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空，有如一片羽毛/张牧笛（4）

    我的花一定可以，再开的。

    羽毛——踏着旋转的楼梯

    ——《××× Holic》

    不由自主停住了脚步，徘徊在身后的阳光亮得刺眼，犹如蝴蝶，千万只没有名字的蝴蝶，浅咖啡色的翅膀，迅速地鼓起，又悄然散开，给世界罩上了一层不真实的雾气。

    四月一日，一个诞生的日子，一个名字，该说是幸福还是不幸呢？自小便看得见妖怪的眼睛，忽然就开始疼痛，眼泪硬生生地砸在手背上。再止不住，原本舒展的记忆里，慢慢辗过的车轮，短暂的眩晕之后，能容下妖怪的眼睛，却容不下这世上牵绊最深的，两个人。

    最爱的人的影子，已然消失。那些地平线上晃动着的巨大又丑陋的影子，只能让生活陷入更深刻的阴霾。一次次这样想着——如果再看不见妖怪就好了，再看不见，再看不见……

    于是走进那家店。“这世界上没有偶然，只有必然，正如你我的相遇。”这是店主壹原侑子的开场白，妖媚的黑色长发，罩着雾气却蔑视浮生的眼睛，些许邪气的笑容，倒了一地的酒瓶……

    “我可以实现你的愿望，任何愿望，但你必须付出相应的代价。”没有商议的余地，没有悬念，没有铺垫，没有赘述。四月一日，成了侑子的店员。

    从此，每一个日子都变得不寻常起来。被语言束缚着的人，被谎言围困着的人，被回忆扼住喉咙的人，因为是人，才会有那么多的困苦悲伤，也因为是人，才会不惜一切代价地想要甩掉所有的不幸。四月一日是普通的，或许因为普通，他的心灵更容易与人接近，冒冒失失，跌跌撞撞地也要坚持他的善良，就是要每个人都幸福的那种善良吧。

    偶尔专注地为一个人流泪，偶尔在喜欢的人面前不知所措，偶尔为想要保护的东西拼上性命。

    侑子始终站在月亮上，俯视人间的悲哀，等着命运的齿轮按预想的方式转动。或许，命运在她的眼里，还不如一张纸牌来得神秘。而四月一日不同，对于那些走进店里的，在矛盾和痛苦中挣扎的人，他抱有更多的怜悯和同情。他站在自己的影子里，站在与世界同样的高度，站在与众生同样的渴望中，踏着不停旋转的楼梯，踏着来自外界神秘的压迫，却还撞上那么多美好的瞬间：接尾令、月光鸟、狐狸的关东煮、百鬼夜宴、座敷童子、雨童子……为何苍白的眼底，又平添了一层潮湿？

    一个寒冷的夜晚，忽然就闯入了狐狸开的店。小狐狸显然受了惊吓，惊慌逃开，大狐狸温和地眯起眼睛，端上一碗热腾腾的关东煮——

    世上最美味的关东煮！

    还有那两