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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八、偷梁换柱(1/2)

    得到局里调整干部的消息,萧文立刻反应过来这正是周诗万前几天去市委的目的。张平所担心的事发生了,直到此刻他才告诉萧文其实早在来省城之前,组织部门已经找市局几个局长吹过风了,但张平也没想到他们下手竟会这么快!萧文气愤地说:“这不是胡闹嘛!现在案子正在关键时候,怎么能动班子呢?”但权大于法,这已经是老生常谈了。

    萧文和张平必须马上赶回江洲,他们跟王菖蒲商量,让五子和刘浩留在了省城。看来罗阳这边只有放一放再说了。

    一回到江洲,萧文和张平马上去见冯局。冯局见他俩突然回来了似乎很诧异,他问:“谁让你们回来的?你们不在那儿好好办案子,回来干什么?”

    张平回答说是潘局长说局里班子要调整让马上回来的。

    冯局又问:“你不会想想啊?现在案子正处在关键时刻,你们回来案子还办不办?”

    萧文回答说王处长和小吴还在办。

    “如果他俩就够了,那当初我就不会派你们去!”冯局的口气很严厉。

    张平说:“局长,我们回来是轻率了些,可既然回来了……”

    “没什么既然,你们马上给我回去!”冯局坚决地命令着。

    张平看看萧文刚想说好,潘荣却突然进来了。一见萧文和张平二人,潘荣掩饰不住高兴地说:“哎,你们回来了?太好了!”

    冯局问:“老潘,谁让你叫他们回来的?”

    潘荣赔着笑回答说是市委老谭说的,让班子成员都回来。现在张平一回来,班子成员就齐了。潘荣打了个电话,考察组的老谭马上就赶了过来。

    于是,由考察组出面,召集江洲市公安局的局领导们召开了一个关于干部任免问题的会议。因为是局级干部的会议,萧文被排除在外。张平他们开会的时候,萧文就只有干着急的份,无法得知会议的详情。好容易等到会议结束,局领导们纷纷走出了大会议室。从张平、冯局的表情上看,萧文猜一定不是什么好结果;而潘荣的神色也恰恰从反面证明了这一点。

    萧文焦虑地跟着张平走进了后者的办公室。张平面色沉重地告诉萧文,刚开完的会议上,宣布了冯局被免职提前退休的决定。另外,张平还听到个消息,可能要调他去土地局。

    萧文被惊呆了,他震惊、愤怒,而后突然怒极反笑地说:“哈,周诗万终于达到了目的!”

    张平盯着萧文的眼睛说:“他还没有完全达到目的,还差一个你。”

    “你们这些局长他都能扳倒,我一个小小的队长算什么?”萧文的双眼中充满了悲凉。

    “过去,你一个队长可能算不了什么,可现在不同!全靠你了!”张平越说越激动。

    萧文悲愤地仰天长叹道:“这他妈算怎么回事呀!我也不干了!我这就打报告!”说着他转身将要出去。

    “萧文!”张平大声地想叫住他。

    可萧文却根本不听,还是冲了出去。张平追出来,一把抓住萧文的肩膀,萧文一个擒拿手,张平又一个反擒拿。两人没过两招,张平突然捂着小腹痛苦地呻吟着倒在了地上。萧文大惊,猛地扑过去把张平抱在怀里喊道:“张平!张平!你怎么了?”

    张平脸色苍白,豆大的汗珠滚滚而下,他呻吟着说:“我的肾……”

    “我送你去医院!”萧文说着要背张平。

    张平挣扎着不让他背,忍着巨痛说:“你答应我,不辞职……”

    “啰嗦什么!先去医院!”萧文不由分说背起张平飞步下楼。

    接二连三的变故很快就传到了周诗万那里。跟潘荣通过电话,肖丽萍兴高采烈地告诉周诗万说:“公安局这下子热闹了!张平急血攻心,肾结石发作,也住进了医院,听说已动了手术。这下子萧文成了孤家寡人,看他还怎么蹦达!”周诗万得意地说:“不自量力,跟我斗?他难受的还在后面呢!”

    这天晚上,周诗万给常闯打去电话,说了些劝常闯下决心跟他站在一边之类的话。然而,常闯此刻却没有心情去分享周诗万的得意和喜悦,他没听几句就冷漠地挂断了周诗万的电话。铃声又连连响起,可常闯却充耳不闻,没有再接听。这时,他的BP机忽然响起来,只见上面显示着:下一步队长就是你的了。周先生。常闯气恼地把BP机扔到床上。

    张平患的是肾结石,这次急性发作非常严重,经过医生的紧急治疗,他肾部的巨痛终于有所缓解,但得需要经过消炎、手术取石等一系列治疗过程后方可出院。当张平在疼痛中清醒过来的时候,看到焦急地守在身边的爱人刘泷,张平的第一句话就是要见萧文。此刻,张平甚至并不关心自己的病情,他心中唯一的念头就是一定要阻止萧文辞职。萧文走进张平的病房,刘泷随后退了出去并为他俩轻轻地掩上了门。萧文摸摸张平的额头问他觉得怎么样。张平却泰然地答说肾结石就这样,疼起来要命,打了杜冷丁就好了。张平要萧文在床边坐下,而后他问萧文辞职报告写了吗?萧文答说刚才吓得那样哪儿还顾得上,不过他一会儿回去就写,他让张平好好养病就别操心这事了。张平激动地说:“这不是你的私事!”萧文见张平如此只得答说他会慎重考虑的,让张平放心。

    从医院回到警队,萧文不禁看着墙上梅莉的照片发起呆来。他实在不能理解周诗万怎么会有这么大的能量,可以轻易地一下子撤换掉公安局的正副两个局长,尤其还是在他已经被正式确定为警方的调查对象之后。萧文感到了空前的迷茫。梅莉出车祸死了,梅英和任所长牺牲了,徐涛的伤到现在都没好,即使是在发生这些的时候,萧文都从来没有怀疑过自己所从事的事业的价值;然而此刻,他真正地困惑了,长久以来他为之奋斗的公理和正义究竟何在呢?

    正在萧文出神的工夫,大刘走了进来,一见到萧文,他脸上的表情立刻有些不自然。

    萧文问:“大刘,你怎么回来了?谁盯着周诗万呢?”

    大刘吞吞吐吐地一副为难的样子,他磨蹭了半天才说:“我……我想请几天假。”

    “什么事?”

    “我孩子他二姨要出嫁。”

    “那你去参加个婚礼就完了嘛,请几天假干什么?”

    “我孩子他大姨闹离婚,我还得去调解。”

    萧文愣了,大刘显然是在满嘴胡扯,可他以前从来不这样啊。萧文有些恼火地说:“大刘,我看你是没事找事!”

    “我、我也没办法……”

    “我不管你有办法没办法!你老老实实在你的岗位上呆着!”

    “马上就要散伙了,还呆什么呆!”大刘忍不住似的脱口而出。

    想到自己尚且困惑,实在也很难怪责大刘,于是萧文耐心地说:“大刘,你也是老同志了,说话怎么这么不负责任?谁跟你说要散伙了,啊?”

    “还用谁说呀?局头儿免职的免职,住院的住院,那不是散伙是什么?”

    “那事跟我们没关!马上回去监视周诗万!”

    大刘终于忍不住大声说:“潘局让我们撤了!你不知道?”

    萧文愕然了。他还从技侦人员口中得知,潘荣下令停止监听周诗万后,还索要关于周诗万的技侦档案。幸亏技侦人员态度坚决没有给他,否则连前一段对周诗万监视的成果也会尽数化为乌有。萧文此刻只感到一股怒火喷薄上涌,潘荣怎么这样子?不光弄得警队内部人心惶惶,现在居然撤消了对周诗万的监视,这不是公然地袒护罪犯又是什么?萧文怒冲冲地闯进潘荣的办公室,却被一女警告知潘荣突然病了,跟张平进了同一所医院。女警还神秘地告诉萧文说:“听说了吗,潘局要扶正了?”说着女警走了,留下萧文在那儿发傻。

    等回过神来,萧文又直奔医院。迸了潘荣的病房,只见吊架上挂着一瓶葡萄糖,潘荣正有模有样地在输液。

    见萧文进未,潘荣亲热地说:“我这不方便,就不起来了,你坐。”

    萧文没坐,他看看吊架上挂的药问:“潘副局长,是不是你让停止监视周诗万的?”

    潘荣答道:“是。”

    “监视周诗万是市委和省厅同意的,不知停止监视是谁同意的?”

    “监视周诗万是个很敏感的事,局里现在这么乱,大家人心惶惶,万一出了纰漏那就非常被动了。我也是迫不得已。再说,我是让他们暂停,并不是停止。”

    “暂停到什么时候?”

    “由新班子定吧。我现在就是个维持会。”

    “听说你要当局长了?”

    “谣传你怎么能信?谣传往往是反的,传谁能当局长最后他肯定当不上。”

    “可江洲好多事情跟其他地方好像也是反着的。”

    “我能不能当上局长不是我说了算的,就算我当局长,还不得依靠你们这些骨干?这事不说了,你找我还有没有其他事?”

    “没有。你好好养着吧。”萧文冷冷地说完转身走了。

    潘荣马上换了另一副嘴脸,他的嘴角浮现出一丝冷笑。

    从潘荣那里出来,萧文直接去看了张平。就在今天,张平刚刚做过手术取出了4块结石,他脸色蜡黄,非常虚弱地躺在床上跟萧文说真得感谢周诗万他们,不然还不知道这石头要埋伏多长时间呢。萧文嘱咐张平好好养病,还让刘泷多给张平炖点鸡汤补补身子。

    说起局里的情况,萧文告诉张平据传潘荣要当局长了。不仅如此,局里的另外一位杨局长也在家里休息不上班了。大家都盯着局长这个位子,纷纷使出了自己的高招,萧文忧虑地说局里现在是人心浮动,根本没人关心案件的侦破了。张平也忧虑万分地说换了班子,这案子怎么搞还不一定呢。见张平也这么想,萧文有些激动地说:“难道这样就完了?大家都白干了?伤了的白伤、死了的白死?”张平沉默不语,萧文问他出院之后打算怎么办,张平答说该干什么干什么。萧文彻底失望了,冯局下去了,潘荣当局长,如果张平再调走……

    看着萧文的神色,张平完全明白他此刻的内心活动,于是他问萧文:“还想辞职?”

    萧文脸色阴沉地说:“潘荣上了台,你想他会对我怎么样?”

    “萧文,理想不理想的,平时我从来不跟你说,可现在不同。现在这种压力我们谁都没遇见过,我知道你也很难,可你要记住——邪不压正。……我知道,这种话听上去有点可笑,可每一个理想在没有实现的时候,看上去都是可笑的,只有当它实现的时候,人们才会理解、才会接受。你的外部条件并不是很适合干警察,但我了解你,我了解你心里对法治社会的渴望,我知道警察这个职业在你心里是多么神圣!”因为虚弱,张平话说的声音不大,但他的态度却很坚定。

    萧文却争辩说:“不错,我是渴望为建立一个法治社会出一份力,可那未必只有当警察这一个途径。”

    “是呀,你可以去警校当老师,也可以从事其他法律工作,可你现在干的是警察、是刑警、你在上着案子!你现在撤下来算怎么回事?你明明知道那些人触犯了法律你已经快抓住他们的尾巴了,这时候你撤下来算怎么回事?”张平越说情绪越激动。

    “是我自己想撤吗?”

    “潘荣上任没有?”

    “没有。”

    “撤消你职务的决定下来没有?”

    “没有。”

    “那不是你自己想撤是怎么回事?”

    萧文被张平问得哑口无言了,他也知道张平是对的,可现在即使是对的又能怎么样呢?

    刘泷在一旁看不过去插嘴说:“张平,你别怪萧文,这样子搞下去,也确实太难为萧文。”

    张平却固执地说:“你别插嘴!我要听他自己说!”

    可萧文仍然垂首沉默着。

    “我明白了。”张平说着疼得皱紧了眉头,而后他又用嘲讽的语气对萧文说:“别在这儿陪我了,快去找个工作吧,现在改行还来得及。”说完翻过身去再不理萧文。

    萧文还想说什么,刘泷把他拉了出去。在门外的走廊里,刘泷劝萧文别跟张平计较,又说张平现在生了病,心情不好。萧文只有苦笑了,他那里会怪张平呢?刘泷好意地对萧文说出了跟张平截然相反的看法,她劝萧文最好去外地找工作,因为在江洲就算萧文不当警察,周诗万他们也一定不肯放过他……

    从医院出来,萧文去了梅莉的坟地。他呆呆地在梅莉的墓前想着心事,一直从黄昏坐到夜幕降临……

    医院里的张平在这天晚上也做出了一个决定。当他从枕头下拿出一个大信封,不顾妻子的反对,命令她必须马上代为寄出。那信封上面,重重地写着“路书记亲启”几个大字。

    这一夜萧文没能入睡。他的理想和信念在残酷的现实面前经受着考验。

    第二天一早,萧文拿着连夜写好的辞职报告来到冯局的办公室门前。萧文站在门外犹豫再三,还是敲响了冯局的房门。冯局正在屋里收拾文件材料准备搬走,萧文进来的时候,他正拿着个警徽在手里轻轻地擦拭着。冯局看了萧文一眼问:“有事?”

    一见眼前这情景,萧文禁不住一愣,被冯局一问,他忙把报告揣进兜里支吾着:“哦,没什么事,来看看你。”

    冯局一边继续收拾一边说:“我个糟老头子有什么好看的?”萧文上前默默地帮他。冯局却说:“你别动,每样东西我有自己的放法,你一动就乱了。”他示意萧文坐。萧文默默坐着,带着颇为感伤的神情看着老局长忙乎。冯局把最后几本书塞进纸箱,拍拍手坐下。他递给萧文一支烟后问道:“刚才你手里拿的是什么?”

    “没、没什么。”

    冯局用洞察一切的目光看着萧文说:“虽然我是糟老头子了,你也别想瞒我——是辞职报告吧?”

    萧文不好意思地笑笑。

    “我今天都批两个了。一会儿我再给你批,咱俩聊聊。”说着,冯局给自己和萧文沏上了茶,他捧着自己用了多年的茶缸,吹吹浮在水面的茶叶说:“萧文,你这个人不太愿意在领导跟前走动嘛!你来局里这么多年,咱们俩好像没怎么谈过话。现在好啦,不忙了,中间也不隔着谁了!”

    萧文默然。

    冯局问道:“萧文,你说说警察是干什么的?”

    “为人民服务。”

    “哦。怎么为人民服务?”

    萧文奇怪地看着冯局反问说:“您是不是要去警校讲课?”

    “不,我是写毕业论文呐。有人觉得,像马天民那样多做好事,就是为人民服务、就算一个好警察了。你认为呢?”

    “算一条吧。”

    “肯定算一条。可那些好事,每个有良知的人都能做,那好警察岂不等于有良知的人了吗?”

    “有良知的人应该做好事,但警察必须做好事。”

    “这是当然的,可做好事不是警察的专利。”

    “警察还要执法……”

    “对!警察与普通人最大的区别就在这里!警察、特别是刑警最要紧的是行使法律赋予的权力,铲除各种各样的恶势力,维护法律的尊严!这可不是每个有良知的人都能做到的。”

    “我知道。”

    “你不知道!周诗万他们伤害了多少无辜?有多少正直的市民想铲除他们?可他们做不到,他们不能做,为什么?法律没有赋予他们这个权力!明天脱了这身警服,我就无权去侦查、监视、抓捕周诗万!可你不一样,你是刑警,还是刑警队长,你现在有这个权力,也有这个义务去消灭犯罪,可你却要辞职!”说到这儿,冯局显得激动异常。

    “我辞了职还会有别人……。”

    “要是别人也像你这样想呢?你还指望谁去惩办那些犯罪分子?指望那些被周诗万欺压的商人?那些被马卫东蹂躏的妇女?还是那些被罗阳枪杀的冤魂?”

    萧文受到震动,他望着冯局说不出话来。

    冯局接着训斥道:“说你逃避是好听的,说你助纣为虐一点也不过分!你想一想,现在这么好的机会如果抓不住,让他们继续逍遥法外,那时候的江洲会是什么样子?”

    萧文摸出兜里的辞职报告,刚想说什么。冯局又打断他说:“你真想辞职,我也拦不住你,可我希望你别忘了一个刑警的职责!”

    萧文默默地把辞职报告撕了,而后他站起来,表情郑重地说:“冯局,我明白了!”

    冯局也起身紧紧地握住萧文的手,脸上出现了一位敦厚长者的欣慰的笑容。

    和冯局的一席谈话,终于使萧文茅塞顿开。他意识到自己身上肩负的使命是多么的重要。冯局虽然退休了,但他那从容镇定的态度,豁达质朴的人生观,却深深地感染了萧文。萧文明白了自己并不孤单,在他身后有冯局、有张平、有梅英、有任所长,还有千千万万的正义的人民。正因为如此,即使邪恶的力量看上去多么强大,它也最终会被人民所战胜。

    萧文感到自己浑身又充满了无穷的力量,他精神抖擞地召开了刑警队全体人员的会议。

    会上,萧文对大家说:“最近发生的事情大家都很清楚,其中的是非曲直我不想妄加评论,我相信公道自在人心。现在局领导免的免,病的病,躲的躲;中层干部也在担心自己的命运;一般干警更是人心惶惶。从警以来,我是第一次遇上这种情况,我相信大家也是第一次。我们该怎么办?我们刑警队该怎么办?”

    刑警们凝视着萧文,个个都露出庄严而又悲壮的神情。

    “昨天,冯局搬走了,我去看他。他问我,你知不知道警察最应该干的是什么?我说向马天民学习,为人民服务,他对我说,马天民做的那些好事,每个有良知的人都能做,那不是我们警察的专利。警察最应该干的,是行使法律赋予的权力,铲除各种罪恶,维护法律的尊严!这是惟有警察、特别是我们刑警才能做的事!他还对我说,一个刑警,不能全力以赴铲除罪恶,那不是逃避,而是助纣为虐!”

    大家严肃地看着萧文。

    “我不想说考验我们的时候到了,但现在的形势,的确是对我们的考验,而且非常严峻!我先表个态——不论发生什么事,只要我还是刑警队长、还是刑警,我一定要把这个案子办下去!愿意跟我一起干下去的,请站起来!”说着萧文先站了起来。

    大刘站起来了,其他队员也站起来了……全体刑警队员们齐刷刷站起,大家的目光里饱含着坚定和信心。

    从这一天起,大家又重新全身心地投入了破案的工作中。为了震慑罪犯,刑警队员们冲进了周诗万名下的郁香茶楼,抓捕牌室一批聚众赌博的犯罪分子。为了加大力度追捕陈树明,刑警们又搜查了陈树明的家;萧文还在电视上展示陈树明的大幅黑白照片,发动群众提供线索。

    萧文的这几个举措,令周诗万又是气恼又是不安。为了尽早控制住局面,周诗万又和孙启泰商议,提出干脆把萧文的刑警队长职务撤掉。孙启泰却表示为难,因为刑警队长的级别太低,他直接插手太不符合干部任免程序,会产生很不好的影响。他人为只有等公安局的班子定过以后再说,周诗万又急切地提出那就让潘荣赶快上任。孙启泰答说这事已经在市常委会上提了,可他毕竟只是副书记,得路书记点头才行。因为当初上手段就是路书记点头同意的,所以当周诗万得知路书记马上就要从中央党校回来时,他隐隐地觉得如果等到那时,只怕就夜长梦多了。于是周诗万又狡诈地建议孙启泰设法先让潘荣任代理局长,趁路书记回来前先把萧文收拾了。这次,孙启泰终于同意了。

    过了两天,考察组的老谭代表市委来宣布了个决定,他说:“前一段,在大家的积极配合下。我们对市局领导班子的考察取得了圆满的结果。现在,我宣布个决定,由潘荣同志任江洲市公安局代理局长。希望大家配合潘荣同志开展工作,把我市的公安工作提高到一个新的水平!老潘,你也讲两句吧?”潘荣立刻站起来说道:“谢谢组织上和同志们对我的信任!我一定努力工作!谢谢大家!”稀稀拉拉的掌声中,萧文冷眼旁观着这一切。

    当晚,周诗万、肖丽萍宴请新上任的公安局代理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