历史

第十二章上乌山赴宴(1/2)

    大先生和憨蛮娃坐辆骡子拉的轿车,腊月初六早晨赶到了乌山脚下,山门外大张旗鼓热闹欢庆的场面绝不亚于官宦人家娶亲。他们将贺礼交到礼桌上,几个小吆给他俩蒙上眼,每人被俩个小吆左右搀扶着,穿过一道又一道寨门,进了村寨被解开了眼罩,迎进了聚义大厅。

    憨蛮娃不离左右跟在大先生身旁,几个土匪企图将他挡在门外,憨蛮娃一把一个就将他们推开了。

    大厅里很宽敞,四面挂满了红绸,摆放着上百桌酒席,上千土匪在里面有说有笑,一片热闹喜庆的气氛。

    这时,一个汉子过来很和气的招呼大先生和憨蛮娃跟他走,从大厅钻进一个小洞,三转五转将他俩带进了一个石屋,那汉子就退出去了。

    大先生看到这石屋上首摆张太师椅,椅面上铺张虎皮,虎头匍伏在椅前脚下,虎视眈眈地逼视着他俩,使人不由得毛骨悚然,下面两边摆放着十几把油光闪亮的红木椅,大先生心想,看来这就是匪首平日议事的地方。

    “恩人您来了,请恩人上坐,受我母女三拜!”一个三十多岁的漂亮女人身穿大红裙衫,欢天喜地拉起大先生就往上首的太师椅上按,大先生十分疑惑地推让着。

    大先生看到;她体态丰盈,面孔白皙,双眸乌黑,两腮的笑靥生出许多娇媚来,惟有开阔而优雅的额头上刻有历经沧桑饱受苦难的印痕。

    憨蛮娃惊喜地笑道;“大爷,这就是红桃啊!”

    大先生一直悬在喉咙的心这时一下子落回了肚里,他长出了口气叹道;“噢!原来是乡邻红桃啊!”

    “恩人,这便是我女儿玉婵,闺女呀,快给恩人磕头”说着红桃母女就要往地上跪,大先生赶紧伸手拦住道;“不敢不敢,这次到山寨还望红桃乡邻多多照应,今儿我主仆二人如能保得全尸就是万幸了,哪还敢受此大礼!”

    “恩人受惊了,这全是我母女的罪过,还望恩人恕罪,今儿我母女能脱离苦海报得深仇大恨,全凭恩人仗义疏财替我母女赎身,恩人这天高地厚的情义,就是我母女三世做牛做马也报答不完,今儿我闺女玉婵大婚,我母女如不当面给恩人磕头,那还算是人吗,为此,我让大当家将恩人请上山来,反倒使恩人受了惊吓,实在罪该万死!”

    “救人危难乃大丈夫所为,何况你我乃乡邻呢,常言道;山不亲水亲,水不亲人亲么,举手之劳还望红桃乡邻莫要在意,如果红桃乡邻今儿能保我主仆二人活着回去,那我全府上百口人都会感激红桃乡邻大恩的,还望红桃乡邻多多关照,这头就不必磕了不必磕了……”大先生报拳告饶。

    “恩人莫怕,我母女誓保恩人毫发无损,这头是一定要磕的。”

    “不必不必实在不必……”大先生死活不受,红桃母女死活要磕,一时拉拉扯扯竞无法罢休。

    “难道只许恩人施恩就不许我母女磕头言谢么,恩人真要陷我母女不仁不义么?实话对恩人说,这风尘女子也是最讲知恩图报的,也是最看重情义二字的,虽然我母女磕个头实难报这再生恩,可也算我母女的见面礼么,恩人就别再推辞了”

    憨蛮娃在一边看不下去了便劝道;“大爷,您就让她俩给您磕个头吧,那天我把她俩赎出来,在路上说起您,感激地哭得像泪人样,您这恩情她俩憋在心里这么长时间难受哩,大爷,就让她们给您磕个头吧。”

    大先生无奈被红桃和蛮娃按坐在上首的太师椅上,红桃母女在下边跪下,她们双手伏地十分虔诚地磕了三个头,大先生急忙下来双手将她俩扶起,四人这才一同在下面的椅子上坐下。

    大先生望了眼玉婵,他看到这玉婵姑娘简直太漂亮了,美得耀眼。他将头伸到红桃耳边悄声说;“我也算是见过世面的人了,可我从没见过像玉婵姑娘如此美貌的女子,这阵我心里怪难受的,如此美貌的女子给土匪败做压寨夫人,真是太可惜了,唉!这是啥世道啊!”

    红桃悲苦而无奈地说;“我有啥办法呢,要不是为报这深仇大恨,我倒是十分情愿让玉婵陪伴恩人,如今这世道,像恩人这般仗义疏财、肯救人于危难的好人实在太少了,可不报此仇,我死不瞑目,要依着我,也将马春鸣这老狗开膛破肚才好,可玉婵竟然还讲什么伦理道义,这才给这老狗留了条命!”

    大先生晃然大悟道;“原来是你让王耀帮发兵杀的马春鸣一家啊?”

    红桃双眼喷溅着仇恨的火花说;“不为报我母女两代为娼之仇,我怎么会跳出火坑又自进狼窝呢?”

    “是陇州城高门楼里的秦大先生来了吗?”

    喊声震得山洞里嗡嗡颤响,一个穿着新郎官衣饰的大汉随声就钻进了石屋。

    大先生上前抱拳施礼;“恭贺大当家大婚之喜!”

    王耀帮一进来就直接坐到上首那把椅子上去了,他毫无顾忌地大笑着说;“没想到吧秦参议?咱爷们又见面了哈哈哈……”

    看到憨蛮娃,王耀帮起身到他跟前,拍着他的肩膀大笑道;“你狗日的还敢到乌山来,不怕老子宰了你吗?哈哈哈……”

    蛮娃憨憨地笑道;“不怕,我给你贺喜来了,你还能杀我吗?”

    王耀帮又大笑着说;“老子今儿个高兴,不杀人,你狗日的坐啊,给老子贺喜干嘛站着哈哈哈……”

    憨蛮娃便坐大先生旁边了。

    大先生也笑道;“其实大当家像个带兵打仗的军官,外表一点都不像刀客。”

    “秦大先生,实话对你说吧,咱爷们也不是天生就是土匪,咱爷们以前确实是当兵吃粮的,如果不是出了意外的话,如今咱爷们都当上团长了,也许这就是咱爷们的命吧!唉!”王耀帮叹口气突然对大先生问道;“大先生,如果俺当初没落草当刀客而是到陇州城投奔你,你会咋安顿俺呢?”

    大先生诧异地问;“投奔我……这……这怎么会呢?”

    “咱爷们是说如果,就是说如果俺当初没落草当刀客而是到陇州城投奔你,你会咋安顿俺呢?”王耀帮非常想知道答案,这是个困扰了他多年的问题,每当夜深人静,这个问题就会自动跳出来搅得他心神不宁。

    “如果是我当总兵那阵你投奔我,凭你的武功能耐我最少会给你个付将,如果是在我弃官回家后你投奔我,说实话,秦府庙小留不住你这样的大神,我只能举荐你到警察局去当差……”

    王耀帮急忙问;“是当警察局长吗?”

    大先生诚恳地说;“你没在官场上混过不知官场水有多深,当局长你不行,但当个保警队长还是没问题的!”

    王耀帮非常痛苦地一拳捶在自己的大腿上十分懊悔地说;“俺操他李水娃八辈祖尊!当初俺如果真知道你大先生会这么安顿俺王耀帮的话,俺拼了命也不会留在千阳山当土匪啊!”

    大先生不解地问;“大当家何出此言?”

    “知道俺那次在陇州城打食为啥没进秦府只牵走了几匹马吗?实话对你说吧,俺并不是怕你大先生是啥省参议员,俺是看在你三妹秦淑芳的面子上才没对秦府下手……”

    大先生震惊得站起身打断王耀帮的话急忙问;“你认识淑芳?这怎么可能呢?”

    “哼哼”王耀帮自嘲地笑了笑说;“俺原来就是在淑芳的特务连里当的一排长,是淑芳让俺到陇州城投奔你,在半路被土匪李水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