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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四、不战而败(2/2)

没能发现郑海的任何异常之举。

    面对警方的宣战,狡猾的罪犯采取了龟缩防守的策略。老谋深算的郑海在这一点上无疑比周诗万更是棋高一着,他非但没有被警方的阵势威慑住,向王菖蒲当初所预料的那样行动起来对抗警方;反而对警方的严密监视处之泰然,表面上一切都很平静,根本看不出任何破绽来。

    萧文他们心里清楚,这将是一场持久战。

    一天,叶贯武给张平打来电话,告知周诗万约他晚上到周的南山饭庄去吃饭。叶贯武问张平该怎么办,张平思索了一会对叶贯武说不妨一去。

    当晚,小南山公路上,叶贯武的车高速行驶在山间。雪亮的灯光随着路面的起伏上下晃动。车里,王勇军开着车,朱春林坐在副座,而叶贯武坐在后面,另有两个保镖坐在他两边。叶贯武闭目养神,几个保镖睁大了眼睛观察着四周。

    朱春林用报话机随时与跟在后面一公里的张平他们联系。

    车行驶至一急转弯处,叶贯武的车突然减速。只见一辆车横在路上,车旁站着3个彪形大汉。叶贯武的车急刹车。朱春林立刻向张平报告有人拦截他们的车!

    而后,朱春林和另一个保镖下车。3个大汉包抄上来。“别乱来!”朱春林把手插进怀里欲掏枪。3个大汉也把手插进怀里。

    这时后面车灯闪烁,是张平他们的警车赶到了。3个大汉不动了。

    警车开过来,大刘下车喝问:“干什么呢,堵着道?”

    朱春林一笑说:“我们也不知道。”

    大刘对3个大汉喝道:“把道让开!”

    3个大汉不知该怎么办,楞在原地不动。这时,肖丽萍从对方的车里下来,呢声对朱春林打着招呼:“哎吆,小朱子,怎么还不上车呀?周总在南山饭庄都等急了!”

    大刘问:“你们这是干什么?”

    “你不认识我了吗?我是江南集团的肖丽萍呀!我们老板请叶老板吃饭,让我在半路迎候!”肖丽萍满脸笑意地说。

    大刘没好气地说:“迎候就迎候,堵着道干什么?”

    肖丽萍忙说:“对不起,对不起,我们马上走!”

    大刘给朱春林使个眼色,朱春林和另一保镖也上车。

    就这样,两辆民用车和一辆警车一前一后地驶进了南山饭庄的院子。众人纷纷下车。张平也从大刘的车里下来。

    肖丽萍一见张平吃惊不小,脱口而出:“张局长?您……”

    张平淡淡地说:“我就不能来吃顿饭吗?”

    “能,当然能!请!”肖丽萍连忙答道。

    叶贯武故意不高兴地说:“肖丽萍,你们是请我,还是请张局长啊?”

    肖丽萍这才意识到自己失礼,又连忙改口说:“都请!都请!”

    南山饭庄雅间内,周诗万坐在沙发上抽烟,而餐桌上却什么都没摆。

    肖丽萍推开门。

    周诗万问:“怎么样?”

    肖丽萍使了个眼色,又冲着外面说:“请!叶老板请进!”

    说话间,叶贯武带着王勇军和朱春林进来。

    周诗万愣了一下,热情地迎上去说:“啊,五叔!我以为你老人家不来了呢!”

    叶贯武冷冷地说:“你周老板请客,哪个敢不来呀?只是差点没来成。”

    周诗万装傻问:“怎么回事?”

    肖丽萍解释说:“我们在拐弯那儿等五叔,车没停好,五叔的车差点撞上。”

    周诗万装出一脸替叶贯武高兴的样子说:“是吗?幸好没出事!五叔,请坐!”

    “不知周老板请我吃什么呀?”叶贯武问道。

    “啊,野鸡、野兔、野鸭、反正都是野味。”周诗万随口应着。

    叶贯武看看空空如也的桌面说:“是不是还没打来呀?”

    周诗万尴尬了一下道:“哦,五叔真会开玩笑!我是怕凉了不好吃,让他们等五叔到了再做。丽萍,你去说一声,开始做吧。”

    叶贯武拦住要出去的肖丽萍说:“不必了,周老板的心意我领了,改日再讨扰。”说着就往外走。

    周诗万急忙拦住他挽留道:“五叔,我知道你对我有成见,我今天请你来,就是想好好谈谈嘛!你看,来都来了,就吃了再走嘛!”

    叶贯武冷冷地说:“你想说什么,我已经清楚了,没必要再说那些废话。乘兴而来,尽兴而归,再不走,我怕是让人讨厌了。”说完带着王勇军和朱春林走了。

    “怎么回事?”周诗万脸色铁青问肖丽萍。

    “我们刚想动手,警察就到了。是张平亲自出马。”肖丽萍答道。

    “张平?狗日的叶贯武,不杀你我誓不为人!让罗阳和马卫东回来收拾他!”周诗万咬牙切齿地说。

    南山饭庄大堂内,张平和大刘3个人在吃饭。肖丽萍走来跟张平客套着。等几人吃完,肖丽萍忙热情地将张平等人请进了休息室。一株油松盒景前的凉椅上,张平和两名刑警品尝着肖丽萍端来的香茶。

    周诗万快步走来,故作惊喜地说:“哎呀张局长,今天如何得闲光临我们饭庄?丽萍,上烟上烟!”

    张平面带微笑地跟周诗万周旋着说:“周老板,别客气,我是听说这里的野味不错,来尝尝。”

    “张局长可是稀客呀,能到我的饭庄来,我深感荣幸!到我的经理室坐坐?”

    “也好,既然碰见了,那就随便聊聊。”张平爽快地答应了。

    于是,张平随周诗万走出茶室,穿过走廊,走向经理室。经理室旁是一宽敞的台球室。

    张平突然说:“周总,没想到你这儿还有如此漂亮的台球室!打两局如何?”

    周诗万愣了愣,旋即连声说道:“好!好!我今天要好好向张局长请教请教!”

    二人走进台球室。

    周诗万谦让着说:“你是贵客,你先开球吧。”

    张平拿起球杆道:“那我就不客气了。”说着他将球击出。五颜六色的球四散开来,有两个球滚进台球桌边上的网套内。

    周诗万击掌赞道:“张局长果然好球艺!”

    “我只是偶尔打打,谈不上什么球艺,今天是瞎猫碰上死老鼠,巧了。”张平谦虚着。

    周诗万击球的时候,张平随意地问:“周总最近是否知道罗阳的消息?”

    周诗万正准备伸出的球杆停在半空,答道:“罗阳这个人我跟他不太熟,所以不关心这些。”说罢将球击出,一个球应声落袋。

    “好球!周总出手就是不凡呀!”张平喝彩之后又问:“听说罗阳在省城,跟郑海做事,不知周总知道不?”

    “是吗?这我就不清楚了。”周诗万将球击出,球未打进。

    张平伸出球杆,一伸一缩地抽动着瞄准一个蓝色的球问:“真的吗?”

    “当然是真的!我在你张局长面前能说假话嘛!”

    “周总不至于不认识郑海吧?”张平猛地将球击出,一声脆响,蓝球落袋。

    “郑海我当然认识,不过我们已多年不见了。”

    张平击球未进,周诗万击球。

    张平又问:“陈树明和马卫东可是周总的手下呀,他们的消息你知道吗?”

    周诗万定定神,犹豫着是否将球击出,嘴上答道:“个人有个人的自由,他们只是我公司的职员,干什么事我不可能全部知道。何况他们离职好长时间了。”他将球击出,由于用力太小,球滚到网洞边停住了。

    “周总,承让了,送个这么好的球,真不好意思!”张平猛地一杆,将球捣入网内。

    周诗万此后不是用力太猛,就是用力太轻,没有球进入网洞。周诗万神情很狼狈。

    张平又将一球稳稳地送入网内时说:“周总,做人很有点像打台球,击球要正,目标要准,不能击得太急,也不能心神分散,要掌握个度。我们把罗阳和郑海放一边暂且不谈,我总觉得,咱们来到这个世界上走一遭是很不容易的,不能牵瞎子过桥,走哪里算哪里。周总,我说这话是有诚意的,前边的路已经走过去了,后边的路还很长,我希望咱们能在以后的路上走稳走准,目标偏了,脚步也就歪了。人活在世上,大概没有不企望善始善终的,你说呢?”

    周诗万面露冷漠,静静地听着,转而,他露出高深莫测的笑容说:“张局长,承蒙你看得起我,不仅向我传授了球技,而且还向我讲授了做人的道理,我心里感激得很。有一点可以请你放心,我不会让你失望!”

    张平定定地凝视了周诗万一会说:“那样最好。那我就不耽搁周老板的时间了。”说罢放下球杆转身走出。

    “慢走!不送!”周诗万冷冰冰地朗声说道。

    张平和周诗万对视一眼,两股犀利的目光相遇的刹那,犹如电击火花般地一闪。

    正当专案组以郑海为中心的调查陷入僵局之时,萧文终于接到了梅英打来的传呼。大概已经有半个多月了,每次萧文呼梅英都被告知机主已经停机了。为此,萧文不知有多焦急,生怕梅英出了什么意外。现在终于又有了梅英的消息,萧文一颗悬着的心才终于落了地。

    环城河边,垂柳拂动着水面。

    萧文和梅英坐在河边草地上。远处的桥上,不时有车辆驶过。

    梅英告诉萧文停机是因为他生病住了几天医院;眼下,他摸到一些罗阳的消息,罗阳有可能住在寒江一带,但确切的地方还不清楚;另外,听说马卫东也到省城来了,和罗阳、龙辉住在一块。

    得到梅英提供的重要情报,萧文带人立即赶赴寒江,准备杀罗阳他们个措手不及。可萧文他们还在半路上,就接到王菖蒲打来的电话,王菖蒲告诉萧文自己刚接到一个电话,说对方已经知道警方要去寒江了。

    萧文他们几个不禁大吃一惊。但萧文稍稍镇定一下自己的情绪后,还是决定去寒江看看。

    到了地方,两名当地的民警为萧文他们引路,来到一处民居外。几个人破门而入,只见室内空无一人,一片狼藉,一只烟头还冒着烟。罪犯显然是刚刚逃走不久,萧文等人相视苦笑。

    严重的泄密事件屡次发生,很多重要的线索,警方刚刚开始核实,对方就已经知道了,就连专案组核心人员的动向对方也了如指掌。这帮家伙也太猖狂了!真是快弄不清楚究竟是谁侦查谁了!这到底是怎么回事!这样的仗还怎么打!

    王菖蒲和萧文商量,由王菖蒲重点查内部的人,尽快改变这种局面;而集中精力寻找罗阳他们,另外,王菖蒲有了线索直接告诉萧文,萧文有了线索可以便宜行事,不必跟组里其他人打招呼。两人决心尽最大努力防止泄密事件的再次发生。

    此时,梅英又传来消息说罗阳的踪迹他查到了,马卫东是和他们在一块。前一段时间他们的确在寒江,萧文去了之后,他们已转移到省城西边的亭山县,据说在石寨镇一带。据绝对可靠的消息,罗阳他们在亭山凤水活动有一段时间了,当地黑道有人帮助他们。

    这次,萧文不再和专案组的任何人打招呼,直接叫醒了睡得迷迷糊糊的徐涛和刘浩,在不告知他们行动目的的情况下,带着二人连夜上路了。

    到了亭山县,萧文他们先来到了派出所。所长接待了他们,并带着他们来到了一户民居外,萧文等两人悄悄接近大门。所长上前敲门,然后躲在门旁。门“吱呀”一声打开。院主人王大妈探出头。所长一把将她拉出。萧文贴在门边向里看。王大妈欲喊,被所长捂住嘴。所长示意她小声,王大妈点点头。所长松开手。所长神情严肃地问:“住你们家的几个人在吗?”王大妈立时脸上变色。“他们到底在不在?”所长低声喝问道。王大妈恐惧地答道:“走了!”萧文看了所长一眼,闪进门去。

    萧文仔细搜索院子和屋里,却一无所获。所长和王大妈进来。徐涛和刘浩俩也进来。萧文问王大妈“他们什么时候走的?”

    王大妈答道:“今天一大早。怎么,他们偷东西了?”

    所长说:“他们都是杀人犯!”

    王大妈极其惊愕。

    “你知道他们到哪去了吗?”萧文冷静地追问着。

    王大妈怯生生地说:“昨天晚上打麻将听他们讲,先到凤水住一段,其他就不知道了……”萧文他们又立即马不停蹄地赶到了凤水县。

    由当地公安局出面,找来了几个凤水黑道的小弟询问情况。一个叫小四儿的认出罗阳等几人的照片,说这几个人确实来过,今天上午九点多钟到的,小四儿的大哥陪他们一块吃的饭。可正吃着饭,省城来个电话,要他们火速离开凤水回省城。饭还没吃完他们就走了。

    等萧文和徐涛、刘浩回到省城,3个人都早已疲惫不堪了。

    在专案组办公室里,王菖蒲焦急地问他们去哪儿了?萧文把事情经过告诉了他。王菖蒲听了,劝萧文别太着急,刘副厅长又从各区市局抽调两名熟悉黑道的侦查员来协助专案组,相信很快会有线索;另外,刘副厅长还把几个有可能泄密的人调了回去。

    萧文问江洲带来的人是否查出有什么问题,王菖蒲答说暂时还没发现。

    正当萧文尽心竭力地在跟恶势力作战的时候,他昔日的好战友常闯却每天陷于借酒浇愁。常闯的宿舍里,虽是白天,由于拉着窗帘,屋里也显得很暗。墙角摆满了酒瓶子。每次常闯拨周莲的手机,话筒里传出的总是那个毫无感情的女声:“对不起,您拨叫的用户没有开机。”

    常闯不知道自己一天天是怎么过的,终日的昏昏噩噩使他痛苦不堪。为了自己心爱的女人,他背弃了自己的战友,可现在周莲又……

    终于有那么一天,常闯决定不能再这样坐以待毙了,他必须有所作为,重新赢得属于他的一切。他所做的第一件事就是再次规劝周诗万。

    然而此时,正是周诗万因郑海给了萧文许多苦头吃而得意不已的时候,对于常闯的好意规劝,周诗万是半个字也听不进去,最后,常闯看着周诗万突然笑了。周诗万问他笑什么?常闯说我笑你执迷不悟,你再不回头,可真是没机会了,说完常闯转身走了。他的话令周诗万百思不解。

    告别了周诗万,常闯来到了省城。他直接闯进郑海的皇都夜总会,凭着赤手空拳,撂倒了郑海手下一群打手,逼得郑海出来相见。

    常闯对郑海说:“把罗阳交出来。”

    郑海愣了一下问:“这是万哥的意思?”

    “不,我的意思。”常闯答道。

    郑海上下打量常闯说:“省城的警察也没人敢这么跟我说话,别说你一个小小的江洲警察,还是停职的警察!哈哈!”他放肆地狂笑着。

    常闯怒道:“这跟哪儿的警察没关系!”

    郑海讽刺道:“哦,我知道,你快当万哥的妹夫了!可万哥托付我的事,只有万哥亲自说才可以,他爸说都不行!”

    常闯也讽刺说:“郑海,你还跟以前一样弱智!”

    郑海被激怒了,他猛地掏出枪指着常闯喝道:“别以为你是万哥的亲戚我就不敢杀你!”

    常闯迎上去面无惧色地说:“嘿,跟我玩这个?别忘了,当年不是我和萧文救你们,你和周诗万早被宋涛剁成肉酱了!”

    郑海得意地说:“可现在变成肉酱的不是我们,是宋涛!”

    常闯骂道:“别废话,够胆你就开枪!现在通缉犯只有3个,加上你,正好凑一桌麻将了!”

    郑海哈哈一笑收起枪说:“你也别激我,你知道我不会开枪。”说着他起身倒酒,递给常闯一杯,问道:“说吧,为什么让我把罗阳交出来?”

    常闯接过杯子说:“为了你和周诗万都不变成肉酱!”

    郑海疑问地看着常闯:“此话怎讲?”

    常闯冷冷地答道:“罗阳是公安部挂了号的要犯,此案我们非破不可,他死定了!把他交出来,你们再把不干净的地方洗洗,或许还有一条生路;要是不交出来,他被我们抓到,你们想洗清自己也不可能了。这么简单的道理,再弱智也会明白。”

    郑海听着,脸上的表情渐渐不像先前那样强硬了。

    常闯走后,郑海给周诗万打了电话,劝周诗万不如把罗阳交出去了事。周诗万一听大怒说他当然知道把罗阳交出去警察就不会再找麻烦,可弟兄们呢?不要说弟兄们不再跟他,不杀他就不错了!现在没别的办法,只有硬撑到底!周诗万要郑海让罗阳和马卫东回江洲一趟,一来他们几个都在郑海那儿太危险,二来江洲这儿也有事。周诗万最后还让郑海你别听常闯胡说八道,他骂常闯懂个屁!

    一天晚上,萧文正在吃方便面,突然接到梅英的电话说罗阳可能坐晚上的火车回江洲。

    萧文急切地问:“几点的车?!”

    梅英说:“已经走一个多小时了,我是刚刚才探听到!”

    萧文说声“知道了”放下话筒,拿出手机立即将这个消息通知了张平,好让张平在江洲那边有所准备,而萧文自己则抓起外套,边穿边往外跑,心急火燎地赶往省城火车站。

    此刻,省城火车站站前广场的石阶上的人堆儿里,坐着一高一矮两个男子。他们同是其貌不扬,跟周遭的人群似乎没有任何区别。

    过了一会儿,那又高又壮的看看表说:“还有10分钟,走!”

    另一个矮个儿起身,两人一起向进站口走去。

    车站前滚动预告车次的告示屏上,显示着10分钟后,将有一列火车开往江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