历史

晨曦S语(1/2)

    夜深了,同住的宫婢发出轻微的鼾声,丹菲躺在帐中毯子里,辗转难眠,

    她似乎总能听到篝火边欢快的音乐,那旋律一遍又一遍地回响着,勾起她无数思c,

    闭着眼,自己又被男人护在怀中,转着圈,

    一圈,又一圈,天晕地旋,

    她听到了咚咚的声音,不知是跳舞的脚步声,疑h是从男人x膛里传出來的心跳,

    丹菲闭眼迷迷糊糊地睡了一阵,再睁时,外面一p静谧,她再无睡意,轻轻起身穿衣,走出了帐篷,

    清冽的带着c木清香的空气迎面扑來,令人精神为止一振,

    头顶夜幕中,星子犹如散落的珍珠一般,散发着温润光芒,穹顶笼罩大地,星河横跨天际,万古星斗,千年传说,如夜风在人耳边呓语,四周的喧哗如c水一般褪去,只留下夏夜独有的静谧,

    此时正是天亮前最安静的时刻,整p大地都沉浸在睡梦中,天空是透明的黛蓝,山川,c木,都被笼罩在清晨如薄纱一般飘忽的白雾之中,

    尚食局的宫人已早早起來,无声地忙碌着,准备早膳,丹菲见宫人去河边打水,便跟着过去,寻了一处僻静的地方,坐着发呆,

    宫人们三三两两地过來打水,而后离去,丹菲独自静静坐在y影里,被幽静的昏暗包围,

    身后忽而传來沙沙脚步声,來人走到她身后,一个厚实柔软的披风盖在了她的肩上,

    丹菲转过头,崔景钰把一个用树叶包着的烤馕塞到她手里,在她身边坐下,

    丹菲把烤馕撕成两半,递了一半给崔景钰,烤馕里夹着r粒、香料和n酪,烘烤得s脆芳香,令人垂涎yu滴,丹菲的胃被唤醒,大口啃了起來,

    崔景钰斜眼看她,又递來一个水壶,里面装着热腾腾的牛ru,

    丹菲猛灌了j口,觉得幸福得快要死了,

    “你怎么知道我在这里,”

    “早起來河边打拳,正好看到你,”崔景钰淡淡道,

    “你倒起得早,”

    崔景钰看了看丹菲眼下的青影,“你有心事,”

    丹菲失笑,“我何时不是心事重重的,”

    “和临淄郡王有关,”崔景钰问,“他为了维护你,不肯去向太子告密,你很自责,”

    丹菲点头,又摇头,脑袋晃來晃去,

    “到底是什么,”崔景钰不耐烦,

    丹菲不悦地白了他一眼,这男人在外人面前儒雅矜持,是个翩翩君子,唯独同她相处的时候,各种坏脾气和怪ao病就冒出來,真是有问題,

    “是因为你们的态度,”丹菲低声道,“你们并不在乎太子会有什么遭遇,你们不介意看着他被韦皇后玩弄,也并不怎么同情他的遭遇,”

    “哦,”崔景钰反应很漠然,“你替他不平,”

    “他是君,你们是臣,”丹菲道,“君有难,臣不该救助之,”

    崔景钰面容平静望着她,眼神温和,像是注视着什么纯净而美好的事物,

    “令尊是一个忠勇有加、有情有义的前辈,”所以才养得出这样一个端方善良的nv儿來,

    “那当然,”丹菲提起亡父,目光充满了怀念,“家父一生行直坐端、耿直方正、嫉恶如仇,他这一生都坚信邪不压正,相信天地间正气荡然,我有时候觉得也许他将世事想象得太美好,可是轮到我自己亲生经历的时候,却忍不住和他想到一处去,”

    崔景钰静静地注视着她拂晓微光里朦胧的面孔,她轮廓秀丽,眉目如画一般精致,充满了无法比拟的、灵动的神采,

    丹菲自嘲一笑,“也许你们都在笑我太单纯y稚,我父亲给我灌输的忠君之理太过强烈,我一时沒法理解你们是怎么做到这么冷静的,”

    “忠君,也有很多种情况,”崔景钰轻声道,“我们忠君,更忠能为君之人,太子生而为君,是他的命,但是以他的资质,并不配为君,”

    这话已是忤逆之言,也就是此刻,四野空旷寂静,仿若与世隔绝,崔景钰才对丹菲说出了心里的话,

    “不论我还是郡王,都不仅仅是在忠君,亦是在用背后整个家族的资源,家人的命运,來辅佐君王,我们从來不是一个人,所以也沒有办法单凭意气行事,而要权衡斟酌,选取最有利,至少是最安全的一条路來走,”

    “那不救太子,于你们又有何好处,”丹菲道,“废了太子,韦皇后正好可以拥立安乐公主……”

    “安乐绝无可能做皇太nv,”崔景钰嗤笑,“不过是她自己痴人做梦罢了,就连武家、韦家,都并无拥立她之意,nv帝根基薄弱,名不正言不顺,她又从无贤德名声,群臣百姓如何拥戴,既然花那么大力气废了太子,至少也要立个明正言孙的储君才是,”

    “温王,”丹菲道,

    崔景钰微微点了点头,

    “这样一來,韦氏和武氏势力只会更大,”丹菲眉头深锁,

    “由他们去,”崔景钰的眉眼里都是傲慢与不屑,“多行不义必自毙,现在他们风头虽盛,做事却还略有分寸,臣工们尚且能容忍,可等换了太子,韦氏真的大权在握后,野心便会不再受约束,你看那蔓c,最初长在墙角,并不起眼,而后长满墙壁,也尚可忍受,可等它攀爬到屋脊上,人人都居住不安,都想将之除去,”

    丹菲明白了,“到那时候,你们无需费尽精力、苦口婆心去说f别人同你们协作,你们只需要振臂一呼,自然会得到满朝响应,”

    崔景钰赞许地点了点头,

    丹菲苦笑,“庄公克段于鄢,”

    崔景钰肃然道:“其实不论庄公,还是我们,都不是真的愿意纵容对方作恶,谁不想在蔓c还是y苗时就将至铲除,省得将來再花那么大的功夫,只是我们力量有限罢了,庄公碍于母亲,而我们则碍于身份,郡王只是王子,不是皇子,他所能做的,只有等待,再等待,”

    丹菲眉头紧锁地看着他,

    凝重的气氛突然被人声打断,有两个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