窗外正下著雨,绵绵的,在南台湾的冬天并不常见。北部的东北季风神得很
,没那麽大的威力越过桃竹苗,使得冬天的气候南北壁垒分明。连一个小小的台
湾气候上都能有这麽大的差异,更何况人是分属不同的个体,理念思想的差异就
更不用说了。
但偶尔,却又出现假象的齐一。齐一的看法、齐一的梦魇、齐一的假设情境
┅。
譬如说∶认定温明娟与高韪昭若在一起便是一种自毁前程并把自己推向万劫
不复之深渊的抉择。三人成虎,也由不得温明娟不低头。
高韪昭已走了一阵子,此时正逢学期末了,大伙儿忙著成绩的结算及一
些收尾的工作,可温明娟就是怎麽的也提不起劲。每天昏昏沉沉、头重脚轻,夜
里也常惊醒。每当张婷玉睡了,她便偷偷哭上几回,哭到累了不自觉睡著这一日
方能过下去。
如果说受刑的罪犯蹲的苦牢是有形的监狱,那麽她现在所受的罪却等同是无
形的囹岳。
走到音乐馆,进入音乐教室。
弹琴。
这是她一向排遣忧虑的办法。
只是最近,她一走进这儿,却总泛起那若有似无的思念。
为了蓝韵玫的事,在不久之前高韪昭还来过这里。
坐在钢琴前,她没能弹好一个音。每每她只发呆、然後叹气。高韪昭的影子
一遍遍投映在光亮的琴盖面板上压缩缠搅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