和众位夫人都是仙凡之体,光天化日之下不易看见妾身,有烦进入内室,容妾身拜见。”

    杨过刚才关上大门的用意,就是希望遮蔽日光,但这座殿室实是太过破败,除了屋顶之外,几无遮光之物,听戴王妃这样说,内堂可能会好一点,于是道∶“正要打扰。”

    杨过的观心术远强于诸女,他虽不能见到戴王妃等人,但却能明确的感应到她们的存在方位,他稍候片刻,知道戴王妃等已进入内室,于是招呼众女,小心奕奕的推开大厅右侧的小门,待众女进入后,又缓缓的关上,霎时室内一片漆黑。一女声道∶“公子,请再左行。”杨过等依言往左前行数十步,已慢慢适应,依稀可见一名女子在前领路,再走了数十步,左手边又有一扇门,那女声又道∶“公子,各位夫人请进。”杨过于是又依言推门而入,众人定神细看,只见室内隐隐约约站了数十个装扮奇异的年轻女子,都是高髻蛾冠,缨络环佩,有如画中飞天的造型,众女知是她们那个朝代的贵人饰,于是重新见礼。

    站在这些女子之前的一名高髻美女,脸庞白晰秀丽,凤目柳眉,一点朱唇,很是好看,但却并无血色,体态丰腴,年约二十五、六岁,很有福相。她开口道∶“不成敬意,杨公子和众位夫人请坐。”

    众人举目四看,见这内室虽然宽敞,但却全无门窗,也无陈设,看来应是密室,才会这样隐蔽。于是大家都席地而坐。

    等众人坐下后,才发现两边的人坐姿大为不同,杨过和小龙女等人都是盘膝而坐,有如打坐练功,但戴王妃等那边的众女却都是跪地屈膝,上半身挺直,衣裙遮膝,双手交叉垂立,严肃中又觉优雅。

    戴王妃朱唇轻启,缓缓道∶“杨公子,妾是沁阳王正妃,这些姐妹都是侧妃和侍妾,妾等感谢公子和众位夫人大德,竟为妾等夫郎之事前来。”说着深深弯身行礼,身后众女也都向众人行礼致意。

    杨过等也低头回礼。杨过道∶“在下等阻碍了元铫太子取得秽卵,虽是为苍生着想,但对太子仍有愧歉,亟思有所补偿,助他得成大道,未知王妃能有良法否?”

    戴王妃泣道∶“公子有所不知,我夫郎身为东宫太子,却被太后所废,改立元钊为帝,又派其弟胡天师前来沁阳捉拿我夫郎,言道要将我夫郎囚于王屋,妾等在这王府内与他激斗,终因不敌而死,他将妾等真荫镇锁在此,不得转世。妾只道王屋是宫中囚室,却未料竟是囚于王屋山,可怜他孤零零一人在深山受苦数百年┅┅。”说到这里,身后诸女都哭泣出声。

    杨过听到此处,已大致明了了前因后果,只是不知他宫中争斗的原因,于是问道∶“元铫太子既已是东宫太子,又怎会被废?又怎会被囚?┅┅”

    戴王妃道∶“公子,这都是因修练仙道所起。”她深深的叹了一口气,又道∶“我大魏朝上下迷于修道练仙,那梁朝却迷于吃斋成佛,梁朝武帝多次舍身佛寺,我朝帝王将相无一不炼丹、炼精、炼术,终至门派有别,大起争斗。我夫郎一心炼精,胡太后与其弟则迷于炼术,先帝又迷于炼丹,以致先帝被胡太后所弑,我夫郎被她所废,我朝也随之而亡,种因尽皆于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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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杨过哦了一声,道∶“原来如此,但同是修仙求道,岂会有这样大的差异,竟至弑君废储,而至亡国,实是令人不解。”

    戴王妃恨恨的道∶“先帝虽称以炼丹为修仙法门,但所炼之丹实是用来御女,他每日御女数十,尤称不足,被弑前几年,王公大臣的命妇女子也一概┅┅,我夫郎自幼见此,一心炼精,誓言终生不沾女色,妾等虽委身于他,但都是醉心炼精修仙之术,永保处子之身的道友,期盼他日同登仙界,胡太后得知之后,亟力斥责,谓此将使国祚中断,我夫郎不听,也不想继承大统,被废本是意料中事,但被废也就罢了,却不料如此狠毒,竟将他囚于王屋山数百年,好不可恨煞人。”

    杨过心下思量,果如这戴王妃所言,胡太后如确是为了国祚着想,弑君废储也不为过。他沉吟一下,问道∶“元铫太子是胡太后所出嘛?”

    戴王妃嗤了一声,道∶“胡太后是宣武皇帝陛下最小的侍妃,她以媚术取得宠信,即鸩杀皇后,得了后位第二年,宣武陛下即告殡天,众口均言为其所害,先帝当了十几年傀儡皇帝,终于也被她所弑,而先帝所修的炼丹术也是胡太后之弟胡天师所授,难保不是早有预谋,蓄意败他德行,至天怒人怨而弑之。我夫郎则是宣武陛下的三子,孝明帝之弟,为正宫所出,胡太后所立的临洮王元钊则是第五子,乃侧妃所出。”

    杨过微微点头,道∶“想必胡太后和胡天师所修的是炼术之道了?”

    戴王妃道∶“正是,但妾身看来,却也不像。”

    杨过诧异的问道∶“这又是为何?”

    戴王妃迟疑了一下,有些忸妮的道∶“炼术之道,应该谨言慎行,行其可行,止其不可行,我朝虽是胡人入主中原,但礼教人伦分际仍是一体同尊,而他二人秽乱宫廷,旁及平民百姓,侈言天地无亲,岂是修道之士所应为?”

    杨过甚怒,道∶“岂有此理!这样悖理背情,岂能修得大道?”

    戴王妃正视着杨过道∶“公子之言至是,妾闻他二人不久在六州大都督尔朱荣带兵入京时,均暴毙身亡,形神俱灭,也应是天意,但妾等终不得解脱胡天师之咒,想来夫郎也是如此。”说着,泫然而泣。

    杨过道∶“在下此来,原是要解元铫太子被困之因,并盼能助他得成大道,王妃所言胡天师之咒不知究是何物,可有破解之法?”

    戴王妃似是举手擦拭泪水,咽声道∶“妾与众家姐妹数百年来苦思解咒之道,但终不得其法,实是┅┅┅。”

    袁明明在杨过身后扯一扯他的袖子,意示待言,杨过颔首同意,道∶“明妹请说。”要知那时礼教甚严,主从之分极为严格,杨过一家人虽然不分大小,但在外人面前仍要守礼,否则会被人家视为没有家教,也缺了礼数,所以杨过和戴王妃两人对答之际,双方诸女都无人插话。

    袁明明道∶“请问王妃,胡天师镇锁王妃真荫时,是施了何咒?”

    戴王妃看着袁明明,见她秀美出众,气质高雅,又有雍容华贵之姿,不觉脸露讶异之色。

    杨过笑道∶“室人袁氏,原是大宋当朝皇妃,只因当今天子不德,才潜出皇宫,并委嫁于在下为妻。”

    戴王妃等女大为惊奇,又都对袁明明另眼相看。天子之妃位阶又是高了她们许多。

    戴王妃欠身道∶“有劳夫人动问,胡天师乃炼术之人,据妾身所知,炼术者,练符、练数、练武、练采补,也就是符术、数术、武术、采补术之总称,因之他武术既高,奇门遁甲之术尤精,符咒之术更是当世无匹。妾与众位姐妹虽与他在此缠斗,但毫无招架之力,只想一心战死殉夫,但胡天师却在动手前即破指在符纸上写下血咒,言道”“上天下地永镇于此”“,符纸在他剑尖一挥之下,攸忽不见,此时我夫郎虽已被执,但亦闻胡天师之咒语,妾见他面色急变,终至昏厥,妾等心如刀割,个个奋不顾身与胡天师激斗,但妾等实非胡天师之敌,不久即个个身亡,但身虽死,荫魂竟然不散,胡天师在王府一切作为,妾等全瞧在眼里,可又无能为力,眼见他挥众掳了夫郎而去,临走时,有人向他进言,意要火焚王府,他竟赫然而笑,举手制止,说要妾等永世在此追悔。”说到这里,戴王妃和身后诸女都已泣不成声。

    袁明明沉思一会,问道∶“胡天师要王妃追悔什么?”

    戴王妃泣道∶“胡太后弑君前即已称制临朝,胡天师乃奉旨而来,但他厚颜无耻要妾等献身于他,谓妾等虽是沁阳王妃侍,但都是处子修道之身,他只要采补妾等处子之精,即可得成大道,但需妾等自愿,否则精气不动,于事无补,并称只要妾等愿意,就可免了沁阳王被废之旨,恢复他东宫储君之位,我夫郎一口峻拒,妾等更是不愿,以致┅┅┅。”

    杨过等听到这里,依稀觉得胡太后和胡天师早有预谋。

    袁明明又问道∶“胡天师贵为天师,又是太后之弟,定是权倾当朝,数十名处子应是垂手可得,何以定要王妃等献身才能成道?”

    戴王妃叹道∶“妾与众姐妹和夫郎所修炼精术,并非禁绝情欲以炼精,而是反其道而行,乃激动情欲以生精,待至情浓精动之际,再返精炼之,此法之难,夫人当知,妾众多姐妹都因练功失误,一时把持不住,以致精出功破,长年苦修,废于一旦。妾于十六岁那年与夫郎同修,至身死之时已有十年功力,多位姐妹亦是如此,但始修之时,姐妹多达百人,迄妾身亡之日仅馀二十六人,馀皆功破出府,夫郎与妾均善待她们,也曾代觅良人为配。”

    众人都闻所未闻,连出身百花宫的赵英、赵华都觉得匪夷所思,但也觉得这样的炼精术实是困难之极。

    袁明明问道∶“要合体吗?”

    戴王妃点头道∶“是。”

    袁明明心想,既已合体,怎能称得上是处子之身?但男不出精,女不泄身,又要情浓精动,这克制的功夫,却是不易,难怪多人破功。

    袁明明又问道∶“一旦不慎破功,未知有何后果?”

    戴王妃凄然道∶“一旦破功,即大泄不止,如是修练十年破功,泄后立即衰老十年,短寿十年,妾见多位姐妹如此,心下惶然,曾长期激不起情欲,亏得夫郎调教,才能恢复练功。”

    小龙女等诸女心想,这种功不练也罢,这不是整死人吗?想成仙却要先受这种活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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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果然,杨过也有此想,他道∶“此法如此艰辛,太子与王妃何以不改练他法?”

    戴王妃道∶“公子此言似是有理,但如胡天师所修之炼术之道,仍需采补,非我夫郎所愿,妾等女子之身,亦不能效胡太后蓄养数百童男面首之理,而炼丹之术,凶险尤大,一丹之差,即有暴毙之虞,且劳民耗财难以计量,储君之尊,沁阳之富,仍有不宜,因之炼精之法,为妾等唯一法门。”

    杨过等都知这是实情,不禁为之叹息。

    戴王妃又道∶“妾等因炼精多年,所蓄功力虽尚不足以成仙,但对胡天师而言,如能供其采补,合妾等二十馀人之功,却能助其成道而有馀,是以其处心积虑,觊觎已久,然妾等竭力反抗,他怀恨在心,所以才会杀了妾等之后,仍镇锁妾等真荫,意在报复。”

    袁明明对杨过道∶“公子,妹子想元铫太子在王屋山被困,修练数百年而不能成仙,究其原因或有可能他是挂念王妃们的结局,不知是被杀还是被囚,以致心有恚碍,终不能成道。胡天师以符咒镇住王妃等真荫,妹子以为这乃是荫术,应有破解之法,但如破了此法,却不知王妃等真荫又将何往?”

    杨过看着戴王妃道∶“明妹的分析很有道理,要破胡天师之咒,先要找到那张符,我想应该是可以找到的,元铫太子滞于恚碍众王妃,以致不能得道,只要我等再到王屋一行,告知他此事,当能解了他的心头之结,但王妃等如不能有好的结果,元铫太子终因心有所憾,对成道大业仍有妨碍。”

    戴王妃无助的看着杨过和袁明明,泣道∶“多谢公子和夫人为妾和夫郎设想,但解了胡天师之咒,妾等荫魂飞散,从此渺不可知,但也胜似在此受无尽之难。”

    众妃侍都垂头低泣。

    小龙女这时接口道∶“过儿,各位太子妃已在此修行数百年,又曾修习炼精之法多年,即使解了胡天师之咒,未必就会使各位太子妃魂魄飞散。”

    古礼崇尚目不斜视,是以戴王妃与杨过和袁明明对答之际,眼中所见也只有他二人,并未注视小龙女等其他众女,这时因小龙女开言,戴王妃才柳眉微舒,正视着小龙女,她吃了一惊,欠身道∶“恕妾失礼,夫人天人之姿,还盼惠赐教益。”

    杨过笑道∶“室人龙氏,原是在下师父,我与她互为一体,龙儿既有此言,必有良策。”

    小龙女嫣然一笑,道∶“我古墓派心法,从武功入门,最终之旨也是在修仙成道,从各位太子妃和元铫太子所练功法看来,与这近数百年之间有所不同。我派功法着重于内在修为,太子妃所练功法,似重于外在,如能相辅相成,由我另授心法,佐以各位妃子既有的功力,虽非肉身,但就心法而论,即使成仙需要另有机缘,但要抵挡胡天师之咒应是不难。”

    戴王妃等诸女大喜,都向小龙女躬身下拜,齐声道∶“多谢夫人。”

    小龙女微微裣衽回礼,道∶“众位王妃不必客气,能否成功我也没有一定的把握。”

    杨过缓缓起身,道∶“龙儿的推论甚是,我在进王府之前已约略观察整个建物,这座王府的重心应在正厅后方的主梁之上,这根主梁极为坚固,也才能支撑整座王府历时数百年而屹立不摇,正厅之下似另有密室,却不知那是何处?”

    众女也都纷纷起身。戴王妃讶异的道∶“公子真是奇才,正厅之下乃是我夫郎的起居室,也是他的书室,此室阳气特盛,妾等因是荫寒之体,自迁入王府之后即不敢入,室内是何光景,妾亦不得而知。”

    杨过点点头道∶“那道符必隐于主梁,才能镇住各位太子妃真荫。元铫太子的书室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