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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心不在焉的样子,田艺馨看在眼里,知道她在担心,索性就放开了她,自己坐在一边,单手支撑着下巴,眉眼如丝。

    田艺馨的侧脸其实最好看,头发是规矩中的一点凌乱,额前的碎发偏在一边,有些遮挡住了眉眼。鼻梁高挺的,让他侧脸的弧度更加的饱满了,一双薄唇,唇形看起来很舒服,很柔软的样子。最让人难以捉摸的是那双眼睛,深邃的,乌黑的,好似一个漩涡,你看不通透他眼睛里的东西,你无法通过这样一双眼睛,去窥探他的内心世界。

    九音还在局促着,咬了咬唇,还是开口了,“大哥有什么事,我们以后再说,你先回去吧。”

    田艺馨不由得眉头深锁,“这么久没见,一见面就赶我走?九音,可有良心?”

    九音焦急的想要解释,可又听到他说:“我逗你玩呢。我说过我有分寸的,不过贸然过来。”

    九音瞥了一眼房间的门,管得好好的,但是她转念一想,他们两个人在房间里,门又锁着,这不是明白了告诉旁人他们之间有问题吗?可是看田艺馨的样子,短时间也不会走,难不成又想着那事?她脸颊上的温度顿时升了上来,一来是羞自己为什么会这样想,而来是怕他真的是来找她发泄欲望。

    似乎有人叹了口气,墙上的钟表滴答滴答的走着,房间里的温度让人觉得燥热难耐,九音怕冷,所以将房间里的温度弄得很高,而这会儿却开始后悔了,她已经汗流浃背,面对着田艺馨,总是有一种紧张的感觉,因为她根本就看不透这男人的心思,他到底想什么,到底把他们这样的关系当做是什么?

    有时候,未知的东西多了,开会恐惧,田艺馨就是这样,所以九音一直顺从着他,几乎是任由他为所欲为,最开始是半推半就,但是渐渐地,就已经配合着他,从未反抗过他。

    对待其他人就大不相同,有过横眉冷对,有过冷嘲热讽,有过抵制反抗,而对田艺馨,似乎就真的一直都是顺从的,像一只羊,可以让他随意食用的羔羊。

    九音再次咬唇,她这个轻微的动作,落入田艺馨的眼睛里,洁白的贝齿,咬在苍白的嘴唇上,因为唾液的原因,那双唇渐渐地变得殷红,像是一颗饱满的樱桃。

    她像是下了多大的决心一样,抬起头来看着他,“大哥,明天晚上你有时间吗?有什么话,到你的公寓说吧。”

    田艺馨平淡的看着她,内心是喜悦的,忧虑的,可是表面上完全看不出来。她是在暗示他,今天不行,明天会陪他。可是为什么,他心里的喜悦越来越小了,明明可以跟她单独在一起了。是她主动的原因?是她眸子里的无奈?渐渐地,没有来的温怒,但只是眸子冷了几分,面上还是一样的温润。

    “你休息吧,我先回去。”他站起身,再没看他,向门口走着。

    九音还未明了,但是隐约感觉到了,他在生气,不敢去追究原因,就站起身来算是送他。

    突然田艺馨像是想到了什么,站定了身形,头稍微扭转了一些,用眼睛的余光看着九音说道:“陆晓要回来了,离他远远的,其余你不用多想,一切有我。”

    九音幕的一怔,他轻描淡写地说出了自己的担忧,最后那句,算是承诺吗?是要护着她?应该是的,这么长时间以来,被田艺馨遇上的,与她有关的,他都是护着自己的。

    她呆愣的看着田艺馨的背影,突然觉得他的肩膀很宽阔,被冰冻了的内心,也有融化的迹象,淡淡的微笑着,在他出门去的一刹那,说了声谢谢。

    田艺馨没有留步,直接开了门出去。九音注意到他的动作,再次惊愕,他根本就没有锁门!

    她将所有的灯都关上了,徒留了一室的月辉,让这黑夜里也有了光明。她的床靠着窗户,被月光照亮,静悄悄的,只听到钟表的声响,秒针每走一下,寂寞就多上一分,全部都用上她的心头,突然就开始悲戚起来。

    缩在床上,被子一蒙,就当做什么都没发生,虽然时间还早,可她也没管那么多就睡了。

    中间田娆来过一次,九音记得她身上的味道,田娆在她的床边坐了许久,什么都没说,九音虽然是背对着她,但是也感觉到,田娆一直在看着自己。九音不知道田娆为什么这样沉默,本以为她会留下来一起睡,可是长久的注视之后,只听到她轻轻地叹息了一声,有似乎是累了的喘息,然后感觉到身上的被子被田娆拉了拉,再然后是一阵轻飘飘的脚步声,门锁啪嗒一声,锁住。

    九音渐渐地放松下来,真正的睡了过去,月上中天,明明是下弦月了,还这样的明亮。

    也不知道是什么时候开始的,她觉得身上的被子越来越重,她连动都动不了,像是梦魔一样,她用力的挣扎着,还是没有办法摆脱了这束缚。这种感觉,像是老人们口中说的鬼欺身。她并不迷信,这是这种感觉越来越明显。

    猛的睁开了双眼,惊恐让她的瞳孔放大了几分,这个似笑非笑的男人,可不正是一只鬼,田思意那只恶鬼。

    月光笼罩下,他的脸清晰的映衬在九音的眼里,这张面孔,与田艺馨有一点点的相似,不同的是着一双眼睛,狭长的,有着狐狸的狡猾,眉毛是上挑着的,有几分古典的美。

    田思意故作惊讶的说了声,“哎呀!做恶梦了?有亏心事?瞧瞧这一头的汗。”

    那几分怜惜,几分心疼,不知道有多少的真实成分,他用自己的袖子给她擦汗的时候,的确是细致的,比他观赏自己名贵古玩时还要认真细腻。

    九音仍旧是在惊恐之中,她不明白,他这突如其来的温柔,到底是因为什么,也不知道,那门明明锁了,他怎么进来,进来了又要做什么。

    田思意的目光扫过她的下巴,她的嘴唇,她的鼻子,最后才对上她的眼睛,突然问了句,“九音喜欢我吗?”

    这没头没脑的一个问题,让九音的眉头深锁。

    田思意的手指滑到她的额头,抚平了那身锁的眉头,“恨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