历史

隆基忆母(1/2)

    卫佳音比丹菲运气好,一來就能上殿f侍,专门负责打扇,一连j天过去,丹菲和她相安无事,s下也并不j流,

    北地战事频频传來捷报,圣上龙心大悦,在大明宫麟德殿举办宫宴,招待吐蕃使节,文武百官作陪,

    这样盛大的宫宴,自然将所有宫人全都动员了起來,

    丹菲和卫佳音作为皇后近侧宫婢,盛装打扮了一番,身穿轻薄罗绮,裙带当风,纱罗曵地,高髻金钗,环佩叮当,宛如仙nv一般,

    丹菲望着铜镜中的仕nv,觉得有j分陌生,又忽然心酸,

    若父母还在世,看她做如此端庄优美的仕nv打扮,定会很开心吧,

    nv官c促着,宫婢们列队,簇拥着皇后鸾驾,朝麟德殿而去,

    此时日光稍微西斜,麟德殿内已点起了铜灯,灯火璀璨,金碧辉煌,

    随着殿中鼓乐,宫婢们踏入殿内,瞬间步入一个新的天地,

    靡靡暖香扑面而來,满场衣香鬓影的贵f名媛,王孙大臣们,或坐或立,聊天说笑,教坊歌姬舞伎妆容美艳,在厚实的羊绒地毯上翩翩起舞,乐曲轻快悠扬,飘出宫殿,随着波涛晚风传向大明宫的每个角落,

    丹菲只觉得一团眼花缭乱,到处都是金银锦绣、明玉宝珠,这里用一p纸醉金迷的奢侈糜烂营造出了一个无忧无虑的人间仙境,

    而此时此刻,远隔千里的北地,战士们正在前线和突厥厮杀拼搏,洒血流汗,马革裹尸,

    丹菲站在春日夜风中,忽然感觉血y一阵发冷,

    韦皇后一身盛装,精神奕奕,接受百官命f们的朝拜,谈笑风生,圣上倒是如往常一样有些无精打采,抿酒看歌舞,

    安乐、宜国公主,太平长公主,皆艳妆华f,同命f名媛们凑做一堆,说笑饮酒,

    崔景钰穿着一件青se襽衫,紫冠玉帶,面se沉静肃穆地站在圣上身旁,他面容俊美如无暇美玉,通身清贵尊华,矜贵优雅,引得满场瞩目,此刻他正帮着圣上和吐蕃使节做翻译,表情一丝不苟,肃穆严谨的模样反而散发着一g令人心神荡漾的禁yu的气息,

    在场的命f贵nv们纷纷侧目,春光四溢,

    “那可是你崔家表兄,”宫婢轻声对丹菲道,“满场的男儿里,就数他最俊了,也不知道什么人有那么好运,能赢得他的心呀,”

    另外一个宫婢道:“听说,崔郎如今高升,和孔家的关系又有所缓和,等崔郎出了孝,就要成婚了呢,”

    “哎呀,真是羡慕孔nv郎呀,”

    “j头接耳做甚,”nv官呵斥,“还不快去做事,”

    nv孩子们一阵散开,丹菲自去韦皇后身边候着,司酒的宫婢一人手执一个长嘴莲纹铜酒壶,鱼贯而出,款款走到殿中,依次为宾客斟酒,

    一盘盘精美的菜食被端了上來,烩炙得滋滋作响的羊腿r散发着诱人的香气,ru白浓香的汤面上漂着翠绿的菜叶,

    丹菲捧着酒壶从殿外的宫廊上走过,忽然有人唤道:“喂,过來给我斟酒,”

    丹菲听这嗓音有j分熟悉,寻了过去,就见宫廊的台阶上,一个男人背倚着宫柱而坐,手握玉杯,一个空酒壶倒在脚下,

    “郡王,”丹菲惊讶,这人正是临淄郡王李隆基,

    “是你,”李隆基喝得半醉,扭过头眯着眼睛看她,过了一会儿才认出來,他黑瘦了一圈,面容憔悴,十分萎靡不振,

    丹菲想扶他,又无从下手,只好在他身边坐下,“宫宴才刚开始呢,您怎么就已喝成这样了,酒消愁不过一时,酒醒了后反而更难受,”

    李隆基苦笑,丢了酒杯,“心里不大痛快,多喝了j杯,你这口气,倒是像我阿姨,”

    李隆基口中阿姨,乃是其生母窦氏,窦夫人早年同相王妃刘氏一同被则天皇后处死,当时李隆基不过八岁孩童,

    “父亲被废后,心情郁卒,时常彻夜饮酒,阿姨便这样劝他,”

    丹菲一时无言,半晌道:“儿nv和父母的缘分,有长有短,也许小县主和您,上辈子刚好就欠了j个月的缘沒有走完,于是她这一世特意投胎一回,來补全的,”

    李隆基哑然失笑,“你这说法,倒是新奇,”

    “是我失言了,”丹菲道,

    “不,”李隆基摇头,“你说得很好,我只是……也未必全为了她,我成亲数年,虽有两子,却只得这一nv,实在深以为憾,”

    丹菲很替李隆基难过,道:“事情已经过去,多想无益,”

    李隆基苦笑,“不好的都已经过去了,将來如何,还不知道,”

    丹菲柔声道:“人生不怕苦短,就怕苦长,总有数不清的困苦悲伤等着咱们去克f,郡王位高权重,又有亲人在身边,荣华富贵尽有,大概是老天爷见您太好,才给您一些苦难的吧,这里凉,郡王还是进殿去吧,您的侍人呢,我去将他唤來,”

    李隆基倏然伸手扣住她,拉她坐下,“你……再陪我坐坐,”

    七尺男儿,往日也意气风发、张扬潇洒,此刻的眼神却是想迷了路的孩童一般,丹菲心里一软,顺着他的力量,坐在了他的身边,

    她久去不归,肯定要被nv官训斥,可是李隆基又是她的恩人,她也不能丢下他不理,

    殿中声乐阵阵传來,夜凉如水,两人坐在台阶上,一时无言,

    “我曾有个阿姊,”丹菲忽然道,“她年长我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